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節課間,段傲天從老周辦公室裏出來,把陸然換進去了
下崴了腳,根本追不上,女生絕望的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陸然彎腰低頭,問她:“他是你男朋友?”
女生看了一眼陸然,抹了把臉,因為狼狽有些不好意思:“是前男友,我提的分手,因為偶然在他手機裏發現我無法忍受的愛好。”
大概是沒什麽人可以傾訴,情緒又很低落,不需要陸然多問,女生就自己說出來了:“我過生日時,他送了我只短毛貓,我很喜歡,但是他從來不碰貓,有時候又直勾勾的盯着貓,似笑非笑,說實話,挺讓人毛骨悚然的,我就多留了個心眼,從來不把貓留下跟他單獨相處,沒過多久,我偶然發現他手機裏存了些視頻,都是付費的虐貓視頻,有個網站專門提供類似的圖片和視頻,只有注冊過的會員才能看到,而會員審核十分嚴格,根據購買數量和交易金額逐步升級會員的等級,按他們的說法,有些高級貨,只有高級會員才能購買,另外高級會員還擁有其他‘權限’和‘福利’,可以根據喜好定制視頻,指定虐殺動物,所謂的‘主播’會提前三天購買動物,做準備工作,買家可以指定‘主播’穿着配飾,根據買家要求錄制好視頻,交給中間人,中間人再交給買主,交易達成,根據動物的體型和種類,價格也不同。”
陸然臉色繃得很緊,眼神平靜,女生卻覺得有些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神,陸然問:“你怎麽知道這些?”
女生說:“我提分手前,他跟我說的,說的時候洋洋得意,我受不了,就提了分手。他之前打電話被我聽到,他要把貓賣給中間人,貓落到那些人手裏一定會被玩死,我必須把貓要回來。”
陸然說:“你去哪兒找他?”
女生:“我去他學校宿舍門口堵他,貓落到他手裏根本活不了。”
陸然:“你有沒有舉報網站?”
女生:“我舉報過了,之前的網站已經封停,但是他們的聯絡網很隐秘,要不了多久網站又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卷土重來。”
說着,女生就往學校走,片刻都不想耽擱。
陸然回了宿舍,碰巧周睿也在,他突然想起,昨天周睿好像說過類似的事,把事情和周睿說了,周睿聽後也是一臉震驚:“這種缺德冒煙的事兒也敢幹,就不怕損陰德嗎,沾血的錢也敢花,也不怕飛來橫禍!”
陸然:“你能不能加回那個群?”
周睿想了想:“能是能,不過陸哥,你要幹嘛?”
陸然扯開唇角:“不幹嘛。”周睿看到這個笑容,突然覺得背後有些發毛,陸然不總笑,但是看得出,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周睿發揮長處跟那人攀交情湊近乎,讓那人以為是同道中人,還熱情邀請他觀看今晚的直播,有那人的介紹和推薦,周睿獲得了登陸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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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睿忍着惡心把密碼交給了陸然,問陸然:“陸哥你報警了麽?”
