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來啦,麽噠親們
使我豁出這條命,我也殺了那個狗太子!”
“主子他們呢?包子呢?主子他們的屍首現在還掩埋在亂石之下得不到安息,包子現在才三歲,如果我們都死了,誰去找主子的屍首,誰來照顧包子?”
一句話喝住了鳳衣,抑制了她心裏的沖動。
她眼中含淚,握着劍柄的手松開。
“可是,我們現在怎麽辦?那裏守衛森嚴,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接近。”
“白天人多沒辦法,等晚上守衛放松,我們再去,就能溜得進去!”
“好,我們就等到晚上去,我們一定要把主子他們救出來。”
濤的臉色一直很沉默,忍心不住說道:“也不知道少主他們現在如何了。”
※
月半山莊地牢的亂石之下,藍青城和寧延濱兩個因為身體受到嚴重的撞擊而昏迷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藍青城幽幽轉醒,只覺自己身下堅定的石頭硌的她很不舒服,後腦勺一陣疼痛,她擡手輕揉了揉後腦勺的位置。
想來是昏迷之前,頭重重的撞在了身下的石頭地面,所以才會疼的吧?
睜開眼睛一看,自己的面前一片漆黑,有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額前,溫熱的手掌讓她感覺很舒服。
“青城,你醒了?”熟悉的低沉嗓音從頭頂傳來,那一聲幽幽的喚進了藍青誇的心底,令藍青城的身子不由的一顫。
她動了動身體,她的身體實在是酸疼的厲害,好不容易才坐起了身。
開口想問這裏是在哪,但是,她張了張嘴,卻是半個字也吐不出來,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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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青城捏住自己的喉嚨,張口嘴巴想說些什麽,卻仍然發不出聲音來。
她……沒有辦法出聲,失聲了?
她下意識的用手抓住夜曦的手臂晃着。
夜曦知曉她要說什麽,他便提醒她:“你忘了嗎?你之前因為碰到了頭,所以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碰到了頭,所以說不出話?
藍青城腦中一陣疼痛,她摸了摸後腦勺,仔細的回想了一下。
唔,她想起來了。
整個牢房塌陷下來的時候,連接牢門的牆壁被弄出了一道大口子,在那時,夜曦從大口子裏鑽了出來。
她的腳因為被腳下的石子所絆而跌倒,頭重重的跌倒在地,就是那個時候,她在聲喊,發現自己卻喊不出聲,關鍵時刻,她看到有大石從頭頂落下,而她的腳下一痛,竟躲不開。
然後,眼前一片黑暗,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襲來。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溫暖的雙臂抱住,随後便昏了過去。
再醒來便是眼前的情況。
一陣陣風吹在頰邊,讓藍青城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有風!就說明有出口。
她向旁邊看去,這一看不得了,夜晚的月光淡淡,卻依然讓她看清了身下,張望的當兒,她差點就掉下了絕壁去,而她與夜曦兩個人就在絕壁上的一個小洞中,狹窄的空間,只容得下兩個人,再往後摸去,便是一堆亂石。
夜曦及時勾住她的纖腰,将她摟在懷中,警告的聲音從頭頂飄來。
“你想掉下去嗎?”
藍青城下意識的推開夜曦的胸膛,想說什麽,偏偏嘴裏半個字也發不出,因此而懊惱不已。
狹窄的空間內,夜曦輕易的将她摟了回來。
“最好不要亂動,否則,可是會掉下去的。”夜曦在她的身側提醒。
藍青城固執的重新推開夜曦,一雙美目含怒的直勾勾盯着夜曦,想問他現在他們現在是在哪裏。
好似能聽到她的心聲般,夜曦不慌不忙的提醒她:“月半山莊本來就是座落在半山腰的峽谷之上,這裏自然也是在峽谷之上,不過,因為之前的事故,我們掉落了山莊下方的峽谷絕壁。”
峽谷絕壁,怪不得他們兩個會在這種地方。
可是,如果他們兩個在這裏的話,該怎麽上去?
藍青城張了張嘴,因為發不出聲音,想到自己不能說話,火大的她在忽明忽暗的月光下,指了指夜曦,再指了指上面示意。
“你的意思是,讓我帶你上去是嗎?”
藍青城點頭。
夜曦的武功很高,只要他出手,他們應當能很輕易上去才對。
那優雅坐在洞邊的俊美男子,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我為什麽要帶你上去?如今這樣不是挺好?在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我覺得,沒有什麽比現在更好的了!”
