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知天高地厚
影片的後期制作，吳承雖然一直跟着，但卻沒有多說什麽，畢竟自己沒有幹過剪輯，也沒有幹過配樂，在這方面，他沒有發言權。
他做得最多的，就是在一旁默默觀摩，然後用那些沒用的鏡頭剪一些花絮，他準備用這些花絮來當做影片最後的彩蛋。
以前看影片的時候，吳承最喜歡做的，就是看影片後面的一些花絮，看起來很有趣，一些拍砸了的場面，其實比沒拍砸的更有看頭。
相信這些花絮，可以吸引一些觀衆回頭，重溫一遍。
一月中旬，歷時兩個半月的《五福星》終于成功出爐。
次日，吳承便與洪錦寶帶着拷貝前往嘉禾。
因為之前有了與何觀昌的第一次接觸，吳承與洪錦寶并沒有等多久便見到了鄒紋懷與何觀昌。說起這兩人，吳承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事實上，他們那一代人，對這兩個名字并不陌生，只是，即便知道他們是那些電影的出品人與監制，可是沒有事的時候，誰會沒事去找他們的資料呢！要不是重生到這香江，吳承也不會跟他們有交集。
第一次看到鄒紋懷，吳承就覺得，擁有這種氣質的人，也難怪會與邵大享分裂了。雖然他不知道什麽叫枭雄氣質，但一看這人，就覺得是一個非常強勢的人，特別是他的眼神，讓人不敢輕易與之對視。
“鄒先生，何先生！”吳承與洪錦寶向二位點頭問好。
“三毛，幹得不錯啊！”鄒紋懷呵呵輕笑，結果洪錦寶卻像做錯似的孩子似的，垂頭不語，看得吳承頗有些無語。
雖然洪錦寶是說過欠他們的人情，但也沒必要見到他們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吧！吳承覺得，還好自己來了，否則的話，以洪錦寶現在這樣的狀态，都不必要跟他們談了，直接答應算了。
看洪錦寶只是傻笑，吳承便接過了話頭，微笑道：“是不是幹得不錯，還得二位看過影片再說，不知道二們有沒有興趣一起欣賞？”
鄒紋懷看向吳承，微笑道：“就是你蠱惑三毛去給你拍片的？”
吳承豎起食指，微笑搖了搖，道：“鄒先生說笑了，你覺得我這麽年輕，能蠱惑得了三毛哥嗎？我們是合作拍片。”
鄒紋懷哈哈笑道：“三毛，小打小鬧有什麽意思，不如回來，懷叔讓你自己組建公司，公司可以給你四成股份，随你喜歡拍什麽就拍什麽。如果你不願意回來，那也沒有關系，你們公司那麽小，不如懷叔再給你投個五百萬，占一半股份，怎麽樣？”
洪錦寶一聽有五百萬，不由有些意動，看向吳承。
看到洪錦寶意動，吳承微微在心底搖了搖頭，果然還是沒有成名後的洪錦寶啊！要是放以後，估計他不心底罵娘才奇怪！
吳承微笑道：“鄒先生，今天我們來，是來談合作的，如果你想跟三毛哥合作的話，請另外找時間，可以嗎？”
鄒紋懷沒有想到，吳承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子，居然不受自己的誘惑不說，還敢這麽跟他說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啊！
鄒紋懷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先看片！”
鄒紋懷說着，讓何觀昌把公司的高層都叫了過來，特別是購片部的那些人，大家一起前往小放映室。
一個半小時之後，鄒紋懷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的走出放映室，因為他看得出來，這部片，想不火都難，不說場面的問題，就是那些搞笑橋段，就與許氏兄弟的幽默是兩種概念，但同樣吸引人。
片子好，對于他來說，其實并不是什麽好事。因為他再想挖洪錦寶的話，要付出的代價，可就不是他之前想的那麽點了。
事實上，這部片子，與吳承記憶中的那部片子，有了不少改進的地方……不說其他，就說鄧俐君客串那一幕，就值回票了。
“阿承，你似乎對懷叔的投資不是很滿意！”
落在最後面的洪錦寶低聲問吳承。
吳承嗤笑一聲，搖頭道：“三毛哥，等着吧！就算現在你想要把自己賣掉，也賣不出好價錢來的，等影片上演，你就知道自己到底值多少錢了。區區五百萬，就想買我們的公司，真把我們當要飯的了！”
洪錦寶聞言便笑道：“哪個要飯的能像我們一樣，一要就要到五百萬的啊！”頓了下，他又正色道：“我覺得，懷叔他對我們還是很有誠意的，咱們的公司組建起來才不過三百萬，他五百萬都可以收購咱們的公司了，但現在他只是要了咱們一半股份而已。”
吳承微笑搖頭，低聲道：“值不值，還是那句話，等咱們的影片上映之後，你就知道了！”