陸然點頭,周睿松了口氣,說:“這幫人太變态了,把生活的不滿和怨氣都發洩在小動物身上,通過觀看虐動物視頻得到心理滿足和平衡,他跟我說,一開始不敢看,中間人就推薦給他一些小型動物的視頻,像是小金魚,小青蛙,逐步适應後,就會推薦他虐待大一些動物的視頻,比如貓狗之類的,再大型的,價錢極高,不是他能支付的起的。”
網站每周六更新視頻,陸然按照周睿給他的賬號和密碼進入網頁 ,屏幕中的人并沒有露臉,而是戴了一張詭異的狐貍面具,看身材,是個女生。
☆、超能力19%
狐貍面具女的視頻很受歡迎,形成了自己的視頻系列,展示在網頁上方最顯眼的位置,以美少女虐殺動物為賣點,吸引追求獵奇刺激的人付錢觀看,封面的女生穿着水手服和紅色的細高跟鞋,狐貍面具覆面,身材姣好,卻行惡魔行徑。
陸然沒興趣點進去,滾動鼠标,下面有內部交流區,人們可以自由發表評論,陸然一眼掃過去,都是一些變态的大尺度發言,血腥陰暗,令人作嘔。
“殺!殺!殺!這他媽才過瘾。”
“狐貍雪兒什麽時候再出視頻啊,哥哥給你打賞,看你的視頻才夠勁兒,有味道,其他的根本看不下去。”
底下有幾條附和的留言,評論加載中,刷新出一條新留言,留言ID叫雪兒,是視頻中的狐貍面具女。
ID雪兒留言:“哈哈~,新貨明天就上架了,各位多多訂閱哦~”
“還是雪兒更新速度最快,質量又高!原先的月月出的視頻也很過瘾,不過她不幹了。”
“還有初代的非非也隐退了,現在都看不見她的視頻,要我說她的視頻真是經典中的經典。可惜了。”
ID雪兒留言:“哈哈,前輩們做這行久了,居然開始信因果報應,越活膽子越小,洗手不幹了。”
有人好奇問:“雪兒,她們信因果報應,難道你不信麽?”
ID雪兒發了一個‘我好怕哦’的表情包,接着留言:“怕什麽,活着任我宰割,死了還能吃了我啊,一群迷信的膽小鬼,哈哈~~”
“我聽說好像有人在打聽咱們這個群和網站呢,雪兒你小心點。”
ID雪兒:“笑死人了,就算打聽到了能怎麽樣,隔着網線和電腦,難道他還能順着網線爬過來打我不成?哈哈哈哈哈哈~”
底下的人笑倒一片:“就是,怕什麽,還真能順着網線找過來不成,真以為他自己是貞子呢,爬過來我就按原路給他塞回去!哈哈哈。”
其他人附和:“有本事就隔着網線來打我們啊。”仗着網絡和電腦的阻隔,這群人肆無忌憚的踐踏生命獲取快感。
跟他們侃夠了,電腦前的雪兒心滿意足退出登陸,離開電腦桌前,哼着歌來到衣櫃前,拿出一件藍白色的水手服套在身上,搭配上一雙猩紅色的細高跟鞋,她白皮膚黑長發,面具下的面容很普通,走在路上誰也不會想到她是虐殺視頻的女主角。
她從底層抽屜中取出狐貍面具,猩紅的指甲溫柔的撫過面具的表面,喃喃自語:“什麽前輩啊,根本是一群膽小鬼,有了錢居然開始怕鬼了,那些小畜生就算虐殺了又能翻出什麽波浪。這樣的快錢多好賺吶。”一雙描畫過的細長狐貍眼格外詭異,她心情愉悅的換好衣服。
高跟細咯噔、咯噔的敲在黑色的瓷磚地面,空曠的回響,這裏是她專門租的一處房子,住戶稀少,地方偏僻,方便她‘工作’,桌上放着一只新買的魚缸,裏面三條漂亮的大尾金魚歡快的游弋,狐貍面具女眼神流出不滿和輕慢,這次的客人質量一般,只敢預訂金魚這種小動物,既不會叫也不會反抗,弄起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這次的訂單充其量只夠她的辛苦費,真是倒黴。
不過,蚊子肉再小也是肉,拍攝器材擺放好,她緩緩将手伸進水中,金魚漂亮的擺尾輕輕擦過她的手,猛然發力抓住其中一條,金魚受驚瘋狂掙紮,掙脫她的手滑倒了地上,雪兒神色不耐,幾步走過去,細高跟鞋站穩在跌落地上的金魚旁,她饒有興趣的觀察幾秒鐘,突然擡起腳,慢慢的懸空在金魚的上方,尖細的高跟像是鋒利無比的劍尖緩緩貼上金魚不住呼吸的身體,下一刻就要貫穿金魚,活生生剖入血肉。
雪兒眼中閃過厲色,左腳狠狠的剁下去,突然燈火通明的室內啪的一聲陷入黑暗。
雪兒驚訝:“咦?停電了麽,已經跟房東交過電費了啊。”
她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熟門熟路的找到電閘,‘唰’的一下拉下電閘,整個室內恢複照明,她重新開啓電腦等電子設備,一邊用腳尖撥弄瓷磚上的金魚,還好,還有氣,要是死了,她今天就交不了差了。
電子設備恢複工作,雪兒調整好攝像頭,準備再一次開始錄制虐殺視頻,她猩紅色的高跟鞋剛剛擡起來,整間房間毫無預兆的再次陷入黑暗,雪兒怒了:“是誰?誰在惡作劇?最好祈禱不要讓我抓到你。”
一串詭異的嬉笑聲飄蕩,雪兒覺得有些不妙,色厲內荏的喊:“裝神弄鬼吓唬誰呢,有本事就面對面的沖我來!”