好才怪。
他嘴裏吐出的話帶着他一慣的邪氣口吻,裏頭夾雜着濃濃的揶揄,聽了就讓藍青城覺得非常不爽。
在這之前,他還被關在鐵牢之中,差點沒命,她與寧延濱……
不對,怎麽只有他們兩個,寧延濱呢?
她慌張的四處找去,除了他們兩個人,根本就不見任何人影,照理說,如果他們兩個都已經逃生了的話,寧延濱也該在這裏才對,怎麽沒有他?
“你是在找姓寧的吧?”夜曦幽幽的問了一句,見藍青城擡頭望他,他知曉自己猜對了,心底裏一下子湧起了不快:“你不必找他了,他不在這裏!”
不在這裏?
不在這裏的意思是什麽?已經死了嗎?
藍青城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
地上的某個位置,趁夜來尋藍青城他們的濤、高亮、鳳衣和姚憶薇四個,躲過了月半山莊四周的守衛,悄悄的到達了塌方的地方。
剛到塌方之處,看着滿眼的廢墟,四人的心裏和眼裏皆是滿滿的憤怒。
鳳衣第一個沖上前去,用力搬開眼前的一塊巨石,一邊搬,她一邊喃喃着:“主子,您等等我,我馬上就來找你!”
其他三人見狀,不約而同的開始将廢墟中的石頭搬開。
每個人都奮力的移開石頭,只想盡快找到被廢墟石頭掩蓋的那三人。
忽視地,地上的石頭上傳來了一陣動靜,四人的動作不約而同的向聲音處看去。
淡淡的月光下,一片亂石之中,随着一塊亂石被推開,亂石中出現了一只手來。
膽子雖大,性子火爆的鳳衣,極為怕鬼,看到這一幕,她吓的轉身往身後的人懷裏撲去,雙手緊緊的摟着對方的脖子,将她柔軟的身體緊緊的貼住對方,不住的磨蹭着:“啊,鬼啊!”
高亮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想把鳳衣從自己的身上扯下來,偏偏,他越是用力,鳳衣就抱的他愈緊。
可是,那一陣陣飄進底的女性馨香,及身上柔若無骨的軀體,卻又是那般讓人……
“是人,好像是靖王!”姚憶薇第一個認出了對方,馬上大聲喊道。
高亮馬上清醒了過來,不舍卻又堅決的推開了鳳衣的身體,沖向那只手處。
除了鳳衣之外,其他三人合力将手臂旁邊的石頭移開,這才露出了寧延濱完整的身體來。
高亮背着寧延濱到了平坦的地方放了下來,姚憶薇迅速為寧延濱探脈:“他的脈搏正常,除了身上有些皮外傷,身體并無大礙!”
“太好了!”高亮驚喜說道。
姚憶薇用水壺給寧延濱喂了口水,寧延濱緩了過來。
“可是,我們主子呢?”鳳衣抓住了重點。
“還有少主!”濤雙眼亦望向寧延濱詢問。
“他們兩個還在下面。”寧延濱輕輕的阖上眼,腦海中浮現
出之前的畫面。
他與藍青城兩個因為跌倒在地上,眼看就要被大石壓住的時候,夜曦突然從牢裏鑽了出來,用自己的背抵住了大石,他與藍青城才幸免于難。
他和藍青城因為撞到了地面,皆昏了過去,他是被夜曦身上滴在他臉上的血液喚醒的。
而那時,夜曦已然撐不住,他要與夜曦替換位置,由他來撐住沉重的岩石,山體再一次搖晃了起來。
等他崩塌再一次停止的時候,夜曦和藍青城已經不見了蹤影,而他卻因此看到了一絲光亮,憑着那絲意志,寧延濱從亂石中爬了出來。
姚憶薇和鳳衣二人眸中燃着希望的望着寧延濱。
“你的意思是,我們主子還活着?”
濤第一個反應就是開始到處挖石頭,邊挖邊喊:“少主,少主,你在哪裏?”
姚憶薇和鳳衣兩個緊跟着加入:“主子,你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高亮安置好寧延濱:“王爺,您先在這裏休息,屬下也幫忙去找人。”
“去吧!”
