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幕才臨,正要回房的花理夫人,忽被暗中伸出的手給搗住唇,不待她掙紮就被拖進轉角一處的小偏廳!
「冒犯了,夫人,但我有事想與夫人好好讨論清楚。」身後的人放開手,道。
「妾身該稱呼七殺還是蘭飛大人?」花理轉身,面對眼前白發英朗的女孩,微笑欠身一禮。「那晚你以七殺身份在花園出現時,真是悅目又驚喜!」她一直喜愛朝氣英朗的人。
「拜夫人之賜,我幾次差點難從月帝手中脫身。」
「發生什麽事了?」花理忙關切地問。「是前晚從疊卉湖回來,月帝想幫你治傷的事嗎?月帝是擔心你,沒什麽惡意,你別多想。」
「我不需要他擔心,幸好那晚月帝也沒幫我治傷,他只是用另一個方式刁難我!」
「月帝刁難你!一定是你做了什麽?」否則月帝不會無緣無故刁難人。
「我做了什麽不重要了,現在我有很多不解的疑惑,一定要夫人告訴我。」
「怎麽了?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前晚在疊卉湖追冰魇魔動用太多靈氣?」花裏忙拉住她左右端詳,很清楚她此刻靈氣的缺憾。
「如果需要月帝的月華聖氣可以恢複那我趕快再請月帝.......」
「夠了,夫人」蘭飛再次拉住轉身想走的花理,牙關磨了磨。,她先深呼吸一下,決定把話再說清楚一點。
「我們的約定不是這個樣子,你不能讓月帝關注。」當初,妖精界皇族告訴她,有一位與月帝淵源極深的女性也在妖精界,因此她在第一時間找上花理夫人,說明原委,
希望她相助————
「在北方危機未解前,我不希望月帝想起與我有關的一切。蘭飛把銀星石預見的畫面詳細述說一遍。」
「為了月帝的安危,他此刻的失憶或許反而讓我好好思考,該如何面對銀星石歷歷在目的預見畫面,夫人是月帝相當信任的人之一,你說出的話,月帝絕對不會懷疑。」
「哪怕我可能會破壞春和月帝之間的一切?」花理夫人直接道:「你應該清楚我月帝曾經的關系。」「那就請夫人破壞吧!只要月帝安全,任何犧牲我都接受。」蘭飛已有心理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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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聖使……」花理眸瞳一動,看着她片刻,随即點頭道:「妾身會盡力按照你希望的進行。」「謝謝夫人成全。」就在蘭飛松口氣時,花理又躊躇。
「可是,怎麽想都覺得這樣不太好,敗人婚姻的事,會有報應的!」「這不一樣,為了私心而敗人婚姻,自是有損自身,但這是為聖君安危,聖君可是關系人界平衡的。」以前就聽廉真說花理夫人很喜歡和東方僧團的人研修東方世界的禪理,深信善惡之報。
「可是以我和月帝曾經的關系,會忍不住想破壞你們的婚約,這可是私心,所以報應會損到我的。」
「夫人,放心,任何報應都在我身上,因為是我找上你的,絕對與你無關。」蘭飛趕緊拉回她的決心。
「這豈不是害了你,怎麽可以!」蘭飛朝她單膝一跪,懇求道:「求求您,夫人,我不在乎任何報應與天打雷劈,只在乎月帝安危,請您發揮你在月帝心中的力量,助我這一回。」
★ ★ ★
「妾身是按照你的希望進行,陪伴月帝、不要讓月帝對春之聖使有興趣、讓月帝如期進行稜界光,還有銀星石的修複。」
「不要讓月帝對春之聖使有興趣,那為什麽讓月帝對七殺有興趣?」
「月帝對七殺有興趣,只能怪你這麽吸引他。」花理夫人對這一點覺得很冤枉。
