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卷的明線暗線已經全部粗線了,接下來就開始慢慢收網了
醫診斷的南羽傾城,微眯的鳳眼劃過一抹森寒的邪戾,聲音冷得掉下一地冰渣:“朕受傷卧榻,行動不便,你南明公主以探傷之名,行下毒之事,竟然還敢問朕要交代?公儀墨,你好大的膽子!信不信朕就算重傷難愈,也照樣能讓你脫光衣服滾回南明?!”
燙手的山芋被獨孤長歌接住,太後松了一口氣,眼底閃過一抹幸災樂禍,事到如今這個賤人還看不清形勢,由她處理這件事也好,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公儀墨那就是狂放不羁,飛揚跋扈的主,誰對上他不被氣死,也要被氣得嘔出血來。
“獨孤長歌!你未免太猖狂了!”三年前帝都一戰,于城樓之上被獨孤長歌扒光衣服,是梗在公儀墨心頭的一根刺,如今舊事重提,公儀墨臉色陰冷的逼視着獨孤長歌,咬牙切齒樣子恨不生得吃其肉聖啖其血。
“怎麽?惱羞成怒了?”獨孤長歌狠狠地抹去唇邊的血跡,挑釁的迎上公儀墨的雙眼,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陛下與公儀國師大可不必如此,還是等禦醫診斷的結果出來了再說。”太後眼神變了變,若是真如獨孤長歌所說,南羽傾城對她下毒,這件事倒是好辦了。縱使他公儀墨如何嚣張面對這鐵證如山,也容不得他再撒野。
獨孤長歌冰冷狠戾的眼神驀地對上站出來充當和事佬的太後,陰郁狂躁的氣息幾乎要将她撕裂。
那熟悉的眼神讓太後吓了一跳,後退了一大步,她努力按壓着心頭的驚懼,轉首朝着一旁的禦醫問道:“診出什麽結果了?”
頂着公儀墨的滿是壓迫和獨孤長歌陰森躁郁的眼神,禦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顫微微地答道:“公主殿下氣血不暢,想來應該是被人從正面擊了一掌。”
“滿口胡言!他乃你東風國子民,自然是向着你東風國的人說話,本座如何得知他說的是否屬實?”公儀墨冷聲出口。
“朕還未追究你南明公主擅闖玄武殿,下毒與朕的罪責,你竟敢出言不遜!不是心虛是何意思?”獨孤長歌再次咳出一口黑血,臉上青黑色交加,“來人,将公儀墨給朕拿下!與南明公主一道關押起來,待朕以後再審!”
見獨孤長歌發話,太後朝着身後的衆侍衛暗自點頭,眨眼間一群侍衛便沖進殿中捉拿公儀墨。
“就憑這些人也妄想抓住本座?”公儀墨驀地扔出一顆青色彈丸,一陣青煙冒起,衆人的眼前一片灰蒙蒙的,什麽也看不見。
“護駕!”
“快快快!保護太後!”
“包圍玄武殿!”
一時間場面混亂異常,衆人莫不膽戰心驚的往來時的方向躲去,生怕公儀墨大開殺戒,殃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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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刻鐘後,殿中恢複清明,太後率人再來查看的時候,玄武殿內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南明公主,獨孤長歌和公儀墨雙雙消失不見。
太後暗自咬牙,竟然讓這個小賤人給逃了真是失策!不過,既然出去了,想回來就不那麽容易了,思及此太後的神色才好了許多,面上卻仍是一派擔憂地吩咐道:“傳哀家旨意,南明國師公儀墨綁架女帝陛下,着九門提督嚴密搜查,務必緝拿!若有反抗,殺無赦!”
公儀墨最好是劇烈反抗,到時候就算誤殺了獨孤長歌也沒人敢說什麽。
“啧,看來你家太後是迫不及待的想致你于死地呀!”一處高樓上,公儀墨潇灑的搖着折扇,朝着身邊的女子戲谑道。
“如此蛇蠍心腸,怎麽可能是我家的?”女子粲然一笑,朝着公儀墨邪氣地挑了挑眉。久居高位的快感讓權勢迷了眼,太後想取而代之的心情太過急切,就連最有權力廢除東風皇帝的赫連珏也疏忽了,合該倒黴被她收拾。
蛇蠍心腸?公儀墨嘴角抽了抽,此次被逼到這種地步,只怕日後待你回來,會比太後要蛇蠍一百倍吧?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說別人蛇蠍心腸呢?當然,這話公儀墨也就敢在心裏腹诽兩下,真要是說出來死得最慘的還是他啊!
