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堪折辱
林窈不知道肥喵對陳靜做了什麽,她估測應該是類似于催眠之類的特異功能。陳靜醒來之後,對于被方浩綁架一事,鬼使神差的說了跟林窈一模一樣的話,而且對被肥喵吓暈這件事,完全沒了印象。
方浩沒有被關進監獄,而是被關進了精神病院。雖然事情得到了很好的解釋,但是事情的真相卻也因此得不到公正的評判。
林窈在事情發生過後的第三天,去了愛林孤兒院附近的一所小區。她約定了白薇在愛林小學旁邊的梧桐路見。這次她是一個人赴約,沒有帶任何人,也沒有告訴任何人。
白薇磨磨蹭蹭的晚到了十分鐘,對于這次見面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見到坐在路邊的林窈,神情一如既往傲慢的站在她的面前,冷冷的道:“你找我來,有什麽事?”
“嗯,有事。”林窈同樣沒有感情的回視她,聲音有些冷淡,眼底的鋒銳讓白薇一時間有些無措,心頭莫名的一凜。
白薇咽了咽唾沫,然後不屑一顧的問她:“你……才從愛林孤兒院回來?”
林窈像是沒有聽見她說的話,視線在她臉上一瞬不瞬的盯了兩分鐘之久,就在白薇被她看的很是發毛不自在的時候,林窈聲音清淡的開口說:“方浩已經招認,他是受你指使的。”
“你胡說什麽!”白薇也有關注新聞,方浩被關進精神病院她是知道的,方浩最終都沒有供出她,她也是知道的,“我知道陳靜前不久被她前男友拖去荒郊野外幹了些肮髒龌鹾的事,但是警察都沒有真憑實據,你又憑什麽在這裏誣賴我?方浩招認?他以什麽身份招認?一個精神病患者?”
“白薇,如果你覺得自己無辜被冤枉的話,你可以去告我诽謗。要是你不知道警察局在哪裏,我可以帶你去,只收你标準的打車費。”林窈慢條斯理的從地上站起來,眼睛始終銳利如刺的定在白薇臉上。
白薇揚了揚尖巧的下巴,眼中的神色帶着挑釁和蔑視,“我不懂你的冷幽默,也沒時間在這裏聽你廢話,你如果有證據,大可以去法院起訴我。方浩有精神病,精神病人的話可算不了數。你連唯一的證人都沒有,來這裏跟我說這些,不覺得浪費大家彼此的時間嗎?”
林窈最看不慣她這副頤指氣使的嘴臉,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絲厭惡,聲色俱厲的說:“白薇,你不要以為你做了什麽,別人都不知道,更不要自以為是的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第一次你縱容溫雅打了我和陳靜的臉,算你們一半一半好了,現在我就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林窈說完,不等白薇反應,上去就左右開弓甩了她四巴掌,直打得白薇捂着臉,目瞪口呆的半天反應不過來。
“你……”白薇揚起手,想要打回去,手腕卻中途被林窈攔截在半空,想要掙脫,卻不想林窈瘦瘦小小的一個人,蠻勁卻這麽大,無論如何掙脫不掉。
林窈攥着她的手腕,狠力往後一推,白薇一個沒站穩,就被她推坐在地上。
林窈居高臨下的俯視她,同時從包裏取了一瓶用礦泉水瓶裝的色彩鮮豔的液體,瓶身都往外冒着寒氣,像是從冷庫裏剛取出來的,她神色冷峻的說:“第二次,你在我游泳的時候關了游泳室的暖氣,害我差一點淹死在游泳池裏。”說完就擰開瓶蓋,把一整瓶的液體盡數倒在了白薇的頭上臉上。
白薇在大冷的天,受了這一瓶冰冷的刺激,除了凍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更多的是恥辱。她剛想從地上爬起來,就被林窈毫不客氣的一腳踢着她的胸口給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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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窈,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給我滾!滾!”白薇氣得在地上亂抓亂撓,抓了兩手的枯枝敗葉。
林窈面色一頓,聲音陰冷的說:“你叫錯了,我叫韓窈淑!”