「那為什麽要找我擔任月帝的随侍?」她身上有月帝的封印氣息,太常陪在月帝身邊,會被識破的。
「你的能力确實是高,保護月帝,我很安心,你對自己沒信心嗎?」花理夫人馬上溫柔的鼓勵她。「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我很少看錯的。」
蘭飛閉眸,深呼吸地調整自己一下。「為什麽要揭穿春之聖使真實的樣貌?」破壞她苦心對月帝的形容。「再怎麽說都是月帝婚配的對象,你形容得太過分了,妾身一時不小心發揮了正義感。」
「叫月帝替我治傷又是怎麽回事?你不知道我一旦在他眼前解開衣服,一切都藏不住了嗎?」「你确實是受傷了,妾身只是想月帝的月華聖氣很好用的,又可幫你治傷,又會讓你靈氣好受點。」
「那為什麽......白天時你要讓我待在大書房內,讓月帝見到我?」經過那一場,這下,她更難擺脫月帝了。「白天!?」花理夫人不解側首,随即一悟。「那個小女孩真的是你!」
「你真的是現在才知道?」蘭飛懷疑。「妾身有懷疑,但是我想大白天,你應該不會到月帝的宮殿來。」花理繼續喊冤道:「我一時忘記月帝下午有往大書房去的習慣。」
蘭飛再次深呼吸,一雙紫眸直定定地看着她。
「你不要這樣一直看着我,你眉眼充滿英氣,看人的感覺和茜莉雅說得一樣,會讓人臉紅心跳的,看得妾身都不好意思了。」
「夫人,你是真的有打算破壞我和月帝的把?」「當然,別說我答應你了,光要我這個前情人,看着你們親親我我,我也受不了」花理保證。
「說定了,那接下來麻煩夫人你正義感和使命感先收起來,一定要讓月帝對春和七殺都不會有興趣。」蘭飛握住她的雙肩,拜托道:「經過這一連串演變,現在情況對我太不利了。」
「真的?妾身趕緊想想有哪些方法,可以立即見效。」「一切有勞夫人了。」從和花理夫人說話以來,她給人的感覺很微妙,端莊秀麗,認真傾聽人說話,總是讓人不自覺說了很多,尤其當她握住你的手,堅定地說:「你的請托,妾身會盡力辦到。」那懇切的眼,讓你絕不會懷疑她的誠意,但當她真正行動起來時,又很難不質疑她的意圖,總是在關鍵時巧妙壞了事,臨到關頭,又會瞬間迷糊起,充滿傻大姐模樣,仿佛不知你在說什麽!
「其實夫妻同心,任何難關,就應該攜手面對,隐瞞下的作為,才是悲劇的起源。」花理夫人端出成熟理性的大姐姐态度,勸着眼前白發小妹妹。「預見畫面這種事,不要老想着是悲慘結果,你和月帝有能力都這麽高,絕對有能力可以把它導向過程。」這個時候蘭飛真的不想聽大道理,但是後面這段話......
「所謂預見是未發生的事,而未發生的都有變動的可能,更何況,任何畫面都有可能是過程而非結果。」
月帝說過類似的話。「謝夫人的良言忠告,但我辦不到,無論結果或過程,我賭不來這一局。」「我懂、我懂,妾身都說了,你的請托,一定會盡力辦到,不用擔心。」花理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着。「我先回房了,有什麽事情再通知你。」
看着她走遠的蘭飛,總有種感覺不對,卻又說不上。「花理夫人果真是你找來幫忙的?」伊貝爾走進偏廳,将剛剛一切看在眼內。
「她是最好的人選,月帝不會懷疑她的話。」「夫人确實與月帝有段情,不可否認,她在月帝心中是特別的,但他們之間的過往,絕不是蘭飛大人你所聽聞那樣,月帝從來沒有什麽不惜一切想帶她私奔,宮廷內的傳言總是誇張,正确的說,雙方因了解而轉為親人般的存在。」伊貝爾說着當年的月帝與花理。「在月帝成年後,雙方彼此都有了另一番體認,因而淡薄了男女之情。」了
「真的嗎?月帝不茍言笑的嚴肅,花理夫人端莊典雅,看來很契合又相配呀!」撇去她與月帝之間的一切,月帝與花理,無論外貌和性格,她覺得很搭呀!
