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永恒
終于下班了,段潔蓮換好衣服,走出暗潮,後面有人喊她,她一回頭,看見一頭亞麻色頭發的杜峥向她跑來,一邊跑一邊說:“我送你吧。”
段潔蓮擺手道:“算了吧,這麽晚了,你回家吧。”
這時又有人喊她的名字,段潔蓮心裏一震,這個聲音,那麽熟悉,那麽渾厚,她不用看也知道是傅致斌。
段潔蓮驚愕的轉過頭,看見傅致斌就站在她的不遠處,眼裏冒着怒火的看着她。
傅致斌的身後還有陳露娜,陳露娜戲谑的對傅致斌說:“致斌,我沒騙你吧,她确實在這,而且……過的很滋潤。”
傅致斌像沒聽見陳露娜的話一樣,大步走向段潔蓮,拉住她的手瞪着眼睛說:“跟我走。”
段潔蓮掙紮了兩下,發現她根本掙脫不開傅致斌,便放棄了掙紮:“傅致斌,你怎麽來了,我信裏說的不夠明白嗎?”
傅致斌嘴唇微微的顫抖着,只是看着她不說話。
三個月不見,傅致斌瘦了許多,他眼睛裏的怒火漸漸變成了哀求,變成了懊悔,變成許多說不清的東西。
“你說的不明白,我沒同意你走,你說分手就分手?我不同意。”
段潔蓮心痛不已,她多想摸一摸傅致斌消瘦的臉頰,吻一下那泛白的嘴唇,抱一抱他有些顫抖的身體,可是她不能,她控制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說:“別糾纏了,我很累。”
傅致斌握着段潔蓮的手顫抖了一下,段潔蓮感覺到了,她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
傅致斌不想在這馬路上再跟段潔蓮拉扯,他拉着段潔蓮往自己車的方向走,路過陳露娜的時候說了一句:“你自己先回賓館,我不回去了。”
傅致斌不顧段潔蓮的掙紮,硬生生的把她拉進了車裏。
她身後的陳露娜氣的渾身發抖,本來,她幾個月前看到段豔陽和段潔蓮打架的一幕,然後在門口站了一會,便看見段潔蓮拉着行李箱走出家門,她一路跟着到了火車站。
查到了段潔蓮坐了哪趟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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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派人一直跟着段潔蓮,前一陣派出的人告訴她段潔蓮在夜店做舞女,這消息讓她高興了半天,那人在暗潮拍了一段段潔蓮跳鋼管舞的視頻發給了陳露娜。
陳露娜便給傅致斌看了,以為傅致斌看到段潔蓮這堕落的樣子便會死心。
可她沒想到,傅致斌看到視頻發瘋似的要來找段潔蓮。
而現在,又棄她而不顧,拉着段潔蓮走了,深更半夜,把她一個人放在馬路上,她怎麽能不恨。
不,不是她一個人,陳露娜看見了離她不遠處的那個亞麻色頭發的男孩,那個剛才一直纏着段潔蓮的男孩,此時那男孩還咬着嘴唇看着傅致斌的車開走的方向。
陳露娜飛快的轉了下腦子,然後走向杜峥……
車上的兩個人,一路無語。
傅致斌把車開到一個五星級酒店,然後拉着段潔蓮開了一間房,上了樓。
一進屋,傅致斌便抱緊的段潔蓮,低頭在她耳邊說:“我好想你,好想你,我一直找你都找不到。”
段潔蓮忍着想哭的沖動,推開傅致斌說:“傅致斌,別讓我像讨厭溫世秋那樣讨厭你。”
傅致斌愣在了原地,她竟然把他和溫世秋擺在一個平面上,他溫世秋是個什麽東西,懦弱無能,連自己心愛的人都會傷害。
可他是那麽愛她,愛到可以不在乎一切,什麽舞女歌女,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她在不在他身邊。
傅致斌輕輕的拉住段潔蓮的手,有些顫抖的說:“你別恨我,我當初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你,我……我真的不知道,原諒我潔蓮,就這一次。”
眼前的傅致斌就像個孩子,那麽手足無措,段潔蓮心疼的抽搐,可還是咬着牙說:“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是誰就可以給別人出這種要人命的主意?就可以去陷害別人?是不是我又有什麽分別?我不可能跟你這種人在一起,傅致斌,給彼此點美好的回憶,就這麽算了吧。”
“不,不行。”傅致斌狠狠的搖頭:“段潔蓮,你怎麽那麽狠?為什麽偏偏對我那麽狠?”
