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無法挽救
林窈早上去人民醫院看了林院長，去的時候帶了親自跟姚大廚學習煲的雞湯。林院長的病情恢複的很快，一個星期不到就已經面色紅潤，可以下床走路了。
林窈最近快活得像只小鳥，唯一讓她不快活的就是韓馳去了日本，而且還要一個星期之後才能回來。雖然每天他都會給她打電話，但是她發現，自己心裏其實是有點想他的。
韓馳不在家，家裏瞬間清冷的毫無人氣。她以前并沒有這種感覺，記得上一次韓馳因為跟她怄氣，大半夜的時候都沒讓她知道就走了。那次她雖然也有感到失落，但失落是因為他沒告訴她這件事，并不是因為他出差，更多的她還是感覺如釋重負。
林窈晚上的時候在自己的房間睡不着，就跑到韓馳的房間裏去睡。她看電視劇裏那些女主角，有時候會穿着男主的衣服在屋子裏亂逛，她一時興起，就找了韓馳的一件白色長袖襯衫換在了自己身上。
在鏡子裏自我欣賞了一番，自己倒是被兩條半遮半掩的修長□□的大腿弄得不好意思了。
她玩性既起，就摸出手機拍下了自己鏡中的全身照，選了一張自己最滿意的發給了韓馳，發過之後，卻是滿臉羞紅的躺在床上打滾。
林窈以為韓馳起碼也要等明天早上才能看到，沒想到幾分鐘後他就回複了，回複的內容更是讓她臉紅心跳：“窈窈，你是想讓我現在就回去嗎？”
林窈還沒想好怎麽回複他，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現在真想撞到枕頭上撞暈自己算了，大半夜的非給自己找失眠的罪受，接又不好意思，不接又顯得矯情，猶豫再三她還是接通了。
“窈窈。”韓馳低沉質感的聲音傳了過來，林窈心裏又是一陣激蕩。
林窈握着手機在床上翻了個滾，聲音輕的讓人心裏發癢的應道：“嗯？”
韓馳這次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林窈以為他是挂上了，看了眼手機并沒挂，試探着叫他：“韓馳？”
韓馳的聲音裏帶着極致的情.欲，“窈窈，你說我現在特別想吻你怎麽辦？”(原文是“睡”，被我和諧了=_=)
林窈臉上紅了個徹底，心跳都漏跳了一拍，用手摸了摸又燒又燙的臉，暗自慶幸他看不見，問他：“那你說怎麽辦？”
韓馳想要跟她玩一個做.愛的游戲，但是害怕自己到最後會無處釋放，只得壓抑着說：“窈窈，我覺得我現在身上這件你一定很适合穿，等我回去了穿給我看。”
“好。”林窈乖巧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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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馳又跟她說了一些別的事情，說到最後，電話還沒挂斷，林窈卻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拿起手機一看，簡直吓了一跳，通話居然一直沒有挂斷，吓得她趕緊摁斷了通話。心裏卻想，這得浪費多少電話費。
她剛挂上電話，人還沒從床上下來，電話又打了過來。
林窈接起電話：“喂，韓馳。”
“嗯，是我。”電話那邊的聲音略顯疲憊。
林窈本來還在為自己先睡過去愧疚自責，但轉念一想，韓馳也沒有挂電話，想必應該是跟自己一樣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于是放寬心的問他說：“電話怎麽一直都沒挂斷啊？你昨天晚上也不知不覺的睡着了，是不是？”
那邊停頓了一秒鐘，說：“沒有。”
林窈有些發懵的問他：“什麽沒有？你不是一整晚都……沒睡吧？”
“嗯。”韓馳輕輕的應道，“我怕你晚上沒人看着你睡會做噩夢。”
林窈一時說不出話來，心裏熱得都有些滾燙，好半天之後她才對着電話那邊，像是在用生命說出一句話：“韓馳，我愛你。”
林窈話一出口就立馬挂斷了電話，沒有等韓馳的反應，因為她現在心跳加速的快要暈倒在床上，呼吸變得格外粗重。
電話那端的韓馳卻是握着手機，很久很久之後才想起來從耳朵上放下來。