「蘭飛大人,你真的覺得,月帝是不茍言笑的嚴肅嗎?」伊貝爾認真問她。「這......」忽想起月帝與她獨處時,強硬又溫柔的神态,激情時卻又任她要求的滿足她,
「至少外在表現是呀!」說到這,蘭飛終于意識到他要說的重點。「你....是說花理夫人,不是外在表現的那樣?」
「蘭飛大人可知花理夫人被冰魇魔抓住時,并不像一般女子驚駭失措甚至被吓到昏倒,她适時的發出尖叫,引着大家追尋救人,一個毫無武力術法,都能在這種情況下冷靜自救的女子,既然知道你的情況,有可能會犯下你質問的那些錯誤嗎?」
對伊貝爾的反問,蘭飛想到花理被救下時,唯一的激動高亢是為了想活捉魇魔,因為她想要冰魇魔發出絲線功能,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會做這種要求。
「總之,花理夫人不是一個可以托付這種事的人!」伊貝爾早就想對蘭飛說花理夫人的另一個面貌。「如果把你對花理夫人的認知,是從茜莉雅公主那聽來的溫婉、照顧人的“花理姐姐”,那勸蘭飛大人......重新了解花理夫人比較好。」
「她....有什麽不對嗎?」雖說花理夫人目前看來,答應她的事只達成了一件,就是陪伴月帝還有進行稜界光。
其他,要月帝別對春之聖使和七殺感興趣,幾乎都被她壞事。但蘭飛總覺得,那應該是花理夫人不擅于對月帝說謊之故。「她是個外貌成熟、端莊的女子,骨子裏熱愛刺激和研究,總愛追根究底,勇于追求自己的認定,但解決事情的思想相當傳統,各種矛盾的性格集于一身。」伊貝爾分析花理夫人外柔內剛的個性與矛盾。「她的第一任老公曾是半神魔人。跟她骨子裏的個性有關,因為她就是被半神魔人那股獨特的氣質吸引,所以想知道這股吸引她的感覺是什麽。」
「哇,從花理夫人端莊、溫婉的模樣,還真看不出是這麽特別的人,難怪月帝會受她吸引。」初次聽聞花理真實的情況,蘭飛歲吃驚,卻也佩服她的大膽追求。
「她不答應的事不代表不認同,而是覺得她不需要參與會更好。相反的,她答應的事就要萬分小心了,因為有可能是她不認同,所以她會照自己的方式來進行改變,或者給人教訓。」
蘭飛難得似懂非懂,不是很清楚他言下之意。「如果她不認同我的請托,直接告訴月帝真相就好了。」伊貝爾咳了咳,以最簡單的比喻:「這麽說吧!她和貴院的大神官席斯是摯友,喜好....也相近,告訴月帝真相,就沒什麽刺激、有趣了。」
果見蘭飛面色大變,因為她想到在花理眼中看到和席斯同樣的眸芒。「還有,月帝的立場就是花理夫人的立場,無論你是否因月帝的安危而這麽做,她只認同月帝說的話,在她對月帝的忠誠思想中,聖君說的話,是絕不可違背的。」
伊貝爾輕拍她的肩,對呆若木雞的蘭飛再道:「月帝徹頭徹尾不認同銀星石的預見畫面,月帝的認同就是花理夫人的認同,她怎麽會接受你的請托呢!」
★ ★ ★
正要朝大殿上走去的花理,再次被蘭飛追上!「怎麽了?妾身正要去對月帝說些離間春之聖使還有七殺的壞話。」「夫人,我想...不用了,我不應該為難你進行這些,是我不好。」蘭飛潤着唇,慎言開口,尤其在知道眼前的女士非常有扮豬吃老虎的本領後。
「這怎麽行,妾身答應你了」「沒關系,我決定不再為難夫人了。」「只是....是妾身沒做好,讓你不相信我了?」只見花理夫人忽然掩唇,接着雙眼一紅,眼淚滑落!
「夫、夫人!?」見她忽然落淚,蘭飛愣了愣。「不是你沒做好。而是我........」話未說完,就見花理掩面推開蘭飛,朝她身後奔去!
