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有師為東邪

第24章 八

紫霄宮前，連滅絕師太也落敗失了倚天劍之後，五大門派總算是很識時務的盡數離了武當山。

武當的安危輕松化解，桃花島的威名只此一戰便在江湖上飛速傳遍，這武當山，怕是以後少有人敢再闖。

武當危機已解，天色還不算完，張翠山也安然無恙，張三豐的百歲壽宴總算沒被擾了興致去，這當是一件大喜之事。武當七俠決定晚上開個壽宴，好好給張三豐祝個壽。

武當派外患雖解，內憂卻還未理清楚，殷素素和俞代岩的關系急需要進一步緩和，而這便需要張三豐出馬調解了。

俞代岩聽說今日張翠山差點因他這事情自殺，又驚又恨的竟是大哭起來，師兄弟們不明，俞代岩喊着要見張翠山，張翠山本沒臉見他，但這件事情他又不得不面對，為了殷素素他還是鼓足勇氣負荊請罪去給俞岱岩道了歉。

俞代岩見到他真想好好打他一拳，他對張翠山說，若是今天他真的自殺在紫霄宮前，那自己這下半輩子必然會在愧疚和悔恨之中度過，他已經癱瘓了十年，若還因此害的張翠山自殺，那倒真不如早早死了的好。

俞代岩十年來受了這麽多苦都未失态過一次，今日卻抱着張翠山嚎啕大哭的像個孩子一樣。師兄弟們皆有所感，心想好在未曾釀成無法挽回的悲劇，張翠山亦是泣不成聲，只當自己當時是一時糊塗差點鑄成大錯。殷素素也是悔不當初，在俞岱岩面前發下重勢，此後絕不為惡，必定相方設法彌補自己當初的過錯。

三人一段私底下的交心之後，總算是将前嫌冰釋，武當衆人得知之後，自然是一派喜色。而這一切都要好好感謝兩個人，那便是黃藥師和程英。

紫霄宮大戰結束之後，黃藥師和程英便去了客房休息，再未出來過。莫聲谷本想去找程英說說話，卻被俞蓮舟拉下了。張三豐和俞蓮舟順口提過，程英早有意中人，別讓莫聲谷再陷太深，這件事情俞蓮舟亂點鴛鴦本來也有責任，那勸莫聲谷回頭的事情，便自然而然的在他頭上了。

程英不懂莫聲谷的心意，她只當他太過熱情是因為好客，程英在這些方面原本就不太敏感，若非黃藥師曾多次明确和她說過表白的話，她自己是很難感知出來的。

俞蓮舟也不知說什麽好，他家小七和黃固比，無論是武功樣貌都差了許多，何況這師徒二人早已兩情相悅，不知相伴了多久。

雖說江湖上師徒相戀是大忌，但多年前已有神雕俠楊過和小龍女開了先河，所以現在也沒有過多講究，何況以黃固的性子，哪裏又能管這些俗理呢。

俞蓮舟搖搖頭，情愛之事他也不懂，莫聲谷當真是半點希望都沒有了，好在他陷得還不是太深，經過這次的打擊，讓他對感情死了心，好生修道也是不錯的。

程英不知自己無意間又惹了身桃花債，她沒負黃藥師的厚望将倚天劍順利拿到手，自然第一時間就交給了黃藥師。

程英将倚天劍交給黃藥師，黃藥師拿着這把劍鑒賞一番暗暗稱奇，一時興起将這把劍的鍛造手法講了個遍，到比那專業的鑄劍鐵匠知道還要詳細，這讓程英不得不對他的淵博知識更加敬佩。

黃藥師這麽懂劍，那倚天劍的秘密他自然也看的出來，倚天劍雖鋒利無比，但在劍刃的左側貼近劍榫的地方有一處特別細微的凹槽，這凹槽處劍刃三分之一處的鍛造材質并不和其餘劍刃材質相同，那材質應當稍軟一些，想必若是用同樣材質的屠龍刀對準，使力一砍，便能将它砍出一道細小的缺口，透過這道缺口，便可以将倚天劍內藏得東西拿出來。

黃藥師覺得，寶劍內藏得必然不是《九陰真經》的全本，而應該是一張藏着武功秘籍的地圖。

倚天劍是拿到了，可惜屠龍刀不在他手上，難道真的要啓程去找謝遜借屠龍刀一用嗎？

黃藥師正思索期間，便見張翠山推着俞代岩前來對黃藥師和程英道謝，黃藥師并不想同他們多說客套話，上來便問張翠山謝遜的下落。張翠山以為黃藥師還要去搶屠龍刀，臉色微變，以謝遜的性子定然會拼死保護屠龍刀，可他哪裏會是黃藥師的對手。

黃藥師就知道他會有所顧忌，便又解釋說只想借刀用用将倚天劍破開一個缺口，用完便将刀歸還，不會傷謝遜半根手指，張翠山聽他這樣說，才松了口氣。

張翠山和黃藥師透露說大可不必這樣麻煩，他師父張三豐手中就有一把和倚天劍相同材質的短劍，一直放在張三豐的衣櫃裏。

這把短劍，張翠山年幼之時曾一時好奇偷偷拿來玩，結果被張三豐好一頓罰。後來才知那把短劍是當年郭襄送給張三豐的，至于其中具體的緣由張翠山也不知道，但張三豐說過，那把短劍的鋒利程度不比倚天劍差，因為那本就是和倚天劍屠龍刀一同鍛造出來的。

黃藥師聽罷大喜，當即便出門去找張三豐借劍了。張松溪等人正在為張三豐穿新衣，準備晚上的壽宴，黃藥師來和他借劍時，他就知道是張翠山那小子把郭襄送他短劍的事情告訴黃藥師了。

張三豐将短劍送給黃藥師，心想這是郭襄的外公，又對武當有恩，縱然他年紀看起來還小，也要好好敬重的。

黃藥師将那短劍緊握手中，灌足內力，在倚天劍那劍刃處用力一砍，果然砍出一道細小的縫隙，他用銀針将那縫隙挑開，果真從裏面找出了半張絲帛的藏寶圖。

黃藥師展圖觀看，發現武林秘籍的藏匿之地是在一座小島中央的一座小亭子裏，但這地圖只有半張，實在讓人難以辨別具體方位，也不得不讓人佩服當年郭靖黃蓉為它煞費的苦心。

這小島的位置別人不知，但程英卻異常熟悉，她只掃了那半張地圖一眼，便看出這圖上的小島，确是桃花島無疑!

