第46章 我愛你
每個周末, 當謝弈明坐在電腦跟前噼裏啪啦敲鍵盤的時候，徐楠就被叫到辦公室, 坐在程禮腿上一起喝咖啡、吃零食、看電影。
不過，每周不足兩天的相處時間，仍然讓程禮不知足，有的時候他甚至希望外甥發現一些端倪。
他就能找到契機公開, 然而, 讓他失望的是, 幾周過去，謝弈明毫無察覺。
十二月中旬, 徐楠開始準備期末考試，公司就不了, 他們倆連見面的時間都沒了。
“周末你過來，和你爸媽說你在學校複習, 他們不會去查崗。”
周五中午, 她準備去吃飯的時候，接到程禮的電話，沒寒暄幾句就直奔主題。
“不行。”
在這件事上, 她的立場一向堅決，但又怕他心寒，急忙出言安慰。
“你再等等嘛, 考完試我就搬回那邊去, 到時候就能天天見面了。”
話剛出口, 不僅沒讓他放心, 反而被他潑了盆冷水。
“第一，你爸媽不大可能同意你單獨住在一棟郊區別墅裏。第二，如果你住過去，他們不定期來看你，暴露的可能性更高。”
大概是她看問題的角度一向刁鑽，聽完程禮的話，挑了挑眉下意識問道。
“那…你的意思是，寒假咱們不用見面了？”
沒想到她能把話題拐這麽遠，他皺着眉頭一時語噎，愣了片刻虛張聲勢的拔了拔音量，強勢的把話題拐回去。
“現在說的是明天的事，你寒假的事我慢慢計劃。”
她考完試也是一月中旬的樣子，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想出一個好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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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都說了明天不行啊，你還是去公司看着謝弈明吧。”
“他又不是三四歲，又什麽好看的？今天下午我去接你。”
大概是怕徐楠繼續退縮，他不敢再給她機會，沒說幾句就挂了電話，弄得她直跺腳。
身邊人看着她，接了個電話就變得不正常，還以為是出什麽事了。
“南瓜，你還好吧，遇上什麽事了？”
一轉頭對上室友們關心的眼神，徐楠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愣愣神後輕輕搖頭。
“沒事，沒事，咱們走快點，晚了就吃不上新鮮餃子。”
說着，她笑眯眯的挽住室長的胳膊，推着她往前走。
吃完飯和室友們分開，徐楠站在宿舍樓下發了會兒呆，拿出手機給媽媽打電話。
“媽，吃了沒？”
“正在吃，你呢？”
……
和母親寒暄了幾句，她咬咬牙決心撒一次謊。
“媽，這周末我打算在學校看看書，快期末了。”
在等待母親回應的這幾秒鐘，徐楠感覺心髒激動到快要從胸腔裏蹦出來，咚咚咚的聲音撞進耳朵裏，着實有些駭人。
“那你在學校好好複習吧，要不要我和你爸給你送衣服過去，最近氣溫又降了。”
“不用，學校裏有羽絨服，不用送衣服，過幾天我再回家。”
得償所願後，徐楠開心的松了口氣。
聽着電話裏女兒過于竊喜的聲音，徐媽媽笑着皺了皺眉。
“以後你如果不方便回來，或者有私事要做，提前打個電話說一聲就好，媽媽能理解。”
“你現在也不小了，如果有什麽社交活動，該參加的就去參加，不必每天、每周回來報道。”
她知道徐楠不光是為複習的事留在學校，但是作為一個過來人，她能做到盡量給孩子空間。
母親的暗示讓她又驚又喜，她撇撇嘴頗為無奈的說。
“媽，您就別逗我了，我沒有什麽社交活動。”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我知道你害羞不想說出來，我和你爸爸尊重你的**權，不會去幹涉你的行為。”
“但是，你記得保護好自己，我還不想這麽早當姥姥。”
