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葬禮上的邂逅
最近幾天段潔蓮總是心神不寧的,好像很多煩心事,但仔細想想就是傅致斌這一件事,但是心裏總是突突的,幹什麽注意力都不集中。
這幾天傅致斌都沒來找她,也沒見路易安,傅致斌不找她應該是好事,但是她就是覺得不好,說不出的不舒服。
這一天早上,她接到了路易安的電話。
路易安沒有特別的事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看到來電顯示,不知怎麽她的心快跳了幾下。
她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路易安的聲音顯得不像往常那樣深沉:“段潔蓮,傅致斌沒聯系過你是吧?”
“沒有啊,出什麽事了嗎?”段潔蓮問。
“嗯。”一聲肯定讓讓段潔蓮不安了起來。
路易安嘆了口氣繼續說:“不是傅致斌出事了,是他姐姐,他有個姐姐你知道吧?”
段潔蓮想到了那天傅致斌跟他說起過,他有個大他4歲的姐姐。
“知道。”段潔蓮回答。
路易安說:“他姐姐一直在國外,10號那天,出了車禍,人沒了。”
“啊?”段潔蓮吃了一驚。
“走的很急,沒來得及搶救呢就沒了,她丈夫把她火化後,把骨灰送回來了,傅致斌從那天知道消息後,就傷心的不行,他跟她姐姐感情很好,他姐一走,對他打擊很大啊,今天是告別儀式,我想你還是去看看他吧。”
段潔蓮聽完後,心裏也跟着難過起來:“行,葬禮在哪?”
“我一會到你家接你。”路易安說。
Advertisement
“行。”
20分鐘後,路易安的車到了段潔蓮的家門口,段潔蓮找了一身素色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出來了。
上車路易安第一句話就是嫌棄的說:“你怎麽住這啊?”
段潔蓮不以為意:“有住的地方就不錯了,還要什麽自行車啊。”
路易安笑了一聲說:“這要是讓傅致斌看見我倆還能開玩笑,他能跟我們斷交吧?”
段潔蓮收起她玩世不恭的表情說:“今天我得注意一點。”
一路上路易安都在講傅致斌和他姐姐的事,傅致斌的姐姐叫傅舒雅,姐弟之間的感情是一般獨生子女想像不到的。
傅舒雅對傅致斌絕對的好,雖然平時傅致斌惹她生氣的時候,她會毫不留情的打傅致斌一頓,但是,外人要有誰欺負傅致斌,傅舒雅就會抄起家夥給他報仇去。
上小學的時候,傅致斌學校裏的同學都知道他有個厲害的姐姐,幾乎沒人敢欺負他。
路易安說,有一次路易安上學帶了兩根火腿腸,給傅致斌一個,傅致斌不吃,他說:“火腿腸裏全是蛆,不能吃。”
路易安吧火腿腸掰開咬了一口說:“誰告訴你的,我天天吃怎麽沒看見。”
傅致斌搶過去半根一看,果然沒有,然後疑惑的說:“難道火腿腸裏的蛆是肉眼看不見的?”
路易安問他:“誰跟你說的?”
“我姐啊。”傅致斌回答。
路易安想了想說道:“不會是你姐喜歡吃火腿腸,然後故意騙你,你的那份就會被她吃掉吧。”
傅致斌恍然大悟,回家就跟傅舒雅打了一架。
這樣的事還有很多,傅致斌也沒少挨傅舒雅的算計。
但是別人就不行了,有一次傅致斌跟別人打了一架,灰頭土臉的回了家,傅舒雅看見他挨了欺負,找了幾個人愣把欺負傅致斌的男孩手打骨折了,害的他們父母上門道歉還賠了不少錢。
傅舒雅回家還惡狠狠的對傅致斌說:“以後別人怎麽打你,你就怎麽打回去,你要是輸了,回家我還打你。”
開始,傅致斌聽了這句話,還覺得姐姐太壞了,幾年後,他再回想起姐姐的這句話,她才知道,那裏面滿滿的都是愛。
傅致斌初中的時候,他媽媽得了癌症,幾個月就沒了。
自打那以後,傅舒雅和傅致斌感情更加升華了,傅舒雅就是傅致斌的精神支柱,是他半個媽。
幾年前,傅舒雅要出國的時候,傅致斌還鬧了一陣,最後也是為了姐姐的幸福,便同意了。
段潔蓮聽了一路他們姐弟倆的故事,不由得唏噓,這樣年輕美好的生命,就這樣消逝了,如果早知生命短暫,她是不是會一直留在傅致斌身邊,看他長大成熟。
現在的傅致斌會是什麽心情,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好像是每個人必須經歷的最痛的曲折,是人生中的一道坎,不知道傅致斌什麽時候才能邁過去,振作起來。
路易安扭頭看段潔蓮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聽說你也有個姐姐啊?她對你好嗎?”