他們幾個人大張旗鼓的邊挖邊喊,這般大的動靜,立馬引來了莊外的守衛。
一只只火把圍攏了過來:“你們是什麽人?居然敢在這裏撒野……”
寧延濱緩緩的站了起來,火把明亮的燈光,映出那張溫和面容下的威嚴與肅殺氣息。
“你們來的正好!”
“靖王殿下!”衆人忙恭敬的跪了下去。
※
‘藍姑娘’‘夜少主’
衆人的聲音不斷的在峽谷中回蕩。
因為疲憊而昏昏欲睡的藍青城,聽到這陣聲音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再仔細聽去,确實有人在喚他們。
她張口要喚夜曦,發出的只有氣息,無耐之下,她只得搖晃身側夜曦的手臂。
夜曦慢慢擡起頭來,其中還夾雜着寧延濱的急喚:“青城,夜曦~~”
看來,那家夥還活着。
藍青城似乎也聽到了寧延濱的喚聲,高興的更加劇烈的搖晃夜曦的手臂,看着月光下藍青城那張美麗的臉更添了幾分姿色。
有多久,他們兩個沒有這樣親近過了?
察覺出自己的動作不妥,藍青城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夜曦回應主面人的聲音,因為她無法發出聲音,只能依靠夜曦。
只要他出聲說他們在這裏,上面的人一定會聽到,然後救他們上去的。
夜曦掃了一眼她的手勢,鼻中逸出一聲輕笑。
“我倒覺得這樣挺好的,我們兩個也不急着上去,難得這樣好的夜色,不如,我們兩個在這裏好好的欣賞一番風景吧!”夜曦難得悠閑的靠着石壁,擡頭看着夜空皎潔的夜色。
欣賞風景?
藍青城的一雙眼睛瞠大,如果她現在能發出聲音,一定将他罵個狗血噴頭。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有心情欣賞風景,即使這裏能看到留城邊運河的波瀾壯闊,還是煙霧缭繞的山峰,還是明月如鏡的皎潔夜空,她都無暇去欣賞。
那些聲音不絕于耳,藍青城急的氣血上湧,偏偏自己無法開口,能開口的人卻一點兒也不在乎。
夜曦看着身側的藍青城,眸底染上了幾分笑意。
多久了,多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的看着她了?多久沒有這樣與她面對面的對視了?多久……沒有這樣嗅她身上的氣息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他們兩個可以一直待在這裏。
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其他任何人的幹擾,也沒有那些仇恨。
真想,一直留在這裏。
能将她留多長時間,就留多長時間吧。
看着藍青城生氣的模樣,夜曦的嘴角微微勾起。
然,夜曦不開口,藍青城也無法逼他開口,只能聽着頭頂的聲音幹着急,忽地,她觸碰石壁的手掌,摸到了一點粘膩的液體。
她皺眉将手掌拿到鼻前嗅了一下。
腥膩的味道,是血的味道!
她的身上并不見任何傷口,難道是……
☆、131.依然愛着他的心(6000+)
藍青城的手向夜曦的後背探去,他的後背已然粘濕一片,剛剛那些牆壁上的血液,都是他的。
他受傷了嗎?是之前為了保護她受的傷嗎?
微涼的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他手上微涼的溫度,與她初醒來時的溫度大相徑庭,他這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體溫降低崾。
如果他身上的血再這麽繼續流下去的話,他怕是會……
夜曦微笑的看着藍青城擔心的表情躏。
“青城,你是在擔心我嗎?”夜曦低沉的嗓音,透着濃濃的沙啞,聲音裏帶有他慣有的邪魅語調。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回給他一個‘廢話’的眼神。
夜曦低低的笑了,笑聲通過胸腔震動着他的胸膛,藍青城離他很近,那笑聲傳入她的耳中,震動着她的耳膜,帶着酥酥麻麻的感覺。
“知道青城你還擔心着我,即使我現在死在這裏,也無撼了!”夜曦深深的凝視着她一字一頓的說着。
藍青城的心揪緊了一下。
她本就已經決定不會再跟他之間有任何瓜葛,與他相視陌路,她的心不該再對他的話起任何波瀾了才對。
他畢竟是為了她才受傷的,她現在會擔心,會緊張,只是不想欠他的而已!藍青城在心裏這樣安慰着自己。
想到這裏,她面無表情的移到他身側,查看他身後的傷勢。
透過微弱的月光,她的目光看清了他的後背。
不,那已經不能稱之為後背,他的整個後背一片血肉模糊,身上的衣裳與皮肉粘在一起,分不清哪裏是衣裳,哪裏是皮肉,看的藍青城一陣怵目驚心。
居然傷成了這樣!
