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幻海驚濤
不知過了多久，冰塞壬緩緩睜開眼，她是老大，功力最深。想起先前發生的事，又羞又怒，急忙察看要害處，感覺到那裏火辣辣的痛，腿邊尤有血跡，耳邊聽見陣陣嘿咻聲。扭頭一瞧，胖子正摟着己經昏迷的火塞壬交歡哩。
你這淫魔，枉為神明!冰塞壬指着胖子咬牙切齒道，你會下地獄的。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胖子哈哈大笑:大姐啊，你找出個比老子幹淨的神來?淫魔?老子比宙斯淫嗎?比哈得斯淫嗎?還說什麽下地獄?你腦子進水啦?老子現在不就在地獄裏快活着嗎?
你……冰塞壬無語，突然擺出楚楚可憐的表情，膩聲膩語道，神啊，饒了我們吧。我們三姐妹再也不敢冒犯您了……
遲……了……胖子正發動最後的沖刺，氣喘籲籲道，小乖乖，不要急，一會就輪……輪到你了……啊……
冰塞壬魂飛魄散，心想絕不讓你強奸!咬着牙向大海奔去。胖子道:看你能跑到哪兒?也不理會，徑自躺着休息。片刻之後，海邊傳來冰塞壬的驚叫聲。循聲望去，見冰塞壬正在海水裏翻滾撲騰，驚聲尖叫，神情恐懼，似乎碰上了可怕的東西。
寶玉知道這就是幻海的作用。塞壬女妖是最喜大海的，所得到的懲罰就是千千萬萬年面朝大海，卻不能下去。因為只要一觸海水，必有幻變。也不知海水變成什麽了，反正靈魂是死不了的，小娘皮嘴巴挺硬，多受些罪吧，寶玉自語道，閉上眼睛，輕松地哼起流行小調來。
一只手輕輕推推寶玉，原來是剛被他摧殘過的火塞壬，怯生生地道:求你救救我姐姐。
寶玉晃着二郎腿，慢悠悠道:你姐姐自己願意跳海，不關我的事。
是你要強奸她!火塞壬急道。你這淫神，我和小妹都被你奸污了，連我大姐也不放過?不是你逼她，她怎肯跳海?
寶玉道:小姐，有沒有搞錯啊?你們成天脫的赤條條的，用淫歌靡音誘人，就差沖着人大喊來呀，強奸我啊’!這能怪我嗎?幸虧老子熟知奧林坡斯神統紀，了解你們的弱點，不給你們那裏來一下，老命幾乎不保。你看看老子身上，千瘡百孔，遍身紅花啊，不都是你們咬的?
火塞壬看胖子身上果然斑斑點點，到處是唇形的紅印，撲哧一笑道:斑馬。活該!胖斑馬，你是不是知道，貞女仙子只要被男人破瓜丶從此就對那男人死心塌地了?所以你又奸了我們?
寶玉無恥地道:是啊。你和光小妹都是我的人了，你大姐看不起老子，老子不稀罕，就讓她在幻海裏過上個千年萬年吧。
不行的，火塞壬爬到胖子身上，扭股糖似的揉着，道，你不知幻海多可怕，這一天是火海，身體燒爛了，下一天又是鹽海，傷口泡在鹽水裏可有多痛?再隔一天又是冰海……好斑馬，求求你了。
寶玉道:你知道的這麽清楚，難道掉進去過?
火塞壬臉上有凄然之色，哽咽道:是的。這幻海裏有無數生魂。我姐妹剛來時抑制不住對大海的思念，都跳下去了，吃盡非人之苦。整整過了兩千年，我們的舊主人冥後佩爾塞福涅派奧西裏斯救出我們……主人，你救大姐出來吧，她會聽你的。
寶玉道:嗯，怪可憐的。我就發一次善心吧。我這樣善良的神是很少見的。
他懶洋洋站起身來，全身骨骼一陣暴響，變出丈六玉身，邊走邊想道:這海面看似平靜，但一接觸就幻象頻生，對老子起不起作用啊?嗯，不知道能不能再長高些，長成十個奧特曼那樣，這大海就變成洗腳盆了。再有幻象也不怕。梵門有所謂意生身’，是說只要神力夠足，你想變多大就變多大。試試先。
他凝神屏息，意念中催發神力，想像自身無比高大巍峨，頭如五岳，雙目如日月，身軀如昆侖，然後把神力灌注到意生身中。但神力一發，如落入虛無一般。胖子沮喪地自語:還不行啊。神力不夠了。那就小一點吧。
走到海邊，他己長到神力的盡頭，約有一百五十米高下，三眼六臂，漢白玉身尤如貼了白瓷磚的高樓，光滑而堅固。寶玉心道:只能這樣了，跟美國片那個大猩猩金剛’有得一拼了。
火塞壬眼光充滿敬畏，想道:用幻術變成巨人不算什麽，可這戴寶玉的神體是實實在在的，看氣息他只是個三級神，怎麽這麽強大?好像是跨神統的神祗。真是牛!唉，我三姐妹怎麽惹上這麽個神啊。
泰坦巨神!一聲低呼，光塞壬也醒了過來。二姐，這巨神就是那個胖子?