段潔蓮幾秒後冷笑一聲說:“好的不得了。”
路易安說:“這話聽起來不像好話啊。”
段潔蓮沒有回答,把頭看向窗外。
終于到了舉辦葬禮的地方,路易安和段潔蓮來到了靈堂外,段潔蓮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的傅致斌,沒幾天的時間,他竟瘦了一大圈,眼窩都凹了進去,胡子也沒刮,下巴周圍都泛起了青色,看起來頹廢至極。
不一會,儀式便開始了,到場的親人朋友都走向前向傅舒雅的遺像鞠躬,然後跟家屬握手,段潔蓮站在排尾,到她的時候,她仔細看了看傅舒雅的遺像,照片的裏的女孩笑的燦爛,長得很像傅致斌,她猜這張照片一定是傅舒雅生前笑的最美的一張。
段潔蓮上前跟傅致斌握手,傅致斌看見他微微張開嘴,眼神裏多了一點光亮,然後沖她點了點頭。
段潔蓮很想上前安慰他一下,又不知怎麽做才能讓傅致斌少一些痛苦,她上前對傅致斌說:“致斌堅強一點。”
傅致斌聽到“致斌”這兩個字的時候,眼神裏有一些動容。
這些天他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聽到姐姐的死訊之後,他就感覺全世界都不真實了,前幾天他們還在通話不是嗎,他還跟傅舒雅說道他喜歡上一個人,很難搞定。
傅舒雅罵他沒用,連一個女孩都搞不定。
這一切都是剛發生的不是嗎。
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麽回來的時候,竟只剩下一把塵土,風一吹就會不見。
儀式結束了,傅致斌安排好事情便想去找段潔蓮。
這時傅致斌的繼母吳彩真帶着兩個人走了過來跟他打招呼,傅致斌看那其中一個跟他年齡相仿的男人面熟,男人慢慢走近,傅致斌看清的他的臉,一下想了起來,這人是段潔蓮姐姐的段豔陽的同學,溫世秋。
吳彩真拉着年長的男人給傅致斌介紹:“致斌,給你介紹下,這個是我姑姑家的哥哥,你叫舅舅就行吧。”
傅致斌心想,你哥哥,給我介紹什麽,加上他現在心情不好,便沒叫出口,只是點點頭。
舅舅倒沒介意,擺擺手說:“叫什麽都行叫什麽都行。”
吳彩真又拉過溫世秋,向傅致斌介紹:“這個是你舅舅的兒子,溫世秋,你們應該是一般大,很久不走動了,這有事了,來看看。”
溫世秋想傅致斌點頭說:“我們見過,還記得嗎?”
傅致斌點頭說:“記得,我們還一起去網吧打過游戲嗎。”
吳彩真看兩人聊了起來便說:“你們出去聊吧,這裏有我和你爸爸安排,都安排完了再叫你。”
傅致斌和溫世秋走出靈堂,溫世秋看了看無精打采的傅致斌,他也不擅長在這種情況下安慰人,便無力的說:“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才能讓逝者安心,振作一點。”
傅致斌點頭,然後問:“你什麽時候來的這邊。”
溫世秋說:“來了幾年了。”
“做什麽工作呢?”傅致斌問。
“在晚報做記者。”溫世秋回答。
溫世秋拿出一根煙遞給傅致斌,傅致斌擺手示意不要。
溫世秋便低着頭點煙。
傅致斌問:“跟段潔蓮還有聯系嗎?”
溫世秋猛的擡頭看向傅致斌,傅致斌吓了一跳,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溫世秋意識到有些失态,不好思議笑了笑,吸了口煙眼神困惑的搖搖頭說:“沒有。”
傅致斌說:“正好,今天段潔蓮也來了,一會你們見見。”
溫世秋愣愣的看着傅致斌,似乎沒聽懂他在說什麽。
這時段潔蓮的聲音正好響起:“傅致斌,你在這啊。”
傅致斌擡頭看見她,然後招呼她過來:“過來,給你看個熟人。”
溫世秋慢慢轉過身,看向段潔蓮。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