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有師為東邪

第12章 三

“啊哈哈哈……”聽了花滿樓的話，陸小鳳捧腹大笑，“不行不行，我要去看看，那黃藥師天天冷着張臉和塊木頭一樣，我一定要去好好看看他現在是什麽表情，一定特別有趣。”

陸小鳳一句話還未說完，腳下生風已經飛身上了二樓。

“阿英……”黃藥師喊一句‘阿英’話音剛落，手上已經推開程英房間的門，待他看清楚房間內的景象之後，原本見到程英的喜悅表情便怔在了臉上。

程英現在正趴在浴桶裏洗澡，沒穿衣服，雖然有幾分霧蒙蒙的，但那白嫩的胳膊和上身露到鎖骨的肌膚卻還是能一覽無餘，頭發濕漉漉的披在光滑白皙的肩頭，那水滴沿着肌膚一路向下滑落至水面，資首清絕滟滟，如那出水芙蓉一般。

黃藥師頓時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了，

“誰？”正在洗澡的程英根本不可能想到黃藥師會來的如此突然，程英自認自己的功力不算低，耳力也不差，可她方才壓根沒聽到樓外有一點腳步聲。她插着門的，洗澡洗到一半，房間的門突然就被人給推開了，程英怎能不驚訝，但當她一打眼看清楚來人是誰，那驚訝卻變作了無盡的喜悅，驚喜道：“師父！”

程英差點就從浴桶裏站起來了，還是黃藥師反應迅速，慌忙轉過臉去快走幾步将門帶上，用微怒的語氣來掩蓋住自己臉上的紅暈，氣道：“還不趕緊把衣服穿好，光天化日，成何體統！”

陸小鳳從一樓跑上來，看到黃藥師的臉色大笑出聲：“快快快，讓我陸小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姑娘能讓黃兄臉紅成這個樣子。”陸小鳳說着話，已經跑到了房門邊，只可惜他手還未搭上房門口，便被黃藥師反手撈過來，拎住後領大力的從二樓扔了下樓梯，陸小鳳使力旋身落地，才算穩住腳。

陸小鳳死皮賴臉的還想再上樓，卻被随後而來花滿樓拉住：“陸兄，他二人相見必然有許多話要說，你就不要在這裏開玩笑了。”

“花滿樓，你沒看他欺負我的時候，我助他師徒二人重逢，他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他還丢我。”花滿樓笑着搖頭，趕緊将陸小鳳拖走了，陸小鳳對黃藥師意見很大，“真是一對奇怪的師徒，花滿樓你至少先讓我看看美人再走吧！”

“走吧，你看過的女人還少嗎！”花滿樓頭次覺得陸小鳳很吵，太沒有眼力勁。陸小鳳其實只是和黃藥師開個玩笑，他又不會真的去偷看程英洗澡，誰讓黃藥師一路之上都板着張臉，就比西門吹雪好那麽點，但是能看到黃藥師臉紅，才是千年難遇，被他從樓上丢下來又算的了什麽呢。

這二人的關系陸小鳳也看出來了，他才不願當那電燈泡呢，想罷便拉着花滿樓又喝酒去了。

黃藥師還立在門外，調息內力使自己平心靜氣，吐息一周，他耳後的紅暈方才褪去。

程英見到黃藥師的喜悅早已經蓋過她方才差點春光乍洩的尴尬，她快速的将衣服穿在身上系好腰帶，程英連頭發都沒來的急擦就跑出門去了。程英開了門，黃藥師正背對着門口，程英一眼便看到了他，黃藥師剛剛回過身，程英就抱了上去。

程英并非那種開放的姑娘，但她曾經想過自己可能差點就和黃藥師永別了，此時此刻的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情，怕是連黃藥師也難以理解，一時失态也是情有可原的。

程英剛剛沐浴完，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少女幽香，那溫熱的體溫，玲珑的曲線，就算不看也能想象的出她沐浴之時的情形有多香豔。程英抱的緊，可憐黃藥師剛剛運起內力調息平靜的心性差點又被程英輕易燃起來。

黃藥師輕輕拍拍程英的後背，柔聲安慰：“阿英，你很堅強的，以後我也不用為你擔心了。”

程英聽黃藥師誇她雖然開心，但還是免不了後怕：“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黃藥師擡手幫程英擦掉眼角的淚痕，怕她頭發不幹會着涼，便領她進了房間做好，親自輕輕的幫她把頭發擦幹，又幫她梳好。程英乖乖的趴在黃藥師腿上，讓黃藥師給她擦頭發，她想起了她很小的時候，師父也曾經幫她束過發，當年的溫馨猶如昨日歷歷在目，那時她慢慢長大，師父卻慢慢老去。

那時她也曾在心中偷偷感嘆，為何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而如今她終于有機會陪他慢慢變老，還有何所求。這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就好似是老天太過眷顧，雖然她回不了家，但卻補償給了她一些別人永遠都無法得到的東西。

