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感謝
第15章感謝
季冬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繼續吃着自己手中的餅,覺得餅太幹的時候,就喝一口麥乳精。
這玩意喝起來有些奇怪,不過,累了一天,喝到這麽熱騰騰的,有麥香,甜甜的東西,身體的疲倦也輕了許多。
周紹見季冬不理他,更加生氣,上前,一巴掌就拍到那一張八仙桌上,吼着:“女知青院那一邊要鬧分夥了!都是你,你個禍害。你快跟我過來。”
“自從你來了之後,盡帶壞風氣。”
要不是他吃過飯,例行去女知青院那邊看一眼,也不知道女知青院那一邊竟然也像他們這一邊一樣鬧着要分夥。
說是效仿他們這一邊的。
狗屁的效仿。
他就知道,季冬不是一個好的,之前腆着臉去巴着秦桑,現在又整分夥這一出,整得兩個知青院雞犬不寧。
“分得好。?”季冬慢條斯理将自己嘴裏的餅給咽下,這才說着,“分開之後,公平一點。吃集體飯,總有一些人想偷懶。”
“這對那些勤奮幹活的人不公平。你走吧,我是不會過去的。”
在原主的記憶裏,秦桑偷懶不幹活,除了她之外,還有那一個愛慕原主齊婵玲也是一個懶的。
周敏敏最勤快,鐘蓁還有呂麗芝也不賴。
秦桑自己偷懶不幹活,她自己的活,有時候還要周敏敏幫着,每一次輪到秦桑煮飯,不是周敏敏幫着煮就是周紹去幫着。
周紹是心甘情願的,但是周敏敏卻是因為害怕秦桑,所以自願幫忙。
周敏敏這個小姑娘也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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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夥也好,也省得人家那些勤快的人總是被懶的剝削。
“有什麽公不公平的。”周紹瞪圓了眼睛,“吃集體飯,住集體宿舍,本來就不能多計較。你做多一些,我做少一些,這不是很正常的嘛。”
季冬沉默地繼續咬着自己的餅吃。
他跟這一頭倔驢說不通,也不想多說。眼前這個腦袋轉不過彎的,氣性又大,指不定一氣之下,又拿泥塊來砸他,那他就是躺着也中槍。
“季冬,我跟你說話呢。你快跟我來。”周紹見季冬光顧着吃東西,理也不理他,又拍了一下八仙桌。
季冬将嘴裏的餅給咽下去,不悅地瞪了周紹一眼,說:“說話就說話,不要亂拍桌。将八仙桌拍壞了,我們幾個都得蹲在地上吃飯。”
“再說了,你将我的麥乳精給拍出來怎麽辦?”
“女知青那一邊要分夥就分夥,那是她們的事情,你跟我說什麽?難道你以為我過去,就能阻止她們分夥不成?”
“怎麽不成?”周紹急急地說,“她們現在分成兩派,秦桑和齊婵玲不願意分夥,鐘蓁和呂麗芝強烈要求分夥。至于周敏敏,貌似也是願意分夥的。”
“周敏敏不是喜歡你嗎?你去跟她說,讓她不同意分夥,這樣女知青院就分不成了。”
周紹說到這裏的時候,話裏帶着一絲急色,只恨不得将季冬從凳子上拉起來,拖着他去阻止女知青院那邊分夥。
不過,想到季冬之前訛他的那些米和錢,他還是沒有那個膽。
“我不會去的。”季冬鄭重地對周紹說,“她們分不分夥,是她們自己的事情,我不方便插手。”
再說了,他巴不得女知青院分夥呢,怎麽可能去勸周敏敏?
好不容易才和周敏敏斷了,這一去說的話,又續上來怎麽辦?
周敏敏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那個女孩溫柔賢淑,只是他不喜歡她那種包子性格。
“你去還是不去?”周紹見自己竟然勸不動季冬,板着一張臉說着。
這還別說,周紹一板起臉,還是有一定的氣勢。
“我不去的話,你又準備拿泥塊砸我?”季冬嗤笑一聲,問着,“你要是不怕勞改的話,盡管砸。這次我可不像上次那樣,那麽簡單就放過你。”
到了嗓子眼的怒火一下子就消了下去。
周紹擡眼看了一下季冬的額頭,最終還是不敢下狠話,不過,他手往自己的褲兜一掏,掏出一張大團結。
他捏緊那一張大團結,将那一張大團結遞到季冬面前,不舍地說:“你去跟周敏敏說,讓她反悔同意分夥,這一張大團結就是你的。”
季冬看了一眼那一只正捏緊大團結,黝黑結實的手。
“不去。”季冬斷然拒絕,“你死了那條心,我是不會去的。”
威逼不成,竟然利誘。
周紹也還是有腦子的。
“還有,周紹,你要是有時間,就多看點書。別天天去圍着秦桑團團轉。”
“她不是一個好女人。”
“娶回家,也是禍害家裏人而已。她也就一張臉長得好看,其它的不行。”
那種女人,不适合當妻子。
周紹要是真的娶了秦桑的話,以後得忙死累死。
只是,周紹怎麽聽得進去?
