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情人決裂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
每一次
就算很受傷
也不閃淚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雙隐形的翅膀
帶我飛飛過絕望……
--隐形的翅膀
清晨，又是驕陽高照，蒸得大地微微發燙。南都是長江三大火爐城市之一，夏天的日子不是人過的。
寶玉剛從小如夢境出來，在前院銀杏樹下擺了一張小桌，切了兩個西瓜，慢悠悠的啃着。盡管他修行有成，不畏寒暑，也只是不畏而己，熱還是感覺熱的。姑娘們從各自的屋裏出來，一離了空調，頓時感到熱氣撲面，個個喊熱死了。
胖子，你好悠閑耶!玉薇叫道，拿起一片西瓜就啃，吃得急了，嗆了一粒瓜子，在那裏幹咳。
慧穎給她拍着背，邊道:急什麽呢?
玉薇總算吐出瓜子，道:你看寶玉好大口，不急就吃不到了。
寶玉微笑，心想白天多好啊。這些女人沒一個能熬夜的。原來姑娘們都知他是不眠之神，雖不知他怎得到這個封號，卻也明白就是個不睡覺的神，都要陪他熬夜。不過撐個一兩夜還好，四五夜過去，紛紛扛不住了，個個挂上了黑眼圈。寶玉心疼，不讓她們陪了。
女孩們各吃了幾片西瓜，一窩蜂地散去，化妝，做早點，晨讀……
過了一會，老媽也起了。她現在不用做早飯，可以睡懶覺了。聽着廚房的鍋勺叮叮當當夾着曲姆丹瑪低低的頌經聲，玉薇和君瑜的互相笑鬧聲，慧穎房裏飄出的英文歌曲……老媽感覺到無比幸福，心底也有隐約的不安。她是長輩，見得事多，深知福不盈眦的道理。心想寶玉還小，一定要多提醒他。
早餐後自然是各忙各的，玉薇要去培訓，曲姆丹瑪每天要去金剛宇宙，晚飯前回來--這是寶玉同意的。胖子和曲姆丹瑪有了性愛後，感情自然升溫。明知她回去後老牛要吃虧，也顧不得了。實乃重色輕友之輩。慧穎要複習，準備考研。君瑜迷上了密法，把寶玉買得密法書統統搬自已房裏了。
寶玉在慧穎和君瑜房裏走了一遍，調笑幾句，吃吃豆腐，便回到自己屋裏。他還在修煉濕婆神變，同時發掘奧林坡斯神體的潛能。
剛剛坐下，便從窗口看見後院門推開，慧穎站在門邊叫道:寶玉，有人找。接着扭頭對來人道:請進。
一個清脆的聲音道:謝謝姐姐。人進來了，卻是小如，還背着個挎包。
換了房客了，小如讓胖子摟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輕輕掙紮，把包放在桌上。別鬧了。那姐姐好漂亮，我讀有一篇小說叫俏房客與蠢房東，蠢房東拼命追求俏房客，嘻嘻……
我也正在進攻，還未得手，寶玉一本正經道，小妮子，想不想我?
你說呢?壞蛋!為什麽總不來找我?
我去一次，你老爸就要氣一天。你是你老爸乖乖女，這不叫你為難嘛?
