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節課間,段傲天從老周辦公室裏出來,把陸然換進去了
”
說段傲天是嬌氣鬼真沒冤枉他,剛搬來宿舍的時候,這家夥能被床板硌得睡不着覺,整個一豌豆公主,現在周睿和段傲天他們混熟了,經常在私底下背着他叫段公主。
陸然低下頭去察看他的眼睛,兩人離得很近,呼吸交錯,段傲天的睫毛又濃又密,屬于天生自帶眼線的類型,除了眼睛有些發紅沒發現別的問題,陸然嘀咕說:“應該沒事,就是有點發紅,一會兒滴點眼藥水。”
說着就要直起身去拿眼藥水,誰知道,段傲天突然擡起脖子,在沒來得及撤開的陸然唇上飛快的啄吻一下,陸然當時就被親懵了,愣在原地,完全忘了剛剛要去幹什麽。
唇上灼熱的溫度稍縱即逝,輕柔的仿佛蝴蝶點過,快得仿佛是一個錯覺。
得逞的段傲天攤開身體砸回地上,一幅再沒有憾事的鹹魚狀,眼睛亮得吓人,嘴角的揚起的弧度又壞又嚣張,活像只偷了腥的貓兒。
他舒服的嘆口氣,一點也不擔心陸然回過神把他從宿舍丢出去。
陸然愣的時間長了,他才開始擔心起來,陸萌萌是不是受刺激受大發了,氣懵圈了。
他在陸然面前晃了晃手:“哎,萌萌,回神。”
陸然平靜的回看他,直把段傲天看得有些發毛,段傲天有點怕了:“你生氣了?”
陸然此時表現平靜,內心已經掀起滔天巨浪,波濤洶湧,翻江倒海,腦子中瘋狂刷屏:
他剛剛是不是親我了?
他居然親我?!
媽噠,他、親、我、了!!!
從小到大都跟人保持安全距離的陸然第一次跟人極其親密的接觸。
段傲天正想說些什麽打破僵局,外面一陣腳步聲上樓,有人拍了拍隔壁寝室的門,宿管老師洪亮的聲音傳來:“同學請開門,查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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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瞬間回神,跟段傲天大眼瞪小眼,問他:“你是不是沒登記留校?”
段傲天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沒啊,我臨時過來的。”
未通過登記私自留校跟登記留校卻偷溜出宿舍情節一樣嚴重,會被通報批評,陸然快速掃了一眼宿舍,一目了然,根本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藏在洗手間更行不通,宿管老師長期與學生套路與反套路,洗手間早就成了重點檢查的地方。
這可怎麽辦?
宿管老師很快來到502寝室,敲門:“同學查寝,請開門。”
陸然說:“請進。”
宿管老師進來後,先是在宿舍全範圍內掃了一圈,沒發現異常,然後看向早早躺在床上蓋好被子的陸然,問:“高三十五班的陸然,對麽?”
陸然回答:“是。”把被子拉到最上面,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臉。
宿管老師仔細核對了登記表上的照片信息,沒錯。
宿管老師關心的問:“這麽早就上床睡覺,是不舒服麽?”
陸然回答:“沒有不舒服,就是困了。”
陸然學習成績好,宿管老師也聽說過,屬于重點保護對象,細看之下,宿管老師發現陸然的臉色果然有些發紅,又問了一句:“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發燒了?”