“好久不見國師大人,朕甚是想念,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獨孤長歌眯了眯眼,心情很是不錯。
“正有此意。”公儀墨跟在獨孤長歌身後下樓,反正被逼出宮被趕下皇位的不是他,這天氣正适合喝個小茶聽個小曲,順便看看好戲。
瞧這公儀墨眉目間春風得意的樣子,獨孤長歌微微挑眉,想看戲也無可厚非,不過要是把自己過成了別人眼中的好戲,那就不好玩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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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避免出現昨天的狀況,我今天早早的上傳了,麽麽,明天見呦!
☆、36 美人兒,本宮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看着悠然自得的在大廳落座的獨孤長歌,國師大人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指尖微微抖動着,極力壓抑着想把此人一巴掌打到天邊的沖動,沉聲警告道:“把泱泱大國當成兒戲,陛下真是好興致。”
“非也非也,”獨孤長歌抿了一口茶,邪邪的看了眼神色間頗有幾分解脫之意的北辰滄溟,妖豔的薄唇扯出一抹張揚的弧度,“國師大人難道看不出,朕如今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了?說不得還有些妖魔鬼怪等着取朕的性命,真真是境況堪憂,是以才來到國師大人的府邸,尋求庇佑,國師大人不會拒絕吧?”
公儀墨和北辰蒼冥額角直抽抽,這是要多麽不要臉,多麽厚顏無恥才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樣大言不慚的話來?和獨孤長歌在一起,那真是分分鐘都在漲姿勢了好嘛!
國師大人額角狠狠一抽,強忍着朝那張笑顏如花的臉上狠狠招呼一巴掌的沖動,冰冷淡漠瞅了她一眼,周身的氣息瞬間降至零下數十度,這該死的女人什麽時候才能安分一點?是想讓他把她那些不安分的骨頭都卸了嗎?
“距八月十五的三國朝聖大會還有七天的時間,各位有什麽看法?”把所有人都惡心了個夠本,獨孤長歌見好就收,沒骨頭似的靠在椅背上扯開話題。
“說是朝聖,不過是借此由頭在三國的皇室裏安插人手,你不會告訴本座,你準備色誘天山少主吧?”公儀墨語調輕佻,頗有些不屑的說道,及至最後還要打趣一下獨孤長歌,畢竟這女人是出了名的喜好美色。
“比起那什麽所謂的天山少主,其實朕更喜歡色誘你。”獨孤長歌眯眼淺笑,及其無害的說到,細看便能發現,她的眼底沒有半分笑意。
觸及獨孤長歌三分邪肆五分風流的容顏,公儀墨臉色一變,搓了搓胳膊,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
“美人兒,不如來色誘本宮如何?”北辰蒼冥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挑,眼底邪魅流轉,渾身上下無不散發着誘惑的氣息。
“不好意思,朕眼拙,實在看不出北辰太子有什麽值得朕色誘的地方。”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獨孤長歌把玩着手裏的瓷杯,不着痕跡的打量着沉默的國師大人。
“據本座所知,天山始祖離世前曾定下了避世的規矩,非天下大亂不得入世。只是近百年來,天山一族的新任族長野心勃勃,意圖淩駕于三國之上,不斷地借朝聖一事在三國皇室安插人脈,此舉已經嚴重地違反了天山一族所肩負的守護大陸的使命,若是在此事上做文章,未嘗不是一個突破口。”察覺到獨孤長歌的打量,國師大人眼皮微掀淡淡說道。
“這樣做也未嘗不可,只是天山一族歷來肩負着守護大陸的職責,在四海廣得民心,處理不當的話容易适得其反。”公儀墨眯了眯眼,對于天山一族在民間的號召力頗為頭疼,“三個月前,本座曾處理了一個延誤軍機的天山使臣,結果差點引起民憤,實在是讓人頭疼。”
“管他民心如何,依本宮來看,不如百萬精兵壓境來一場血腥鎮壓,只要能徹底滅了天山的勢力,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又能如何?”北辰蒼冥毫不在意的說道,殘忍至極的話語裏滿是輕蔑之意。