藍青城雙眼死死的盯着他的後背,趁着這個當兒,一條手臂突然橫了過來,将她一把拉進了懷裏。
她剛欲掙紮,夜曦突然悶哼了一聲,吓的藍青城在他懷裏一動也不敢動,剛剛怕是觸到他身後的傷口了吧?
可惡的夜曦,他的身體已經傷成這樣了,還有時間占她便宜,現在她想推他也不敢。
頭頂的聲音依然不斷的傳來,藍青城心裏着急,明明只要夜曦一開口,他們兩個就可以獲救,夜曦的傷也能馬上得到治療,偏偏他不肯開口喚人。
“青城~~”夜曦低沉的嗓音再一次從頭頂飄來:“我知道,只要我們上去之後,我們兩個就會形同陌路,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只想要我們兩個就這樣靜靜的在一起,即使将來我們兩個無法再見面,我也不會有所遺憾!”
藍青城焦躁的心因夜曦的這句話,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她安靜的待在他懷裏,鼻尖嗅到他熟悉的味道,那味道一如既往的讓她貪戀。
如他所說,只要他們回到地面上,他們兩個就會回歸陌生,娘,對不起,就讓我最後再奢侈的貪戀一回吧。
夜曦的手掌輕拂着她的背,漸漸的,他開始不滿足了,月光下,她白皙的頸有着優美的弧度,惑的他喉頭一緊。
他微涼的唇循着她的頸項,輕輕的啃.咬.吮.吸。
藍青城倒抽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想推開他,夜曦再一次悶哼了一聲,迫的她掙紮的動作又停住。
感覺到她的擔心,夜曦得寸進尺的侵襲她頸間雪.嫩的肌膚,貪婪的吸吮着她發間的清香,一寸又一寸的啃噬着她的肌膚。
他粗重的鼻息噴薄在她的頸間,令兩人之間的溫度漸漸升高。
一個稍不留神,藍青城的心理防陷就被夜曦攻城掠地,眼看局勢要慢慢失控,藍青城硬是拉回自己的理智,狠狠的推開了夜曦。
夜曦被推撞在石壁上,發出一聲痛呼。
月光下,她領口處淩亂的衣衫,還有半露的春.光,都讓藍青城無法去內疚剛剛的那一推。
他都已經那樣了,居然還能這樣對她,卑鄙無恥的家夥,利用她擔心他身體的心理,肆意的攻陷她的防線,如果她不阻止他的話,他是不是就打算在這山洞裏就……
越想藍青城就越惱。
偏偏嘴裏半個聲音還發不出,否則,她現在一定把他罵個狗血噴頭。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身側飄來夜曦邪魅、揶揄的聲音:“青城,你的身體三年前我該看的都
已經看過了,何必再遮遮掩掩?”
藍青城狠狠的剜他一眼,如果她現在手裏有銀針,一定會将他的嘴巴縫上。
忽然,藍青城發現夜曦的身體劇烈的抽.搐了一下,敏感的藍青城,感覺到夜曦的呼吸也比之前沉重了許多。
透過微弱的月光,藍青城發現他身後流的血更多了。
一定是剛剛他動情時,扯到了他身後的傷口,所以才會讓他的傷嚴加嚴重了!
藍青城點住他身上的周身大穴,止住背後大動脈的出血。
夜曦是打定了主意不想上去。
可是,如果不上去的話,夜曦的身體就會有生命危險,即使他再卑鄙,可是……她就是看不得他在自己的眼前死去。
就像之前在地牢裏,她無法舍棄他自己去逃生。
她必須要想辦法上去,可惜,她身上的東西都在見寧延展的時候被人搜了去,她身上沒有任何可用的工具。
到底該怎麽辦呢?
看了看牆壁上的石頭,還有落在地上的一些幹草,藍青城腦中靈光一現。
有了!
藍青城拿起一塊石頭,在另一塊石頭上不斷的磨擦,漸漸的有了一點火星,火星越來越多,她驚喜的看着那些火星。
不禁佩服遠古時代祖先的智慧。
夜曦看着她不斷忙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彎寵溺的弧度,果然是沒有什麽能難倒她的。
這就是他的青城呀。
終于,靠着藍青城的努力,火星掉在幹草上,幹草馬上燃燒了起來,然後,藍青城馬上将幹草舉出洞外。
只要上面的人能看到火星就會發現他們。
寧延濱第一個發現了火點。
“那裏有火光,青城和夜曦他們兩個一定就在那裏!”寧延濱大聲喊着:“青城,夜曦,是你們嗎?”
