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世家公子賈琏

第71章 夫妻南下

第七十章

賈琏此次的婚假隆旭帝直接給他到前往揚州上任，是以成婚後他有大把的時間陪伴在新婚妻子身邊。除了梅溪若處理家務安排南下的人手時他待在書房裏，其餘時間兩夫妻都膩在了一起。

張氏很慶幸自個兒的媳婦沒像小姑賈敏那般南下前查出懷有身孕，最終因為養胎而不得不讓賈琏一個人前往揚州赴任。雖然她心底還是隐隐媳婦對沒能坐床喜而有些許遺憾。

張氏的想法賈琏身為兒子又是男人自是猜不透，關于梅溪若沒有懷孕這點卻是他做的手腳。除了不想梅溪若忙着打理南下的事還給她添麻煩外，更是因為跟着系統多年習醫的他明白此時并不是他們要孩子的最好時機。

最起碼，也得等到梅溪若十八歲之後。那是他也不過才剛剛二十出頭，算不得晚。上輩子他只得了巧姐這麽一個女兒，這輩子沒了來自賈史氏和二房的黑手，賈琏相信自己的子女運不會還那麽差。

元宵賞燈時他想到的那個問題後來他有跟賈赦私底下聊過，最後兩人都是心照不宣。王夫人連害人性命的事都做得出來，只是給他們父子兩下藥又算得了什麽。想來要不是他娶的是王夫人的侄女，王夫人怎麽都得給王熙鳳一個盼頭，否則大概他連巧姐都不會有。

知道這件事後賈琏自是又在賈府那裏記上了一筆，這仇雖然是上輩子的，但這輩子他和二房也不對付。要不是他有神奇的系統在身，徹底改變了大房在賈代善心中的地位，說不得這輩子大房仍然會因為賈史氏的偏心而被打壓。鑒于對賈代善的承諾他不會親自出手，但他相信，他遲早能有落井下石的機會。

早在從系統那裏得知文官裏有避諱這一隐性規則後，他就一直在等。賈珠要是跟上輩子一樣早夭那就算了，要是這輩子他活得好好甚至有了出仕機會的話，他是決定不可能讓賈府二房一脈真正崛起的。

即便上輩子二房最終也沒什麽好果子吃，但賈琏心底的怒火可不會因為這樣就熄滅。二房就這樣在京城中漸漸泯然衆人，最後成為平民只能仰望他們榮侯府一脈就好。這樣，就是對勢力的王夫人最好的報複。

想到賈元春剛剛定下的婚事，賈琏就忍不住玩味的笑了起來。上輩子的賢德妃這輩子最後定下的不過是從五品京官的嫡次子，可謂雲泥之別。就是這五品京官也是靠王子騰幫忙才能說下來，畢竟去年出孝的時候賈元春就已及笄，翻年就是十六歲的大姑娘了！

賈政對這麽個女婿非常不滿意。他雖然沒有科舉出仕但隆旭帝點了也是文官，他的兒子是舉人，他的侄子也是走的科舉，結果他那大年初一出生的女兒最後卻嫁到了武将家裏！

對于這個結果賈琏其實并不太滿意，他知道跟王夫人求娶賈元春的可是還有那王家的王仁。若是賈元春定下的夫婿是他，賈琏會非常滿意。可惜，王熙鳳嫁給了賈珠，賈元春自然不可能嫁給王仁。

王仁的父親王子勝不覺得這事丢臉，王夫人卻身上怎麽都還有個六品的敕命，怎麽都不可能做出換親這樣的事兒來，他們賈府再末落也不至于娶不起媳婦嫁不了閨女。

賈琏以前對王仁沒有什麽想法，但從系統那裏得知上輩子榮國府的故事後，他就對這個将巧姐兒賣進青樓的狠舅恨得不行。雖然巧姐兒最後得劉姥姥幫助脫離了苦海，後來甚至和王板兒結為夫妻，但賈琏卻并不覺得巧姐兒就真的幸福。

就算賈琏對巧姐兒這個女兒并不怎麽傷心，但她畢竟是大房唯一的第三代，又有王熙鳳那麽一個母親，待遇怎麽都比榮國府裏的那些透明或半透明強。那時候榮國府雖然已經不比當年，但巧姐兒卻仍然是國公家的小姐，是按照千金小姐的閨閣教育長大的，跟農村小子出身的王板兒差距不是一般二般。

若不是榮國府被抄，巧姐兒又被賣到青樓這樣的地方走了圈兒，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和王板兒扯上關系。出身教育的不同，又是被劉姥姥從那種地方救出來的，賈琏可以想象巧姐兒在王家的日子會有多難過。

賈琏很可惜賈元春和王仁的婚事沒成，要不他一定會給夫妻兩送上貴重的賀禮。至于之後會不會再對這兩人做什麽，榮國候倒是還沒想好。

賈元春上輩子并沒有真的對大房做什麽，不過是在成為賢德妃後有意無意的幫着王夫人打壓他們大房罷了。這輩子她嫁的不過是武将家要走科舉路的嫡次子，最終能不能有個鳳冠霞帔還是個未知數。如果還和她計較，不免降低賈琏身為侯爺的檔次。

而那王仁……

賈琏相信這輩子即使他不做什麽，他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王子騰因為太子一事到現在都沒有像上輩子一樣高升，不過是勉強的繼續做他的城門領。結果就是賈琏讓梅溪若準備了一份适當的賀禮交給張氏，至于梅溪若這個做堂嫂該給的添妝……不好意思，他們夫妻剛剛成親又急着南下赴任，沒時間準備。

