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謝遲輕輕松松的就握住了她的手掌,用力那麽一捏, 捏的張燕腕骨咯吱咯吱響, 慘叫的松開了手。
那柄白色的小刀掉在了地上,聲音沉悶。
這把刀是骨頭做的, 外形有點像手術刀, 說用處可能很多人聽不太懂, 只需要知道它的出處就夠了, 這是很久之前, 為點天燈那個刑罰而特意打造的。
可以輕而易舉的撬開人的頭蓋骨,而不傷到腦子,因為用特殊的藥水浸泡過,在切割人體的時候能夠讓人在不管多麽痛苦的情況下, 都保持着清醒。
也有傳言說,它甚至能夠直接切割人的魂魄。
從張燕随身攜帶着這種刀,就能夠看出來他們師徒兩個有多喪盡天良。
“我不會親手殺你的, 你自己欠下的債, 當然要還給債主們。”謝遲拿起那個骷髅頭, 在她面前晃了幾下,張燕眼神絕望, 不停的求饒, 但是魂魄仍舊從身體當中被震了出去。
她的□□慢慢的倒在了地上,仍舊睜着眼睛還有呼吸,魂魄卻無助的漂浮在空中。
謝遲低聲道:“放它們過來。”
一直攔着那些小鬼的團子讓開了一條道,鬼母也把那具嬰屍吐了出來。
其實拔掉釘子的時候, 嬰屍就在逐漸的脫離控制了,如果能夠把它四肢上的釘子也一塊拔掉,這個過程會變得更快一些。
在鬼母體內的這段時間裏,已經足夠讓它獲得一些清醒了。
另外幾只小鬼更不用說,那個老頭子靠金蟬脫殼跑掉的時候,他們之間的契約就斷得差不多了,只不過它們都比較狂躁,所以在無差別的攻擊人。
但它們仍舊記得自己最大的仇人是誰,那個老頭,還有張燕。
看到漂浮在空中的張燕魂魄,一群鬼都瘋了,全部都撲了上去,就像蝗蟲一樣的裹住了張燕,慘叫聲連綿不絕,因為它們恨透了張燕,之前卻只能受到害死它們的人的控制,恨意不斷發酵,哪裏舍得張燕一下子死絕了?
它們正在一口一口的撕扯張燕的魂魄,這個過程無異于淩遲,因為直到魂魄完全被吞噬,張燕才算是灰飛煙滅,在此之前她都是有知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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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也不是太着急去找那個老頭,張燕是借命儀式的主體,她一死,那個邪法就等于被破了,孫玥已經沒了生命之憂。
而且看樣子真正主持這個借命之法的人,其實是那個跑道的老頭,張燕一死,他也會受到反噬,加上剛才受的傷,恐怕起碼是沒了半條命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他肯定會躲得嚴實合縫的偷偷養傷,沒空出來作孽,謝遲有的是時間一點一點把他薅出來。
因為死了人的緣故,這裏的事情是必須要往上報備的,孟舒先跟道盟那邊聯系了一下,讓那邊派人來處理,省得把他們兩個當成殺人兇手抓起來。
然後他們才準備離開這裏。
張燕的魂魄已經被吃的丁點兒不剩了,那些小鬼們都沒有恢複理智,發了瘋的想要攻擊附近的人,謝遲正在考慮應該怎麽把它們弄回去的時候,團子偷偷的靠近,啊嗚一口,把所有的小鬼吞了下去。
謝遲吓的趕緊拍她的肚皮:“快吐出來!這些不能吃!”
那些惡鬼被吞了就被吞了,魂飛魄散不過是它們最好的下場,唯一需要擔憂的是會不會給團子帶來什麽不好的副作用,可這些小鬼不行,它們都是無辜的,可不能說吃就吃。
團子趕緊晃了晃自己的肚皮,表示自己并不是準備吃掉它們,只是拿肚子暫時當個寄存的地方,回去肯定就吐出來!
謝遲眯着眼睛,估計是看懂了她的意思,但是正在考慮要不要相信,後來想了想,她家團子還是很乖的,不相信她的話,她多受傷啊。
“絕對不可以吃哦!回去就吐出來哦!”
團子乖乖的點頭。
一群人就那麽先回去了,還沒到別墅呢,遠遠就看到孫文站在門口踮着腳眺望,見他們幾個回來了,孫文熱淚盈眶:“你們終于回來了!怎麽樣,成功了嗎?”
“成了。”謝遲點點頭:“先進去再說吧。”
孫文趕緊邀請他們進來,很緊張的詢問情況,得知害人的的确是張燕,邪法已破,但是跑掉了一個之後還有一些緊張。
“他會不會回來報複呀?”
