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有師為東邪

第7章 (7)

寫他并不感興趣，他只想知道此書的下落。黃藥師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眉目：“秘籍這些事情你們不知，但有一個人或許知道。阿飛兄弟你可記得客棧裏說書的那位老先生嗎？”

阿飛點點頭，黃藥師話音一轉，又道：“百曉生的兵器譜排名誰是第一。”

“天機老人！”阿飛和李尋歡齊聲回道。

“他的內力不在我之下。”黃藥師已經猜出來那位說書的老先生就是傳說中兵器譜排名第一位的孫老先生。

雖然黃藥師覺得憐花寶鑒一定和李園有關聯，但是他還是想要确切的消息，所以他決定去李園之前，先回客棧找那位老先生将這一切都問個清楚。李尋歡也很擔憂，他想若是黃藥師和程英說的事情是真的，那秘籍的秘密傳揚出去，必然又要引起一番江湖厮殺，阿飛也要回客棧看看林仙兒還在不在，于是四人便決定先回客棧，再去興雲莊。

……

孫老先生想過這位叫黃藥師的年輕人會來找他，但沒想到來的會這麽快。他看不出黃藥師的底細，但既然有李尋歡在，孫老先生也就未将這些事情瞞着他們，因為《憐花寶鑒》原本就該是屬于李尋歡的。

而孫小紅的二叔孫駝子，也就這家客棧的跑堂掌櫃，之所以會在李園旁邊的這家小客棧裏守上這十多年，也正是為了這本書，他在此守護，原本就是為了找一個恰當的時機将這本書的秘密告知李尋歡。雖然現在并不是将這個秘密說出來的最佳時機，但是既然李尋歡主動找來了，他也就不再隐瞞。

《憐花寶鑒》确實是一代奇俠，千面公子王憐花當年留下的絕學。

當年王憐花将自己的畢生所學都寫在了這本《憐花寶鑒》上，他改邪歸正之後，本想将這本亦正亦邪的書燒掉，但是又不忍心自己的畢生絕技就此失傳，因此他在出海之前便決定将這本書交給一個他認為最可靠的傳人，那人便是李尋歡。

王憐花走的匆忙，他到李園拜訪之際，恰逢李尋歡有事除了遠門，于是他便将書交給了李尋歡的青梅竹馬林詩音，并交代她等李尋歡回來的時候，将這本《憐花寶鑒》托付給李尋歡。

只是可惜林詩音當年以為武功會給人帶來無盡的麻煩，她并不願李尋歡繼續練武，混跡江湖，因此并未将此事告知他知曉。

也是在那一年，李尋歡自關外歸來遇到仇家伏擊，差一點死于非命，正是路過的龍嘯雲救了他一命，那一年李尋歡同龍嘯雲結拜為兄弟，帶他回了李園。同樣在那一年，龍嘯雲對林詩音一見鐘情，再見傾心，思之如狂，甚至到了夜不能寐，茶飯不思的地步。

還是在那一年，遭到仇家追殺，無數麻煩纏身，怕自己命不久矣的李尋歡，忍痛做出了那個此生最最錯誤的決定……

《憐花寶鑒》的來歷便是如此，幾人聽了之後，皆有一番感觸。阿飛想不通李尋歡為何要對龍嘯雲那麽好。

他想不通，為何有些人做了一輩子好事，但只做了那麽一件錯事，卻要成為別人永遠都無法原諒的理由，而有些人這輩子做盡壞事，但卻只是在無意間做了一件好事，卻總有人要一直原諒他縱容他，當他是個好人。

人予我一分，我報他三分，多情總是好過無情，這是李尋歡曾經說對阿飛說過的話，而他也是這樣做的，阿飛一直覺得李尋歡是個多情的人，但此刻他卻覺得，李尋歡對他自己未免也太無情了些。

黃藥師雖然面上看不過這樣性格的人，但除卻那件事不談，他心中卻是隐隐佩服李尋歡的，有時候他覺得李尋歡某些方面和洪七有幾分相似，他們心中坦蕩，胸懷絕非一般人可比。

可是某些時候李尋歡交朋友的眼神實在不太好，像他這位結拜大哥龍嘯雲，黃藥師很想說一句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四人自客棧出來，走到興雲莊門前已是傍晚時分，興雲莊的大門緊閉，遠遠望去漆黑一片，只有莊院內部的一處小樓上燃着明亮的燈火。

