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初曉到底是什麽
初曉是專門學過煉器的, 可是秋雁不該學過，所以初曉特意去藏書閣弄了不少關于煉器的玉簡, 還去請教了蒼南門的煉器長老。
這番動靜自然是瞞不住別人的, 穆寧更是早早知道了。
程璧忍不住和程雨嘟囔道：“姑娘想要煉什麽東西，可以先用普通的材料練練手，偏偏一上來就要用碧潮石這些珍貴的。”
程雨知道程碧暗中喜歡穆寧，其實穆寧那樣的風姿很少有女子不喜歡的：“送給公子的自然是要好的。”
“可是她什麽都不會，能煉出什麽好東西？”程璧心中不平，說道：“而且花的都是公子的靈石。”
程雨看着程碧沉聲道：“公子高興就好, 程碧你主動和公子說, 不要留在姑娘身邊伺候了。”
程碧臉色一變, 看着程雨說道：“堂姐你什麽意思？”
程雨說道：“你對公子有心思, 對姑娘有偏見，上次的事情姑娘雖然沒有與公子提, 可是再有下次呢？”
程碧想要說話，卻被程雨打斷了：“你也別急着回答我，自己好好想想, 這幾日你就不要到姑娘身邊伺候了。”
這一番對話自然是沒有人知道, 對于程雨幫着程碧請假的事情初曉也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她并不在意，只要把她需要的準備好就行了。
其實不單單是程碧, 和穆寧交好的人也難免對于初曉這般浪費有些意見，他們私下酒宴的時候，有人借着酒興說道：“凡人那有烽火戲諸侯, 大師兄也不差。”
穆寧斜靠在軟墊上，身邊跪着一容貌端莊秀美的女子挽着衣袖露出一節皓腕，執着玉壺給穆寧杯中重新倒滿酒，穆寧仰頭喝下，笑了下卻沒有解釋。
另一人說道：“那樣好的碧潮石，也算是難得了。”
雖然沒有直言，意思卻很明白，也覺着實可惜了一些，畢竟初曉不僅是煉器新手，修為也低下，那些好東西就算到她手裏，怕也都是浪費了。
倒是有人笑了起來，說道：“你們都不如大師兄明白，對我們來說，靈石算什麽？極品碧潮石雖少見，可是只要花點功夫還是能尋來的。”
外面的人不好尋極品碧潮石，不過是因為産碧潮石的地方是被他們蒼南門控制的，極品的碧潮石自然是先送來蒼南門，偶爾才會拿出一塊去拍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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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心意。”說話的人喝的有些微醺，眼神迷離地靠在身邊倒酒的美人身上：“你們都不懂，這種傾盡所有想要對一個人好，給一個人最好東西的心意才是最難得的。”
穆寧雖然沒有回答，卻朝着說話的人方向舉杯，那人笑着隔空做了個碰杯的動作，仰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穆寧同樣把酒給喝光。
這般一說，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他們都是大家族出身，又是靈根出衆的，自幼不缺靈石和資源，此時細想那番話，若是有人願意傾盡自己所有這般對自己，哪怕暗中做再多花費再多的靈石，他們也都是甘願的。
如今也不再多言，開始說話的兩人自罰了三杯，開始覺得穆寧當了冤大頭的人，此時心中也難免有些羨慕了。
只是這些人不知道的是，他們開始的感覺是對的，穆寧是徹徹底底的冤大頭。
初曉扣扣搜搜弄了那麽點碧潮石等天材地寶出來，又用穆寧給的門派貢獻換了不少好東西，這才開始煉器。
雪鷹就看着初曉勤勤懇懇的先把所有材料都給精煉了，除了要給穆寧的外，剩下的初曉都精煉的很完美。
一時間雪鷹竟然不知道該不該同情穆寧了。
初曉把那些精煉出來的雜質分了分，又選了一些不太好的材料弄了點失敗品出來，這些失敗品哪怕都送到穆寧手上，穆寧也不會懷疑初曉沒有用那些珍貴的材料。
雪鷹看着初曉的所作所為，認真思索着在天一閣的時候，自己的徒弟都跟着那些為老不尊的長老們學了什麽，為什麽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做的這麽熟練？
初曉并不知道這些，其實她給穆寧準備的東西，不過是在精煉材料的時候随手弄的，一個樣式精致的串珠，每顆珠子都很圓潤，像是碧潮石這類的都看似完美的融了進去，每顆珠子上都刻着陣法。
雪鷹飛過去仔細看了看，下了結論看着複雜精致，可惜中看不中用。
一顆珠子上刻着聚靈陣，只是這聚靈陣的威力，就算穆寧一直在打坐修煉，這聚靈陣能恢複的靈氣怕還不如穆寧直接用低級靈石來恢複的多。
防禦陣，防的是刀槍劍戟、斧钺鈎叉、鞭锏錘……只要是能想到的兵器都能防一下，可惜威力只能防普通的兵器，而非修真界的。