小如煩惱地嘆口長氣，道:這幾天你夢裏也不來看我了。她己知寶玉有入夢造夢的本領了。
寶玉道:其實我每夜都去看你，就幾個小時前還在你夢裏呢。見你很快活，就不忍打擾你了。
騙人。
前夜，你和南宮卓越打高爾夫，你老爸當球童，興高采烈的……昨夜，你和黃霏霏吵架，氣哭了，那小子買了一束玫瑰安慰你，黃霏霏看見也哭了……寶玉郁悶地道。其實寶玉所見的不止這麽多，也不限于夢裏。他也有隐身入連家大院，看見小如和南宮卓越親密的情形。當然，還沒突破最後一步，可也讓寶玉很不舒服。不過他自己左擁右抱的，覺得責怪小如就不公平了。她有選擇的權利。
小如皺起眉頭，竭力思索，似乎憶起一些夢影。沒有寶玉參與的夢，就像過眼雲煙，了無痕跡。但她相信寶玉的話，她現在的情感，就陷在寶玉和南宮卓越間，覺得那一個都很優秀，難以取舍。而因為老爸明顯偏向南宮卓越，再加上南宮家顯赫的背景，她的情感天平也有點傾斜了。
本來，我是想和你老爸開誠布公談一次，寶玉放開手，坐回到椅子裏，一前一後搖着。後來我發現，這是你的問題。你拿不定主意，我就等你決定。你如果定下來跟我，別說是你老爸，就是地獄擋着，我也要去闖。小如，你決定了嗎?
小如有點口吃:我……不……不知道……
寶玉笑笑:我倒是決定了，不再進你的夢……
你不要我了嗎?
寶玉道:怎麽可能?任何時候你都可以來找我。
小如道:真的?我好開心耶!寶玉，我現在就有事找你。
說吧。
是這樣，我老爸的企業快要上市了，想請你媽媽的事務所做幾份財務報告丶驗資報表之類，小如指指挎包道，材料我都帶來了。
寶玉詫異地道:本來就該我老媽做呀，怎麽讓你來說……
小如紅了一下臉，道:你不知道嗎，我老爸上個月己經換了會計師事務所。
寶玉一怔，心想怎沒聽老媽提起?這個連鐵，難道是為了上次那事?心眼太窄了吧!他不動聲色道:那就讓新事務所做呀，什麽事務所，不會連報表也不會做吧?
小如道:這個事務所剛接手，還不太熟悉連氏集團業務。
寶玉心知肚明，連氏是想做假賬。心想就算你真是我老丈人，這賬也不能做!這不是害我老媽嗎?出了事是要蹲監的。他淡淡道:小如，讓你老爸跟我老媽談吧。這是大人的事，我們小孩子還是別理這些。
小如臉色變了變，道:我們馬上讀高三了，不小了。你整天貪玩，我可都打兼工了。
寶玉心想這倒不知道，笑笑說:現在不玩，什麽時候玩呢?正是玩得年紀啊。你打工啦?真是佩服。在幹什麽?在連氏企業幫你老爸忙?
小如抓起挎包，驕傲地仰着頭道:你別小看我。我和南宮卓越開了連南會計師事務所，己經有了好幾家大客戶了，連寧南家電丶百姓地産都是我們的客戶。你以為都像你呀，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也不考慮前途。
寶玉把連南默念了兩遍，想起老媽曾提到這個事務所，因為挖走了老媽幾個得力員工，心裏有點惱火。小如去老媽那裏挖人，未免太不講情義了。她本來不是這樣的人，不知她老爸和南宮卓越給她灌輸了什麽。
你真了不起，寶玉似笑非笑道，你能舍下臉挖我老媽的人，是我老媽耶!--憑你這種手腕，一定會成為商界女強人。
我有勸過卓越，小如低下頭，神情有點落寞。我真勸過他。他說商場如戰場，是不能講情面的。我覺得也有點道理。而且我和卓越又不是注冊會計師，所以急需這方面人才。你治好我的傷，我很感激，可是……
別提了，寶玉擺擺手道，我也不是盡義務，你也報答過了。
小如知道他所說的報答，是指夢中的性愛，臉色更紅了。我走了，她說，深深看了寶玉一眼，突然抱住他，抱得很緊，用力吻他的厚唇，一滴淚落在寶玉的唇上，味道有點鹹。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然後轉身跑開了。
和小如的關系這麽快就急轉直下，寶玉感覺像是在夢中。他撫撫嘴唇，覺得上面還留着小如的唇熱，閉上眼睛，頭仰在椅背上，想了很久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