她的話音剛落,已經斷電的電腦屏幕突然亮起藍屏,屏幕上憑空出現一行行的亂碼,她後背寒毛豎起,驚出一層冷汗,恐懼之下反而鎮定下來:“不管你誰人是鬼?有本事出來!”
高亢尖細的女聲在空蕩死寂的房間蕩出一層層回音,這時,詭異的嬉笑聲再次出現:“嘻嘻,嗚嗚細細”,細聽之下,雪兒面色蒼白,她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麽小孩子的嬉笑聲,而是幼貓幼狗的嗚咽嚎叫,乍聽之下跟嬰孩夜啼有些相似。
分明是她虐死的貓狗的慘叫,難道前輩們說的是真的,真的有因果報應,被虐死的生靈回來找她了,驚恐之下,她的眼睛極速轉動:“不,我不信,弱肉強食是自然法則,你們被虐殺是因為你們弱小,只能成為我換錢的工具,這有什麽不對?”
她瘋狂的沖到魚缸面前,劈手捏住一條金魚:“不讓我殺是嗎!我偏要殺!你能奈我何?”
猩紅的指甲眼看着要攢進金魚的身體,突然電路霹靂嘩啦的起了火星,電光四射,與此同時,架好的攝像頭砰地一聲的摔在地上,屏幕上的畫面開始飛速回放,所有被虐殺的動物的視頻被人按了快進鍵飛速回放,被随意踐踏的金魚,被剖開的青蛙,肢解的兔子奶貓,還有被虐殺的羊,畫面回放到最後的畫面戛然而止,突然光滑的屏幕落了一滴血,很快無數的血液潑灑下來,很快把整個攝像機浸在猩紅的血裏。
雪兒癱軟在地上,雙手并用驚恐的往後退,手碰到冰涼的粘膩物,是那只掉到地上的金魚,她一把抓起金魚就想砸過去,手上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她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低頭去看,吓得臉色慘白,手上的東西哪裏是金魚,長相醜陋怪異,嘴裏長滿參差不齊的獠牙,正狠狠咬住她的虎口,血肉模糊。
“啊啊啊!”她肝膽俱裂,瘋狂的甩手試圖把手上的怪東西甩走,神情癫狂可怕,一邊瘋狂的大叫:“是你們該死,都是你們的錯!誰讓你們那麽弱小,所以你們該死!統統該死!啊~~”
她在瘋狂咒罵的時候,屋裏的桌椅板凳,空調,電器,床鋪突然劇烈抖動,淩空而起,整間屋子地動山搖,電燈忽暗忽明,瘋狂搖晃,室內氣溫陡然降到零下十度,就像諱莫如深的可怕存在因動怒而降下的天譴,雪兒被這陣仗吓傻了,她不相信鬼神論,她以為人這一輩子只要活的漂亮富足,無論用什麽手段獲得都不過分,前生來世根本不存在,至于這輩子犯下的罪孽一世畢,來世莫追,因緣果報根本是牽強附會,但眼前的一幕也由不得她不信,此刻,她腦海裏走馬燈似的不斷閃現那些被虐殺供賞樂的動物的凄慘死狀,心驚的想到如果真有報應,那她這一世會是什麽下場,然而不容她想這麽多,牆上固定牢固的挂鐘突然砸落在腳邊,她慌忙躲在角落裏,緊緊捂住自己的腦袋,恐懼的驚聲尖叫,祈禱眼前地獄一般的景象全部消失。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一點動靜都沒有,雪兒小心翼翼的睜開眼,電腦和攝像機好端端的擺在原地,家具分毫未動,屋內燈火通明,一切都沒變,剛才發生的恐怖一切好像只是一個午夜夢回的噩夢,她戰戰兢兢的站起來,燈光亮如白晝,溫暖安全,狂跳的心髒漸漸平穩下來,可能真是做夢了,一定是這幾天太累,不知不覺睡着了都沒發現,這麽安慰着自己,手腳總算不發抖了,她慢慢站起來,,當視線掃到桌上的魚缸時,渾身冰冷如墜冰窖,魚缸裏四只魚歡快的擺尾,其中一只,醜陋怪異眼睛凸起,分明跟夢裏那只一模一樣。