似乎有一件事他做錯了，但現在已經來不及挽救了。
林窈又賴了半天的床，傍晚的時候，陳靜讓她陪她去買泳衣，說是江宇準備後天帶她去海灘游游泳、曬曬太陽。
林窈笑說她就是矯情，随便從網上買一套不就得了，幹嘛還要大費周章的跑來店裏買。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不叫矯情，這叫情趣。我本來想讓江宇陪我來買的，但是他臨時被你家韓馳喊了去，我只好拉你來啦！”
陳靜一邊選着泳衣，拿起一套粉紅色蝴蝶結的，搖了搖頭又放下了，又拿起一套天藍色帶草莓水果的在身上瞎比對。
林窈拿着泳衣的手猛的一頓，心裏也漏跳了一拍，茫然若失的問：“他……回來了？”
“誰回來了？”陳靜有些奇怪的看她，見她的臉色突然間變得蒼白如紙，吓了一跳，“哎呀！窈窈，你沒事吧？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沒事。”林窈勉強笑了笑，狀若不經意的問她，“阿靜，你知不知道韓馳喊江宇有什麽事？”
陳靜見她沒事就放了心，放下那套天藍色的，這家店的她都不滿意，挽着林窈又走向下一家店，嘴裏說着：“我也不知道韓馳喊江宇做什麽。你家韓馳那麽聽你的話，他什麽事不告訴你，你還來問我？”
“那江宇走的時候沒告訴你，他是不聽你的話，所以才不告訴你咯？”林窈笑着打趣她說，嘴上開着玩笑，心裏卻是如墜深淵。
兩人又進了一家內衣店，陳靜噘着嘴怒視她，“你的嘴巴真是越來越壞了，都知道得理不饒人了。”
林窈心神不屬的幫她選着泳衣，仿佛沒有聽見她說的話。陳靜看她的樣子有些不大對，捅了捅她的胳膊，擔心的叫了她兩遍名字。
林窈回過神來，笑着拿起一套蕾絲針織露點的在她身上比了比，說：“那也得有理才能不饒人，我又不是無理取鬧。我覺得你要是想要情趣的話，選這一套準沒錯！”
陳靜“哼”了一聲，把她手裏的那套拿過來看了一眼，“呀”的一聲又扔回她手裏，“你買了回家穿給韓馳看，他肯定比以前更疼你。”
“這套挺好的呀！”林窈一副惋惜的表情搖了搖頭，責備陳靜不識貨，放下這套，又去幫她選其他的款式。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林窈從包裏摸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是“林院長”。不知怎的，她看到這三個字，心裏猛的揪了一下。跟陳靜說了一聲，一個人邊往店門口走着，邊接起了電話。
“阿燦姐姐，嗚嗚嗚……林院長快不行了，嗚嗚嗚……這可怎麽辦啊？嗚嗚嗚……”電話一接通，電話那端的林虎就哭得一塌糊塗。
林窈腦子一下子懵了，聽不懂的問他：“虎子，你說清楚，什麽叫林院長快不行了？今天上午不是還好好的嗎？”
林虎哭得更兇了，“不知道，醫生叔叔突然就讓把林院長接回來了，說醫院裏不能躺死人。阿燦姐姐，林院長沒死，她沒死！醫生叔叔說謊！嗚嗚嗚……”
林窈頓時感覺天昏地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而又缥缈，在她的眼前快速的打着轉。
她愣怔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陳靜拿了一套泳衣過來征詢她的意見，她才如夢方醒。
“我……我有點事，我先走了。”林窈聲音顫抖的跟陳靜說了這句，不等陳靜回應，就撇下她一個人跑了，身影有着顫抖般的慌亂失措。
“哎？窈窈，窈窈……”陳靜在她後面喊了好幾句，林窈卻像是沒聽見一樣，不管不顧的跑遠了。
陳靜洩氣的看了看手裏的泳衣，也沒心思再去挑選了，遞給店裏的女售貨員，卻用一副“不想要”的嫌棄語氣說：“就這套吧。”
林窈打車到半路的時候，才想起林院長現在已經被送回孤兒院了，又趕緊讓司機師傅調頭回愛林孤兒院。
林窈感覺自己快要透不過氣來了，打開車窗玻璃，立時便有一股凜冽刺骨的寒風迎面吹了進來，吹得她的頭發有些張牙舞爪，她卻感覺不到冷。
韓馳回來的事為什麽沒有跟她說，不是說好在日本待一個星期的嗎？現在才過了三天，怎麽就突然回來了？而且還是隐瞞着她，沒有讓她知道？他早上還跟她通過電話，他昨晚還在電話那端守了她一夜沒睡……