陸然連忙搖頭:“沒有發燒,就是熱的。”
宿管老師見他意識清醒,精神很好,确實不像生病的樣子,囑咐兩句就出去了。
宿舍門關閉後,陸然猛地掀開被子,段傲天跟他兩個男的擠在一張狹小的宿舍床上,快擠爆了,猛喘了兩口氣,陸然突然覺得氣氛有些怪異,段傲天太安靜了,沒有任何動作。
兩人剛才為了應付查寝,急急忙忙擠在一張床上,現在緊張勁兒過去,陸然才發現有什麽不對,段傲天手長腳長,一米八三以上的身高,再加上陸然身高不矮,所以兩人幾乎是緊貼着,沒有絲毫縫隙。
為了避免露餡兒,段傲天比陸然躺的位置要靠下,手臂從一側環住陸然的腰,因為空間有限,他只能側着身子,頭剛好埋在陸然的腰窩,随着他的呼吸,暖烘烘的熱氣順着陸然的衣服穿透過來,鋪灑在陸然敏感的腰間。
意識到姿勢暧昧又尴尬的陸然瞬間臉色爆紅,惱羞成怒的想,這哪兒來的粉紅泡泡。
而段傲天一動不動,陸然垂下眼睫:“還不起來,等着孵蛋嗎。”
段傲天倒是開始動了,他動作局促的避開肢體接觸,側着身體坐起,側過頭,不去看陸然的眼睛,陸然覺得有些莫名巧妙,扶了他一把:“想什麽呢?”
段傲天突然抓住陸然的手腕,把他怼在牆上,陸然這才看清他現在的樣子,眼睛通紅,額頭脖子上滿是細汗,他急促的喘息,眼神宛如饑腸辘辘的野獸,危險且極具攻擊性,啞着聲音說:“別動,我石更了。”
陸然自然而然的蹦出一個念頭:所以,要幫你撸嗎?
被下意識的反應吓了一跳,陸然回過神來瞪大眼睛,想說:認真的嗎!你是人形泰迪嗎!
段傲天從他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樣子,簡直像一頭焦躁的困獸,心說不能吓到陸萌萌,他深吸一口氣穩住呼吸,把額頭抵在陸然的肩膀上,半真半假的埋怨他:“你撩的火,你負責。”
大概是因為身體不舒服,聲音帶了點撒嬌的鼻音。
過了一會兒,段傲天平複好,想到正經事還沒做,也為了脫離尴尬的處境,順勢下床,從桌子底下拿出一盒蛋糕,包裝精美,連生日帽和蠟燭都提前準備好了,放在陸然面前,輕聲說:“陸然,生日快樂!”
陸然看他像變魔術似的把東西拿出來,一臉驚訝:“你什麽時候買的?”
段傲天笑着說:“迎新晚會前就買好了,一直藏在這裏。”他一早就準備好了,專門瞞着陸萌萌。
提到這事,段傲天就有點不是滋味:“你生日都不跟我說,居然是周睿告訴我的。”
這說明什麽,他這個男朋友還不如周睿了解陸然,想一想,天哥就覺得自己被泡在了陳年老醋缸。
陸然沒想到他這麽在意,解釋說:“往年我也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就沒有特意提起。”
段傲天還是不滿:“周睿知道,我卻不知道。”
天哥小脾氣說來就來,一點不含糊。
陸然頭疼,拿他沒有辦法:“你說怎麽辦?”
段傲天趕緊把準備好的魚餌抛出來:“以後每年生日,只能我陪你過。”
陸然彎起眼睛:“好,讓你陪。”
他幫陸然把生日帽帶好,雖然以前覺得這東西挺傻逼,現在看起來,卻覺得陸萌萌帶什麽都軟萌好看,簡直萌萌噠。
由于寝室不能有明火,兩人只是象征性的點了一支蠟燭,段傲天關上燈,走到陸然身後:“許個願望吧。”
陸然聽話的閉上眼睛,許願對他來說是很新奇的體驗,燭光下,陸然的表情柔軟又漂亮,細密的睫毛微微顫動,透露主人的心緒起伏,蠟燭熄滅的一刻,陸然聽見段傲天的心裏話,他說:【永遠快樂,陸小然。】
與此同時,燈光亮起,段傲天從背後攬住他,表情專注柔和,仿佛眼裏住着星光,全世界的光明不及萬一。
☆、超能力40%
迎新晚會結束後,高三生投入緊張的備考中,各科老師卯足了力,生怕有哪個知識點沒講透。
高考越來越迫近,學生們向目标院校發起沖刺,宿舍樓的自習室經常燈火通明,很晚才滅,走在食堂和超市,行色匆匆,争分奪秒的一定是高三生。
高考像是緊張的沖鋒號角,一旦吹響,沒人可以半途而廢。
緊張的學習節奏下,連平時對學業不太上心的周睿都開始早起晚睡,而原本就用功的齊浩更恨不得把睡覺和吃飯的時間全部節約下來用在學習上,宿舍裏漸漸話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偶爾響起的翻書聲和臺燈前寫題的身影。
早上六點,段傲天準時起床,洗漱完,輕手輕腳的帶上門出去了,等他回來已經六點二十,陸然還沒有起床,昨晚自習到十二點,如果不是段傲天強行把他帶回來睡覺,他基本上就通宵了。
六點四十,齊浩和周睿也起床去上早自習,臨走前壓低聲音說:“然哥不起床麽?”
