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有師為東邪

第16章 七

至于峨眉四秀的問題，黃藥師其實是無視的，這幾個姑娘雖然看起來智商三觀都不怎麽樣，但做派至少比林仙兒之流好的多。

石秀雲看上救了她一命的花滿樓這是正常，但是孫秀青看上殺了自己師父和同門師兄的西門吹雪，這個就太讓人無法理解了。

黃藥師覺得若是這江湖上有誰動了他的門人，那他不屠了對方滿門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哪裏還會和殺師仇人相愛。

這江湖上奇葩太多了，又是林仙兒又是孫秀青的，想想也是心累。

不過花滿樓的眼睛恢複的倒是還不錯，這點讓黃藥師很欣慰。雖然現在花滿樓還看不見，但照這個恢複程度發展，他隔幾日再給花滿樓施幾次針，相信花滿樓複明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陸小鳳去找丹鳳公主了，大鵬金王的案子到了尾聲，他也該去收收尾了，霍休武功高強，花滿樓要去助陸小鳳一臂之力，黃藥師本想攔他，而後想想他心中有牽挂，想來也不會靜下心來好好休息。就像上次，黃藥師點了花滿樓的穴道都沒能讓他安心睡上一覺。

這種出生入死的兄弟義氣黃藥師确實從來都沒經歷過，早前他獨來獨往一個人慣了，就是洪七那樣的朋友也是因為武功相當而起的點頭之交，至于後來他遇到了程英，也只是另一番感覺，不理解這種情義也是情有可原。

算算日子，當初花滿樓的小樓裏剛剛栽下的花苗而今也快開花了，花滿樓若能配合黃藥師快些将眼疾治好，待他能看到那鮮花滿樓，程英的任務才算是完成了，想來也不會很遠了。

上午的時候，黃藥師本來是在客房裏研究醫書的，可研究來研究去卻将他和程英一路相識之事想了個透徹，他覺得自己有些急進了，其實娶妻一事也無需太着急，他得多替程英考慮考慮。

門口有人輕輕敲了敲門，然後他就聽到了程英的聲音：“師父，你在嗎？”

“進來吧。”黃藥師放下醫書，發現程英手上捧了一件衣服。

黃藥師的衣服前日被流矢劃破了，他昨日穿的是件舊外衫，昨晚程英要去說要幫他補補，黃藥師求之不得，雖然他自己的針線活做的也不錯。

黃藥師沒想到程英的手也這麽巧，黃藥師看着她手裏的衣服笑道：“這是你親手做的嗎。”

程英臉色微紅，輕輕點點頭：“師父你快穿上試試合不合身。”

黃藥師的衣服昨日程英就幫他補好了，程英的針線活很好，衣服補得和先前一樣，看不出一點補過的痕跡，但她總歸是覺得不順心意。

程英知道黃藥師喜穿什麽樣式的衣服，知道他習慣綁什麽樣的腰帶，更對他衣服的尺寸、穿衣習慣了如指掌，因此幫黃藥師縫衣服這種事情程英再拿手不過。

買的衣服大多花俏，黃藥師并不喜歡穿。之前黃藥師收程英為徒的時候，他的衣服大多便是程英給縫的，程英手巧，同樣樣式的衣服經過她的手一繡，或是領口或是袖口或是腰帶，總有些不一樣的暗色搭配在一塊兒，不花俏也不至于太過簡單，穿出來總是特別的好看。

青綠色的外衣，淡青色的領邊，月白色的內襯，再綁一條領邊同色的腰帶，黃藥師換上新衣，顯得他整個人都年輕了許多。

“大小剛好，比量的還準。”黃藥師心喜，阿英果然是什麽都會啊。

這衣服穿着合身，程英也開心，幫黃藥師将腰帶系好，程英笑道：“師父喜歡就好。”

“走！”黃藥師突然握住程英的手，帶着她離開房間，出了客棧，竟帶她出來逛街了。

無論程英如何端莊內斂，她總歸還是女兒家，黃藥師拿一把好看的玉簪幫她戴在頭上，她清麗的容色也透出一股微紅，端莊中透着女兒家的嬌羞柔嫩，溫潤雅致如美玉。

猶如初見時那一眼的驚豔，又多了更多憐惜的愛意，程英這偶然露出嬌俏，竟讓黃藥師看的有些癡迷。

這樣一個外柔內剛，心地善良，氣度清華的女子，怎會有人忍心拒絕她的愛慕，不好好珍惜呢。

安靜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定睛一瞧，原來是有個小姑娘在被人追殺。程英眼尖，一眼便看出那姑娘就是許久之前去小樓找過多次花滿樓的上官飛燕，雖然這次她的打扮華貴了許多，但她絕對就是上官飛燕無疑。