攤上這麽一個開明到過分的母親，徐楠擰着眉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才沒有呢，不和你說了，我爬樓了。”
實在是沒辦法心平氣和的同母親讨論這個話題，徐楠心虛的挂了電話，一邊上樓，一邊貼着牆給某人發短信。
“五點半以後過來，我要不要收拾衣服，那邊好像沒有冬天穿的衣服。”
發完，想着他一個大忙人，一時半會兒也看不見，她就把手機揣回去。
等爬上樓再拿出來，看見他會的消息，如果是以前徐楠還會臉紅，現在她看見這些，只會翻白眼。
“你就窩在被子裏，需要穿什麽衣服？”
這麽紅果果的暗示，看得她是一陣白眼亂翻。
“你能不能收斂一點？”
現在，她越發相信施嬈的名言：看上去越正經的男人，往往心裏越是不正經。
這句話放在程禮身上，簡直不要太合适，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收斂什麽？你晚上想吃什麽，我做給你吃。”
“餃子，一到冬天我就特別愛吃餃子。”
“真好養活，那咱們晚上吃餃子，下班我先去超市，再去接你。”
“OK！”
晚上，接到他電話，徐楠背着包跑下樓，室友以為她是回家，只是叮囑路上小心，并未多想。
看着蟄伏在黑夜裏的奧迪，她屁颠屁颠的跑過去，先拉開後車門把包都扔過去，再上次。
“你怎麽拿了這麽多東西？”
“不多，就是兩套衣服，一套要洗，一套要穿。”
他泯着嘴把玻璃升起來，調轉車子離開學校。
“所以你這周末不去公司了？”
“你都不去，我去做什麽？一周上五天班，剛剛好。”
他說得太過理所應當，徐楠完全找不到反駁的角度，撇撇嘴給他一個“你開心就好”的眼神。
“那謝弈明呢？”
“上班，他一周就上兩天班，很輕松了。”
“有的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他親舅舅，太假了。”
“反正不是你親舅舅。”
他接的太快，徐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随即噗嗤一聲笑了。
“就你這樣的舅舅，我還不稀罕要呢，一天到晚就會欺負後輩，沒有半點當舅舅的樣子。”
兩個人你來我往，怼了一路終于怼到家，她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卻被程禮拽住了。
“怎麽了？”
“沒事。”
他松開手，“我以後得換輛車。”
她皺皺眉不太理解，“為什麽，這車挺好的啊，你就是有錢沒地方花。”
“太小了，活動不開。”
說完，他先推開車門出去，徐楠撓撓頭還是不明白什麽意思。
等到後來他每次買了新車都要把她摁在車裏啪一頓，她才終于明白程禮現在這話是什麽意思。
雖然他不擅長做飯，家裏做飯的器具是一樣不少，餃子皮是買的，餡料半加工的，很快就做好了晚餐。
吃完飯她還想看一會兒電視，就被他提上樓，做什麽自然不言而喻。
大概是太長時間沒有在一個安全的環境單獨相處，忍了很久的男人，今天看上去有些失控。
徐楠被他咬得渾身顫栗，淚眼婆娑的躺在他身下。
大概是今天媽媽的話給了她一些膽量，沒有像往常那樣推他，甚至還有些迎合的小動作。
程禮把她的媚态、動作盡收眼底，心裏隐隐有些了然。
“你準備好了？”
往常有些地方，他不小心碰一下，徐楠都會條件反射的推他，今晚倒是乖得不像話。
媚眼如絲的徐楠嗔了他一眼，害羞的把臉轉到一邊，輕輕咬着手指不說話。
他低頭彎彎唇，覺得有些意外，本以為還要過一陣子，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得到她的允許後，他的手便走向更加更加神秘的花園，輕輕揉捏等待雨水降臨。
“你…你能不能把燈關了。”
老實說，她真的不敢看，有些事閉着眼能做，睜開眼反而接受不了。
“你還沒準備好吧，沒事，我可以等。”