“嗤!”聽了北辰蒼冥的血腥鎮壓理論,獨孤長歌嘴角狠狠一抽,雙手背後懶洋洋的托着腦袋,慵懶的眯着眼睛掃了眼面色凝重,凝眉細思的三人,語調森冷之極的道:“民意?什麽是民意?為天下萬民着想,讓所有隸屬于皇室的子民吃得飽穿得暖,有房可住有國可依,這才是真正的民意,至于那些所謂的信仰,也只不過是建立在吃飽穿暖的基礎上才有的。在安穩幸福的人生和虛無缥缈的信仰之間,百姓自然會知道該怎麽選擇。太過于着相于一點,只會局限了人的思維方式,說到底你們也只是把自己繞進去了。”
皇權統治,和天山如今便是分庭抗禮的局面。俗話說得好,一山不容二虎,皇權和天山既然已經發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那麽就只有一種結果,此消彼長,終有一方敗落。
獨孤長歌眯了眯眼,不是有句話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不想被滅掉,那就只能爆發。
回味着獨孤長歌的話,北辰蒼冥眸色幽深,不複方才的輕蔑之色,眼底已經帶上了深深的慎重之色,他原以為獨孤長歌能夠坐上女帝的位置,不過是因為東風皇室血脈的凋零和太後的扶持,如今看來不盡然如此。端這一席話便可以看出她對當前局勢的清晰認知以及長遠考量,這個女人似乎對天下的局勢把握程度甚至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再次打量着獨孤長歌慵懶閑适的表情,北辰蒼冥感到了隐隐的威脅。
“說得好,可惜百姓缺乏教化,未必能考慮到這一層。”公儀墨依然皺着眉頭,天山若真的為民考慮也不可厚非,可惜這些僞君子偏偏都是打着庇佑百姓守護和平的幌子來魚肉百姓滿足自己的私欲,偏偏還說的冠冕堂皇來愚弄百姓,實在可恨。
“缺乏教化?”獨孤長歌換了個姿勢,翹着二郎腿,一副痞子姿态的看向三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果說皇家能夠站在他們的立場來看待問題,而不是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欺淩百姓,自然便會無為而勝,要知道真正的領導者向來懂得什麽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對于獨孤長歌難得智慧犀利的說辭,國師大人意外的挑了挑眉,心下震撼不已,這個由他看着長大的女人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的聰慧睿智了?在他所不知道的時候,她竟成長得如斯之快,如斯耀眼奪目。
“女人,說了這麽多原來你以前一直在糊弄本座!”公儀墨掩飾着眼底的震驚,三分委屈七分試探的打趣道,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怕,上位者該有的智謀和手段一樣也不缺,他不禁為東風皇宮裏那個辛辛苦苦準備着篡位的女人默哀,順便給那些人點了一根兒蠟。
相對于國師大人和公儀墨的震驚和試探,北辰蒼冥的神經則要粗大的多了,他摸了摸自己光潔白皙的下巴,眨着晶亮的星星眼滿臉期待的樣子看着窩在椅子裏的獨孤長歌,歡快而興奮的道:“美人兒,本宮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麽辦?”聰明美麗而強大的女人,向來最能夠吸引男人的注意,更何況自從玄武殿一別,就時時惦記着女帝陛下那不盈一握的蜂腰和36大杯的北辰蒼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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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男主們日後的相處模式,由此章可循蹤跡。
PS:話說,乃們有沒有發現什麽捏?
☆、37 以假亂真
“是嗎?”迎着北辰蒼冥小狗狗射線般的眼神,獨孤長歌緩緩勾唇,笑得風情萬種,魅惑無邊,出口的話語就不那麽的美好了,“可惜朕實在沒發現北辰太子的特別之處,而且,朕雖然葷素不忌,但也沒到來者不拒的地步。”
北辰蒼冥黑臉,尼瑪蛋!什麽叫實在沒發現本宮的特別之處?這種自薦枕席還被嫌棄到無極限的樣子是要怎樣?!
“呵呵。”對于此種情況,公儀墨明智的不發表看法,只是賤到沒朋友的‘呵呵’一聲。
幾人安坐于位子上待了一會兒,獨孤長歌便離開了,她這麽狼狽的“逃”出皇宮還是頭一遭,哪怕是為了看一場好戲,也依舊讓人不怎麽開森。不順便去給他們添點油加把火什麽的讓她怎麽好意思?