藍青城驚喜的更加劇烈的搖晃着手中的草把。
聽到上頭已經在準備下來救他們,藍青城欣喜的回頭,卻發現夜曦的雙眼灼亮的盯着她,他的目光太耀眼,藍青城不得不轉過頭去,才能避開他眼中的光芒。
一根繩索從山頂扔了下來,随後,寧延濱也緊跟着滑下來,進了山洞中,看到藍青城和夜曦兩個,他激動的一把摟住藍青城。
夜曦的臉上似抹了一層黑墨。
就在這時,頭頂的大石發出了卡嚓一聲。
三人一瞬間警覺過來,寧延濱的身上還綁着繩子,他一手攬住藍青城,另一邊還要拉起夜曦的時候,夜曦立馬推開二人。
“這根繩子只能支撐兩個人的重量,你們兩個先上去。”
“可是……”寧延濱猶豫。
“先上去!”夜曦冷冷的一聲喝令,旋即又大聲喊:“上面的人,拉繩子!”
山體‘卡嚓’的聲響更加劇烈,連帶石壁都開始震動,藍青城驚恐的睜大了雙眼,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只能看着夜曦那張俊逸的臉離她越來越遠。
寧延濱和藍青城兩個人剛到了山坡上,衆人打算再将繩放下去,把夜曦給救上來。
但是,就在這時,他們所在位置的山石,裂出了一條巨大的縫隙,衆人紛紛後退,藍青城感覺到什麽,欲下去找夜曦,被寧延濱拉着後退。
他們才剛退後到安全的地方,原來的山坡已經被削去了一大聲,從他們面前的半米遠開始,形成了一處新的峽谷。
夜曦……夜曦還沒有上來!
藍青城發不出聲音,只能劇烈搖晃寧延濱的手臂,指着峽谷的下面。
一個氣血上湧,藍青城的眼前一黑,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寧延濱心有餘悸的扶住藍青城的身子,若是慢一些,她怕是就要跌下山谷去。
鳳衣和姚憶薇兩個趕緊上前來,姚憶薇的手指搭在藍青城的脈上,眉頭皺緊:“不好,主子的頭曾受過撞擊,現在頭內嚴重損傷,必須要馬上把她帶回去診治!”
“你們兩個先将她帶回去!”寧延濱看了看谷底,面色
沉重的道,他必須要救夜曦上來。
不知道現在夜曦怎麽樣了,如果夜曦出了什麽事,不知藍青城會怎樣。
雖然她一再表明不會再與夜曦有任何瓜葛,可他能看得出來,藍青城依然很在乎夜曦。
所以,他必須得救夜曦。
“是!”
鳳衣和姚憶薇兩個匆匆将藍青城帶了回去。
※
流光溢彩
三樓藍表城的住所,除濤外所有人都在卧室外的廳裏等待,整整一個晚上過去了,藍青城依然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包子哭倒在鳳衣的懷裏,姚憶薇不斷的為藍青城救治,可是,藍青城依然昏迷如初。
在桌子上攤放着半卷神醫殘卷,姚憶薇因為無法治療藍青城而抓狂的不停來回踱步。
“怎麽會這樣呢?我明明是按照神醫殘卷來治療主子的,可是,這個方法怎麽會沒用呢?”姚憶薇瞅着桌子上的神醫殘卷。
一怒之下,姚憶薇怒的把神醫殘卷摔到門上。
門恰好在這時打開,那半卷神醫殘卷直直的朝來人的面門砸去。
鐘子軒适時的接住了殘卷。
“我這才剛來,你們就用這種方式來歡迎我?”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鐘子軒的又要說些什麽,皺眉咽了回去:“神醫殘卷,這神醫殘卷怎麽會在這裏?”
姚憶薇一看到鐘子軒的臉就來氣:“誰讓你來的?”
“這神醫殘卷是你的?”
“對,是我的!”姚憶薇要搶的時候,鐘子軒立即舉高手,讓姚憶薇無法拿到,令她惱了:“姓鐘的,那是我的東西,你還給我!”
“恕難從命!”