上官飛燕見到程英，目光閃了閃，咬了咬牙方才做了決定，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邊朝程英這邊跑一邊哭腔大聲喊道：“程姐姐，救我。”

上官飛燕躲在程英身後，身體吓得好像在發抖。追殺他的人有四個，為首者是一個提刀大漢，眼睛裏閃着比刀還可怕的兇光，他盯着上官飛燕，對程英道：“臭丫頭，別管老子的閑事，快把丹鳳公主交出來，否則連你一起殺！”

聽到那人喊上官丹鳳的時候，程英明顯感覺到上官飛燕的手下意識的緊了一下，随後就聽她聲音顫抖道：“我早說你們追錯人了，我不是什麽丹鳳公主，我叫上官飛燕！程姐姐，你救救我吧，他們想殺了我。”

程英雖對上官飛燕有疑，但此緊急時刻決不能見死不救，追殺上官飛燕的那幾人，劍術雖好，但還不是程英的對手，何況黃藥師在身邊，也無需讓程英出手。

“廢話少說，一起抓起來！”提刀大漢吼罷，反手便抖起一個刀花，刀光閃動間他的刀已經朝着程英直刺過來。

程英動都未動，黃藥師的玉簫已經擡起擋在了她的身前，玉簫自掌間一轉，輕輕在那大漢胸膛上一點，他便一下子飛出去了許遠。

黃藥師腳下一滑，欺身追上，單手應敵，不過幾招便将他們四個人打得直喊爹娘落荒而逃。

頭次見識黃藥師的武功，上官飛燕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眼神之中閃過一聲惡毒，上官飛燕已經動了殺心。她的右手之中藏着一個很小的盒子，盒子裏盛的是十幾根猝了劇毒的銀針，盒子裏有機關彈簧，只要輕輕一按，銀針便會發射出去，殺人于無形，不過一瞬之間。

程英站在上官飛燕身前對她并無防範，上官飛燕輕輕擡手按下機關，飛鳳針便悄無聲息朝着黃藥師射去，待程英發現為時已晚。程英大驚失色，那飛鳳針實在太快，她已無法阻止，只能下意識大喊一聲“小心！”

程英此刻一心只在黃藥師安危上，她那句‘心’字話音還未落下，上官飛燕便飛速自左手袖間滑出一把匕首，同一時間狠狠的朝着程英背後捅去。

飛鳳針雖快，卻絕對快不過黃藥師的反應迅速，黃藥師的內力之高，只不過擡手用力在身前用力一揮，那幾十根毒針便被全數撫到地上。誰能想到這上官飛燕如此歹毒，竟對程英下此毒手，黃藥師目光見到她袖口滑出的匕首，揮袖之時，惱怒之際，已經将手中玉簫朝上官飛燕狠狠的砸了過去。

程英感到腰間的冷森殺氣，再躲開已經來不及，她只得争取将自己的傷害降到最低，轉腰擡手去擋，黃藥師的玉簫砸到上官飛燕的身上将她撞飛之前，程英的胳膊還是被那匕首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流如注，不過一瞬，便将袖口染成了暗黑的顏色。

黃藥師心驚，趕緊幫程英點了穴道止血，将那染了血的袖口撕開，發現那匕首并未猝毒這才松了口氣，但程英受那刀傷實在讓人心疼，血跡刺眼。皮肉之痛而已，程英忍着并不吭聲，可黃藥師還是惱自己為何沒早點發現上官飛燕的小動作，讓程英涉險。

陸小鳳趕來之時什麽都沒能阻止，黃藥師扔那一下實在太狠，上官飛燕當場斃了命。

“程姑娘沒事吧。”程英受傷，黃藥師臉色很不好看，無視陸小鳳，打橫将程英抱起，便帶着她回去包紮傷口了。

……

其實霍休為了阻止自己的財寶被大金鵬王朝的後代取走，早就利用上官飛燕，殺了大金鵬王和丹鳳公主，後來的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借陸小鳳與西門吹雪之手，除去了閻鐵珊和獨孤一鶴，只是他沒想到青衣樓被燒，財寶被毀，陰謀敗露，所以後來又要殺上官飛燕滅口。