瑞鳳宮。
“秋蘿,人帶來了沒有?”撫摸着手上的金絲甲套,太後娘娘漫不經心的問道。如今那個小賤人已經出了皇宮,就算她命大死不了她也不介意幫點忙送她去見閻王,再不濟還不能把持王宮讓她做一輩子的喪家之犬?!小賤人,和當年的那個賤人一樣,就算再得寵,再厲害,還不是輸到了她手裏!
“太後,人帶來了。”秋蘿福了福身,帶着一個人從側殿進來,在太後娘娘面前站定。
看着畏畏縮縮,躲在秋蘿身後的那人,太後不悅的眯了眯鳳眼,神色冰冷之極道:“站到哀家面前來。”
滿是不悅的語氣讓那人縮了縮身子,愈加的朝着秋蘿背後躲去,恨不得躲得讓整座上的太後娘娘再也看不到自己。
那人後退的舉動再次觸怒了太後,她面色陰沉沉的,被她掃落在地的破碎杯具昭示着她此刻極度不虞的心情。
秋蘿面色驚懼,一把扯過身後的人拉到太後跟前,讨好道:“太後,這是奴才前日裏在一座破廟的乞丐窩裏找到的,這相貌倒是像了八成,剩下的兩成大概就是這氣度了,憑着太後的手段還愁調—教不好麽?”
“擡起頭來。”秋蘿的話讓太後的心情稍稍好轉,只要相貌無礙,由她親手調—教些日子,一樣能上得了朝堂。
那人依舊佝偻着身子,不敢擡頭,縮在袖子裏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雙腿止不住的打顫。
秋蘿在太後臉色變黑之前托着那人的下巴,逼迫着她擡起頭,好讓太後能後看得更加清楚。
太後眯了眯眼,仔細的打量着,果然,眼前之人的容貌竟與獨孤長歌像了八成。除了眉毛和嘴唇之外,其他的簡直別無二致無可挑剔。唯一讓人不滿足的便是,獨孤長歌生來便氣質昭然,風華絕代,自成風流,帶着皇家特有的霸道狂傲;再觀此人,除了相貌上的相似之外,眉眼間透露着的卻是深入骨髓的懦弱平庸,這讓太後剛剛愉快起來的心情實在不怎麽美妙。
比起與生俱來的皇家威嚴,後天生成的怯懦軟弱就算盡力扭轉也不會有太大的進步,明眼人一瞧便知,這大概就是穿了龍袍也當不了皇帝吧。
揉了揉酸痛的額頭,太後沉思良久緩緩開口,“把王淮安給哀家帶進來。”
堂下,站在太後跟前的女子強忍着拔腿就跑的沖動微微擡頭向主座上的太後娘娘看了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誰也沒有發現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悲哀憤恨,無奈等複雜的情緒。
早在十年前,這張熟悉的臉便成了她永生難忘的噩夢。
那一日大雨滂沱,電閃雷鳴,年僅十歲的她躲在母後的懷裏瑟瑟發抖,母後緊緊的抱着她,溫柔的哄着她:“長歌不怕,母後的長歌可是要繼承皇位,愛護天下百姓的人,怎麽能夠害怕這小小的雷鳴呢?”
那時她不懂,明明那麽多的皇兄皇姐,母後為什麽會認為她會繼承皇位呢?
這個問題她再也沒有機會再問母後了。
當時的劉貴妃帶着一群侍衛忽然闖進來,不等母後說什麽,便有人在母後的妝奁盒子裏搜出了一瓶毒藥,還有個寫着父皇生辰卻被紮滿了針的布偶。
劉貴妃怒斥母後為了讓她萬無一失的登上帝位毒害了所有的皇兄皇姐,不容母後分辯便當場給母後灌下一杯禦賜毒酒。
一夜之間,母後沒了,再也沒有人會在大于交加電閃雷鳴的夜裏抱着她輕言安慰,她成了唯一的皇家血脈。
她是恨着父皇的,因為母後那樣善良的人怎麽可能會毒害別人?劉貴妃在母後剛死便登上了後位,父皇甚至将她過繼到了這個親手毒害了她母親的的女人名下。
同樣,她也恨着這個親手毒害了她母後的女人,恨不得親手将她千刀萬剮,可是她卻連靠近她都做不到更遑論報仇了,于是……
“太後,王淮安帶來了,要不要傳他進來?”看了眼安靜的站在一旁的女人,秋蘿朝着太後福了福身。
“帶進來。”太後取了護甲指套,伸出保養得白嫩光滑的雙手由着一旁的宮婢給她揉捏着,淡淡開口。
跟随着秋蘿進來,王淮安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太後,垂首站在堂下。餘光掃過一旁靜立着的女子,他微微地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抹驚懼,太後這是要玩以假亂真的把戲麽?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她就不怕萬一陛下日後回來了會禍及劉氏一族開戰北辰麽?