“我待會兒叫他。”
周睿和齊好先去教室。
六點四十五,如果再不起床,可能趕不上早自習。
段傲天推了推陸然:“陸萌萌起床了,早不起來,太陽公公曬屁股了。”
陸然皺起眉,睫毛顫了顫,半睜開眼,似乎沒睡夠。
段傲天半拉半抱讓他坐起身,半真半假的責怪:“誰讓你昨晚熬夜來着,快起床,去洗漱。”
段傲天把買回來的早餐打開,忙完了,回頭一看,陸然還在床上坐着,耷了腦袋,睡眼惺忪,睡衣也沒換下,坐在床上發呆。
傻萌傻萌的,段傲天帶着厚重的濾鏡居然也能看出萌來。
他板起臉:“再不起床真要遲到了,快去洗漱,然後過來吃飯。”
陸然鼻頭抽動兩下,似乎聞到了飯香,大概床的封印還沒解除,他呆呆的應了一聲:“噢。”帶着剛睡醒的鼻音,終于掀開被走向洗手間。
聲音乖萌乖萌的,仿佛一尾羽毛,撩撥得段傲天心裏癢的不行。
十分鐘後,滾燙的早飯變得溫熱,陸然穿戴整齊,從洗手間走出來,眼神終于恢複平時的晴朗,懊惱的說:“我又睡過頭了。”
段傲天接話:“不晚,吃完飯正好趕上早自習。”
兩人在教室門口分開,踩着預備鈴聲走進教室,陸然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打起精神,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是昏昏沉沉睡不醒。
陸然持續昏沉疲憊,在第一次模拟考的前一天發起熱來,重感冒發燒來勢洶洶,陸然跟班主任請假在家休息,考試這天早上,陸然昏昏沉沉的起來量體溫,體溫燒到38度5,渾身酸軟無力,每年這個時候,陸然都要重感冒一次,特別嚴重,他給班主任打了電話繼續請假,班主任聽說他不能來考試,忙問他怎麽樣,嚴不嚴重,陸然有氣無力的回答,挂斷電話後,躺在沙發上就睡着了,連張被子也沒蓋。
再次醒過來,天已經黑了,陸然坐起身,感覺好一點了,身上的被子跟着滑下來。
廚房裏傳來段傲天的聲音:“醒了?”
陸然迷茫的眨眨眼,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清醒一點後發現不是幻覺:“你怎麽來了?考試結束了?”
段傲天在廚房裏手忙腳亂,他從來沒進過廚房,屬于廚房小白,一邊抽空回答陸然:“茶幾上有熱水,你先喝點,粥馬上就好。”
轉頭對着手機語音:“我知道啦媽,然後是先放肉還是先放蔥花,蔥花碎?蔥花碎是什麽鬼?噢,那你就直接說把香蔥切碎就好了,我哪懂,不是誰,就一個朋友發燒了,我給他熬點粥,什麽女朋友?男的!”
