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站在電梯裏,徐楠隐隐感覺不對勁,低頭看見被他握住的右手,不自然的把手腕抽出來,下意識的背到身後去。
“謝謝你來接我。”
他出現的太及時,早一分、晚一秒都達不到完美救場的效果,程禮偏頭看了她一眼,笑着問道。
“剛才,裏面是不是差點打起來?”
“你怎麽知道?”
看着徐楠想不通的表情,他低頭笑而不語,電梯門開了先走出去,她緊随其後。
“你吃飯了嗎?我請你吃飯吧。”
“你不會在裏面玩了一晚上的手機吧?”
話音剛落,就看見她又露出那個熟悉的表情,程禮搖搖頭有些無奈。
“想吃什麽,我請你。”
“不用,你特意跑一趟,我哪好意思讓你請客。”
十分鐘後,坐在塑料椅子上的程禮,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圍喝酒劃拳的人,完全沒想到徐楠會帶他來大排檔。
“你确定在這裏吃?”
聽了這話徐楠擡頭給他一個“為什麽不”的眼神。
“你想吃什麽,我請客。”
“你随便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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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她就背着包去點菜,回來的時候一臉滿足,手上還拿着一罐啤酒,坐下後對他說。
“你要開車,下次我再請你喝酒。”
說着,徐楠拉開拉環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程禮搖搖頭不知道該說她什麽,這就是她主動搭順風車的原因,想喝酒了。
“同學聚會不好玩,你為什麽還要去?”
“應酬嘛,你應該比我懂這個詞的意思。我們班長看我不爽,我看她也不爽,但她非要請我去,再加上她爸是副市長,我不好不給面子。”
“應酬?你才多大,還沒畢業就開始應酬。”
徐楠翻了個白眼,不太想接這個問題。
“我弟呢?”
“睡着了,今晚就先讓他睡我那,明早你來接人。”
她抿着嘴唇思忖片刻,重重的點頭,“謝謝!”
“你和班長有什麽深仇大恨,畢業兩年還念念不忘。”
提起這事兒,徐楠就像打開話匣子,完全停不下來,把那些年班長做的極品事全抖出來。
他吃着充滿炭火氣息的烤肉,從容不迫的聽她講過去的故事。
結賬的時候,她舉着手機幾分鐘都沒掃上二維碼,程禮搖搖頭輕輕握住她的肩膀,拿出手機掃碼把臉蛋兒緋紅的人弄上車。
“你喝第二罐的時候,我就該攔住你。”
她一邊喝、一邊說,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擺了三個空瓶子,他想不通徐楠小小的身體怎麽能裝下這麽多水,看着他都覺得撐。
回去的路上,徐楠一直在睡覺,連造型都沒變過。
熄火後,程禮扶着方向盤,瞧着她的樣子,頭歪向他這邊,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乖乖的停在那裏,粉唇緊閉唇邊酒香四溢。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程禮覺得車裏有些熱,想着她是醒不過來了,就貼過去幫她解安全帶。
徐楠閉着眼靠在椅背上,他彎着腰伸長胳膊,下巴距離她的臉頰不過兩公分,呼出的氣息糾纏在一起。
睡夢中的徐楠感覺鼻子有點癢,下意識的動了動腦袋,程禮正要收回手的時候,感覺嘴角被蹭了一下,收回目光見她眼睛似睜未開,唇畔倒是張開了,隐約還能看見那排小白牙。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挪不開視線,一直盯着那張巴掌大小的臉,久到能把她的睫毛數清楚。
過分專注的視線,讓徐楠覺得不對勁,用力把眼皮子掀起來,什麽都沒看清,視線一黑,接着被什麽堵住了嘴。
柔嫩的粉唇被吸到刺痛,放松的貝齒被輕易撬開,沒多久就覺得喘不過來氣,眼裏出現一張熟悉的臉,卻想不起來是誰。
她像條被扔在岸上的魚,不管多努力的掙紮,都甩不掉那種窒息的感覺。
就當她以為會被憋死的時候,唇畔上的吸力消失了,她感覺人影晃動,耳邊卻突然發燙,有個低啞的聲音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可她這個時候被睡意擊敗,小手無力的揪着他的衣服,閉着眼呼吸還有些急促,粉唇微腫隐約還能看見一些紅血絲。
他輕輕摟着懷裏的人,為自己剛才的行為忏悔,程禮心想:今晚一定是魔怔了,不然怎麽會吻徐楠,還是趁她最沒有防備的時候。
這晚,徐楠沒能回家,就睡在他隔壁的房間,程禮在睡覺前沖了個冷水澡,洗去那一身不該有的燥熱,看着鏡子裏挂滿水珠的人,他從自己的臉上看到了狼狽兩個字。
“程禮,你特麽一定是瘋了。”
鏡子裏的人眼裏滿是羞愧和懊悔,用力搖搖頭,他擦幹身上的水,穿上衣服去隔壁,看了眼熟睡的人,給她留了一杯溫水在床頭櫃上。
***
第二天一早,程禮被鬧鐘從夢裏拉出來,薄薄的被子橫在腰部以下的位置,看着把被子撐起來的地方,他差點給自己一巴掌。
“**!”