段潔蓮鼻子有些發酸,她從來沒怨過傅致斌,可是她一想到吳彩真,頭就像要炸開似的疼。
“對,我就是這麽狠,傅致斌,我不愛你了,你看,我自己過的挺好的,你怎麽不能從頭開始,那陳露娜跟你那麽般配,門當戶……”還沒說完,段潔蓮剩下的話便被傅致斌的吻堵在了嘴裏。
段潔蓮反應過來後,用力的推着傅致斌,拼命的掙紮着。
可她越掙紮,傅致斌就抱得越緊,吻的越重。
傅致斌一邊吻,一邊把段潔蓮帶到床邊,稍一用力,就把她壓倒在床上。
傅致斌看着段潔蓮,一字一字的說:“我只要你,你知道我這幾個月怎麽過的?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恨你,我也恨你啊,我們扯平了好嗎?”
段潔蓮說不出話,她只覺得鼻子酸的厲害,喉嚨裏像有東西堵着,她拼命的忍着,她只怕傅致斌再說一句話,她就會忍不住哭出來。“潔蓮……”傅致斌攥起一個拳頭放在胸口說:“我愛你,這麽多,沒變過。”
終于,段潔蓮淚如泉湧。
傅致斌用唇把段潔蓮的淚吻幹,吻到她的唇,傅致斌沒忍住,用舌頭撬開了她的唇,舌頭迫不及待闖入進去,這唇齒糾纏的感覺讓傅致斌戰栗不止。開始段潔蓮還有些掙紮,最後,還是敗給了傅致斌那綿長深情的吻。
不一會酒店房間裏的溫度就升了上去,傅致斌只覺得心裏有團火,段潔蓮的每一個細小的回應,每一次發出細碎的嗚咽聲,都能要他的命,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只覺得靈魂都要出鞘。
傅致斌再忍不住,他咬住了段潔蓮的耳垂喃喃的說:“我要你。”
身下的人微微一顫,呼吸也跟着重了起來。
他的手指拂過段潔蓮的嘴唇,然後又被他狠狠的含在嘴裏,此時段潔蓮的呼吸已經全部都被奪走,她就好像飄在雲端,一切都那麽不真實,只有狠狠的抓着眼前的人,狠狠的攀住他的脖子,好像一松開她就要掉進深淵,眼前的傅致斌就帶着她在天空中馳騁搖曳,兩個人就像心裏都有個空洞,好像都在瘋狂的吸取對方的血液來彌補心裏的洞,卻怎麽都填不滿。
這房間的溫度久久散不去。
幾個月的思念,就在這一刻爆發。
最後段潔蓮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累的渾身無力睡了過去,夢裏又是傅致斌拉着她跑進了花海裏,他問她:“你想變成一朵什麽花。”
段潔蓮抱住傅致斌說:“蓮花啊。”
傅致斌伸手去折湖裏的蓮花,段潔蓮想去阻止,可來不及了,那朵聖潔的蓮花,被折了下來,花瓣上還有些水珠,像是在哭泣,段潔蓮接過那朵哭泣的蓮花笑了笑說:“沒關系,只要靈魂是完整的,這殘缺的身體便是經歷苦難證據,它最終也會随着你完整的靈魂走向永恒。”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