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親戚or渣男and污蔑
趙大娘一拍大腿,當下點頭。
“那一會咱找個媒人說道說道,雖然姑娘們身邊沒個人,但咱該有的丁點不能少,萬不能教人瞧輕了她們。”
“你放心,這事我會辦好的,等姑娘們上花轎那天,就在我家出嫁吧,我這裏就算是她們的娘家了,也跟念兒做個伴兒。”
“行,那你去吧。”
兩姐妹雖然臉皮薄,然而到底是歡喜的。莫說她倆了,只怕那兄弟倆的歡喜之情也不在她倆這下。
自打知道成親一事已被家裏長輩挂在嘴邊,李嬸也去找媒人了,這兄弟倆的嘴角就一直都是翹的。中午燒飯時,青檸兩人實在受不了了,将他倆紛紛趕了出去。
即便如此兩人還是閑不下來,就把獵來的一只野雞燒水剃毛打算用中午采來的野蘑菇給炖了,于是中午這頓飯菜還是不錯的。
飯後程當歸帶着青檸一道下田,趙犇因為身體有恙,就留在家裏負責宰殺獵來的幾只山雞野兔。因為雨天有些陷阱被沖毀,所以這次并未有多少收獲,趙犇會想打下那頭熊多半也是這個緣故吧。
如今的天氣,這些東西都不能放太久,他們也樂得做好人,左右日後成親時,也少不了需要鄰裏幫襯。趙犇按照程當歸囑咐的,把這些東西全部處理好後,自己家裏留了些,又分別給李氏和大山還有村長家分了些。另外剩了些,他想了想,給他那個表舅又送了只野山雞。
他那個表舅母接過山雞,一雙眼睛貪婪的看着他手裏的另一只野兔,見趙犇沒有遞給她的意思,不禁夾槍帶棒怪聲怪氣說道:“大牛總算懂事了,打獵回來後也知道拿些野雞野兔來孝敬你表舅母了。那快別提手裏了,給舅媽吧,別累着了。”說着就要伸手去奪。
以前這傻小子有了什麽無論多少都會給送些,現今倒好,自從收留了倆姑娘,她就沒見着好了!
今年本來還指望能讓他幫家裏種種地呢,沒想到他居然任由那兩個來路不明的姑娘瞎搗鼓,還說要種什麽桑樹養蠶,她呸!就憑那兩個嬌滴滴一看就沒吃過苦的姑娘,還想有什麽大的抱負?簡直笑掉她的大牙。更可恨的是,她千盼萬盼他們統統賠了,最後竟然聽說桑樹還真種成了!不久就打算辦喜事迎親了!
這都是什麽世道,她家比這倆窮小子家好了那麽多,自己家的閨女和兒子都還未說好親事呢,別人就要成親了?尤其還是那個她家男人的表妹的傻兒子,居然趕在她之前有了兒媳婦可以使喚,這簡直太過分了!
她越想越氣,見趙犇不肯給她兔子,就仗着自己是個長輩伸手就搶。
趙犇一向不吃這套,他利索躲過,然後十分淡定道:“表舅母你誤會了,這是要送給別人的。”
被人這麽明明白白的拒絕,田氏一臉惱怒之色,當下就要罵人。這時陳柱看不過去了,他大聲呵斥:“行了!”又對趙犇和藹道:“大牛啊,你難得來一趟,不如晌午飯就在表舅這裏吃吧。”他想着,這孩子一向耿直,興許跟他說道說道,他還能接受自家閨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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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表舅,不過不用了,”剛說完就聽身後有人喊他“表哥”,他不回頭也知道是誰,于是又加了一句:“鑲銀和我娘還在家裏等我呢,一會我們還要商量上市集采買成親時需要的東西。”
“成親!”陳梅瞬間尖叫起來,她跑到趙犇面前,抓住他的手臂連連質問:“成親?跟誰?就跟那個什麽都不會做還是來路不明也不了解她的過去的那個女的成親?”
“小梅!不得胡說!”陳柱斥責。
“你兇女兒做什麽,女兒又沒說錯,那就是個來路不明的姑娘。”田氏反駁完丈夫又對趙犇假惺惺道:“我說大牛,你可別怪表舅母沒提醒你,你知道那姑娘以前啥樣?可別娶回家之後卻發現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
趙犇再傻也聽出了這話裏的意思,他一張臉堅硬如鐵石,渾身都散發着寒意。首當其沖的是陳梅,她從來都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不禁有些為自己說過的話感到後怕,偏偏她娘還在那裏絮絮叨叨,越說越難聽。
陳梅強撐着扯扯嘴角,試圖辯解:“表哥你別誤會,我們都是一家人,大家既然都是親戚就應該和睦相處,咱們也是為你好,”想到他把福順打瘸的蠻狠勁,頓了頓又道:“再者,你那個什麽鑲銀也不想你這樣……”她頓住沒說,因為只要提到那兩個女人她就覺得惡心,竟然敢搶了她的後半生。娘說的一點都沒錯,果然一對賤蹄子,種個桑樹養個蠶就把人哄得團團轉,還讓村長對他們贊不絕口。
趙犇看着她,緩緩抽回自己的手臂,提着手裏的野兔大步離去。
陳貴一直站在門口,一副不屑又嫉妒的樣子。
趙犇淡淡掃他一眼,神情冷漠。
陳貴當下變臉,何時輪到這傻子來蔑視自己了?他冷冷一笑,幸災樂禍道:“喂,我說大牛,我方才在回來的路上,怎麽見着程當歸那廢物的未婚娘子,叫什麽青檸來着的姑娘,在跟趙文禮拉拉扯扯摟摟抱抱的?他們該不會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勾當吧,還是那姑娘之前有什麽特殊的營生手段啊?對了,還有你那個鑲銀,她該不會……”
“表哥!”陳梅見趙犇停下,以為他是被說動,自己是否還有一線希望?因此立即叫住他,附和道:“我哥說的對,咱們才是一家人,不可能害你的,你要不再考慮考慮,說不定那兩位姑娘真的是……”
“滾!”