「月帝陛下!」花理泣喊。蘭飛這才轉身看到月帝在月影武士随護下,正朝這走來。「花理?發生什麽事了?」月帝忙哄在眼前低泣的佳人。衆人不解的眼光朝她看來。
「呃......」這樣子,怎麽看都是她欺負了花理夫人。也好,就讓這個誤會發生吧!此時此刻,她需要這個誤會,讓月帝對她印象差一點,甚至.....疏離她。只是,當花理夫人開口時,蘭飛恨不得剛剛直接打昏她帶走!
「月帝,妾身只是跟七殺大人求證,春之聖使解開封印後,是不是栗色長發和麥穗膚色,她突然嚴厲威脅妾身,要我不準對月帝說。妾身不明白,這種事怎麽能不說,月帝明明被這些事情弄的心煩意亂,妾身看了心疼又憂心,努力地想為月帝找到答案。」
這頭的蘭飛不是倒喘一聲可以形容,連身旁的月影武士和來到的伊貝爾都跟着倒抽一口氣!「妾身還問,為什麽身為星宮神将,她卻有讓百花盛開的氣息,這不是應該是春之聖使才有的嗎?不會她實際實際上隐藏着栗色長發和麥穗膚色的那一面吧!」
「夫人,你——」蘭飛不敢置信地喚。花理卻縮到月帝身畔,仿佛被她吓到般,充滿柔弱的驚慌。「陛下,你要.....好好的和“七殺”大人說清楚,否則她對妾身充滿怨恨的。」
「花理,別難過,朕知道了。」月帝輕拭着花理臉上的淚意。花理低聲啜泣,眼尾餘光憋向她,那一抹掠過的精光讓蘭飛知道,這是一個比席斯更厲害的高手,她惹到不該惹的,對方擺明幫月帝出氣,因為她欺騙了月帝!
「陛下,妾身沒事了,你別擔心。」花理收斂淚意,柔情回應月帝的安慰。
眼前這一幕很符合故事中,壞女人挑破的畫面。但,畫面和預期的內容發展完全不一樣,照理蘭飛該感到委屈、吃醋,可是她只覺得五雷轟頂,因為月帝看過來的眼眸,沉厲得讓人震懾!
「陛下,妾身先想回妖精界的居所,這段時間摘了不少東方城堡周邊的獨特草藥,又有冰魇魔所吐的冰血絲,妾身想快點回去做些研究。」不是吧!把事情搞成這樣,,花理夫人自己要溜了!
「你們護送夫人安全的到妖精界。」月帝指指派數名月影武士。花理離去前,朝蘭飛欠身一禮,別有深意地道:「即是攜手,就該學習同心地面對一切險難,易地而處,大人可願接受這樣的欺騙?」
「謝夫人建言,或許,我太在乎得不願冒任何險。」沒人見過她所見到的預見畫面,那份切實的感受與沖擊,也只有蘭飛自己明白。花理只是一笑,在月影武士陪伴下離去。而蘭飛,看着朝她走來的月帝,那轉沉的藍瞳與危險神态,每一步都讓蘭飛心驚膽顫!要說出實話嗎?她真的不想和月帝演變成這樣的情況?內心無比掙紮,但每當這個念頭開始升起,月帝躺在紫白千瓣晶棺內的一幕也随之而起,那死去的僵白面色.......
蘭飛暗握緊拳,預見畫面一再應驗,從畫面順序看來,要打破發生的事,就是不能讓月帝再得到她,否則接下來月帝将出事,她賭不來月帝的生死!