“那家夥受了重傷,一時半會兒是沒有辦法回來報複的,我會盡量在他養好傷之前把他揪出來。”
孫文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回來以後謝遲沒有先去看孫玥,而是先讓家裏團子把那群小鬼吐出來,團子乖乖的張大嘴,吐出了一堆湯圓。
似的,湯圓。
本來黑不溜秋的小鬼,還有那只嬰屍,身上的怨氣也罷,煞氣也罷,都重的很,被吐出來之後反而就像幾只普通的小鬼似的,堆堆擠擠湊在一起,連身上的怨氣都沒看到多少了。
團子在旁邊無辜望天。
幾只小鬼嬰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剛出生的小孩子一樣,白白嫩嫩的,瞪着圓溜溜的眼珠子也不會說話,而且它們像是抱團取暖一樣的湊在一起,好奇的觀察着外界。
就那只嬰屍怨氣還重一些,沒有完全散幹淨,在地上哼哧哼哧的爬,爬過來抱謝遲的腿。
謝遲把它拎起來,它臉色青白,和其他的鬼嬰看起來不太一樣,但這是因為它不是魂體,它還有□□。
還有四根鎖魂釘在它四肢上,沒有完全拔除掉。
得先拔掉那釘子才行。
謝遲讓孟舒把剩下的小鬼兒們先送去轉世,然後就準備帶着這只,上去看看。
她抱着小鬼一步都沒走呢,團子突然跳了上來,伸出兩只白白嫩嫩的小手,就去扯她手裏那只小鬼。
小鬼脾氣燥呢,很舍不得下來的樣子,死死的抱着謝遲的手。
“哎哎哎!別打架!”謝遲一手揪着一只,把兩只全都抱在了懷裏:“怎麽回事呀?我就兩秒鐘沒看到你們兩個就打起來了。”
團子委屈極了,那個懷抱以往是她的位置,怎麽能夠讓給別的鬼呢?她委屈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要不是因為她是個團子,此刻肯定已經淚汪汪的看着謝遲,控訴她是個負心漢了。
謝遲哪裏知道團子是什麽意思,一只手夾着一只就往樓上去了,一邊走還一邊道:“不可以打架,好嗎?你們要好好相處啊,打架的話,我不但會生氣,還會很煩惱的。”
團子:QAQ
神馬?好好相處!你還要留它多久!
謝遲先上了樓,看了看孫玥,孫玥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睡着了,但是眉頭什麽的全部都舒展開了,身上的氣息也逐漸穩定,想來很快就會恢複。
她這次也算是無妄之災倒了大黴,不過經過這一次,孫玥應該就長記性了,起碼不會再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訴別人了。
謝遲和孫文也說了一下情況,讓他好好照顧自己的姐姐,孫玥應該還會虛弱一段時間,等身體完成恢複就沒事了。
孫文很開心:“這次是真的多虧你了啊謝大師!我給你發個紅包吧!一般市價多少錢呀?我沒請過大師也沒啥經驗。”
“不用……我這次是別人請來幫忙的,你不用給錢。”謝遲拒絕了他,開玩笑呢,給了錢就變成了正常交易,不給錢那就是孫玥和師侄的人情交易,能一樣嗎?
謝遲才不會因為一點錢,讓師侄的追老婆之路變得艱難一些呢。
“哎?”孫文趕緊道:“話是這麽說,但我真的啥也不出會良心不安的!要不這樣吧!我給你發個小紅包意思意思,讨個吉利,咱倆順便加個好友,以後有啥事也好聯系一下,行嗎?”
謝遲想着這是侄媳婦的弟弟,總不好不給人面子,就點了點頭掏出了手機。
“你掃我還是我掃你啊?”孫文一邊說着一邊伸頭,去看謝遲的屏幕,謝遲正好剛開屏,她的手機首頁上沒有多少東西,就一個vx,幾個游戲,還有一個ljj直播app。
ljj直播app指的并不是用來看直播的那個,而是主播們專門用來登錄後臺的那個,謝遲手指一僵,迅速的點開了vx,神情很自然的道:“你來加我吧。”
然後一擡頭,孫文表情複雜的看着她,那個眼神不知道該用什麽來形容,大概是:呵,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謝遲:……
之前都瞞的好好的,幾次差點露餡,也強行圓過去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
失算了!
她絞盡腦汁,認真的考慮如何再次瞞天過海,腦袋殼子都快想碎了也沒想出來,最後只能硬邦邦的道:“咳,我說我是昨天剛下的,想去做直播你信嗎?”
孫文:“您覺得我是不是長了一張傻白甜的臉?”