而島上那藏寶之處正是師父平時教練弟子武藝的碧落亭。

屠龍刀中那半張地圖，畫的定是臨安城，桃花島位于臨安城東南海岸十幾裏處，程英熟悉的很，絕對錯不了。

原來當年郭靖和黃蓉預感到襄陽危機之後，還是将《九陰真經》藏在了桃花島上，是期望日後有緣人能得到倚天劍和屠龍刀，将這藏寶圖取出來，然後上桃花島找到這武功秘籍。

程英這時才想起來倚天的世界也有桃花島的存在，暗惱自己一時蠢笨，竟忘記了這麽重要的事，她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真是恨不得下一秒便和黃藥師一起踏上去桃花島的路途。

黃藥師哪裏不知道程英的心思，程英将桃花島當做家一樣，心心念念了多長時間，終于能回去了，他當然也高興。

黃藥師本就想帶着程英隐居，他憂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去了別的鬼地方，因而再不敢待在武當山耽擱時間，參加完張三豐的壽宴，歇了一晚，第二天清晨天還未亮，便叫醒程英啓程離開了武當山。

程英将自己的玉簫送給了張無忌，沒機會教他吹簫，還是覺得有點可惜，不過張無忌有個好娘親，殷素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想來張無忌要是想學，殷素素自然會親自教他，也無需程英多費心思了。

莫聲谷早有預知程英要走，起了大早執意要将二人送下山。雖然前一晚上俞蓮舟勸了他，但這感情一旦燃起，哪能說放下就放下的，他自然對程英非常不舍，但他知道自己始終無法同黃藥師相比，就算心中再怎麽舍不得，也不得不放棄這段剛剛萌芽的愛情。

莫聲谷心中勸自己說要拿得起放得下，但程英在他心裏已經藏得很深，恐怕很難再有別的女子能住進去。不管如何，他還是祝福程英，感謝她曾出現在自己心裏，雖然不舍，卻又無可奈何。

話別之後，黃藥師将倚天劍交給莫聲谷，讓他幫忙将這寶劍交還給滅絕師太，莫聲谷點頭，這麽重要的東西，黃藥師信任他，他當然會盡力辦到。

臨走之時，黃藥師将一瓶藥膏交給了莫聲谷，這藥是黃藥師根據《憐花寶鑒》的記載連夜趕制的，此藥藥效神奇，據說有生肌接骨的功效，和那黑玉斷續膏的作用有異曲同工之處，希望這藥膏對俞岱岩的傷有用處。

莫聲谷目送二人駕車離去，漸漸消失于林間小道，只覺眼睛泛酸，但他此時心中更多的卻是感激，武當上下當真是又欠了這師徒二人一個天大的恩德，他又怎能再去給程英添麻煩。

莫聲谷只盼将來有機會，還能再見他二人一面。

……

黃藥師和程英一路急行，不過幾日便到達了臨安城，二人沒有進城，而是在港口買了條船，按着程英所說的路線，匆匆向着桃花島行進。

臨行之前向船家打探方知，這片海島早無人居住，已經很少有人知道桃花島的存在，誤上小島的人大多不知所蹤，是以并未有人敢靠近此地。

“到了！那便是桃花島了！”程英指着前方一處綠地，神情萬分激動。黃藥師順着她的手指方向瞧去，發現這座小島周圍有很多亂石，隐約還能瞧出其中的陣法排列，他心底暗暗稱奇，桃花島名不虛傳，若不懂陣法的人上了島，找不到進島的路，繞上一圈恐怕又要走出來了。

小船剛剛靠岸，黃藥師拉着程英的手，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竟隐隐有種十分熟悉的錯覺，仿似自己真的早就來過這地方一樣。

桃花島落敗已久，島上早已無人居住，滿島的岩石已經長滿了荒草，擺放散亂，但隐約還能看出昔日列好的八卦方位。島上的桃樹多年無人打理，好多已經枯萎，淹沒在雜草裏。程英按照記憶，撥開亂草，走過這石陣，終于到了當年借住桃花島時郭靖和黃蓉住過的莊院。

那莊院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桃源居，是她師父當年起的，師父當年的事，她知道的不多，也從來沒敢多問。好在這些時間一直有黃藥師陪着她，經歷了那麽多事情之後，此時再回桃花島，也唯剩了無限感慨。

黃藥師站在碧落亭前，看着亭前柱子上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筆跡寫着一副熟悉的對聯。

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就在那‘簫’字的下方，被人用利刃刻了一朵桃花，黃藥師走過去，用手細細摸索這幾個字，最後在那“生”字上用力一按，腳下泥土松動，便升上了一個檀木盒子。

黃藥師又在那“蕭”字的最後一豎上輕輕一點，那朵桃花便凹了進去，露出一把鑰匙，這鑰匙便是開那檀木盒子的鑰匙。

黃藥師将盒子打開，發現裏面藏了三本書，兩本是九陰真經的上下卷，還有一本寫的竟是洪七公的成名絕技，降龍十八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