“淮安,哀家素來便知道知道你是個聰明的,想必你已經清楚了哀家今日叫你來的意思了吧?”對于王淮安,太後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誰讓這個該死的奴才仗着有獨孤長歌這個賤人護着屢次三番的對她不敬?可是眼下還要借着他來讓衆人确信陛下的身份,太後眯了眯眼,暫且就讓他多活一陣子吧!等到局勢穩定下來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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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如果不粗意外,第一卷馬上要結束,然後就是第二卷鳳鳴八荒了,女帝陛下将要開始禍害江湖的傳奇霸業了,親們,明天再約呦!
☆、38 她是他此生唯一的陛下
“太後明鑒,奴才愚鈍。”王淮安拱了拱手,俯身不鹹不淡的開口,心下卻極為不屑,想要不付出一點代價的就将他拉下水,她難道真的以為自己已經能夠一手遮天了?不管是天下無雙的權勢,高入雲端的尊崇,陛下若是高興自然會賞賜于你,但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命來享受這位極巅峰的一切!
“……”太後陡然一噎,眼裏的殺氣再也掩飾不住,該死的賤奴才和那對下賤的母女一個德行!摒了摒呼吸,太後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眯眼冷冷的俯視着腰背挺直站在她跟前的王淮安,擱在扶手上的左手死死地緊握着,冷聲道:“哀家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如今陛下重傷未愈且被南明公主下毒,更有那奸賊公儀墨竟然趁亂将陛下擄出皇宮。哀家為了穩定朝堂,安撫群臣,會在明日的早朝上對外宣稱陛下重傷,需靜養月餘,而你則需要配合哀家讓衆臣相信哀家的話。”
一個該死的閹人,見了她竟敢直視鳳顏拒不下跪?誰給他的狗膽?她倒要看看,沒了獨孤長歌那個賤人,這狗奴才還有什麽依仗!
聞言,王淮安微微點首道:“奴才謹遵太後旨意。”看來太後是真的想要玩以假亂真的把戲了,不過,這以假亂真也要有那個能耐!他的陛下,其實随便一只小貓小狗便可以亂得了的?太後還是太小看陛下了,正如陛下所說,太後還是tooyoungtoosimple!
不過就算太後再怎麽無知愚昧,蠢笨如豬,又與他有何幹系?雖然他并不知曉陛下到底是生是死,可在他的心底,始終只有一個陛下,那就是他陪伴了三年的獨孤長歌!
她是他此生唯一的陛下!
他會在這深宮裏,守着她的一切,等着她涅槃歸來的時刻!
“很好,下去吧,哀家乏了。”瞥了眼角落裏垂首站立着的女人,太後朝着王淮安擺了擺手,她是真心不想再看到這個該死的狗奴才!不然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讓人活刮了他,可是現如今她還不能這麽做,為了不膈應自己,她也只能讓他有多遠滾多遠了!思及此,太後擡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閉目靠在鳳椅背後。
“太後,這奴才要怎麽處理?”秋蘿看了眼縮在角落裏紋絲不動的女人,猶豫了再三終是陡着膽子詢問太後的旨意。畢竟這人是要以皇帝陛下的身份站在朝堂之上的,她一個後宮裏的奴才如何安排得了?
“先帶下去清理幹淨,好生搗飾出個人樣來,就這麽一副不幹不淨的樣子你也敢帶到哀家跟前來,真當哀家不會輕易治你的罪了麽?”剛想閉目養會兒神,秋蘿這個沒眼色的竟然還敢撞上來,太後本就不怎麽愉快的心情瞬間煩躁起來,鳳目怒瞪着堂前的兩人,眼裏的怒火幾乎要将兩人燒成灰燼。
“奴婢知錯,求太後恕罪。”秋蘿身子一抖,噗通一聲跪在太後腳下,哆哆嗦嗦的求饒。而一旁縮在角落裏的女人似乎已經被吓傻了,神情呆滞,滿臉驚恐,不知所措。
聽着秋蘿邊求饒邊嘤嘤嘤的哭泣聲,太後的臉色黑沉如水,極度不耐煩的将手邊的茶杯狠狠地摔到秋蘿臉上,陰狠冷戾地看着她,冰冷的聲音如同淬了天下最烈的毒藥:“滾!帶着這個賤奴給哀家滾!”