雖然自己忍的渾身冒汗，某處腫脹到像要爆炸，但他還是收了手，打算去浴室解決問題。
程禮剛準備坐起來，就被她拽住了。
“我…我只是有點怕，不敢看，不是沒有準備好。”
之前她不小心看見過一次他那個地方，被吓得不輕，總覺得真的做了，肯定能把自己疼死。
她小心的拉着程禮的手指，不敢擡頭正眼看他，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
“沒事，我可以再等等。”
她主動了兩次，程禮都說再等等，徐楠有些惱了。
“今天不做，你就等到我畢業吧。”
算一算她畢業還有一年半，程禮覺得等不下去。
“好好的氣氛都被你弄沒了。”
一邊埋怨她不解風情，他還是口嫌體直的拉開抽屜拿出不得不用的道具。
初次，還是有些疼的，不過沒小說裏說的那麽誇張，徐楠揪着被子，眼角閃着淚花看着他。
他額頭上滿是汗水，有的滴下來落到她額頭上，和她的混合到一起，就像他們現在的靈魂和身體，難以分開、無法割舍。
忍過那陣疼，身體裏便多了些酥麻的感覺，她分不清那是癢還是痛，在只有倆人的卧室裏，配合他的動作收縮。
随着一聲低吼，倆人攀上高峰，彎曲的背部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一下子跌回床上，微微顫栗不停。
“難受嗎？”
怕她不舒服留下什麽心理陰影，程禮把被子抓過來蓋在二人身上，輕輕摸着她發燙的臉蛋，送上溫柔的愛撫。
“有…有一點點疼。”
聞言，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
“現在還疼嗎？”
“有一點，又有點像麻。”
陌生的感覺，不斷襲來，她現在還有些顫栗，想縮成一團，又覺得看都看過了，這樣做有些矯情。
“你要不要喝點水？”
“還好，你就這樣陪我躺一會兒吧。”
看着她凸起的櫻桃，程禮覺得幹躺着有些浪費時間，反手拉開抽屜又拿了一個避孕套出來。
見到他這個動作，徐楠下意識想逃，卻因為沒什麽力氣，被他困在懷裏。
有些事，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會有第三次。顧念着她的身體，程禮适當的克制了一些。
之後抱着她去洗澡，洗完澡回來把不敢擡頭的徐楠塞進被窩裏，他去旁邊找睡衣。
“你是穿自己帶的衣服，還是穿我的襯衣？”
“我的！”
聽着她悶悶的聲音，程禮回頭一看，見她整個人都在被子裏，不禁有些無奈。
“衣服拿過來了。”
“你先放着！”
洗了個熱水澡之後，徐楠徹底冷靜下來，開始反思自己今晚的所作所為，于是就不敢見人。
她一直不出來，他只好去扒被子，可是徐楠在裏面死死地拽着被角，程禮不想吓到她，只好先松手。
“你怎麽了？後悔了？”
“不是，你讓我冷靜一下。”
“我怕你把自己悶死，出來說話。”
隔着被子聽她講話，對他來說真是說不出的怪。
“不要，就這樣說。”
“那好吧。”
他坐在床頭，把手輕輕搭在她身上，目光溫柔的看着鼓起的被子。
過了一會，徐楠的一只手從被子裏伸出來，在床上到處摸，他急忙把手伸過去。
握住那只熟悉的大手，她把手拖進被子，程禮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他今晚吃飽喝足心情好，不管她要做什麽都能寵着她。
她縮在被子裏不見光，在他手心寫了幾個字，然後悶聲悶氣的問他。
“嗯？”
他愣了愣，反問道，“你寫的什麽？”
被窩裏都是汗，她寫的又快，他以為她只是随便畫畫，沒想到竟然是在寫字。
一想到他根本沒放在心上，徐楠惡向膽邊生，抓住他的手就咬上去，程禮渾身一顫，随後忍着疼乖乖讓她咬。
過了一會兒，她一臉嫌棄的把他的爪子扔出去，身上問他要衣服，在被窩裏把睡裙套上了才出來。
他坐在床頭，她撅着嘴跪在他面前，頂着一頭像是被八級大風席卷過的長發。