夫妻兩乘着兩艘大船南下，榮侯府的旗號讓他們少了很多麻煩。比起上次下江南時的無聊，有梅溪若在旁的賈琏此次很是惬意。夫妻兩要麽手談，要麽彈琴，或者一同對着兩岸的景色吟詩作畫，讓賈琏甚是沉醉其中。

在京城的時候不管是梅溪若還是他總得還有其他事要處理，哪有在船上這樣時時厮守在一起。就在賈琏快要樂不思蜀的時候，揚州就要到了。得到通報後他臉上沮喪的表情讓梅溪若笑得格外開懷，甚至打趣了他好一番，直到他将她摟在懷裏狠狠收拾了一下，才乖乖的紅着臉帶着丫環婆子去收拾東西去了。

奉劍買下的三進宅子很是不錯，坐北朝南的走向，中間還有一個花園，花木假山流水都有，很有江南園林特色。這座宅子的前主人是一位四處游學家有恒産的學子，也是賈琏運氣好，剛好趕上這位學子在這靈秀的揚州住膩了要回家，要不就算他願意花這兩千兩銀子也買不到這麽合适的房子。

比起京城，揚州的物價差不了多少。除了揚州地處富庶的江南外，更是因為這裏是鹽商們的大本營。鹽商都很有錢，甚至還會以鬥富為樂，這樣自然就讓揚州的物價直線上漲。

賈琏之前帶水溶前來揚州拜訪林如海和賈敏的時候，就見識過鹽商鬥富的瘋狂場面。就算他是公侯出身，對那些鹽商在各種活動中對獲勝者動辄上萬兩的獎賞也是目瞪口呆。

是以此次南下，賈琏才從榮侯府的倉庫裏淘換了不少可以鎮場子的東西。他幹的是要和這些鹽商打交道的工作，可不能讓人看不起。

揚州的碼頭邊，奉劍早帶人在那等着。賈琏下了船扶着梅溪若登上首位的馬車，待兩艘船上的東西都搬到馬車上後，一行人浩浩湯湯的往揚州城內而去。奉劍帶來的人不夠，他也沒有權利找人牙子采買下人，還是前往林府找賈敏幫得忙。

三進大宅的大門開在南面。

第一進倒座除了給門房值夜用的房子外，其他都是給府裏的下人們住的。東面的一個小院子是準備給管家的，管家賈琏暫時還沒定下，姜傑被他留在了京城關注京城的消息，要不這管家一職說不得就直接交給他了。

靠西面的幾間房被賈琏安排成了待客的花廳。接着第二進是正堂，除了用來接待貴客，還是他日常處理事務的地方。左右廂房一邊是客房一邊是外書房，這第二進算得上是賈琏白日不在衙門時的主要活動範圍。

第二進過去接着垂花門的是花園，花園的東邊有個東跨院，裏面的房子被安排成廚房雜物房以及丫頭嬷嬷們的住所。最後一進自然是梅溪若的正房以及夫妻兩的內書房，後罩房則是庫房以及她身邊大丫鬟住的地方。

跟着賈琏夫妻南下的除了他得用的奉劍和捧書一家，其他都是梅溪若的配房。這位新上任的琏二奶奶心裏拎得很清楚，與其将配房留在京城不得重用，不如跟着她一同南下。

當然，梅溪若也征詢了配房們的同意，願意的就跟着她，不願意的就留在京城幫她照看嫁妝鋪子和田莊。走之前她也有請張氏幫忙偶爾查查賬什麽的，不怕這些人不盡心。

奉劍買下宅子後也大致整理了下，但明顯琏二奶奶對此是不滿意的。幸而宅子很幹淨，她只需要只會丫環婆子們将打包的東西整理出來，放到該放的地方去。随着帷幔挂上，擺件古董等擺上，賈琏總算是覺得這座宅子有了幾分家的感覺。

下人們都很積極，只因他們清楚不幫着主子将房間整理好他們就別想回房自己整理。最終總算是在落日時分徹底打理好，午膳從主子到下人都只是将就填飽肚子而已。

一起用完晚膳，賈琏在外書房裏沐浴後才穿過花園來到後宅，梅溪若也剛剛在後間将自己打理好，坐在床邊擦着頭發上的水珠。

賈琏走過去接過她手上的布巾：“怎麽只有你一個人，吉祥如意呢？”

“這舟車勞頓的大家都累了，我就讓她們先下去休息了。”梅溪若笑了笑，“這擦頭發我還是會的。”

“雖然是五月間，這晚上的氣溫還是有些低。”賈琏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在擦拭的時候甚至用上了內力，“你倒是體恤她們。”

“這不是知道你夫君你就要來了嘛。”梅溪若撒嬌的說，“有我夫君在，擦幹頭發不過就是盞茶的事兒，不是麽。”

賈琏嘆息一聲，繼續任勞任怨的繼續這擦頭發的工作。自從她的妻子知道他所練武功的神奇之後，就時常這麽找事給他做。不過将這當成夫妻的情趣的話，倒是很不錯。

“這宅子你還滿意麽，不滿意的話等碰到合适的再重新買。”

“琏二爺可真是財大氣粗！”梅溪若嬌媚的橫了他一眼，“就算琏二爺你生財有道，也不能這麽大手大腳。讀書人對沾上了銅臭，仕途就沒那麽好走了。更何況揚州二爺還是初來乍到，低調一點不會有什麽壞處。”

“要我說，讀書人就是矯情。明明那麽多人都愛銀子愛得要死，偏偏卻要做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虛僞。”賈琏皺眉。

他雖然也是讀書人中的一員卻算不得正統，是以對讀書人堅持的有些東西打心眼裏看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