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秦祯救場
秋梨正想着心事,冷不丁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發問吓了一跳,她倒退了兩步揚起臉去看發問的人,然後戒備地往另一邊挪了挪,并不想跟這個奇怪的人說話。
看到她精致的小臉,陸金河呼吸一滞,同時也看清楚了她臉上的不愉快和抵觸。他這個時候心裏着急,可是又不敢動作太明顯,只好又厚着臉皮湊上去問了一次:“姑娘,我看你很眼熟,我們是不是認識?”
秋梨這下不耐煩了,這都是什麽人,連這樣奇怪的搭讪方式都能想得出來,她怎麽可能認識他呢?可是轉念一想,這張臉又确實有點熟悉,好像剛剛就見到過。她認真一想,就立刻明白這張臉像誰了,像陸縣令,太像了。
這樣一來,她心裏的戒備就更盛了,陸百萬不是個好人,跟他長得像的人要麽是他兒子,要麽是他弟弟,那也不會是什麽好人。所以她最好離這個人遠一點,省的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禍端。
所以她很快地繞過陸金河,湊到櫃臺上去問帳房:“請問我要的镯子找到了麽?我現在正等着回家呢。”
帳房不明就裏,只以為夥計還沒有找到镯子,于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不帶一絲溫度地說道:“還沒找到,你再等一會。”
哪用的着那麽多時間啊,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怎麽就不給個準信呢?秋梨越來越着急,又想着身邊還有個陰魂不散的人在盯着她看,她就覺得脊背生涼。
陸金河看到她那麽着急,心裏頓時就有點後悔,剛才要是他沒把镯子給砸了,那現在他就能拿镯子的事情跟她說話了,要是她知道镯子已經壞了,而且就壞在他手裏,不知道該有多怨恨他了。
陸金河心裏竟然忐忑起來,他偷偷打量了一眼秋梨,她着急地幾乎要打轉了,皺着眉頭的模樣顯得更可愛。
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強忍住心頭的喜歡,小心翼翼地湊上去問秋梨:“你要的是什麽樣的镯子?我以前在這裏買走過不少镯子,不知道裏面有沒有你的。”
秋梨狐疑地看了看他,心裏也有點動搖了,這個人雖然莽撞些,卻又和陸百萬那種人有區別,看上去也沒那麽令人反感。
再者說了,如果镯子真的被他買走了呢?
想到這,秋梨鼓起勇氣看了看帳房又看了看陸金河說道:“那你告訴我,你買走的镯子是什麽樣的。”
陸金河已近經過镯子了,自然輕車熟路的報出了镯子的模樣,秋梨一聽,這不就是她娘的那副镯子麽!沒想到還真是被他買走了,怪不得夥計進去了這麽久都不出來。
秋梨略微放松了緊張的情緒,對陸金河也就沒那麽警惕了,猶豫着問道:“那……我想用重金把镯子買回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知道凡是到當鋪裏買東西的人,那一定是對東西十分喜愛,所以輕易也是不會願意轉賣給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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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陸金河一口答應下來:“這個當然沒問題,我買的镯子多着呢,不在乎多一件少一件的,但是那個镯子應該對你來說很重要吧,君子成人之美,我當然很樂意的。”
秋梨一聽,眉頭立刻舒展開來,心裏的忐忑愁雲一下子消散了,甚至還有點雀躍,“那就太謝謝你了!”她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陸金河看到她這麽高興,也跟着笑起來,比她還要開心好幾倍。
“那……镯子現在在哪?我什麽時候可以找你拿?”秋梨滿懷着期待看着陸金河,讓他簡直要得宜地忘乎所以了。
“镯子在我府上,要是姑娘想要,現在就跟我到府上去拿就可以了。”陸金河興奮的表情溢于言表,卻沒有注意到秋梨立刻冷下來的臉色。
“這樣不太好吧?”秋梨拾起了剛放下去的戒備,冷眼看了看陸金河,這個人着實莽撞,怎麽說着說着就要她到他府裏去,還有沒有一點禮貌了。
“怎麽不好了?”陸金河情不自禁地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來,“東西在我家,你到我家來拿,不就應該這樣麽?你的意思是說,要我給你送到家裏麽?”陸金河一頓,頓時咧開嘴大笑起來:“這樣也可以的!我送到你家裏去!”
秋梨突然覺得有點怪異,不知為何,陸金河的言行顯得草率過頭,還有他笑起來的模樣,更讓人覺得不正常。
她不由得有點害怕,對于陸金河的話也沒那麽相信了,“還是算了吧,我改天再來當鋪問問吧。”秋梨不敢再看陸金河,而是轉身就往門外走了。
陸金河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這個時候他再也沒有耐心了,眼看着人家姑娘都走了,他再不動手可就晚了。
所以他一把拉住了秋梨的衣裳,用力一拽,本想把秋梨拉回來,卻沒想到紗衣被他撕下來一绺,嗤啦一聲響,秋梨和陸金河都愣住了,而剛剛踏進門來秦祯更是勃然大怒,他本想過來看看情況如何,卻沒想到就看到了這麽一幕。
他把秋梨護在身後,怒意沖天地等着陸金河,冷聲斥責道:“哪裏來的登徒子,如此無狀,不想活了麽?”