有點……
但是為了防止孫文跟她拼命,她還是一臉認真的道:“沒有。”
孫文:“呵呵呵……”
謝遲把二維碼往他面前一怼,粗暴的道:“你還加不加呀?”
孫文很憋屈:“我加!”
他不但憋屈還有點委屈呢,加了vx以後哼哼兩聲:“幹嘛一個勁兒否認啊……我又不是大嘴巴,不會随便往外說的。”
謝遲低頭通過他的申請,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之前撒謊瞞了人那麽久呢,就跟他說了一句實話:“工作要求,反正以後在直播間裏你也不能講跟我認識的時候遇到的這些事兒,給我咬死了,絕對不承認這個世界上有鬼,知道嗎?”
孫文:……
想想謝遲的職業,想想她養的鬼,再想想之前在直播間謝遲是個什麽畫風,他就被一陣無言襲上心頭。
“放心吧,我會配合你的工作的……”
“好的。”謝遲拍拍他的肩膀,松了一口氣:“省了我很多事。”
孫文總覺得,自己要是不答應的話,可能要被物理失憶,想一想就感覺有些腿軟呢。
算了,打又打不過,講道理什麽的也講不過的樣子。
除了向大佬低頭,還有別的選擇嗎?
謝遲這幾天還是要借住在他們家裏的,孫文對此表示十分的歡迎,畢竟他姐姐還沒醒呢,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之類的呀,謝遲在他們家住着還能幫忙看看,他當然是特別歡迎的。
謝遲下樓的時候,孟舒已經把一群小鬼都送走了,正在那裏擦汗。
他今天也累得不輕,正在那裏捶自己的腰呢,謝遲也不忍心太過壓榨他:“你先去休息吧,還是身體比較重要,男孩子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
孟舒:……
“不是,我就是有點腰酸。”
謝遲點點頭:“嗯。”
“我真的只是有點腰酸而已!”
“嗯我知道了。”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什麽樣?”謝遲疑惑的歪歪頭。
孟舒憋了很久,也沒把那個詞說出來,最後哼哧哼哧的表示:“我先去睡了……”
“晚安。”謝遲招了招手,拎着兩只鬼也上樓去了。
她倒是沒準備睡覺,準備先把小鬼身上的鎖魂釘拔了,這種鬼東西留在身上太讓人難受了,能早一點解決就早一點解決吧。
謝遲盤着腿坐在床上,那只小鬼就在她對面:“我這就幫你拔掉鎖魂釘,但過程可能會有一點痛,你要忍住,有個詞語叫做長痛不如短痛,一次性解決,也是為你好。”
小鬼有點慫,頭部的鎖魂釘被拔掉的時候,真的不比釘進去的時候輕松多少,只是想想就覺得害怕。
它下意識的想跑,團子突然出現,直接把它鎖死在了那裏,小鬼的全身都被黑氣束縛住,只有四肢還露在外面,它想跑都跑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謝遲一點一點靠近。
謝遲先摸了摸團子的頭,誇獎了她一下:“嗯,做得好。”
團子乖巧極了,一點也沒有坦露自己想報複的心思,乖乖的被謝遲撸了好幾把,然後謝遲就撸了撸袖子,準備把小鬼身上的鎖魂釘給□□了。
疼痛無法避免的,不說別的,這些釘子在它的身體當中那麽久,都長肉裏去了,更何況這些鎖魂釘還維持着它的肉、體和靈魂的聯系,強拆真的很疼。
但是不拆也不行,謝遲就只能硬來了。
小鬼一直在疼的慘叫,叫了還沒兩聲就被團子堵上了嘴,謝遲再次摸摸她:“做得好。”
聲音太大的話會影響別人休息的。
拆掉四根鎖魂釘,用了将近半個小時,小鬼已經完全萎靡不振了,團子放開它之後,它就像是一團融化的冰激淩,慢慢的癱在了床上。
然後被謝遲拎起來,挂在了一邊,主要是從它的四肢當中正在源源不斷的流出黑血,要是弄髒了床單可不好,還得麻煩保姆小姐姐。
小鬼可憐無助的被挂在牆上,底下放了一個盆,黑血滴滴嗒嗒的流了進去,謝遲也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躺上床:“晚安。”
然後随手把團子塞進被窩,就睡着了。
團子慢慢的展開自己的身體,和謝遲貼的極近,就像是将謝遲整個擁進了懷中一樣,這才心滿意足的睡了。
不管有多少人或者鬼靠近謝遲,最後能抱着謝遲睡覺的只有她!