發完微信,對陸然說:“洗把臉醒醒神。”
然後就在廚房忙活開了,在宋雪喬的遠程遙控下,終于把皮蛋瘦肉粥做好了,他特意在裏面放了些青菜,端出來放在桌上:“喏,皮蛋瘦肉粥,天哥厲不厲害?”
他袖子挽起,圍裙系歪了,樣子有些笨拙,陸然伸出勺子攪了攪,疑惑道:“皮蛋呢?”
皮蛋瘦肉粥怎麽能沒有皮蛋。
段傲天板起臉教訓他:“陸萌萌同學,有點生病的自覺好吧,病人不能吃皮蛋,多吃青菜。”
陸然乖乖的盛了滿滿一勺青菜碎葉,吃下去,有點鹹。
段傲天坐在旁邊,眼神滿是期待,緊張的問:“怎麽樣?”
陸然如實回答:“齁鹹。”
段傲天不信邪的喝了一口粥,嘴硬的說:“哪裏鹹,天哥做飯怎麽可能鹹。”
陸然識相的閉嘴,對某人的閉眼吹無話可說。
吃完了粥,陸然突然問道:“考試結束了?”
段傲天正收拾碗筷,點頭:“嗯,考完了我才來的。”
陸然:“下一科呢?”
段傲天擡手看了眼手表,滿不在乎的說:“開考半個小時了吧。”
他語氣輕松:“無所謂,少考一科,天哥照樣吊打他們。”
陸然定定的看着他,段傲天被看的不自在,摸摸鼻子:“一模考試不算什麽,高考才是戰場,去不去都無所謂。”
段傲天在陸然的目光下,罕見的帶了點孩子氣的局促不安。跟老師請假缺考時的理直氣壯不翼而飛,氣勢全無。
這個人強勢又細膩,張揚又溫暖,從小到大都是如此,陸然嘆氣,覺得自己徹底栽了,出不來了。
陸然突然湊近,段傲天眼中的人影無限放大,他緊張的結巴:“你、你幹嘛——”話沒說完,陸然湊在他嘴角上親了一下,然後鎮定的坐回沙發,端起粥碗,故作平靜一本正經的說:“ 不幹嘛。”實際上內心翻江倒海。
陸然白皙的脖子悄悄紅了一大片,段傲天被陸然的突然襲擊搞懵了,愣在原地半天才回過神,愣愣的伸出舌尖帶了下唇角,甜甜的,帶着股巧克力味兒,巧克力吻,甜得有點上頭。
陸然看見他的動作,從脖子一直紅到臉頰,活像一顆熟透的汁液飽滿的番茄。
段傲天舔舔唇角:“你剛剛吃什麽了?”
陸然臉紅得滴血:“巧克力。”剛才他爬起來喝水,燒得有點暈乎,全身乏力,茶幾上有塊巧克力,他順嘴就吃了。
段傲天板着臉,一本正經的教訓:“陸萌萌,以後發燒不許偷吃巧克力。”
一模成績公布出來,段傲天和陸然由于個別科目缺考,排名雙雙跌出前百。
段傲天倒是神态輕松,沒什麽異樣。
兩人成績倒退,老師很快找到兩人談話,陸然表面沒說什麽,但內心并不平靜。
備考的日子轉瞬即逝,考試一場接着一場,天氣逐漸回暖,轉眼迎來了二模考試,成績很快出來,陸然毫無懸念重回第一,卻不關心文科排行榜,仔細去看隔壁理科的榜單,在第三的位置上如願找到了段傲天的名字。
陸然不着痕跡的松了口氣,轉身看見段傲天促狹的笑容,他雙手插兜,臉龐英俊,笑容張揚自信,逆光站在那裏,吸引來無數的目光,仿佛天生的發光體。
經過三模、以及最後安慰性質的四模,陸然和段傲天成績穩定,始終霸占榜首的位置,北中高三老師滿懷期待,今年市裏的前三一定會有北中的名字。
轉眼到了六月,三天後即将迎來全國高考,最後一節班會上,老師們一改往日的嚴肅嚴謹,為學生們加油鼓勁兒,教室的氛圍熱烈活絡,三天後他們即将迎來人生路上的第一站轉折點,同學們抓住高考前的最後狂歡,盡情的放松心情,班主任鼓勵學生輪流上臺說說此時最想說的話。
也許是中學時代的最後一天,學生們的膽子大了起來,相互表白約定的,半真半假試探的,同學們都當作笑話嬉鬧而過,有人膽子更大,把矛頭指向段傲天,膽子大的女生走上講臺:“我高中沒什麽遺憾,”
話鋒一轉,對準後排的段傲天:“要說遺憾,我就想知道段哥喜歡的人是誰?”