“你……”姚憶薇氣的聲音陡然拔尖。
寧延濱一臉嚴肅的站了起來:“姚姑娘,子軒的醫術高明,先讓子軒為青城診治,其他的事情,等青城醒來再說也不遲!”
“讓他為主子診治?如果他診治的話,主子恐怕這輩子也醒不來了!”姚憶薇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看了一眼榻上昏迷不醒的藍青城,再看了看手中的神醫殘卷,他的眉頭鎖緊,忽然目光淩厲的質問姚憶薇:“你是不是按照神醫殘卷中的施針方法救治藍姑娘了?”
極少見到鐘子軒目光淩厲的模樣,姚憶薇的氣勢一弱,下意識的點頭:“對,這上面恰好就有方法。”
“神醫殘卷中最大的錯處,就是施針救人這一點,特別是頭部受到重創的傷,如果用上面的施針方法,只會讓傷者陷入重度昏迷!”
姚憶薇的身體止不住的抖了一下。
看着鐘子軒坐在榻邊為藍青城診脈,姚憶薇心裏直顫。
“那該怎麽辦?”
“把銀針拿給我!”鐘子軒頭也不擡的囑咐了一句。
姚憶薇聽罷,飛快的轉身将桌子上的銀針合報過來:“針在這裏!”
“中型針!”鐘子軒找到了一處穴道,直接伸手向姚憶薇,姚憶薇乖乖的遞了一根銀針。
“再來一根!”
鐘子軒的聲音不斷響起,姚憶薇按照他的要求為他遞上銀針。
随着鐘子軒的針落,一刻鐘後,藍青城蒼白的臉色已經恢複了一絲紅潤,這讓姚憶薇心有餘悸。
是不是剛剛他再繼續施針的話,藍青城就會沒命了?
幸虧鐘子軒趕的及時,恐怕,藍青城沒有死在亂石之下,就要死在她手上了。
仔細為藍青城紮針的鐘子軒,手法迅速的紮針、起針,由于太過專注,額頭上冒出了點點汗水。
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姚憶薇下意識的拿出一塊手帕為鐘子軒擦拭。
鐘子軒被驚了一下,擡頭發現姚憶薇在為他擦汗,看他擡頭,姚憶薇表情相當無辜的趕緊把手帕藏在自己的身後,不讓鐘子軒看到。
鐘子軒眉梢揚了一下,低頭繼續為藍青城施針。
期間,姚憶
薇再為鐘子軒擦汗的時候,鐘子軒未再有任何異狀。
整整一個時辰之後,鐘子軒方為藍青城收針。
床.上的藍青城幽幽轉醒。
剛睜開眼睛,便對上了姚憶薇驚喜的目光。
“主子,您醒了!”
鳳衣聞聲抱着包子闖進了卧室,門外的衆人緊接着也湧了進來。
“主子,你總算醒了。”鳳衣抹了一把眼淚。
包子小小的手掌抓緊藍青城的手,稚嫩的聲音帶着哭嗆:“娘親,你終于醒了。”
藍青城微笑的回握住包子的手。
“讓包子擔心了。”她錯锷了一下,自己竟然能開口說話了。
鐘子軒看出她的錯锷便提醒他:“藍姑娘,因為你之前頭部受到撞擊,所以短暫不能開口,剛剛我已經将你頭部的所有血脈疏通,所以,你的聲音便恢複了。”
“鐘公子,好久不見,多謝你了。”藍青城感激的看着他。
藍青城的目光下意識的向人群中望去,看了一圈卻沒有發現夜曦的蹤影。
“青城,你才剛剛醒來,先好好休息吧。”寧延濱一慣溫和的語調囑咐藍青城。
“寧大哥,夜曦呢?”藍青城立即出聲問,她記得她昏迷之前,整個山岩掉了下去,他應該有被救上來吧?是不是在哪裏正在被醫治?
“夜曦他……”寧延濱欲言又止。
“他怎麽了?他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傷勢很重?既然鐘公子在這裏,就讓鐘公子去為他醫治吧!”
“他……”
寧延濱凝重着表情垂下頭去,藍青城從旁邊人的目光裏看到了同樣的表情,心咯噔一下,心裏湧起了不好的預感。
“寧大哥,他到底怎麽了?你告訴我!”藍青城因為太過激動,伏在床沿用力的咳了幾聲。
姚憶薇心疼的扶住藍青城。
然後寧延濱低低的聲音響起:“整個地牢都掉下山谷,等我再下去找的時候,只剩下峽谷峭壁,峽谷的下方是沼澤,所有接近沼澤的人……無一生還!”