“啊啊啊啊啊!!!”尖銳刺耳的女聲響徹整棟樓房。
宿舍。
周睿好奇的伸頭去看屏幕,嘴上問:“然哥,你幹嘛呢?”
陸然面前的電腦屏幕上赫然是留言界面,周睿正好看到幾條留言:
“就是,怕什麽,還真能順着網線找過來不成,真以為他自己是貞子呢,爬過來我就按原路給他塞回去!哈哈哈。”
“有本事就隔着網線來打我們啊。”
周睿知道是那個虐殺視頻的網站,神情厭惡:“卧槽,要真有貞子,真希望能除了這幫禍害!”
陸然垂下眼睑,周睿看不見的角度,眸光冰冷厭惡,屏幕的熒光打在臉上,陸然的側臉如玉通透,只是沒有絲毫人氣,他低聲說:“說不定有呢。”
周睿沒聽清,又問了一遍:“啊?然哥你說啥了?”
兩人正說着話,留言區突然刷新蹦出幾百條新的留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幾百條留言都是一樣的文字,一樣的格式,所有人的留言都是:它們來了,我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沒有鬼怪哦,所有奇幻現象都是陸哥的超能力,另外,有超能力也是要遵守法律的,我是三觀很正的好青年,啦啦啦
下章就有甜甜的戀愛啦!
☆、超能力20%
留言區抽風似的不斷刷出新評論,而每一條新評論都是一樣的句子,保持隊形,整齊劃一,擱在平時,周睿可能會覺得好笑,但現在,只覺得後背發涼,有種莫名驚悚的感覺。
周睿說:“真是邪門了,難道真有玄門大神順着網線摸過去把他們暴揍一頓,吓得哭爹喊娘,失智了?”
齊浩倒沒想那麽多:“希望這位大神能多吓吓他們,少幹這些缺德事。”
由于畫風過于詭異,有這種猜測的人并不在少數,很快就在某論壇蓋起了高樓,帖子标題是:麻麻,我再也不敢亂挑釁了,鬼知道順着網線爬過來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有不少經歷過視頻網站詭異事件的網友現身說法,立帖為證,總之,越傳越玄乎。
因為陸然,很長一段時間內,杠精們擡杠常用的“有本事你順着網線爬過來打我啊”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作死flag。
不久後,視頻網站被人舉報關閉,涉案主管人員和視頻制作者被警察帶走,由于沒有防止虐殺動物的相關法律,因此這些人的罪名是在網上傳播暴力視頻牟取暴利,不少視頻購買者被傳喚問詢,反常的是,這些人個個神情驚恐恍惚,到了警局就迫不及待把知道的東西統統吐露出來,生怕少說一個字,就會被極為可怕的東西找上,經過了解,才知道他們幾乎在同一個時間段開始重複做着同樣的噩夢,至于夢到什麽讓他們如此驚恐,卻是死活不肯再說。
網站最紅的視頻主播秦某雪在家被捕時,神情呆滞恍惚,一直叫嚷着:“它們來了,來找我了,我躲不掉了!”