一聲粗口後,他掀開被子去浴室,大清早沖冷水澡,他覺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出門的時候也沒去叫醒那邊的姐弟倆,做賊心虛的穿着西裝去上班。
助理來給他彙報今天的行程,卻發現程禮有些跑神,小心翼翼的問道。
“程總,您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
“嗯?”
對上助理擔憂的眼神,他急忙強裝鎮定的擺擺手。
“沒有,挺好的,你繼續說,繼續說。”
助理點點頭,繼續彙報工作,沒過兩分鐘,程禮又跑神了,一上午他都被昨晚車裏發生的事,還有今早那個沒做完的夢而恐慌。
想到那個讓自己失控的吻,他今後都無顏面對徐家的任何一個人,更沒臉見徐楠和謝弈明,一直以來,在程禮心裏,她和謝弈明一樣,都是晚輩,是該被自己照顧的人。
午飯的時候,沒什麽胃口的他看着碗裏的飯菜,猶豫再三還是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本意是想打給徐楠,問問他們姐弟倆吃飯了沒,但他害怕從電話裏聽到她的控訴。
“邱丞,我問你個事兒。”
“你說?”
“如果一個男人,想親一個女人,這代表什麽意思?”
“噗…咳、咳咳、我、卧槽,你…你把話再說一遍,我剛才沒準備好?你想親誰,哪個女人?”
聽着電話那頭讓人心慌的咳嗽聲,程禮咬咬牙下挂電話,但這件事如果不解決,他這輩子都睡不了安穩覺,更何況他就住在徐楠隔壁,低頭不見擡頭見,多尴尬!
“我…我就想問問你,一個男人在沒喝酒的情況下,突然親一個女人,這算怎麽回事?”
“喜歡她呗。”
“嗯?你說什麽?”
程禮懷疑自己剛才耳鳴了,他怎麽可能喜歡徐楠,這絕對不可能。
“我說,你是喜歡上人家了。男人可以為了纾解**和一個女人上床,但不會平白無故的想親一個人,說吧,是哪家的姑娘?”
“我沒說是我!”
這種時候,哪怕是臉皮厚如城牆的程禮,也沒臉承認。
“少特麽裝蒜,老子還以為你喜歡男人,結果還是栽在女人手裏了,這下我們家嬈嬈不用擔心我被你撬走了,這麽大的好消息,我得趕緊告訴她去……”
“我說了不是我!”
越聽,他越火大,要是邱丞在他面前,估計能被程禮打進牆裏。
“吵吵什麽?嗓門大了不起?不管是不是你,作為過來人只能告訴你,那個男人動心思了。”
“程禮,如果那個女人沒有結婚、沒有男朋友和未婚夫,你就大膽的上吧。兄弟我雖然一心想你早點成家,可…我也不想你被人捉奸在床。”
“滾你大爺的,別瞎說。”
“好好好,我不瞎說,那個女人是誰啊?你要不說清楚,我家嬈嬈不安心啊。”
“滾!最近別聯系了。”
說完,程禮挂了電話,煩躁的把手機一扔,沒控制好力度,手機從桌上滑到了地毯上,他聽着動靜忍不住低頭捏捏鼻梁,真是諸事不順的感覺。
再說剛起床的徐楠,她含着牙刷神游天外,昨晚她做了好幾個夢,夢裏出現了同一個男人——程禮。
最……最不可思議的是,她夢見自己親了程禮,甚至還有些更過分的動作,想到那個讓自己面紅耳赤的夢,她就想給自己一記社會主義耳光。
“不許想,不許想,只是夢,夢都是假的,不許想……啊!卧槽,怎麽甩不到這個夢。”
天天抱着小熊站在門口,看見姐姐像個瘋子樣在浴室裏大喊大叫,還時不時地上蹿下跳。有點像他在公園裏看見的猴子,不過,猴子的嘴巴沒有吐泡沫。
這一天,徐楠差不多是瘋的,削蘋果的時候差點切到手,走路的時候撞上茶幾,看着魂不守舍的姐姐,天天抱着小熊眼裏寫着害怕,趁姐姐上樓,他悄悄拿出手機打電話。
“舅舅,我姐姐瘋了!你能不能回來一趟啊!”
作者有話要說: 程禮:你舅舅我……也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