陸小鳳和花滿樓、西門吹雪及時趕到，經過一陣激戰方才将霍休困住，上官飛燕逃跑，陸小鳳追來，還想問她霍休的背後是不是還有一股更大的紅鞋子勢力，只可惜上官飛燕已經死在黃藥師手裏。

程英受傷之後，黃藥師再也不管陸小鳳的任何事。當日，他便收拾行李帶着程英離開太原，回到了江南。陸小鳳知道黃藥師生了氣，怕他一氣之下離開小樓，不再給花滿樓治眼睛，便催促着花滿樓也回到了江南。

後來陸小鳳想想當時的情形也是一陣後怕，上官飛燕從霍休手裏逃跑之前，用飛鳳針殺害了馬秀珍，孫秀青也中了毒，幸而西門吹雪救了她。由此可見上官飛燕的飛鳳針是多厲害的暗器，幸好黃藥師和程英平安無事，否則這後果當真不敢想象。

孫秀青而今在萬梅山莊養傷，石秀雲雖然逃過一劫，但她需要回去繼任峨眉派的掌門人，将峨嵋派發揚光大但，雖然她真的非常非常想嫁給花滿樓，但終歸是師門的責任占了上風，她不能如此自私，想必花滿樓一定能理解她的苦衷。

花滿樓是那樣會為別人着想，又怎會不理解石秀雲的選擇，他為石秀雲的選擇而驕傲，也為自己能愛過這樣一個姑娘而感到驕傲。

這段感情花滿樓會一直記在心裏，回到小樓的日子又開始過得平靜安詳，只是黃藥師為他施針的次數變多了起來。

程英手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的時候，小樓裏的花除了有些季節原因未開之外，其餘的差不多都開了，花滿樓能聞到那滿樓鮮花盛開的香味。

黃藥師放下手中銀針，看着被點了睡穴睡着了的花滿樓，嘆了口氣。這是他最後一次給花滿樓施針，成敗只在此一舉了。

小樓裏的花全都開了，黃藥師能為花滿樓做的也全都做完了，總歸不能一直在這小樓裏住下去。欠花滿樓的恩也算是還完了，此後是兩不相欠，不管這次的任務能不能完成，黃藥師都決定帶程英離開這裏。

陸小鳳的爛麻煩太多，鏟除了一個青衣樓又冒出一個紅鞋子，黃藥師最讨厭麻煩，此時不走，還要留在何時。

二人當晚便留書啓程離開了小樓，一路北上游歷，過得倒也逍遙自在。

直到有一日，花滿樓真的用雙眼看到了鮮花開滿小樓的時候，黃藥師和程英複又聽見了那個聲音:

“開啓主線任務五，任務劇情《倚天屠龍記》，任務目标張翠山。”

此時已近傍晚，程英和黃藥師早早吃過晚飯，洗漱完畢都要各自歇下了。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黃藥師先是怔了一秒，下一刻便快速的推開了程英房間的大門走了進去。

程英已經脫了外衣鞋襪，坐着床上準備就寝，看見闖進來的黃藥師愣了一下，小聲問道:“師父?”

“阿英你聽到了嗎?”黃藥師面不改色，走至程英床邊，将枕頭放在床頭，很嚴肅的問她。

程英剛反應過來黃藥師說的是什麽事輕輕點點頭，黃藥師已經大步邁過來坐到她床邊:“一起睡，明天就不會找不到了，你說呢。”

黃藥師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程英一時無法反駁，并未答話。

“你明天不想見到我了?”黃藥師冷着張臉，似有幾分不悅。

“哪有……”程英趕緊往床裏面挪了挪，臉上卻紅的不像樣子。

黃藥師面不改色，淡定的脫下外衣挂在架子上，然後理所當然的拎起一邊被角蓋在自己身上，躺在程英邊上，閉上眼睛嚴肅道:“快些睡吧，明天就離開這裏了。”

黃藥師的呼吸聲就在耳畔，程英覺得自己的臉燒的厲害，很小聲的“哦”了一聲，也不敢再多說話。

雖說師父的話總是有道理，但這次真的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