這屬于北中三大未解之謎,從迎新晚會那晚,長期霸占校園論壇的熱門首位,然而一年過去了,這位神秘人物的身份始終沒解碼,讓一幫八卦的女同學扼腕羨慕。
臨近畢業,女生壯着膽子,敢當面問段傲天,一時間,同學們的目光齊刷刷的對準段傲天,段傲天倒是不慌不忙,神态淡然,倒也沒生氣。
他嗤笑了一下,挑眉:“想知道?”
衆人嗷嗷的起哄,拍桌子錘椅子,段傲天頓了一下,目光在全班掃過,被視線刮到的女同學雖然明知道不是自己,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思維停跳,段傲天停頓一下,吊足了胃口,衆人屏氣凝神不自覺的屏住呼吸,他往座椅上一靠,大手一攤,狡黠帥氣:“就不告訴你們。”
教室裏很快響起聲讨,沒勁兒透了的失望聲此起披伏,段傲天心說:【陸萌萌的好,憑什麽告訴你們。】
有人提議做游戲,教室裏玩得正火熱,突然電閘跳了,整個校園陷入一片黑暗,同學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很快反應過來,開始騷動起來,有時候,黑暗有确實能給人壯膽,學生們借着黑暗表白,玩鬧,氣氛熱烈,沒人發現有個黑影從教室後門偷偷溜出去。
高三十五班,教室裏同樣陷入一片黑暗,學生們沒頭蒼蠅一樣不知所措,黑暗中人群騷動随意走動,根本分不清誰是誰,陸然原本坐在位置上,不知道被誰擠到了過道上,被過往的人群擠來擠去,黑暗中,不知道被誰絆了一腳,身體失去平衡,險些栽倒在地上,憑空伸出一只大手拉住陸然,陸然本能反應剛要說謝謝,結果那人順着被帶回來的力道一把将陸然攬在懷裏,距離近得可以感受到對方強勁有力的心跳,那人半攬着陸然飛快地從人群擁擠的教室擠出來,一路跑到走廊盡頭的男洗手間,這個時候的洗手間空無一人。
那人反手關門,把陸然抵在牆上,炙熱滾燙的呼吸噴灑在陸然頸側,溫暖暧昧:“輕易讓陌生人把你帶走,嗯?”攙着寵溺的責怪。
在狹□□仄的洗手間,陸然彎起眉眼,皎潔的月光順着窗戶鋪灑下來,印上他清秀的眉眼,他翹起唇角:“ 如果不是你,碰到我的第一時間,就會撲進大地媽媽的懷抱,還說輕易?”
段傲天愉悅的笑起來,聯動胸腔震動,月光下,陸然眼睛含笑,唇上透出一股淡粉色的健康色澤,段傲天像是被施了魔法,着了魔似的低下頭,緩緩湊近······
陸然低垂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沒躲,任由他印上自己的唇,剛親上嘴角,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聽見外面有人在說:“廁所門怎麽關上了?”