整個事件透露着奇詭和異常,卻沒有可以支撐繼續查下去的線索,聽說報案人是個不肯透露信息的聲音很年輕的少年,後來相關人員把號碼回撥過去,卻發現是空號。
宿舍裏,陸然面不改色的退出了新聞APP,不再關注這件事的後續報導,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在超能力的影響下,親手虐殺動物的視頻主播、視頻倒賣者、購買者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在夢中感受被反複虐殺的瀕死體驗。
齊浩這時進來招呼陸然:“有人找。”
陸然下樓發現是那天在小區遇到的女生,女生手裏拎着一個貓包,裏面一只灰色的奶貓正不安的來回踱步。
女生見到他,微笑說:“他把貓還我了,還貓的時候戰戰兢兢,被什麽吓破了膽似的,還完貓就活見鬼似的跑開了,不過結果是好的。”那天道別時,兩人留了微信,這兩天女生大概是慌了神,經常在微信上找他商量,現在貓還回來了,打擾陸然那麽久,女生覺得無論如何也要過來跟陸然道謝,不是每一個陌生人都願意無條件的聽別人訴苦。
陸然也笑了下:“挺好的。之後有什麽打算麽?你好像還是學生,宿舍不能養貓吧。”
女生說:“嗯,我打算這周末把它送回家養着。”
告別了女生,陸然轉身上樓,突然被人從後背摟住了肩膀,一股熱氣騰騰的汗味夾雜着好聞的柔順劑味道直沖他的鼻腔,段傲天的聲音元氣十足:“小陸,幹什麽呢?走走走,陪天哥去洗澡,打完球一身臭汗。”
那天段傲天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兩人又莫名其妙的和好了,陸然到頭來也沒搞清楚為什麽,段傲天卻比之前更黏糊。陸然扒拉開他的手,不留情面的拒絕:“不行,我剛洗好了。”
段傲天戲精本精,即興表演:“說,你背着我跟哪個小蹄子洗澡去了,說不說。”段Drama King的名頭壓得實實的。
陸然滿頭黑線,這戲精表演能不能分個場合時間,他倆站在樓梯間,樓上樓下的視線都往他倆身上聚攏,陸然忍無可忍一巴掌甩在段傲天的背上:“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段傲天滿眼笑:“走走走。”半摟着陸然的肩膀往宿舍走。
齊浩和周睿出去吃飯了,陸然照例坐在桌前刷題,段傲天沖好澡,從衛生間走出來,站在陸然背後,翻弄着桌上的卷子,笑着調侃他:“小陸同學你這是用意念做題呢,快半小時了,一個字都沒寫。”
陸然把卷子怼他臉上:“麻煩仔細看看。”
不看還好,一看段傲天笑得更嚣張了,他伸手揉揉陸然的發頂,細細軟軟的,很好摸:“不會做天哥教你,退一萬步說,你就是抄答案也別只抄個結果,一年級小學生都不這麽幹了。”
其實這些題目的步驟已經在陸然心裏過了好幾遍了,但是中等生的人設不能崩,陸然把卷子拽回來,憋屈的扔出一句:“要你管,煩人。”順手推了一把段傲天,等推上去才覺出手感不對,溫熱的濕潤的皮膚在手下發熱,陸然後知後覺,段傲天居然只圍了條浴巾就跑出來了,還挨他那麽近。
“哎!”段傲天沒防備被推了一下,沒站穩,整個人踉跄了一下,眼疾手快扶了把椅子把手才沒倒下去。
段傲天驚魂未定,嘴上說:“卧槽,謀殺啊。”
內心OS更皮:【然然,你謀殺親夫啊。】
陸然低頭不說話,耳朵尖兒悄悄紅了,段傲天為了保持平衡雙手扶着陸然的椅子把手,這個姿勢看着就像把陸然整個人圈子懷裏,段傲天炙熱的呼吸噴灑在陸然頸側,連他身上剛洗完澡的濕氣都能感覺到。