「月帝,其實七殺大人她.......」月帝擡手制止要開口的伊貝爾。「你有什麽想說的嗎?七殺!」來到蘭飛身畔的月帝,對始終僵定不動的她,藍瞳橫睨。「你真是七殺嗎?」
「臣是不是七殺,對月帝有差嗎?」月帝沒有證據可證明什麽,蘭飛堅持自己的立場否認到底。「月帝想解除和春之聖使的婚約,而臣可以代春之聖使作主此事。」
「你以為現在說解除婚約,朕會答應嗎?」「這不是以開始,就是月帝要的嗎?」蘭飛斂眸,力持平靜。「臣不明白,月帝為何不能答應?」
此時,大司聖、紫微、破軍還有莎婷、廉貞也從會議室內魚貫走出嗎,看向這頭陣仗,衆人全怔住,伊貝爾連忙過去說明情況。
「解除婚事,也是春之聖使的願望嗎?」月帝藍瞳森冷到讓人捉不住他此刻的思緒。「.....是。」蘭飛握緊了身側的拳,別過頭道。下一幕,衆人緊張地看着月帝握住蘭飛的下颚,逼她面對自己!
「看着朕,再說一次,解除和春之聖使的婚事,是你所願嗎?」他鎖住她,明明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聲卻異常的輕柔。「臣都已說過,月帝月春之聖使的關系只是暫時,你們...沒有感情、沒有關系,解除婚事,是雙方.....都樂見的事,請月帝...成全。」哪怕說出來讓自己心都痛了,蘭飛也只能咬牙道。
內心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只要度過這段危險時機,月帝回到銀月古都,未來恢複記憶後,她願意承受月帝任何責罰,只求月帝沒事,現在絕不能讓月帝了解太多真相,太接近她。
「你可知,愚弄、欺騙聖君的罪,就算是光城聖院的人,朕也有權處置。」「臣....豈敢愚弄,證據就是月華聖氣高于星玄之力,但月帝....至今也想不起這位未婚妻,可見春之聖使在月帝心中應該不是這麽重要。」她知道,用這種話反責如今的月帝太嚴苛,但如今月帝的毫無記憶,是她唯一的籌碼。「否則,月帝大可拿出證據治臣的罪。」
「昨夜的月霧結界,還有百日你在書房裸身引誘朕,在在證明,你體內不但有朕的力量,還是相當親密的力量,朕不會對沒有感情、沒有關系的女子下這些力量。」
「臣不明白......月帝指的是什麽?昨夜臣一告退就回到南方宮殿就寝,今日一早除了走一趟妖精界,哪都沒去過。」縱然那雙藍瞳開始浮漾厲芒,蘭飛依然以困惑不解的眼神,對月帝道:「臣身上真有餘地說的那些力量,此刻月帝可以好好的檢視,臣的身上可還有您誤解的力量?」除了頸上妖精界的寶石花墜,手腕的手環還有大司聖灌注的力量,把月帝的氣息徹底掩蓋。
「大司聖,你沒話可說嗎?」月帝沒有松手,大掌甚至轉為扶上她的頸項,輕輕扣住那纖細的頸子,忽然問着大司聖。月帝的動作讓衆人都緊張地屏着氣,平時的聖君不會殺人,但難以揣測此時的月帝心緒将作出什麽事,大家只希望事态別演變得太糟糕!
「這.....其實.....」看着愛徒雖被扣在聖君掌中,看向他的紫瞳卻充滿請求。「這個.....七殺都已說了,老頭也不知月帝想了解些什麽?」唉,挺徒兒也只能挺到底。
「難道這也是光城聖院的立場?任由聖使或神将愚弄聖君,趁機解除婚約?」「絕對不是!」扯到聖院立場,不管徒兒眼光怎麽懇求都當作廢。「能與聖君結親,天大光榮,聖院日夜盼着這樁婚事快成。只是感情這事,還是由當事者決定,聖院不便介入表達。」這話可中肯,不偏那放,徒兒沒什麽好抱怨。
「你不用為難大司聖,從一開始要解除婚約的是月帝你。」蘭飛忿忿不平插嘴。下一刻,蘭飛遭扣住的頸項被迫仰唇,迎上月帝的重重咬破她的下唇瓣,她甚至嘗到自己的血!