不是泰坦巨神，火塞壬道，好像是跨神統的。你看他那四件兵器，似乎是梵門的。
我認得的，是濕婆的兵器，光塞壬道，臉色一紅，姐姐，我們被他……那個了，以後就是他的神妾了。他那麽殘暴，我好怕怕哦。以後日子可怎麽過啊?
火塞壬一笑，她跟寶玉交流過，己約略摸清他的脾氣，道:這人其實一點不兇。剛才那樣，也是急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們不該招惹他的。不過因禍得福，我們終于可以脫離冥獄了，結局也不算壞……
什麽因禍得福，光塞壬恨恨地道，他那個東西那麽粗，就這樣頂進來，一點不懂憐香惜玉。我那裏還疼着呢。我可是處女耶，第一次就這樣被粗暴地奪走了。我的第一次耶!我恨死他了。哼哼，下次我用神力，一下把他那個東西夾斷。
火塞壬笑道:那我們就守活寡了。小妹妹舍得嗎?
你還笑?還笑?光塞壬跳起來撓她胳肢窩，兩個人鬧成一團。
寶玉大步走進海裏，海水只到他小腿，但水面以下，小腿肌肉有火燒火燎的輕微刺痛，一會又冰寒刺骨，而且有許多雙手在腿上抓撓，水面以上身體卻毫無反應。寶玉暗呼厲害，心想老子是金剛不壞的神體啊，照樣受幻象影響。那些亡魂所受的痛苦豈不更慘?奧林坡斯冥獄一點不遜于佛道兩家的十八層地獄啊。
想到此處，感覺疼痛加劇了。胖子知道這是自身意識與幻象互相感應了。剎住念頭，強忍着痛，不敢再往前走。他看見冰塞壬只剩一個腦袋在海面上浮沉，面色痛苦，眼睛瞪着虛空，對寶玉視若未見，完全是被幻象侵蝕了。
寶玉略略彎腰，伸手一抄，把她托在掌上，連帶着上百個亡魂也被他撈了上來，在他巨掌上互相厮打。寶玉想起孫猴子在如來手掌上翻筋鬥的故事，心頭大樂:奶奶的，老子這也是如來神掌啊!這些東西，下了地獄，受這般罪，仍然打來打去，真是沒冶了。這時遠方海水突然漲成一堵水牆，慢慢地越漲越高，向着岸邊席卷而來。
快跑!快跑!岸上火塞壬和光塞壬拼命蹦跳揮動着手，同時轉身飛奔。寶玉心頭一驚，感覺到海水湧動比先前更厲害，有一股吸力纏上了小腿。而遠方水牆己經漲成大山一般，越來越近。不好!他知道一旦被海水浸上身，就會沉入幻海。不敢怠慢，兩步就跨到岸上，也不停留，徑自向牢門沖去。因為那海水漲勢己經超過他身高，其勢鋪天蓋地，再不跑必遭滅頂之災。
沖到門邊，他急忙縮小身形，掌上亡魂紛紛跌落，仍然在拼死纏鬥。火塞壬和光塞壬己等在這裏，搶上前架住冰塞壬，跟着寶玉沖出了獄門。潮水發出呼嘯聲，緊緊跟着他們。眼看就湧到門邊。這時青銅門窗和牆壁上镌刻的咒文突然閃出亮光，寶玉猛力關上門。那海水似有靈性一樣，一觸到門，便冒出白煙，然後緩緩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