林窈看着車窗外繁忙的車輛，喇叭聲鳴笛聲刺得她耳膜生疼。落日的餘晖劃下一道長長的紅色飛機線，絕美卻又壯觀。她的雙手緊握在膝頭，身子卻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出租車在愛林小學後面的梧桐路停了下來，穿過梧桐路就是愛林孤兒院。林窈付了車費，等不及他找零錢，也不管司機師傅拿着零錢在後面喊她，只管自己跑遠了。
林窈到了院裏，直奔林院長的房間。這裏的一切她都熟悉得要命，根本不需要旁人引路。
林院長的房間裏聚集了很多人，一屋子的人都哭哭啼啼的，嘴裏喊着“林院長”“林院長”。林虎見到她，叫了一聲“阿燦姐姐”，就撲到她懷裏大哭起來。
林窈推開他，手腳冰涼的走到林院長的床前，看着躺在床上氣息奄奄的林院長，她的眼淚再也忍受不住，捂着嘴失聲痛哭起來。
“阿燦……”林院長在叫她，向她緩慢遲重的伸出手，聲音很是虛弱低迷。
林窈趕緊趴在床頭，雙手握住她伸過來的手，聲音哽咽着道：“阿姨，您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林院長看着她，無力的點了點頭，氣若游絲的吩咐林虎，“虎子，你讓其他人都先出去吧，我有話想跟你阿燦姐姐說。”
“好。”林虎像履行職命一樣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帶領其他人都先出去了。
房間裏只剩下林窈和林院長兩個人。林窈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叫了一聲“阿姨”，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哭的聲音有些壓抑。
林院長眼神飽含感情的看着她，有些顫抖虛浮的握住她的手，動情的說：“阿燦，謝謝你幫我做那麽多，阿姨卻什麽都回報不了你，最後還辜負了你。阿姨對不起你。”
林窈哭得抽抽搭搭的，“阿姨快別這麽說，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您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您，是我一直沒能好好孝敬您。”
林院長晃動着擺了擺手，“你很對得起我。傻孩子，你每個月都給院裏捐錢，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又怎麽會對不起阿姨呢？你還幫我出了一大筆醫藥費，阿姨已經很感激你了。”
林窈慌亂的搖着頭，嘴裏說不出話來。
林院長手哆哆嗦嗦的從枕頭下摸出一捆包了一層塑料袋的東西塞到林窈手裏。林窈摸了摸，不可思議的看她說：“這是……”
林院長這時卻是很心滿意足的笑了，“這三萬塊錢雖然不夠你墊付的醫藥費，但是也務必請你收下。好孩子，阿姨什麽都沒有，你不要嫌少，啊？”
林窈像是被吓到了，慌忙把錢塞回林院長的手裏，“這錢我不能要，我不能要！”
林院長見她不肯拿，又哭了起來，一副不知道拿這錢怎麽辦才好的失措模樣。
“不，不是的。”林窈吸了吸鼻子說，“我做的這些遠遠都不夠，跟您從小到大的養育之恩比起來，我做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麽。”
林院長震驚的看她，停止了哭，激動得有些氣喘的抓住她的手腕，“你說什麽？”
林窈不打算再對她有所隐瞞，攥着她粗糙滿是老繭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龐上，竭力對她露出了一個微笑，然而話一出口，眼淚又止不住的掉落下來，“林院長，我是林窈，是您從小帶到大的小窈窈，您認不出我來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出差選日本是不想有時間差，可不是因為我對日本有什麽好感=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