衆人被這聲暴喝聲吓得心生膽寒,等趙犇轉過身來,見那張粗狂的方正臉,像被斧頭砍出來似的的猙獰可怕,當下不敢再說半句。
趙文禮也是去田裏,他是因為租種他的田地的人來說,這場雨水太大,今年稻谷的收成肯定不好,就琢磨着想在他這裏占個便宜,看租金能不能少給些。
他不想跟別人讨論這一畝三分地的小事,就直接把村長找上了。幾人去田裏一看,那稻谷生的旺盛,半分也沒受到雨水的影響。村長将那人罵了一頓,又保證說有他這個村長在,絕對不會少他的租金。
回來時就在河邊遇到了沖洗農具的青檸,他看着她,見她眉眼清秀,隐隐帶着喜色,深知她過得一定很好。
可是她過得越好他就越難受,他忍不住上前叫住她。
她見到自己的神情談不上喜悅,甚至隐隐有些排斥。他心裏難受的緊,他那麽喜歡她,可她竟然為了維護別的男人而排斥他。
“青檸,你忘了咱們一起在孫府的那些日子了嗎?”他忍不住質問:“那些我們相互守護陪伴的日子?”
她看着自己,神情淡淡,那眼神讓自己狼狽不堪,因為那些守護和陪伴都是他自己單方面認為的,其實從頭至尾她都躲着自己,不曾有過半分眷顧。
在孫府是為她自己,在這裏卻是為了一個男人。
這時他見村長等人越走越近,心裏的怒氣跟嫉妒讓他沖動起來,他不管不顧邊走向她邊大聲道:“檸兒,我知道自己一介書生無甚大的本事,但是我發誓我會對你好的,你別跟我怄氣了,咱們和好吧。你既然已經嫁給了我,就是我趙文禮的妻子了,又怎能再跟別的男人……”她的眼神漸漸冰冷,連之前的失望都不複存在了,似乎她看到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這讓他徹底失言。
當他聽到村長大喝一聲斥責他倆時,他才完全清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到底都說了什麽。
可是……
他看着眼前這個姑娘,她生的那麽姣好,又心地善良,從不瞧不起他……他不後悔。
村長領着幾個看熱鬧的民衆上前,嚴詞質問:“你們兩個這是在做甚麽?還有你,文禮,枉你飽讀聖賢之書,卻在這裏大放闕詞,成何體統?”
村長又看看青檸,問道:“丫頭,你這又是怎麽回事?晌午時我還聽虎子他娘說李氏在找媒人說要操辦你們幾個孩子的事呢,你如今唱的又是哪出?你來村子之前是誰家的姑娘?和文禮又是什麽關系?”
趙文禮面露難色,他上前靠近青檸幾分,後者冷眼看他,這讓他生出幾分尴尬。
村長道:“文禮你說。”
趙文禮搔搔頭,猶猶豫豫又十分難為情的說:“檸兒這是在生我的氣,是我不好。村長,您不知,我之前是一大戶人家千金小姐的教書先生,她是那位小姐的貼身丫鬟。年前那位小姐嫁去了皇城,臨走前就将青檸托付給了我。我們其實已經成親,正打算返鄉呢。這說來也是我不好,那戶人家還有個丫鬟傾慕我,我一時就心猿意馬,結果檸兒生了我的氣,就一個人跑了出來。”
幾個村民捂嘴偷笑,時不時指指點點。
青檸離得遠,卻也聽出了程當歸的名字,她心裏慘白一片,面上更是蒼白。
村長喝止住,又道:“這丫頭明明是冬至大雪被當歸救下的,你才回村子多久?你說她是生你的氣,這再如何生氣,跑出去你總該尋找吧?她還能跑那麽遠了?”
趙文禮道:“村長您不知,我找了,找了好多天呢。最後實在找不到,我就守在府裏等了。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就想着或許檸兒真的是太生我的氣,不肯原諒我了,就私自離開了府。我也就收拾了東西一路尋了過來。這一路走來離家也近了,就想回家看看,碰巧又在路上遇着了趙犇,就跟着一起回來了。您也知道,我跟當歸和趙犇的關系一向極好,回來了自是要聚上一聚。因此我才發現、發現……”他頓住不說,只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嘶吼,那樣子瞧着十分悲痛。
村長也不好問他為何一開始不相認,還任由姑娘仍住在別的男人家裏。畢竟這種事若是說了出去,誰也丢不起這個人,他又還是個讀書人,更加看重名聲。
“丫頭,你來說。”村長道。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八點半還有一章~(≧▽≦)/~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