“奴才謝太後不罪之恩。”聽到太後森寒冷厲的話,秋蘿連滾打怕的從地上站起來,拉着角落裏毫無所覺的女人逃命般的出了瑞鳳宮,就連滾燙的茶水灑在臉上衣襟上帶來的疼痛也不能讓她停留片刻。
濃密的樹蔭下,看着狼狽逃竄出來的兩人,王淮安冷冷的笑了笑,剛一轉身那充斥着濃濃不屑的笑意便僵在臉上,随即眼裏便閃出了淚花,正欲說什麽卻又忽然住了口。
“好了,看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見着鬼了。”王淮安眼裏的驚喜讓獨孤長歌心頭微酸,她今日只是随意的來宮裏逛一逛,順道看看那個老妖婦究竟能玩出什麽幺蛾子,不想卻看到了這奴才被傳進了瑞鳳宮不過半刻鐘便出來了,且眼裏還帶着深深的擔憂,一時便猶豫着要不要讓他知曉自己還好好着的事實。
此次的事情,若是單單的皇權之争,告訴這奴才也無可厚非,可此次涉及到的不只皇家權力交接更替一事,更關系到十年前昭純宮一事的真正事實,為了不打草驚蛇,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因此不管是中毒還是被擄的真相,只有她一人知曉,就連全程參與了的公儀墨也深信她是真的中了劇毒。
而這奴才竟然沒有投靠太後一方為自己搏一個錦繡前程,反而還如此的擔憂于她,陛下覺得自己的良心森森的不安了,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那玩意,可這并不妨礙被人關心被人擔憂時那種流淌在心裏的,暖暖的,酸酸的東西。
“陛下,你吓死奴才了嗚嗚……”
王淮安是真的吓着了,雖然知道陛下是假裝遇刺卧榻養傷,可南羽傾城渾身裹着劇毒前來探傷卻是不争的事實,更何況他是親眼看着南羽傾城給陛下下藥導致陛下氣息紊亂,內功消散,口吐黑血的景象,這讓他如何能不擔憂?忽然間看到了他的陛下此刻正好端端站在他面前,朝着他笑,那雖是毫不留情卻難掩關心和安慰的話,一時間心裏的種種驚懼擔憂化作一種喜極而泣的情緒,在陛下面前,他從來不會掩藏自己的情緒,正如他的陛下所說,在陛下面前的他是個沒腦子,向來不會掩藏自己的情緒。
獨孤長歌向來是個冷心冷肺甚至連血都是冷的的女人,乍一看到這個蠢奴才竟然哭得如同被抛棄的孩子忽然又被撿回去了一樣,嘴角抽了又抽,良久,吶吶無言的将這個哭得一塌糊塗的蠢奴才攬進懷裏,模仿着尋常人家母親安慰孩子的樣子,盡量溫柔地道:“別哭了,朕這不是好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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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怎麽有種“王淮安才是陛下真愛”的感覺?一定是我眼花了…
PPS:別問我十年前的事,因為我也不造;
別問我為森馬有兩個長歌,因為那是劇情需要;
別問我蛇蠍為毛還不推薦,因為前段時間更新不穩定;
別問我蛇蠍什麽時候上架,因為蠢作者是個沒有上進心的撲街貨;
別問我今天為森馬這麽話唠,因為為了防止白天天氣太熱我坐不住,SO我是在淩晨開始碼這幾章的,親們你們愛我嗎?愛我就表達粗來好嘛?冒個泡神馬的,來和我聊聊人生也好啊!({{{(>_<)}}}~o(>_<)o~三更半夜一個人碼字實在寂寞的很吶)
☆、39 這特娘的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陛下,”在王淮安的意識裏,女帝陛下向來是強勢冷酷邪肆的,因此獨孤長歌那別扭的溫柔并沒有讓這個蠢奴才得到多少安慰,反倒是讓他想起了在瑞鳳宮看到的,他擦了擦臉,擺正神色道:“奴才方才在瑞鳳宮裏看到一個可以的女子,不知為何,奴才總有種熟悉的感覺,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她到底是誰。”
“女人?”獨孤長歌摸了摸下巴,眯眼打量着瑞鳳宮的方向,眼底閃爍着獵獵寒光,“有看清楚她的樣子嗎?”