吾心安處便是故鄉，程英的故鄉就在此處。

黃藥師幫程英梳好頭發，發現她已經趴在自己腿上睡着了，想必沒有見到自己的這些日子，程英每日睡得怕也不能安穩。黃藥師心中憐惜，輕輕将程英抱起，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之後，黃藥師方才離開她的房間。

黃藥師想，他是該好好找一處安定之所，找個恰當合适的時機找個見證人，把他和程英的親事給辦了。他早前想過找王重陽和洪七，但如今情況特殊，不知道什麽還能不能再見到他們，黃藥師心中暗暗嘆口氣，這才下了樓。

黃藥師總覺得‘鮮花滿樓’的意思絕對不可能是，等花滿樓的這小樓的花全都盛開的意思，每種花的成長期不同，花開花落的時間也不相同。

看這小樓裏，桌子上花盆裏擺的一溜分別是月季，芍藥，蘭花，房門前有兩盆秋菊，院前還有幾棵冬梅，那陽臺角上還擺了盆昙花。這要哪輩子才能等到他們一起開花，他幹脆把花滿樓的這樓裏的花全都扔了，只留當下盛開的一種春蘭就好了。

花滿樓揮着折扇緩緩上了樓，黃藥師就站在陽臺邊上，并沒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呼吸聲，花滿樓自然聽的到他。花滿樓從第一次遇到程英見到她用自己的內力烘幹身上被雨水濕透的衣服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程英的武功內力不凡，那她常常提起的黃藥師武功恐怕更是深不可測，從程英的描述之中，花滿樓已經想象的出黃藥師的大致樣貌的品性，雖然程英稱他師父，但黃藥師實際也大不了他幾歲。

花滿樓先開口溫聲問道：“程姑娘睡下了嗎？”

黃藥師‘嗯’了一聲點點頭，反問：“這些花都是你養的？”一個瞎子養了這麽多花，黃藥師知道花滿樓看不見，心中免不了驚訝幾分。

“嗯，我七歲的時候就瞎了，雖然我看不到他們盛開的樣子，但我能聽到它們的生命力，感受到它們一天天的成長。”花滿樓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他走到一朵花盆邊上，用手輕輕的撫摸裏面的小花苗，他的動作十分的溫柔，就像撫摸情人的臉龐一樣。

黃藥師手指夾了一粒小石子，突然朝着花滿樓手中那盆花用力一彈，眼看那夾雜內力的石子就要将那花盆打個稀巴爛。花滿樓反應飛快，微一側身，将花盆護在胸前，未見他擡手動作，黃藥師彈過來的那粒石子已經被他伸出兩個手指緊緊夾住。

靈犀一指，陸小鳳果然将自己的絕技交給了花滿樓。

黃藥師并不多做解釋，淡淡開口：“陸小鳳去了哪裏？”

“他說有事就先走了。”花滿樓将花盆小心放好，搖搖頭笑的有幾分無奈，這黃藥師性格果然怪異，他不會察言觀色實在猜不透他的想法。不知道這人好不好相處，連陸小鳳見了他也要遠離三分。不過陸小鳳才不會說他是覺得和黃藥師待在一起，相貌武功都被比了下去，壓力太大找不到美女所以不開心了呢。

黃藥師又問：“他去找丹鳳公主了？”

提到陸小鳳，花滿樓面露笑意，這答案已經不言而喻：“雖然他嘴上常說自己怕麻煩，但他閑的無聊的時候，又總想着要自己找點麻煩事做。”

黃藥師走到桌前坐下，看了花滿樓一眼道：“既然這件事情牽扯到什麽大鵬王朝，想必這公主的來歷也不凡，看來這麻煩牽涉甚廣，陸小鳳愛惹麻煩，你肯定也要去幫他的忙。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助你們破案，謝你對程英多日的照料之恩。”

“黃兄說哪裏的話，程姑娘也幫了我許多忙。”黃藥師此話讓花滿樓很是意外，這次陸小鳳找的這麻煩一聽便是十分複雜，花滿樓作為陸小鳳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日子過得太平靜閑着去湊湊熱鬧也就罷了，別人避之不及，黃藥師竟主動要求幫忙也是出人意料，看起來他并不像是表面那樣冷漠之人。

“我黃藥師從來不欠人人情，阿英的情更不能欠。你雖然眼盲但是心正，很合我眼緣。”黃藥師擡手在花滿樓眼前晃了一下道，“我前些日子閑來無事研究了一套銀子渡穴之法，或許對你的眼睛恢複有所幫助。”

這法子《憐花寶鑒》之中有過記載，聽說厲害之處讓那将死之人起死回生都有可能，對花滿樓的眼疾或許真的有用處，反正花滿樓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就當拿他練練手，也沒什麽別的壞處。

黃藥師心想，趕緊完事趕緊走，不要耽擱了他和阿英成親，他還要帶着程英找地方隐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