段傲天眼疾手快,在男廁門被推開前,拉着陸然躲進旁邊的隔間,幾乎是同一時間,那幾人推門進來,納悶的說:“原來沒人。”
段傲天看起來有些緊張,不讓陸然出聲,隔着隔間去聽門外的動靜。
陸然被段傲天捂住嘴,對比段傲天的緊張,顯得一派坦然,他低低的笑起來,用口型無聲的挑釁:“怎麽辦?”
他眼裏分明閃着壞壞的狡黠,似乎一點不為眼下的處境擔心,反而一心看段傲天的笑話,陸然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舌尖輕輕帶了下段傲天的手心,柔軟的,濕濡的,帶着陸然的體溫。
段傲天腦子裏仿佛有熔漿轟然炸開,眼睛瞬間被燒得通紅,像一只兇惡即将出籠的惡獸,陸然細膩的手腕被強行抵在隔間的牆上,蠻橫的力道,陸然被迫挺起胸膛,段傲天近乎兇狠的低下頭狠狠的攫住陸然的唇······
“哎,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外面有人說。
“哪有聲音,少見多怪。”另一人不耐煩。
陸然招架不住他兇猛進攻和逼近,手腕在牆上撞了一下,發出細微的聲響。
撞擊聲引起了外面幾人的注意:“真有聲音,好像是從這邊傳出來的。”
陸然突然覺得有些後悔,沒人瞎幾把撩他幹什麽,這下好了。
陸然推了推幾乎失去理智的段傲天,着急的用口型示意:“有人過來了。”
段傲天放開他,唇抵住陸然的,沒離開,好整以暇的看着陸然真的慌張起來,毫無顧忌的用口型回答他:“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他的手落在隔間的門鎖上,準備開門出去,毫無顧忌的面對面公開。
這時,陸然才有點急了,把手搭在段傲天的手上不讓他開門。
可是段傲天的手紋絲不動,鐵了心要開門,陸然無聲說:高考前公開出櫃,你是瘋了麽?
段傲天神情無畏,仿佛毫不在乎,靠在牆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陸然發急的樣子,似乎覺得很有趣。
陸然簡直拿他沒辦法,急的不知所措,最後心一橫,咬牙兇狠的逼近段傲天堵上他的唇,力氣之大生生把段傲天逼退半步,後腦狠狠的磕在牆上。
陸然笨拙的描繪着他的唇形,段傲天覺得腦子裏似乎有無數煙火轟然炸開,滿腦子的色彩缤紛,顏色廢料,這邊發出的動靜把門外的幾人引過來:“真有聲音!八成是小情侶跑到男廁所幽會。”
陸然急得去推段傲天的肩膀,段傲天氣勢兇狠的砸向隔間的門,發出巨大的響聲,同時怒吼出聲:“滾!”聲音裏帶了些啞意,門外的幾人瞬間被吓到,忙不疊的跑出去。
過了一會兒,段傲天抵在陸然汗濕的額頭上,又懊惱又感嘆:“壞萌萌,你真是我的克星。”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啦,還有幾章的亞子。
群麽!
☆、超能力41%
高考當天,全城封路,設置考點的學校前,大批家長簇擁着目送孩子走入考場,程青青特意跟劇組請了假,來送陸然參加高考。
臨進考場前,特意囑咐陸然:“然然,正常發揮就行,不要有心理負擔,考不上市裏狀元,考第二也行。”
周圍一群正在叮囑自己孩子不要有壓力,能夠考個本科就很好了的家長:······
這種不亞于炫富的炫孩方式成功讓程青青收獲了周遭家長的一圈白眼。
陸然好笑的打斷他大姨的話,再繼續下去,他怕程青青走不出校門口:“知道了,大姨,天氣熱,你回家等吧,我考完了直接回家。”
程青青雖然沒經歷過高考,但是之前她搜集了一堆關于高考的注意事項,孩子在裏面考試,家長都是在外面等,高考這麽大的事情,她不能讓然然輸給其他孩子:“不行,大姨在這等你,你考完出考場就能看見我。”
“需不需要再帶瓶水,準考證帶了吧?”程青青看着比陸然還緊張,陸然耐心的一一回答。
她堅持要在校門口等陸然,見說服不了程青青,只好由她去。
陸然剛走進校門口,從斜側裏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段傲天身上穿着她媽買的經典款耐克白T,單肩挎包,臉帥條順,沒走出幾步已經收獲了大批認識的或不認識的探究視線,只是臉上的不耐煩警告別人敬而遠之。
陸然往他身後看,問:“叔叔阿姨呢?”