“那人一直低着頭,似乎很是膽怯的樣子,奴才隐約瞧了一眼,和陛下倒是十分的相像,只是她衣衫褴褛破爛不堪,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酸味兒,倒像是街頭的乞丐。”王淮安很是不解,就算是想要玩以假亂真的把戲,也不至于找這麽一個混跡于街頭的乞丐來頂替陛下的身份吧?這樣子豈不是更容易露馬腳嗎?
獨孤長歌眯了眯眼,十分相似?随即她擺了擺手,“朕不在,你自己個兒小心着點,別把小命給丢了。”
十分相似的容顏?
想起當初她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裏,睜開眼的地方是九華闕,第一時間便被人告知了獨孤皇室繼承人的身份,腦中也莫名的多了些不該屬于自己的記憶,最為深刻的便是十年前的昭純宮一案,那份深入骨髓的恨意來得莫名其妙,突然之極,就連一向自制力超強的她也難以克制,當時她雖然也有過懷疑,可少女時期的身形讓她壓住了一切疑問,只是簡單地把這一切歸結于穿越大神的惡作劇。
如今看來,事情并不是她所以為的那樣簡單。
仔細思考着自從在九華闕醒來以後的事情,先是回宮,再接着是——清楚有礙于自己登上地位的障礙,再接着清洗皇城腐敗官商勢力,以鮮血鑄就了安定的環境。
與當初在九華闕所聽到的,便只剩下十年前昭純公一案的真相。
很顯然,她早在醒來之初便毫無所覺得被卷進了一場陰謀布局,她是這局中最為關鍵的一顆棋子。
更可怕的是,赫連珏這個久居東風國國師之位,心思通透睿智無敵的男人竟然也被瞞——過了?
眯眼看着天邊染血的夕陽,獨孤長歌深深地吸了口氣,斂起眼底的冷光,消失在茵茵樹叢裏。
“父親,陛下她真的……?”看着匆匆趕來的劉相國,劉翰雲急忙起身急切地問道。
“為父也不知道。”
劉相國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打蒙了,剛剛有幸得以陛下的親自指點,讓他以為東風國乃至他劉家将在陛下的帶領下進入新的輝煌時代的時候,宮裏突然傳來了陛下遇刺中毒的消息,這讓劉相國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不知道這種局面是真實的,還是陛下刻意為之的,這種時候最為難熬,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這一刻劉相國真的想罵娘了,盡管他在心裏早就奔騰着數萬頭好盆友草泥馬,也難以讓他形容此刻的心情,上位者之間的游戲,不過是彈指間便足以毀掉他們這些小小臣子的百年基業大好仕途,篡個毛的位啊!他第一次怨恨起久居深宮的太後娘娘了,名義上太後乃是他劉家的女兒,可事實上她不是啊她不是!可為毛她所犯的錯要全部算在他劉家的頭上?這特娘的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父親,姑媽她到底想幹什麽?如果陛下沒了,皇室就真的完了,這個皇朝遲早被颠覆,獨孤家和劉家必然會被新帝代替并且鏟除的,姑媽她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一點嗎?”劉翰雲雖然入宮為後,對于朝堂乃至整個東風國局勢看的卻是比誰都清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麽簡單的道理都沒弄清楚,難道權勢的誘惑就真的那麽大嗎?
“翰雲,為父只能告訴你一點,陛下她遠遠沒有外表看上去的那麽簡單,至于你姑媽的事,為父無能為力,你也盡量不要摻和,必要的時候要在朝臣面前表示出你的意思。”思考未果,反而越來越混亂,劉相國幹脆決定什麽也不想,對兒子稍加提點之後便匆匆離開皇宮。
陛下她遠遠沒有外表看上去的那麽簡單?劉翰雲眯了眯眼,莫名的松了口氣,正準備坐下之時,屋內傳來一道陰森冷戾,枯啞難聽的聲音:
“本宮從來不知道,翰雲竟是如此的聰慧,嗯?”、
劉翰雲渾身一僵,攏在袖袍離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面色變了又變,直到确定自己平靜下來不會再露出馬腳才進入內殿,朝着榻上的男人單膝跪地道;“屬下見過宮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