這些珠子的法陣中最有用的竟然是避塵陣，起碼能保證穆寧衣服不被弄髒，可是穆寧穿的都是法衣，本來就不會髒的。
雪鷹嫌棄的踹了兩腳，忽然想起這是送給穆寧的，忽然看着串珠順眼了不少，再想想被初曉暗中扣下來的各種東西，發現串珠不僅順眼還熠熠生輝，這可真是個難得的寶貝。
初曉已經開始煉制另外一件東西了，這次她卻沒有馬上動手，而是拿着各種精煉好的材料沉思了起來，最後才選了幾種開始煉制，用的也不是煉器房的靈火，而是一團淺藍色的火，那火看起來很溫柔。
雪鷹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是自己送給初曉的，畢竟初曉是水靈根的變異冰靈根，能用的天地異火極少，而早些年他游歷的時候恰巧得到過，當時就分出來了一團給初曉。
這樣的做法使得他的靈火需要重新放在丹田裏滋養數十年才能使用。
除此之外，因為靈火同出一源，在兩朵靈火在附近的時候，他們兩人也會有感應的，當初初曉就是發現了這點，天天借着靈火之間的感應天天去尋他，倒是不打擾他只是自以為隐蔽的偷偷看着他。
其實現在想想，雪鷹都覺得自己對初曉格外的容忍，可能因為初曉的信任，她跟着自己回來後，哪怕被化去所有的魔氣，那樣的痛苦甚至修為全失，她都沒有絲毫的反抗，眼神純淨的看着自己。
也可能是因為初曉雖然會借着靈火來尋自己，卻從來不打擾自己，也沒有想着非要自己去搭理她，好像只要見到她就很開心，那樣的笑容，是雪鷹從來沒有見過的。
雪鷹忽然聞到一股血腥味，擡頭看去就見初曉已經劃開了手腕，血正滴在不知何時已經融合在一起的諸多材料之中。
除了血腥味外，竟然還有一種淡淡的清香，而且初曉的血也和別的修士不同，顏色好像更淡一些，也和當初在天一閣時候不同了。
在天一閣的時候，雪鷹有時候看不懂初曉，因為她磕了碰了一點小傷往往都要來找他哭訴一番，可是真的受了重傷反而一聲不吭。
後來雪鷹才懂得，那時候的初曉。
想讓喜歡的人為自己擔心，卻又不希望喜歡的人太過擔心。
雪鷹記得在天一閣的時候，初曉的血還沒有這些異樣，那麽肯定是初曉的身體發生了什麽變化，可恨的是如今不過是只幼年的雪鷹，根本沒有辦法辨認這些，只能眼睜睜看着。
初曉把血和那團靈液徹底融合了，本來顏色有些雜亂的靈液變成了透徹的碧綠色，看起來很是漂亮。
雪鷹從來不知道初曉的煉器水平有這麽高，只從靈液看就知道這東西煉成品階絕對不低，而且和那中看不中用的珠串截然不同，還沒有成都能感覺到威壓了。
初曉只是把那靈液弄成了玉環的模樣，除了那抹動人的碧綠，玉環看起來格外普通，等靈液定型後，初曉卻沒有再接着煉制，而是把東西收了起來。
雪鷹想了下也就明白了，初曉這是怕東西煉成後出天象劫雲被發現。
既然怕被發現，為什麽要在這裏煉制？
沒等雪鷹想出來，就看見初曉竟然把剛才煉制玉環所以産生的雜質又融入了珠串中，使得珠串的品級也上升了一些。
初曉這才把珠串扔到靈火裏去最後的煉制。
雪鷹：“……”
如果不是看着這珠串是怎麽煉制成的，只看見成品的話，怕是他也想不到這珠串主要的材料竟然都是亂七八糟的雜質。
想來穆寧也分辨不出來的。
雪鷹看着初曉的煉器手法，竟然覺得很陌生，卻帶着一種奇特的韻律，珠串的手法是純粹用蒼南門學到的，可是那靈液呢？有些天一閣煉器的手法在裏面，仔細看來卻是截然不同的。
而且初曉的水平也不該這麽高深，最重要的是初曉為什麽要把自己的血融進去，好像融進去後，那團靈液變得更加精純了。
雪鷹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其實在天一閣的記載中，最開始人修、妖修和魔修都是在修真界的，妖修和人修的關系也算親近，魔修和人修是敵對的。
後來發生了許多摩擦，人修也發現妖丹可以煉藥增加修為，妖修和魔修發現吃了人修的金丹對他們有很大好處，這才真正勢不兩立。
結果是以人修的慘勝結束的，魔修和妖修都被趕到了廢土，因為是人修先對妖修動手，所以為了不再提這些因由，就把妖修直接歸入了魔修之中，後來的修士都不知道這些內情的。
而在天一閣藏書樓的最高層有記載，瑤族最開始其實是人修和妖修結合所出，瑤和妖是同音不同意的。
初曉的生母是瑤族的，而父親怕是魔修，不管妖修還是魔修都是靠着血脈傳承修煉功法等知識的。
那麽初曉是接受了傳承嗎？到底是妖修還是魔修的？
作者有話要說： 辰卿真人：我徒弟好複雜。
初曉：聽說混血長得好看！
辰卿真人：我看中的又不是你的長相。
初曉：也是，要是看容貌的話，師父照鏡子就好了。
辰卿真人：不，我只是說我更注重內在。
初曉：我內在特別豐富，畢竟我體內是有三種血的！
辰卿真人：我說的不是這個內在……算了，你高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