段傲天渾然不覺,反倒覺得耳朵尖紅紅的陸萌萌真好看,雪白的耳朵尖上透出粉粉嫩嫩的顏色,讓人心尖上都跟着發癢。
段傲天聲音不知不覺間低沉下去,鬼使神差的刮了一下陸然的鼻尖,笑話他:“你是小姑娘麽,動不動就愛臉紅。”
他的手碰到鼻尖的瞬間,陸然覺得有煙火突然在腦袋裏炸開了,漂亮絢爛,把他的腦袋炸的眩暈發熱,腦細胞都轉不動了。
陸然腦子突然短路,砰的一下站起,把段傲天的下巴撞了個結結實實,段傲天捂着下巴倒退兩步,倒在椅子上,疼得倒抽氣:“呼···疼死了。”
段傲天硬生生把眼角生理性的淚花逼回去,內心OS:【可不能讓然然看見我哭,不然天哥的威嚴何在。可是真踏馬疼,要然然吹吹才會好。】
陸然看了一下,下巴确實紅了一大片,還有點腫,他趕緊從櫃裏拿出藥水和棉簽,剛要上前幫段傲天上藥,卻猛的停住腳步。
段傲天正覺得奇怪,就見陸然不自在的把頭專向別處,不自然的說:“你把浴巾圍好。”
本來圍的緊實的浴巾,因為剛才大幅度的動作,松松垮垮的卡在腰間,隐約露出又剛又欲的人魚線,段傲天大刀金馬的坐在椅子上,隐秘風光在要走光和不走光的邊緣反複橫跳,段傲天就稀罕陸然又羞又惱的小模樣,平時陸然沉靜淡漠,給人不可及的距離感,可他越是沉靜,他就越想看那張臉染上濃郁的炙熱,這念頭猛一見光,就像荊棘密林似的瘋長,一頭偏執的餓獸在心底橫沖直撞。
段傲天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趕緊把這隐秘見不得人的想法按壓下去,恢複平時的模樣,坐姿依然豪放不羁:“快,快上藥,疼死了。”
狹長略帶悍氣的眼裏卻滿是亮晶晶的笑意,陸然就知道八成是裝的,沒好氣的把藥水扔過去:“自己上。”
段傲天接過藥水,順嘴回過去:“自己上?上自己?上不了上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內心OS指的是內心獨白的意思。
drama king:戲精。
☆、超能力21%
課間,體育委員拿着一張報名表走進來,挨桌詢問填報的項目,到了陸然和段傲天,陸然在安靜的做題,段傲天正趴在桌子上睡覺,體育委員看看睡出大刀金馬氣勢的段傲天,在心裏默默打了個叉,陸然皮膚很白,坐在教室裏,整個人白得發光,身材單薄,安靜做題的模樣怎麽看都像是在運動會上拿的祭天劇本,體育委員暗暗搖頭,在心裏在陸然的名字上也打了個叉,體委帶點安慰性質的說:“陸然,其他項目基本上都報滿了,你參與全班拔河項目就行了。”
陸然停下筆,并沒有反對意見,答應了:“好。”
體委目光略過段傲天,到底沒敢惹這煞神,想着他這種刺頭不像是乖乖參加學校運動會的主兒,正打算直接略過段傲天,陸然說話了,他見體委站在旁邊臉色變幻,再看看旁邊這座睡神,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開口問:“要叫醒他麽?他也需要報名吧。”
體委頭搖得飛快,表示并沒有必要:“報個全班項目就行了。”剛邁腿走開,段傲天不耐煩擡起頭,濃黑英氣的兩道劍眉不悅的蹙起,體委瞬間心上像揣了只兔子在打鼓,陸然及時解圍:“問你要不要報運動會的項目。”
段傲天的不悅驅散了些:“噢,你說這個啊,我有籃球賽,不參加這個。”
運動會期間,籃球校隊的人會分組進行對抗比賽,參加籃球賽的人有不參加其他體育項目的特權,專心準備比賽。
段傲天清醒了些,盯着體委手中的報名表,感興趣的問陸然:“你報什麽項目了?”