“第三件事!”林窈不顧她的垂死掙紮,繼續從包裏掏出一袋面粉,“窈窕淑女有人故意砸場鬧事,小劉因此受傷住院。”說完又撕開面粉全部從她的頭頂倒了下去。
白薇氣得啊啊亂叫,毫無理智可言。她長這麽大,還沒受過這麽大的屈辱,從來只有她這樣折辱別人,現在林窈居然用她曾經戲耍別人的方式來戲耍她。
“林窈,你是林窈,你不是韓窈淑!你這個騙子,冒名頂替韓馳哥最愛的女人,你怎麽不去死?你五年前為什麽還不死?我一定要讓韓馳哥認清你的真面目!你這個醜八怪,你憑什麽欺騙韓馳哥?憑什麽可以待在他的身邊?你這個醜八怪!醜八怪!”白薇每一句都是扯着嗓子喊出來的,沾滿面粉的臉扭曲猙獰得可怕,雙手雙腳在地上亂踢亂拍,形同潑婦。
林窈繼續面無表情的俯視着她,等她平息下來,才又繼續說:“第四件事,你縱使你衷心不二的狗咬了我,韓馳已經給了你雙倍的教訓,我現在就不跟你計較這件事。”
林窈又從包裏拿出一把剪刀,在白薇終于開始恐懼的眼神中,慢慢逼近她的臉說:“最後一件,你收買方浩欺侮陳靜,毀了你的臉都不為過。”
“你敢!你敢!”白薇驚恐的後退,卻被林窈一把拽住了頭發給拽了回來。
“你也有害怕的時候?”林窈在白薇殺豬般的叫聲中,揮起剪刀,把她一頭從小到大引以為傲的齊腰長發全部剪掉,剪得短的不能再短,短的剪不住,林窈才收手。
白薇已經癱瘓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腳邊沾了白色面粉的頭發無聲流淚,将一縷頭發十分呵護的攥在手心裏,心裏卻是恨不得将林窈淩遲。
林窈最後又在她的面前蹲了下去,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平視着她的雙眼說:“你現在就可以跑到韓馳面前,跟他說我不是真正的韓窈淑,但是你最好事先考慮好,後果你承不承受的起!你覺得,韓馳是會相信你的鬼話而抛棄我的可能性大,還是會一怒之下把你送去精神病院給方浩作伴兒的可能性大?”
白薇咬牙切齒的瞪視着林窈,用力攥緊手心裏的頭發,直攥得指甲戳破了掌心的肉,一滴鮮血順着頭發流淌到地下的梧桐枯葉上。
白薇瞪着她,一字一字的說:“沒錯,事情是我做的又怎樣?你說的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我動不了你,難道我還動不了你身邊的人?你以為他是真心喜歡你?你只不過整成了他喜歡的人的模樣,他才會看你一眼!他從頭至尾喜歡的只是韓窈淑,如果有一天讓他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韓窈淑,即使你有着跟她一模一樣的外表,他也不會再多看你一眼!到時候不用我害你,他也會讓你生不如死!”