陸金河還沒從剛才的變故中轉過彎來,他低頭看了看手上的一縷薄紗,又擡頭看了看怒火滔滔的秦祯,突然就心虛起來:“我……我不是故意的……”
“呵,有膽做卻沒有膽承認,不要緊,有的是法子讓你承認。”秦祯冷笑着看着陸金河,然後揚聲□□榮:“把他綁到縣衙去,看來我們又要故地重游了。”
春榮應聲就捋着袖子進來了,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陸金河這種人,欺負女孩子算什麽本事?
他三兩下就摁住了陸金河,陸金河沒有還手的力氣,只得撒潑大哭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抹眼淚。俨然是個無賴的模樣。
可是秦祯卻遲疑了下,陸金河這個模樣甚是奇怪,他正詫異之時,一直守在垂花門後面的掌櫃和夥計忙不疊地跑了進來,一把抱住陸金河,就開始像秦祯賠罪:“大爺快消消氣,陸少爺是孩子心性,不是有意冒犯大爺,還請大爺別動怒。”
秦祯一愣,頓時就明白陸金河到底哪裏奇怪了,他雖然是二十來歲的模樣,可是言行卻和五六歲的稚童無異,再加上掌櫃的說他是小孩子心性,他也就知道這個陸金河其實腦子有問題。
既然是這樣,他也就沒那麽生氣了,但是說徹底消氣那卻是不可能的,他冷眼看着在地上撒潑的陸金河,口吻嚴厲地說道:“你就算是個孩子,也該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衙門雖然是不用去了,可是教訓卻不能少。”說着他就看了一眼春榮,“動手。”
掌櫃的還沒明白過來動手是什麽意思,陸金河臉上就已經挨了兩巴掌了,春榮還要再打,他吓得拼命護在了陸金河身上,哀聲號道:“打不得打不得,這可是陸縣令的寶貝兒子,打不得啊!”
聽到這句話,秦祯和春榮都是一愣,這個人就是陸百萬的兒子?
“哼,”秦祯很快冷笑了一聲,“所以說他就是仗勢欺人了?”
“這位大爺,你有所不知,陸少爺心眼不壞……”他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秦祯陸金河腦子不好用,就不用再為難他了。
秋梨這時也隐隐約約看出來了,既然是這樣,她也不想再惹麻煩,于是扯了扯秦祯的衣袖,小聲說道:“算了,我看他什麽都不懂,我們走吧。”
秦祯怒意未消,看着哭哭啼啼的陸金河,他心裏既有不屑又有厭煩,甩了甩袖子便牽着秋梨踏出了和記當鋪。
春榮也狠狠瞪了一眼陸金河抽身随着他們離去。
等到了秦府,秦祯這才毫不掩飾地把秋梨攬進懷裏去,不住呢喃道:“都是我不好,讓你一次次的受委屈,我答應過你不再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秋梨無所謂地笑了笑,在他胸口蹭了蹭說道:“就是受了點驚吓而已,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個陸百萬,早晚都要收拾他。”秦祯怨憤地說道,轉而又補充:“還有他那個蠢兒子,也要連帶着收拾了,看他們還敢對你動手動腳。”
秋梨看着他煞有介事的樣子,忍不出笑出聲來,眨眨眼睛說道:“你也太不講理了些,難不成以後誰惹到我了,你就要收拾別人麽?”
“那有什麽不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得罪到我頭上來。”他斂眉,伸手摸了摸秋梨粉嫩的臉頰,“不要妄圖跟不講理的人講道理,有的時候就必須要簡單粗暴的解決問題,不然拖泥帶水,有的煩的。”
“我還以為你耐心的很呢。”秋梨促狹笑了笑,“誰知道你也小氣的很,不但記仇,而且睚眦必報。”
“古來如此。”秦祯溫和一笑,又把秋梨牽到矮榻上坐下,笑問:“怎麽,镯子贖回來了麽?”
想到這個事情,秋梨就覺得氣悶,她無奈地搖搖頭,“就是為的這個才和縣令兒子牽扯上了,他說镯子在他那裏,非要我到他家裏去拿,我不同意,他又說要給我送到家裏來,我看他瘋瘋癫癫的,就沒再理他了。也不知道他說的真假。”
“九成是在诓你了,我原以為這小子是個傻子,現在聽你這麽一說倒還不是很笨,大概他發作起來是一陣一陣的。”秦祯一臉不高興地看着前方,“不過不要緊,不管镯子在哪,我都會給你找回來的。”
秋梨有點驚喜,又有點不好意思,“唉,你看我,每次都麻煩你。”
“這有什麽的,我樂意。”秦祯抿嘴笑了笑,飛快在秋梨臉上啄了一口,惹得她一陣臉紅,嬌嗔着讨厭,提裙跳下矮榻就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陸金河也是挺可憐的一孩子……炮灰的宿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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