「乖乖的安靜,否則朕真的會活生生一口一口把你咬碎,就先從你這誘人的紅唇和舌頭開始」月帝緩緩舔着她唇上的血,舌尖細描着她唇上的傷口,繼續問:「朕想知道大司聖的立場呢?」這一幕別說蘭飛發顫,連旁人都感寒栗劃過背脊,尤其經歷過月帝失控而造成「永夜」的廉貞和伊貝爾,知道此時的月帝離飾扣只有一線之隔!
「本、本、本司聖的立場....當然是.....」害大司聖講話都口吃了。愛徒的紫瞳又投來,這次是漾着水光的汪汪大眼,明顯要以晚輩的無助打動他的心,看來徒兒堅定不想讓月帝知道真相,只是現在這情況,惹怒聖君真的太不妙了。
先清清喉嚨,大司聖才到:「其實月帝的問題到底是什麽呢?您是在乎春之聖使與您的婚約,還是在乎被您扣在掌中的七殺,或者您兩個都在乎?那麽,春可當皇後,七殺當側妃,一點都不沖突呀!」反正都同一個。這下,大夥兒全看向大司聖,不敢置信他出的主意!「大司聖.....你不是說真的把!」蘭飛在月帝的唇齒下掙紮問着,這種時候,還不忘把她重新包裝再賣一次嗎?太過分了,死老頭!「嗟,本司聖出了名的正直、不說謊、不言笑。」大司聖呵呵地搓搓手。「月帝有意思的話,可以再到會議廳內商量,本司聖身為神将和聖使們的長輩,這些事想來由我幫他們打點。」這下再賺一次奇珍異寶。就在大司聖要繼續開口時,月帝驀然轉頭,舔過薄柔的唇上所沾的血漬,雙眼射來銳光,讓俊美的面龐,威懾得讓人膽寒。「朕對廢話的賣弄沒有興趣。」馬上,大司聖威正浩然道:「其實月帝的立場就是本司聖的立場,再怎麽說,身為光城聖院的大司聖,老頭我向來秉着大局觀,不徇私、不偏袒,哪怕是屬下也一樣,七殺既觸怒聖君,那就任由月帝處置。」衆人又膛大了雙眼,心中都閃過一個疑問,所以現在月帝要掐死「七殺」,或者活生生咬死她,也不要插手嗎?不理徒兒轉為含恨帶殺的眼光,大司聖撫着長胡須,頓時又成一派睿智長者般。
「不過月帝您心中要清楚,銀星石讓你失去太多記憶,任何人說的話,都比不過月帝您自己恢複記憶,只是這要時間,而明日一早還要進行稜界光,無論月帝對「七殺」有什麽....問題,一切等稜界光完成再說。」月帝沉目,好一會兒後,終于放開掌中的鉗握,這下不只蘭飛松口氣,連四周衆人都明顯跟着松口氣。
大司聖随即對着徒兒喊:「還不快過來,留在那要惹月帝更生氣嗎?居然惹到聖君生這麽大的氣,聖院的懲罰你別想逃過。」意思、意思地罵徒兒一下。在大司聖眼神強烈意識下,蘭飛連忙就要離開月帝身邊,月帝卻伸臂擋住她的去路!「你身上的力量,真是朕的誤解嗎?」月帝握住她的手腕,手腕上有大司聖灌注力量的手環。
才感不好的蘭飛,不及有任何動作,月華聖光驀綻,一股浩力繞上手腕,瞬間,手腕震碎!「月帝——您做什麽!?」蘭飛驚喊,因為月帝忽然将她按上牆,當衆撕開她胸前的衣物,飽滿的雙峰半露,妖精界的寶石花墜躺在乳峰中!這下無論伊貝爾或者光城聖院的人,都急的要上前,月華聖光卻降下,擋住四周的人!
「月帝,請您息怒!」靠近不得衆人只能跪下請罪,就怕月帝失控。
「朕受夠您一直困擾着朕的意識,更受夠你體內明明全是朕的氣息,卻要告訴朕,你不是朕的人!」月帝切齒地說完,在蘭飛驚愕中,扯斷寶石花墜!手環碎散,鏈墜離身,蘭飛身上不只月帝的封印與力量藏不住,連自身的封印氣息亦再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