陸然回:“全班拔河。”
段傲天嘴快沒憋住禿嚕出一句:“那不是老年健身活動?”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又把陸萌萌得罪了。
周睿笑嘻嘻湊過來,看熱鬧。
陸然眼一橫,段傲天立馬打住,瘋狂替自己找補:“拔河挺好的,特別練腰力,男人腰好特別重要,以後······”
陸然眼瞅着車速就飙上來了,斷然打斷他的話,否則這貨嘴裏還不定冒出什麽有色廢料。
段傲天一派坦然,用眼角餘光偷瞄陸然,還好,沒生氣,心裏松了口氣,段傲天又開始腦抽,慫恿陸然:“小陸,別拔河了,來我們籃球隊吧。”
陸然拒絕聲幾乎和段傲天的話同時落地:“不去。”
段傲天剛想問為什麽,被周睿一通搶白:“為什麽啊?陸哥你球打得那麽好。”
其實,段傲天本來也就是瞎叨叨兩句,沒真想把陸然挖過來,陸然的樣子就不像是打籃球的,非要說的話,陸萌萌就應該坐在細碎璀璨的陽光下看書享受咖啡,他們隊員人數剛好,陸然要是真去了,就得坐冷板凳,他才不舍得陸萌萌一個人凄風苦雨的呆在候場區。
周睿說陸然打球好,他還真不信,主要是陸然長得就很沒有說服力,就算不是真的,有人誇陸然他聽着還挺舒心的,捏捏陸然的胳膊,發現新大陸似的:“你的胳膊怎麽像棉花糖一樣又軟又彈?”
陸然拍掉他動手動腳的毛爪子,也沒在意,男孩子間手欠,碰碰這捏捏那的打鬧常有。
聽段傲天這麽說,周睿也好奇,心癢的伸出手也想感受一下,手剛要碰到陸然,段傲天猛的把陸然拉向自己一側,神情冷淡戒備,周睿被那目光看的有些發蒙:“怎、怎麽了我?”
段傲天的嫌棄毫不掩飾:“你洗手了沒?沒洗手不要碰陸然,防止細菌傳播。”眼神牢牢盯緊他,就像在看一堆髒東西,護着的陸然就是冰清玉潔,潔白無瑕的小仙男。
周睿一臉懵逼:·····突然覺得自己不配活着以及這麽龜毛潔癖的校霸是真實存在的麽。
晚自習,籃球隊要訓練,這個理由老師也不好拒絕,說好的要讓學生全面發展,素質教育,于是,段傲天愉快的奔向體育館。
下了課,段傲天還沒回來,陸然和周睿先回寝室,洗漱完,陸然照例坐在桌前做題,十年如一日的習慣讓周睿嘆氣,他陸哥哪兒都好,就是學習不太靈光,果然老天都是公平的鴨,長的好,要是雙商還都在線,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陸然做完了一套題,看了眼手機,九點半,段傲天沒回來,手機突然響了,陸然接通電話:“喂?”
段傲天霸道的聲音鑽入耳朵:“小陸,你真會打球?”
陸然剛想否認,想着對方是段傲天,騙人的話就說不出口了,段傲天的聲音有些急切:“小陸,你聽見了麽?”