這種正宮氣場,也不知道是怎麽培養出來的。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挂在牆上的小鬼已經恢複正常了,從它身體當中流淌出來的黑血,其實是慢慢消融的軀殼,那具軀殼已經成為了束縛它的東西,消失之後,它才真正的獲得了自由。
謝遲沒把它留在身邊,見它變得正常了之後,就丢給了女鬼帶着,女鬼有着愛子如命的天性,對于這些年紀不大的小鬼都特別的溫柔,尤其是它現在身邊沒有孩子,就更加疼愛這種身世凄慘的小可憐了。
團子也很滿意,繼續獨霸謝遲。
謝遲有仔細的給她檢查過,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而且傷勢也不是很嚴重,養一段時間應該就養回來了。
見到這種情況,她的心情也就稍微好了一點,抱着團子親了好幾口:“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謝遲特別認真的道:“起碼不會在出現像之前的那種情況,我保證。”
團子其實從來沒有怪過她,甚至因為自己能夠保護謝遲,還有一點開心呢,因為一直以來多數是謝遲保護她,寵愛她,偶爾有用到她的地方,也都是小場面,能夠保護自己喜歡的人,真的是一件很讓人開心的事,充滿了成就感。
可惜她還不能說話。
團子想想還有一點憋屈,如果她可以說話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和謝遲撒嬌了?
可以很認真的告訴謝遲,你不要抱別的鬼好不好?
可不可以只和我睡覺,只抱我一個人,只疼愛我一個人?
她好像是個頂小氣頂小氣的鬼,這點心思講出來說不定還會被阿遲嘲笑呢。
但她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帶你回一趟山上吧。”謝遲突然道:“讓最擅長這方面的師兄幫你看一看,說不定你可以早點恢複呢。”
團子心裏猛的一跳,見……見家長!
雖然之前已經見過了大師姐,但是在外面見到和回謝遲家裏,是截然不同的感覺!團子久違的感覺到了一點名為緊張情緒,整只團子都有一些不好了,因此都沒有發現謝遲眼底逐漸濃郁起來的情緒。
謝遲深深的出了一口氣,低頭親了親團子,然後把團子牢牢的抱進了懷裏。
她之前一直繃着自己是有原因的,謝遲有點後怕,又忍不住想起了師父去世的時候,那種無力感一模一樣,還好結局是不一樣的。
她這一生失去的東西不是太多,但每一樣都是那麽的珍貴,那些重要的東西真的不想再失去了。
“想想還有一點期待呢,小黑人形的時候很漂亮哦。”謝遲笑眯眯的道:“還想再看一次啊~”
被誇好看讓團子有點害羞,她認真的回想自己人行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但這方面的記憶亂七八糟的,怎麽也想不清。
只是隐約的記得,她長的……很不開心的樣子?
只是不開心的樣子是什麽樣子,她又說不清。
反正肯定不如阿遲好看!小小一只的團子這樣想着。
當天中午的時候,孫玥就醒了,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是她告訴大家,那種虛弱感就像是抽絲剝繭一樣,正在慢慢的從她身體當中抽離,能夠感覺到生氣一點一點回來的感覺。
到了下午的時候,她已經可以拄着拐杖從床上下來,到客廳裏吃飯了。
孫文也徹底确信了姐姐已經在恢複,激動的熱淚盈眶,他雖然是個不學無術的混小子,但是跟自己姐姐的關系特別好。
他媽去世的比較早,生他的時候難産沒的,他爸爸很愛他媽媽,也就一直沒有再娶,而且他的爸爸工作特別忙,很少回家吃飯,孫文幾乎是孫玥一手帶大的,雖然他們兩個人的年齡差并不大。
謝遲也見到了他們兩個的父親,孫爸爸這兩天不在家,是出去請醫生了,因為西醫一直查不出來女兒日漸衰弱的原因,他又走訪了好幾個地方,找了一位很有名的中醫過來。
結果一回來就發現女兒已經在好轉了,但他還是不太放心,又讓醫生給檢查了一下,确定只需要食補之後,眼眶都有點紅,非要再給謝遲包紅包。
謝遲哪裏好意思在收錢哦,趕緊告訴他孫文已經給過了,推拒了好幾次之後,才成功的打消了孫爸爸再給她錢的沖動。
謝遲很安生的在孫家待了好幾天,期間一直在想辦法找那個老家夥的藏身地,但是像那種老家夥真的是狡兔三窟,藏得特別深,謝遲一時半會兒沒有找到他,一個星期就能那麽過去了。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找外援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
那是一天深夜,她正在睡覺,謝遲很清晰的能夠察覺到自己是在夢裏的,但是那是一個很奇怪的夢,她站在沼澤裏,身體逐漸的下陷,周圍好像有無數雙眼睛都在盯着她,然後不斷發出嘲笑的聲音。
謝遲有預感,她如果死在這個夢裏,就會真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