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再也回不來
我摸着火辣辣疼的臉頰,目光仍然死死地盯着他,“傅司年,你現在知道了一切,那又有什麽用呢?游依依已經死了,是你親口說要她去死的!”
我像個自虐狂,用鋒利的話語戳着他,也刺着自己的心。但說出這句話的瞬間,痛也變得酣暢淋漓。
“閉嘴!”傅司年暴呵了一聲,額角青筋凸起,仿佛随時都能爆開,他一把卡住了我的脖子,不顧我連連幹嘔,再次一耳光打了上來,“陸懷晴,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我艱難地說,“別自欺欺人了你現在這麽憤怒也只是因為憤怒你根本不愛她。”
傅司年滿臉戾氣地看着我,“你這張嘴,就不應該能說話!”
傅司年說着,一把将我拉扯着下了樓,不顧我的掙紮将我塞進了車子裏。
不多時,他沉着一張臉回到車裏,掰開我的唇,塞了一個藥丸進我的嘴裏,強迫着我吞了進去。
我被他一系列動作弄得咳嗽不止,接着喉嚨裏就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那種灼燒的刺痛感讓我渾身顫栗,我按着脖子,幾度窒息。
痛苦中,我對上了傅司年冰冷的雙眸,心跳猛得一滞,這幅場景,在過去的三年裏重複過無數次,令人心痛。
喉嚨中的不适感漸漸減輕,我張了張唇,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了。
“陸懷晴,從現在開始,我要你過得生不如死!”
我勾起嘴唇,笑得十分諷刺。
到了蘭水別墅,傅司年粗暴地将我推倒在地,然後指揮着工人将房子一步步複原。
我有些吃驚,他居然全都記得,甚至許多我都已經淡化了的細節。
随着工序的完成,傅司年周身地氣壓越發低。
他站在我生活了三年的熟悉場景裏,孤寂的背影染上了濃厚的悲傷。
“告訴你也沒關系。”傅司年的嗓音響起,他側對着我,閉上了眼睛,“那天她穿着婚紗朝着我走過來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似乎做過這樣一個夢,夢裏的我心情很雀躍很滿足,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所以那時候,我的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着。後來我漸漸被你引導,為她貼上了一系列惡毒的标簽,那種心跳也就在沒有出現過。”
“現在每每午夜夢回魂牽夢繞,都是那時候婚禮的場景。”
傅司年說完,眉頭擰在了一起,“我會繼續查,我要知道你到底有多狠毒,也要知道我自己到底有多混蛋。”
傅司年的話自然是說到做到,次日他就收到了一大疊資料,正是我當初生小霖的時候的各項記錄。
他每翻看一張,臉色就越難看一些,看到最後已經眼眶通紅。
他捂着臉,沉沉地嘆息,随後咬牙切齒地說道,“陸懷晴!你怎麽能讓她在那種地方生孩子,你明明有能力安排她進醫院,她那麽相信你!”
我無聲地看着他,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心裏本已經結痂的傷疤再次被人揭開。
我當初過得多苦,我不在乎,我現在看見他這幅樣子,心裏反而痛快。這種痛快漸漸戰勝了傷疤的痛。
傅司年将資料狠狠拍在了我的臉上,“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相信你。”
男人氣急敗壞,俊臉上全是怒容,卻在下一秒狠狠跌進了沙發裏。
“我錯了,是我錯了。”傅司年的聲音低沉沮喪到了極致,“我不應該那樣對她,我不應該袖手旁觀。”
他說着又自嘲了一聲,“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她再也回不來了。”
他痛苦掙紮的樣子,如今才是我眼裏最好的風景。
傅司年說完緩緩睜開雙眸,他看着我,嘴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來,“你現在不能說話的樣子,倒是和她挺像,就讓你的嗓子永遠廢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