鄒紋懷的辦公室裏，四人再次坐了下來，在吳承與洪錦寶低聲說話的那個時候，鄒紋懷已經跟他的屬下們得到了統一意見，現在剩下的就只有談判了，如何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影片剛才也看過了，說實在，影片确實不錯，但不知二位想要怎麽合作？”鄒紋懷倒是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指要害道。
洪錦寶這個時候不好開口，這個壞人只能吳承來做了。
吳承微笑道：“不知鄒先生打算怎麽合作？”
“一口價，四百萬買斷，包括續集的版權！”
吳承聞言便笑道：“看來鄒先生是沒有合作的誠意了，也罷，那我們不打攏二位了，先行告辭！”
何觀昌一見，便站了起來，叫道：“小吳先生，小吳先生，不要着急嘛！談生意總是需要慢慢談的嘛！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不是嗎？”
吳承搖頭道：“你們也別欺負我年紀小，大家都是明白人，香江并不是只有你們一家公司有院線。”
“呵呵，吳先生的口氣倒是不小，我倒想看看，邵氏會給你們什麽樣的價格，你真以為邵氏是開慈善機構的嗎？”
“鄒先生是準備跟我打個賭嗎？”吳承一副自信的微笑道。
兩人老人相視一眼，都無法從吳承的面容中看出真假來。
于是何觀昌又開始當老好人，微笑道：“吳先生，咱們是談生意的，而不是賭氣，說氣話就沒有必要了。既然吳先生對我們開出的價碼不滿意，不妨說說你們的條件，如何？”
吳承點了點頭，道：“香江的票房，咱們就以分成來記算，五五分成……”
“這不可能！沒有一家院線公司願意用這樣的分成方式的！”
吳承笑道：“那咱們就用院線包底制，我給你們多少錢，多出來的票房都是我們自己的，如何？”
何觀昌微笑道：“包底制就不必了，我對影片倒是有些信心。只不過五五分成實在是太多了點，最多三七分。”
吳承微笑搖頭，末了嚴肅認真道：“本地票房，如果你們不願意五五分成的話，那咱們就按時間周期來分成票房，第一周，我們分七成，第二周六四分，第三周我們五成，如果有第四周，你們分六成。”
何觀昌與鄒紋懷聞言相視一眼，末了鄒紋懷唇角微揚，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道：“第一周你們六，第二周五五分，第三周我們六，第四周，我們七，行就行，不行就請便！”
吳承思索了下，點了點頭，道：“這個可以！”
“那就祝咱們合作愉快了！”何觀昌笑着站了起來，說道。
吳承微笑道：“何先生，本地票房分成解決了，海外的票房分成還沒有說呢！不必着急吧！”
吳承的話，讓鄒何二人都不由輕笑起來，有點冷笑地感覺。
洪錦寶此時說道：“阿承，海外一般情況下，是買斷的，很少有票房分成的。”
吳承點了點頭，末了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海外的發行，就不勞鄒先生了，我們自己想辦法。”
鄒紋懷聞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笑畢，用夾着雪茄的手，指着吳承，面上隐現怒容，喝道：“後生仔，別不知天高地厚！”
吳承嗤笑，末了冷然道：“知道天高地厚，那還是後生仔嗎？”
“好好好！”鄒紋懷猛的起身，拍着桌子，叫道：“既然如此，那咱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了，我倒是想看看，他邵老六能夠給你們什麽樣的條件。阿昌，替我送客！”
何觀昌起身道：“阿懷，息怒息怒！”他邊說邊給洪錦寶遞了個眼色，示意洪錦寶讓吳承不要意氣用事。
洪錦寶也拉住了吳承，還一臉懇求的樣子，道：“阿承，先別跟懷叔生氣，有什麽咱們坐下來商量嘛！相信懷叔和昌叔不會讓咱們吃虧的。”他說着，看向鄒紋懷與何觀昌，也是一臉懇求。
吳承呼了口氣，道：“三毛哥，你也別拉我了。本來我是帶着誠意來的，而且還帶了個劇本來，本來想着，如果他們有誠意的話，那咱們繼續合作一下也沒有什麽不可以，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找邵六叔好了。我就不相信，他們會對這個劇本不感興趣。”
鄒何二人聞言，再次相視一眼，何觀昌又道：“吳先生，海外的票房一直很少有分成之說的，這件事情，咱們可以再談談。”
吳承點了點頭，坐了下來，繼續談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