林窈捏着她的下巴逐漸用力,直到發出咯咯的聲響,她才放開她,然後一言不發的從地上站起來,不再去看她,孤寂又冷清的轉身離去。
陳靜約林窈去窈窕淑女,崔店長自從小劉也走了之後,迫不得已又招收了兩名新員工。新員工都是女孩子,年齡跟她們差不多,有着一張粉嘟嘟圓臉的叫丁曉昭,留着齊劉海的女孩叫方雯。
兩個女孩都很熱情好客,陳靜這次特地把林窈叫來,就是想給她介紹她們認識。現在她已經跟她們相處的不分你我了。
林窈跟她們兩個認識之後,又說了一會的話,丁曉昭和方雯就開始去招呼其他客人了。陳靜忙裏偷閑,時不時的過來跟她說兩句話。
江宇本來不準她再來窈窕淑女上班的,自從方浩的事發生之後,他就恨不得将陳靜走到哪帶到哪。但是陳靜已經習慣了每天到窈窕淑女賣壽司調奶茶,如果讓她游手好閑的吃軟飯,按她自己的話說,“不像我的做派”。
林窈坐在一間包廂裏,一份壽司才吃了兩塊,陳靜又神秘兮兮的過來跟她說,有一個驚喜,外面有一個人想見她。
林窈一怔,第一反應是小劉回來了,激動的握住陳靜的手說:“是不是小劉回來了?不對啊,她昨天還打電話說,最近兩個月不會回來的。”
“所以,你猜錯了呗!”陳靜嘻嘻一笑,側身給身後的人讓道。
林窈見到來人,先是驚怔了一下,然後才欣喜的站起身來,開心的笑着說:“大鐘?原來是你?”然後又笑對陳靜說,“這個驚喜果然夠驚喜。”
大鐘也笑,“我來就是為了發現驚喜的。”
“好啦好啦,都快坐下吧!”陳靜一手拉着一個坐了下來,也不去照看生意了,有模有樣的又端來兩杯奶茶,一杯給大鐘,一杯則是給自己。
陳靜叽叽喳喳的說了一些話,又跟大鐘像以前一樣鬥了半天嘴,眼見說不過大鐘,趕緊搬出江宇來跟大鐘炫耀說:“大鐘,你還記得你曾經崇拜的死啦死啦地學長嗎?就是那個被你譽為‘游戲天才’的江宇學長?”
大鐘一聽江宇的名字,忙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尊敬的對陳靜一抱拳,“學嫂!”
陳靜嫌這個稱呼不好聽,不許他叫。但大鐘根本不聽她的,反而叫的更歡快了,氣得陳靜咬牙跺腳的出去了。
陳靜一走,氣氛變得有些沉悶,最後還是大鐘先開口說:“白薇最近有沒有找你麻煩?”
“額?”林窈有些詫異的看他,随即又笑了笑,“有是有,但不是她找我麻煩,而是我找她麻煩。她最珍愛的頭發都被我給剪成禿子了。”
“原來她的頭發是你剪的,怪不得我見她戴頂帽子呢。”大鐘笑着說,“昨天白薇來我們男生宿舍找過我,帽子不小心就被一個調皮搗蛋的男生取了下來,一層樓的男生都笑得不行。她以前還算是仁川大校花級的人物,昨天晚上校園論壇裏就有人把她禿頭的照片發了上去,她今天都沒敢來學校。”
林窈也被他說笑了,想想白薇走到哪都孤傲的不可一世,現在居然也淪為全校學生的笑柄,又有些奇怪的問大鐘:“白薇昨天為什麽找你?”
“嗯,她說你前不久被人綁架,是不是真的?”大鐘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不是。”林窈搖了搖頭,“是阿靜被方浩帶走了,所幸什麽事都沒有。方浩被醫生診斷有精神病,已經被關進精神病院裏了。他以後也不能對阿靜怎麽樣了。”
大鐘臉上的表情随林窈的話而時喜時憂,最後聽說方浩以後再不能找陳靜麻煩,松了一口氣,又有些疑惑的說:“那白薇為什麽要特地來找我?而且還是為了扯這麽一個謊?她這個謊也扯得太沒有水準和技術含量了,我一見到你不就不攻自破了?蠢!活該禿頭。”
林窈笑了笑,沒有說話,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方雯又過來給他們兩個送了兩杯咖啡,說是跟他們初次相識,這兩杯咖啡算是她請的。又替陳靜捎了一句話,說是她男朋友過來找她,去去就來,讓他們在這裏等她。
方雯出去後,林窈忍不住笑着對大鐘說:“看來阿靜是真的怕你跟她搶江宇。”
大鐘嘆了口氣說:“是我先認識江宇師兄的,是她先插隊搶人的。”
林窈又被他逗笑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喝過之後才想起這不是窈窕淑女的咖啡,讓大鐘也嘗嘗,說:“方雯這個女孩還挺心細的,我們都沒請她,她倒先請起我們了。這個咖啡還挺好喝的,比以前隔壁咖啡館的好喝,不知道她在哪買的。”
大鐘喝了幾口咖啡,突然想起什麽事似的對林窈說:“剛才那個女孩子有點眼熟,我以前好像在哪裏見過。”然後又低聲喃喃了兩遍方雯的名字,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去年我見她跟阿靜的前男友方浩去過凱蒂廣場,方浩,方雯,都姓方,肯定是他妹妹。”
林窈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但是又沒能捕捉住,有些蹊跷的說:“不可能吧?如果是方浩的妹妹,阿靜怎麽會不認識?”