無一生還!
四個字重重的敲在藍青城的心上,又似一把匕首,狠狠的将藍青城的心髒挖開,血淋淋的一片。
她再一次眼睜睜的看着他在她面前死去。
藍青城的表情非常平靜,掀起身上的被子就要起身。
“主子,您這是要做什麽?鐘公子剛剛才為你針完炙,你現在要好好的躺下休息,不能起身。”
“我要去峽谷下的沼澤去看一看!”藍青城淡淡的說,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她的心裏不斷浮起夜曦滿背血污的模樣。
如果不是為了救她,夜曦也不會受那麽嚴重的傷,如果沒有受傷的話,他完全可以從山洞中逃出去。
說到底,是為了救她,夜曦才會掉到峽谷下的沼澤。
“沼澤?”鳳衣的聲音一下子尖銳:“主子,你瘋了嗎?去那個沼澤的人,沒有一個生還,你現在這個樣子去,會死的!”
藍青城不理會鳳衣的話,穿上鞋子,拿下衣架上的外衣,披在身上就去開門。
在她打開門之前,一只手按住了門把手,阻住了藍青城欲出門的動作。
藍青城看也不看那只手的主人,淡淡的兩個字:“讓開!”
“青城,你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沼澤,我不能讓你去!”寧延濱嚴肅的提醒藍青城。
“我要去沼澤,誰也不能攔我,誰攔我,他就不是我的朋友!”藍青城字字絕決。
“即使你這樣說,我還是不能讓你去,青城,夜曦他現在已經死了,即使你現在去,也無濟于事!”
“他沒有死!”藍青城陡然擡頭大聲喊,憤怒的雙眼看着寧延濱:“他一定還在什麽地方等着我去救他,我一定要去!”
藍青城瘋了一般的拉開了寧延濱的手,待沒有人攔她,她如離弦的箭立刻沖了出去。
姚憶薇焦急的跑了過
來。
“靖王,你怎麽不攔住主子?”
寧延濱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自嘲一笑。
他是攔不住的,攔不住藍青城那顆依然愛着夜曦的心。
☆、132.包子失蹤(5000+)
衆人擔心藍青城,皆跟着藍青城而去,留下鳳衣一個人在流光溢彩裏看顧包子。
鳳衣因為自己的衣裳上面有些污漬,天***美的她,讓包子一個人在房間裏面先待着,自己回房去換件衣服。
包子一個人在房間裏無聊,便趴在窗邊望着窗子下面的行人詢。
忽地,他發現前兩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位好心的美人兒姐姐被兩個人跟蹤,美人兒姐姐拿着一串冰糖葫蘆,吃的正歡,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被人跟蹤霰。
看到那兩個跟蹤美人兒姐姐的人,包子就覺得那兩個人不像好人!
包子下意識的運起輕功從窗子輕巧的躍下。
洛娅一邊吃着冰糖葫蘆,一邊欣賞路旁的風景,她一路從都城逃到這裏,只為了躲避那什麽婚姻,她要嫁的人,必須得自己看中了才行,結果,她連人都沒看到,就要她嫁給什麽靖王。
傳言說那個靖王長的很是俊美,可是她早就聽說,那個靖王在六年前的時候就一直尋找一個夢中情人,而且還相思了六年。
啧啧,她要是嫁過去,豈不是要守活寡?
即使再俊美,她也不要嫁過去受罪。
吃完竹簽上的最後一粒冰糖葫蘆,扔竹簽的時候,眼睛的餘光不小心瞄到身後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站在那裏,當看到她轉頭的時候,那兩個人便趕緊裝作在看其他的東西。
那兩個人怎麽這麽像爹手下的人?洛娅剛吃進嘴裏的山楂核差點嗆着了自己。
她趕緊吐出嘴裏山楂核,匆匆往前走,打算避開那兩個人。
就在這時,巷子裏突然一只手伸了過來,一把拉住了洛娅的手,帶她拐進了巷子中。
看到對方是誰,洛娅驚訝的脫口而出:“小鬼頭,是你!”
在如迷宮般的巷子裏拐了幾拐之後,包子才停住。
“姐姐,這裏應該安全了!”
洛娅跑的氣喘籲籲,撫着牆壁喘着粗氣,手拍了拍包子的肩膀:“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