李尋歡駐足擡頭，癡癡的望着那處的小樓，忽然取出塊絲巾，掩住嘴不停地咳嗽起來，他咳的很厲害，一聲接着一聲，聽着讓人覺得揪心，有鮮血濺在絲巾上，宛如被寒風摧落在雪地上的殘梅一般。

程英的手一緊，黃藥師微微皺眉，自懷中抛給李尋歡一個青色的小瓶，淡淡道：“此乃九花玉露丸，對你的病或許有幫助。”

李尋歡愣了一下，着實沒想到一路之上理都不想理他的黃藥師能主動關心他，他剛想開口道謝，卻見黃藥師将頭轉過去：“咳得實在讓人心煩。”

李尋歡無奈，只能苦笑，但他心中已經知道，這黃藥師實乃是面冷心熱之人。

還不等人去敲門，忽然自興雲莊內便蹿出幾十號人，每個人都拿着武器，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然後從他們身後走出來一個美少年，很小，也就十來歲，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紅鬥蓬上鑲着白兔毛的邊，看來就象是個粉裝玉琢的紅孩兒，看面相很是可愛。

李尋歡見他第一眼，就叫了句：“小雲。”

“李大叔，我不是來找你的，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我是來找這位叔叔的。”龍小雲看起來很有禮貌，他并不看李尋歡，而是一直盯着黃藥師瞧。

黃藥師對龍家父子更是沒有好感，并沒有搭理他，龍小雲指着黃藥師，質問道：“就是你給林姨下的毒？”

龍小雲話一說出口，幾個人皆驚了一下，阿飛飛速起身跑進了興雲莊內。黃藥師并不意外，面色淡然：“不錯，是我。”

“很好，那勸你快把解藥交出來吧，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了。”龍小雲眼神中透着詭異狠辣，一副大人做派，左手一揮，身後一群護院都亮了兵器。

黃藥師在客棧的時候，聽老先生講過，龍小雲就是那個被李尋歡廢了武功的心思狠辣的小孩，是龍嘯雲的兒子。黃藥師大笑：“還從來沒人敢威脅過我，好小子，我到要看看你是怎麽個不客氣法。”

龍小雲似是胸有成竹，冷笑一聲，方道：“我知道你上過少林，武功甚是高強，你心思歹毒，心狠手辣，別人怕你，我卻不怕，因為我知道你見不得人的秘密！”

“哦？什麽秘密你倒是說來聽聽。”程英很是不悅，黃藥師卻饒有興致。

龍小雲哼了一聲，想要替林仙兒出口氣，便背手指着黃藥師道：“你去少林寺盜取寶經，然後嫁禍心鑒大師，兵器譜上沒你的名字，你心生不滿便将百曉生殺害，林姨生的貌美，你見色起義想要非禮與她，她誓死不從，偶然間窺破了你的秘密，你便給他下了毒，這件事情別人不知我卻知道，因為你就是梅花盜，林姨就是最好的證人！”

龍小雲一番話說的慷锵有力，黑白不分。

他知道李尋歡定要說話，便先一步朝着李尋歡拜倒：“李叔叔，先前是小侄錯怪了你，小侄在這裏跟你認錯，還請李叔叔看着我爹娘的面子上原諒小侄。”

“小雲，休要胡鬧。”李尋歡輕咳幾聲，要出口制止，不過他的話顯然不頂用，龍小雲看都沒看他。

“你這孩子怎能胡言亂語。”程英哪裏聽得別人說黃藥師的壞話，心中氣惱，黃藥師将她拉在身後，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然後他朝着龍小雲笑道：“好小子，伶牙俐齒到有幾分意思。我就是梅花盜，你待如何？”

“大家可都聽到了，是他自己親口承認自己是梅花盜了，我可沒逼他！”龍小雲一聽黃藥師承認了，心中得意，“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出招，束手就擒，乖乖讓我們抓了你，交出解藥，說不能大家還能看着我爹的面子上放你一條生路。李叔叔你最好也別動手，我爹可是用性命擔保你和梅花盜無關呢，你可不能害了他。”

黃藥師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光明正颠倒是非黑白之人，他點點大笑：“好好好，李探花千萬不要管這閑事。小子，我就站在這裏不動，你們來打，全部一起上，能抓到我算你們的本事。”

“好！你說的，可不準動手！”龍小雲眼神中殺氣十足，朝身後衆人一擺手，吩咐，“一起上，抓住他！”

黃藥師将玉簫在手中旋了個圈，冷笑：“我不動手，我吹首曲子給你們聽聽。”

作者有話要說： 程英：梅花盜哪有我師父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