“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我不會讀心術，想說什麽就說。”
他伸手握住徐楠的手腕，輕輕把她拽倒，再慢慢拖到自己懷裏。
“還疼不疼？”
“不告訴你。”
她嘟着嘴，像個願望沒有得到滿足的小孩子，程禮笑了笑，低頭去頂她的腦袋。
“你這是鬧什麽脾氣？不舒服就告訴我。”
“別扭，心裏別扭。”
“為什麽？”
“感覺自己吃虧了，你老是板着臉，一點都不溫柔，我不喜歡這樣的。”
青春懵懂時，她也曾幻想過男神的模樣，一定要有一頭栗色的頭發，愛笑的眼睛、溫暖的手以及溫柔的心。
以上這些，他通通都沒有！
“你喜歡，只是心裏不肯承認。”
他不開口還好，一張嘴就踩上雷區，徐楠瞪了他一眼。
“你看，你從來都不會哄我，不會順着我，老是這樣和我說話，一點都不好。”
哄人真的是他的短板，小時候她哭了，謝弈明至少知道把零食塞給她，一邊憨憨的抱着她，一邊叫她別哭了。
但是比他們倆大七歲的程禮，完全是另一個樣子，他會把紙推到徐楠面前，然後拿着自己的東西離開這個鬧哄哄的地方。
“我…盡力改。”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的性格早被塑型現在的樣子，要改不會改到哪裏去。
她當然也知道，就是覺得不平衡，宿舍不止她一個人有男朋友，每天聽竟然視頻聊天，一口一個寶貝，在看看身邊這個木頭。
果真是應了那句話：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一對比，就算是傷害。
“我嘴笨，你給我點時間。”
“屁，你嘴才不笨，怼人的時候六到起飛，就是不會哄我。”
同樣都是二十左右的女生，憑什麽別人家的男朋友那樣，她的就得這樣，越想她就越不開心。
程禮抱着懷裏的小刺猬，薄唇貼着她的耳朵，目光有些深遠，像是在想什麽事。
兩個人就這樣誰也沒說話，沉默了一陣子後，徐楠拍拍他的手，讓他把手松開。
等有了活動的空間，便轉身吻了他一下，因為沒有提前計劃角度，只吻到了他的嘴角。
“剛才的話，都是我胡說八道，你別往心裏去，也不用改。我怕你改了，我反倒不适應。”
別扭也只會別扭一會兒，想明白之後，心裏豁然開朗，便不再計較，程家的事她知道的不多，但有一些了解。
知道她的意思，程禮反而有些愧疚，彎彎唇也學着她的動作，輕輕吻了她一下。
“去沙發上坐着，我把床收拾一下。”
她點點頭，乖乖的穿上鞋子過去，他把弄髒的被單全部換下來扔到浴室的框子裏。
淺色床單上的一抹殷紅，見證了這個平凡又特殊的夜晚。
晚上，徐楠窩在他懷裏，在他手上寫字讓他猜，見她不想休息，程禮也就陪她瞎鬧。
開始都是些平常的字，好猜、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待他入了迷，她就耍起心眼。
每次寫完一個字，徐楠都會重重的戳一下他的掌心，像是在觸動某個機關，他便默契的說出那個字的發音。
“麻”
“網”
……
“我”
“愛”
“你”
他完全按照游戲的內容走，說完最後那個字，自己愣了一下，剛反應過來，便見她回頭，笑靥如花滿心歡喜的說。
“我也愛你！”
看着徐楠那雙仿佛裝滿星河的眼睛，程禮不知怎麽覺得鼻子有些酸，心髒快速跳了一下，牽過她的手，攤在掌心寫下幾個字。
“程、禮、永、遠、愛、徐、楠。”
她跪坐在他腿上，嘴角微微上揚，心裏像是吃了蜜一樣。
以前總覺得老是說愛很矯情，等你遇到那個人，你會發現，這個詞不管說多少次，都還嫌不夠，更談不上矯情。
總有那麽一個人，會打破你的原則，扒開你心口的大鎖，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任憑你怎麽驅趕，就是不走，一待就是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