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真相大白
而此刻,女皇也是一夜未眠,看着滿室春光,竟說不出的落寞…她思前想後,實在不明白,溫和如春風般的燕平,怎麽會轉眼無情?他既然收受腰帶,又怎會奪門而出?奇怪的是,鳳稚如何會這麽快得到消息,她都未來得及問問他,便關入暴室,如此欺君大罪,她縱有不舍,也無話可說。
想來想去,疑雲重重。昨晚她只是一時震驚失了理智,此刻想來,事情明明不正常!因此天剛亮,她便先把侍劍叫來:“昨日,你去傳話,公子是如何回複你的?”侍劍雖心無城府,畢竟也不是愚笨的人,她開口說道“奴才也想了一晚上,此事好生奇怪。我去傳話,公子并未開口,也未見我,只讓阿姐跟我回複說他知道了。…嗯,對了,晚上我去領他前來,他還問我,夜半前往有何急事。”
元燕聽此一言便覺得心猛得揪緊了,胸中瞬間砰砰亂跳。她趕緊追問“那,你在何處傳話?公子因何不見你?”“我本去了千羽閣的…阿姐說公子不在,在賞梅閣畫梅…她…她讓我在外回話不要…打擾到公子”侍劍越說越慢,說到最後幾個字已一臉驚慌看向女皇。
元燕臉上已浮上怒氣:“你也察覺事情不對了嗎?哼!”說完徑直走出內殿,坐上金交椅,大聲命令“速傳侍琴來見”!
…
很快,侍琴便來到永定殿,俯身跪倒不敢擡頭。元燕冷臉而坐不怒自危!整個大殿充滿了一種冷峻危險的氣氛!“擡起頭來!”女皇冷冷開口。
侍琴知道,昨晚女皇執意不肯宣招新皇夫,她們的計劃便已經失敗。聰明如女皇,很快就會知道不妥,而把燕平重新宣招為正皇夫的。而恐怕,她的小命,今日也休矣!因此,只跪着抹淚,一句話也不敢說。元燕見此,心中已明白八九分,侍琴是燕平身邊之人,竟生如此事端,怎不令她又驚又怒?
“來人,把這奴才扔進禦河,不必審了!”元燕怒氣沖沖!
侍琴跪地瑟瑟發抖,滿臉悲傷不作申辯。侍劍卻吓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陛下,陛下息怒…阿姐一向對西泠忠心耿耿,一定事出有因的…”扭頭急急對侍琴“阿姐,你倒是說話呀”
正在此時,殿外匆匆走入大都司鳳稚。她高聲說道:“且慢…陛下!此事皆是臣的主意,和侍琴無關”。
只見她未佩兵刃,卸盔解甲,着布衣釵裙…黑發簡單的用銀色絲帶束于腦後。面色沉寂、憂傷,低眉順目跪拜在元燕跟前。
“你!果然與你有關!”
原來昨日,侍琴假裝領侍劍傳完話,出得賞梅閣邊走邊苦思冥想。面前站得鳳稚擋住去路她也未察…在鳳稚追問下,她把燕平如何郁郁寡歡,她如何試探燕平,燕平如何說想回去…等等,一五一十,皆告知了鳳稚。
侍琴并不知道,當日元燕前去中原尋找元嬌龍,病重的先帝曾有密旨給過鳳稚,元燕至情至性,不拘禮法管束。若有一日她坐了西泠天下,切不可讓她步元嬌龍後塵,若因寵誤國,鳳稚可持密召誅殺寵夫!
鳳稚聽完侍琴所說,皺眉沉吟起來,當日只寶船上匆匆一撇,她便有不好的預感。這些日子以來本以為燕平溫順,應該不會橫生枝節,誰知中原男人竟都是一樣!她覺得侍琴做的對,倒是個好機會,因此便與侍琴定下了計策。先禁燕平,再哄肯定盛怒的元燕另擇皇夫。
只要元燕有了正皇夫,必只能誕育正皇夫的長子,名正于天下,以後她便真的還要再寵燕平,也無所謂了,燕平會不會回中原,也無所謂了。并不一定要殺了燕平的。只是萬沒想到,元燕雖驕傲,卻極為重情。根本不願彌補羞辱,寧可傳為笑話,也不肯另擇新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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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皇聽到此,算是徹底明白了,她分不清到底是喜是痛…喜的是她的平弟弟沒有無故負她,所謂不知者便無罪。她名正言順即刻放他出來。痛的是讓他平白呆一晚暴室,他病體初愈,又受驚吓,他的身子如何承受得了?
想到此,她恨不得一步跨到暴室,手牽手帶回燕平…
殿門口站了許久的龍巧乙此時進來,“陛下,臣有話問過侍琴”。她轉身問道“那日,公子無緣無故吐血暈倒,我見你神色慌張,卻是為何?也是因為今日之事嗎?”
元燕驚愕萬分,侍琴到底存心有多久了,自己居然把她放置在燕平身邊,實在是一等一的糊塗。
侍琴至此也知瞞不過了,便把當日試探公子,一怒拔劍相向…劍未至燕平就吐血暈倒…統統說了出來。她哭着說道“我自幼伺候大公主,敬她如天一般,從未料想公主會落得如此…我…我實害怕大公主之事重演,并無半點私心,求陛下開恩…而且,我已偷偷假裝成侍劍,取出您的紫蟬翼,披在公子身上,無人敢對他發難的…”
元燕見一個個自己身邊的人做出這等事,又氣又怒又焦慮,心中不安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聽聞侍琴還私取她的披風“紫蟬翼”。倒反而稍微放下心來,就算如此,燕平有一刻不在自己身邊,她便覺得會多一分危險。她再也坐不住了,嚯得站起身來:“來人!把侍琴關押,無朕之命,任何人不得見!鳳稚…暫停大都司一職。留在永定殿當差,不許擅自離開。其他人…速速去暴室,接回燕公子!”
龍巧乙和一衆侍從領命,轉身正要前去,“慢!”元燕想了想說,“朕,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