陸然換了只手拿電話,心不在焉的說:“在聽,會一點吧,打得不好。”
段傲天可能是剛劇烈運動過,有些喘,熱烘烘的氣息透過聽筒傳過來,陸然把手機稍微拿遠了些,好像氣息能灼傷人。
段傲天說:“你下樓一趟,我在宿舍樓下等你。”說完就掐斷了電話。
陸然捏着斷了線的電話,皺了眉頭,搞什麽鬼,沒頭沒腦的。
天氣已經涼了,陸然批了件外套就下樓了,走出樓道,段傲天站在路燈下,攬着一顆球,明明是秋涼的季節,他卻只穿了一套球服,全身汗濕,長腿長手全露在外面,整個人熱氣騰騰的,看見陸然,段傲天黝黑的眼睛一亮,像瑩瑩發光的狼眼,視線熱切牢牢鎖住陸然。
陸然的步子停頓了一下,段傲天沒發現他的遲疑,熱切的走過來,用滿是汗水的胳膊攬過陸然的肩膀:“這麽快?你跑下來的?”
陸然說:“嗯。”
段傲天不知道想到什麽,眼中的笑意更深了,露出一口白牙,調侃他:“一個晚自習沒見,想你段哥了是吧。”
陸然懶得搭腔:“說吧,什麽事?”
提到正事,段傲天正經了些:“剛才練球的時候,有個隊員把腳崴了,送到醫務室說挺嚴重,一段時間內打不了球,我們沒有候補隊員,人數不夠,你能不能來?”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稍晚還有一更。
☆、超能力22%
段傲天神色罕見的認真,甚至帶了點急切,陸然從沒在他的臉上看過這樣的表情,這場比賽一定對他很重要吧,陸然心不在焉的想,舌尖抵了抵牙齒,又滑回去,到底還是沒把拒絕的話說出口,陸然不自在的扭過臉,避開他眼睛裏熱切的光芒,輕輕說了一句:“好。”陸然突然覺得心裏有東西和這句話一起被抽走了。
段傲天沒注意到他複雜的情緒變化,一心想着陸萌萌可真好,真貼心,簡直就是塊可人疼的蜜糖,給他解決這麽大的麻煩,上了球場,他可得看好喽,這麽甜這麽好的棉花糖,可不能給人磕了碰了,陸然心不在焉沒聽見他的心裏活動,要是知道段傲天把他當棉花糖,肯定要炸。
段傲天向不遠處揮手,陸然這才看見,相隔不遠的另一盞路燈下,幾個黑乎乎的影子擠在一起,聽到段傲天的聲音,開始向這邊移動。
等走近了,段傲天說:“這是籃球隊的隊員,你跟我們練兩天就混熟了。”
然後,對對面的那群人說:“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陸然,怎麽樣帥吧。”
幾個隊員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驚了:“段哥,哥幾個皮糙肉厚沒關系,你是從哪兒挖出來的學霸寶貝疙瘩,要是在球場上碰了摔了,老師肯定饒不了我們。”
不是他們眼拙,主要是陸然這氣質随便一站,都是高冷學霸雙商在線的人設,這種級別的學霸一般都被老師呵護着,他們這種學生碰一下都得被連坐。
段傲天有點不自在,私心裏,陸萌萌哪兒哪兒都好,就沒有缺彩的地方,就算學習上稍稍欠缺了那麽一丢丢,那也一樣很可愛啊,小笨鳥多可愛啊,教起來多有成就感,這些人根本就不懂,他才懶得對牛彈琴。
他媽從小就說他有個毛病,就是特別護短兒,自己人怎麽樣都好,就算有不好,也不許別人說,提都不能提。他這時候就煩了,尋思這幫人怎麽這麽煩人,會不會說話啊。
段傲天敷衍了事:“他不是學霸,行了別叨叨了,明天老時間體育場見。”
就攬着陸然轉身走了,關系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