他見季冬是真的不打算去跟周敏敏說這事,只得将自己手中的那一張大團結給放回兜裏,轉身就出去。
季冬繼續吃飯。
吃過飯之後,他看時間還早,拿起籃子,準備去張進步家裏買點菜。
他自己種有菜,只是這菜才剛種下,還沒有得吃,還得繼續買。
将菜買好之後,季冬經過女知青院,準備回男知青院,卻看到鐘蓁拿着一個空籃子出門。
季冬朝鐘蓁點了一下頭,就準備回去。
“季冬,你在這裏等我一下。”鐘蓁開口叫住季冬。
季冬:?
鐘蓁沒有解釋,閃身回了女知青院。
季冬只得在原地等着。
過了好一會兒,知青院的門又開了,鐘蓁走了出來。
“給。”鐘蓁将手伸到季冬面前。
她的手攥得有些緊,好像拿着些什麽東西。
季冬莫名地看着了鐘蓁。
鐘蓁見季冬不接,一把拉過季冬的手,将手中東西塞到季冬的手裏,說:“這是紫草膏。你晚上睡覺前塗點到你的手心上,那水泡很快就不痛,明天就結疤了。”
季冬翻開手心一看,是一個小小的圓形的鐵盒子。
鐵盒子裏頭裝的應該就是鐘蓁所說的紫草膏。
可是,不管是原主還是他都和鐘蓁都沒有什麽往來,鐘蓁怎麽會送紫草膏給他?
這要是周敏敏送還可以理解,但是是鐘蓁送,這就有些奇怪了。
“當是感謝你沒有過來跟敏敏說不分夥。”許是看出了季冬心裏的疑惑,鐘蓁解釋道。
“你什麽也沒做,但是幫了我們大忙。”
“我聽周紹和秦桑說你去挖水渠,所以想着你應該需要這個。”
“你拿着,就當是謝禮。”
季冬只覺得自己手中的這一個圓形的鐵盒子燙手的很,他搖頭拒絕,說:“無功不受碌。我什麽也沒有做,沒有資格要你的東西。”
要是他做了的話,他拿着這東西他也心安理得。
但是他什麽也沒有做,他受之有愧。
說罷,季冬将這東西遞到鐘蓁面前,準備還給鐘蓁。
“你拿着。”鐘蓁又重重地說着,“你什麽也沒有做,比做了好。”
要是季冬真的聽從周紹的話過來勸說周敏敏,曉是她和周敏敏有一年的交情,周敏敏為了季冬,也肯定同意不分夥的。
好不容易才逮住一個緣頭促成分夥,季冬沒有過來添亂,周敏敏那一邊沒有出岔子,別說一罐紫草膏了,就算是兩罐,她也送得起。
這玩意也只是多費一些功夫罷了。
季冬:……
頭一次聽說有這說法的。
不過,想到若是明天這泡還不結疤,他再次去修水渠的話,那手會痛得不成樣,季冬最後還是收下了。
“謝謝。”季冬真心實意地說道。
“不客氣。”鐘蓁說道,“你不勸說周敏敏分夥就好了。”
季冬點頭應承。
沒得好處之前,他就不勸,得了好處之後,他更加不可能勸。
“除了能擦在水泡上之外,被蚊子叮了,頭暈腦漲,中暑什麽的,也能塗一點這些紫草膏。”鐘蓁又說着。
季冬點頭。
晚上睡覺的時候,季冬打開鐘蓁送的紫草膏,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就着昏黃的煤油燈,季冬看到這紫草膏物如其名,淡淡的紫色膏,他輕輕地刮了一點塗在自己的那些水泡上。
清涼清涼的,一點也不痛。
季冬心裏歡喜,又挖了一些塗到另外的手心上。
将兩只手塗滿之後,感受手心傳來的清涼,不再是以往火辣辣的,季冬舒了一口氣。
要是早點得到這紫草膏,他就少受很多罪。
不過,他和鐘蓁什麽交情也沒有,鐘蓁?也不可能無緣無故送紫草膏給他。
要不是這一次陰差陽錯,他也不會得到這紫草膏。
雖然晚了一些,不過,還算是不錯的。
鐘蓁果然沒有說錯,季冬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手心和手指上的那些水泡全都結疤了。
他欣喜得恨不得拿那一罐紫草膏親一下。
這紫草膏的效果杠杠的。
他今天要少受很多罪。
如此幾日,終于修好水渠。
李富強他們也将黃豆,花生,玉米,番薯藤還有木薯什麽的種下。
大隊長給知青們放兩天假休整一下。他這一決定,知青大院裏的人都在歡呼。
而季冬,也在想着這兩天的假期怎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