段傲天随手揉了揉陸然的頭發:“我讓他們回去了。”啰裏八嗦說了一通,要讓他們繼續說下去,估計考試都結束了。
兩人自然的并排走在路上,一個張揚桀骜的酷哥,一個俊秀溫和的校草級帥哥,殺傷力無疑是巨大的,兩人同框充分發揮1+1大于2的效應,成功收獲了一幫小迷妹的視線,如果不是還要高考,估計早想沖上來要聯系方式。
然而,她們不知道的是,往往帥哥們都內部消化了。
兩人的考場分在不同的方向,段傲天先把陸然送到考場,陸然嚼着段傲天給的橘子汽水味的水果糖,鼓着腮幫子,含糊不清的說:“去吧,比卡丘!該你上場了!”
段傲天哭笑不得,最近陸小然越來越皮,搞得他手癢心更癢,揉了揉他頭頂的發穴,說:“好好考,考完天哥接你。”
陸皮皮的回應是,大佬範兒十足地拍拍段傲天的肩膀,說:“好好考,考好然哥獎勵你。”
差點又把段傲天撩出火來,他深呼吸一口氣,發現最近自制力在陸然面前頻頻告罄,簡直像個随時處在春天來了時分的餓獸。
段傲天咬牙切齒,剛想警告一下陸萌萌沒事別瞎撩,陸然已經轉身輕快的走進教室,段傲天一口氣不上不下,最後無奈的搖頭,俊酷的臉上浮現寵溺,格外打眼。
陸然進考場的時候,還在想:他們同一個時間考試,同一個時間交卷,段傲天還說要接他,哼哼,騙鬼呢。
高考第一科語文,語文一般拉不開太多的分數差距,陸然像平時一樣答卷,寫完作文時還有半個小時,他看了看表,慢條斯理的開始第二遍檢查,考試結束,監考老師喊停,考生們按照順序交了試卷走出考場,學校裏到處擁堵着考生。
陸然走出教學樓,就看見段傲天站在升旗杆下最顯眼的位置,視線不時地落在門口,仿佛在尋找什麽人,看清他的瞬間,眼睛亮起來。
他身高擺在那裏,站的又高,像最顯眼的地标,來回路過的考生頻頻側目,段傲天對好奇打量的目光不予理睬,邁開長腿,動作利落的從臺階上邁下來,筆直的朝着陸然的方向走去,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三步并作兩步穿過人海,拉起陸然的手,慣性不耐煩的臉終于浮上幾絲笑意,揚起下巴:“天哥是不是說到做到,接到你了。”
旁人聽不到他們講話,只能看見兩人的表情和動作,路過的女生們簡直想尖叫,兩個校草級別的帥哥同框,這畫面太可了。
陸然眨眨眼,反應過來:“你提前交卷了?”居然提早交卷等在這裏。
段傲天拉起他的手,護着他走過擁擠的人群:“嗯,提前十五分鐘,來接你。”
陸然的心一下子變得很軟很軟,軟得一塌糊塗,盯着段傲天的後腦勺,想着他要被段傲天傳染了,怎麽覺得對方連後腦勺也那麽帥。
為期三天的高考落下帷幕,高三生刻苦備考一整年,至此,終于可以松口氣,安心的等待高考成績發布。
段傲天也不例外,睡到早上十點才起,宋雪喬見他考試辛苦也沒叫他。
段傲天只穿了條單薄的睡褲,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陸萌萌發視頻通話,這幾天陸然被程青青帶去了外地,說是要陪他放松放松,一邊工作,閑暇之餘,陪着陸然到處逛吃,權當幫他放松。
視頻通話很快接通,陸然穿戴整齊,一副早就起來的樣子,夏天的風總是燥熱的,陸然應該是在外面,鼻尖沁滿細密的汗珠,剛想提醒他沒找到耳機開了揚聲器,就被段傲天給搶白。