“阿靜不認識很正常,認識那才叫奇了怪了。”大鐘非常肯定的說,“方浩那人渣敗類以前對阿靜哪是真心?他家裏有什麽人,又怎麽可能跟阿靜講?”
“也對。”林窈點了點頭,突然覺得渾身發熱,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身體裏的一團熱氣卻越來越濃烈。
林窈脫掉身上的厚外套,用手扇着風,笑着對大鐘說:“好熱,空調打的太高了吧!”
大鐘也感覺到了,但是又感覺熱的有些不對勁,站起身想要去拉開包廂的門調一下空調,卻驚恐的發現門從外面上了鎖,怎麽拉都拉不開,而窈窕淑女的包間隔音效果又特別好,為的就是給前來調情的小情侶一些私人空間。
“這是怎麽回事?”林窈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也去幫着拉門,但拉了半天拉不開,能夠感覺到體內的那團熱氣在迅速的擴散,心裏不由得惶恐起來。
大鐘走到離林窈最遠的地方,體內燥熱難當,卻硬是裹緊自己的衣服,看着林窈說:“我們……我們被人下了藥。”
大鐘先打了店裏的電話,結果卻一直處于正在通話中。崔店長一天到晚身在店裏,出門很少帶電話,找他求救是幾乎無望。
林窈給陳靜打了電話,但是通了很長時間沒人接,最後接通了,陳靜卻說被江宇拐賣到外省去了,讓她跟大鐘不要等她了。林窈自然知道江宇是帶陳靜去玩了,也不好意思讓他們返回來,于是什麽也沒說就挂斷了電話。
林窈又把厚外套緊緊的裹在了身上,離大鐘能有多遠就多遠,心裏亂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體內的燥熱越來越不受控制,最後又是心驚膽戰又是滿懷希望的打給了韓馳。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是他為她一人準備的手機,二十四小時無時不開機,低沉磁性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了過來:“窈窈,什麽事?”
林窈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又害怕他生氣,只好委婉的避重就輕的說:“韓馳,你現在在哪裏?我被人關在窈窕淑女的包廂裏出不去了……”
林窈的話還沒說話,電話那邊就傳來韓馳動身的聲音了,但是電話還沒挂斷,林窈試探着叫他:“韓馳?”
韓馳在她打電話的時候,正站在自己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手裏拿着一封沒有署名的陌生來信。他當時已經默不作聲的站在窗前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了,信紙已經被他攥得不成樣子,落日的餘晖撒在他的身上,有一種絕美卻又孤獨寥落的寂寞之感。
“我十五分鐘到。”韓馳沉穩又讓人格外舒心的聲音傳了過來,同時她聽見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好。”林窈無比信賴的輕聲應道,聲音裏有一抹不自知的委屈,聲音也有些梗塞,還傻乎乎的點了點頭,點過之後才想到他看不見。
韓馳能夠聽出她聲音裏的異樣,還有一絲害怕,心裏一片柔軟的同時,發動車子便飛竄了出去。
林窈和大鐘意識開始慢慢變得不清晰起來,林窈突然把大鐘錯看成了韓馳,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看,卻又變回了大鐘。
林窈拿着手機數着時間,頭發已經被汗水打濕,貼得臉上非常難受。過了十四分鐘的時候,林窈聽見門外有人用力的踹門,但是她意識越來越模糊,連聽力都變得遲重了。
就在她感覺呼吸越來越急促,雙手不受控制的去解脫自己的衣服的時候,房門“嘭”的一聲從外面被踹開了,然後她眼前浮現出韓馳好看得不切實際的臉,輕輕的叫了一句“韓馳”,然後就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懷裏。
作者有話要說: 祝讀文愉快,國慶同樂!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