陸小然的小模樣太可了,看得段傲天身心躁動,他懶洋洋的靠在床頭,騷話頻出:“陸萌萌,想不想你天哥呀?天哥可想你了。”
被搶白的陸然表情奇怪,一臉“你死了”的表情,段傲天正納悶,陸萌萌怎麽這個表情,就聽話筒裏傳來一個女聲:“然然,跟誰通話呢,誰說想你了,我看看。”
吓得段傲天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兵荒馬亂的套上衣服,秒變好孩子,手機鏡頭搖晃,很快一個漂亮的女人躍入視線,程青青長得很美,細看跟陸然長得有幾分相似,段傲天滿臉尴尬,幹笑着打招呼:“阿姨好,我是陸然的朋友,我叫段傲天。”
程青青見到段傲天眼神立馬一亮,雖然在劇組裏見過不少帥哥,但這麽原汁原味的小帥哥還真不多見,程青青屬于家族遺傳的顏控,笑着說:“好好,你好,我是然然的大姨,剛才你好像說想他了?”
段傲天尴尬得一批,萬萬沒想到陸然的大姨就在旁邊,還把他的騷話聽了個正着,此時就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羞臊的不行,為了挽回在長輩面前的印象,他拼命地往回找補:“阿姨,我跟然然開玩笑的,我們鬧着玩。”
段傲天明明尴尬着急得不行,還要硬着頭皮跟程青青解釋,陸然在旁邊看得直捂嘴,特別想樂,該,讓你騷,讓你浪,這回騷斷腿了。
好在程青青根本沒聽見幾句,說了兩句話,就把手機交還給陸然,一個勁兒的誇這孩子真不錯。
陸然找了個偏僻的地方,終于忍不住笑出聲,氣的段傲天咬牙切齒:“陸萌萌,太壞了你。”
陸然說:“我原本要提醒你開着揚聲器,是你自己不聽別人說話。”
段傲天氣得去戳屏幕上陸然的臉:“你就是故意的,害我丢臉。”
陸然不以為:“誰讓你硬要浪。”
段傲天指着陸然說不出話,先氣樂了,笑了一會:“你什麽時候回來?”
陸然算了算:“就這幾天吧,大姨最近開始忙了。”
陸然沒說出口的是,他也想回H市了。
段傲天高興起來:“到時候我去接你。”
然後,憂愁的跟陸然抱怨:“我閨女最近找了個野小子,天天往出跑。”他閨女就是小黃,現在已經是一條成犬了,最近處在發情期。
兩人聊了兩句,就挂斷了電話。
段傲天翻身坐起,在本子開始寫寫畫畫,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筆下的畫漸漸成型,赫然是剛才在樹下坐着的陸然。
他小心的把畫本往前翻,一張一張翻過去,閉眼的,微笑的,打球的,認真聽課的,每一張都是陸然,記錄着他和陸然相遇以來的每一幕。
段傲天花了一天的時間,把所有的畫整理好,打開電腦和設備上傳最後一張畫,微博上,這些畫單獨有個分類,名字是繁星。
上傳成功後,段傲天發了一條文字,繁星系列結束,不會再更新。
底下的評論區一片哀嚎:
怎麽就不更新了呢。
以後拿什麽下飯。
簡直是舔屏狗的末日。
還有人在評論區認真建議:博主不考慮出一個番外嗎?gay番。
gay番是什麽?
大概是響應了群衆的呼聲,這條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