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何家是官宦之家,家族世代為官,地位極高。
何家老家主只有一個兒子,名為何許常,這何許常也是個狠人,手段強橫,心機極深,仗着何家威望以及自身能力,在官場混得如魚似水。但他有個弱點,那就是好色,而又與常人不同的是,由于早年間千帆過盡,所以眼界極高,能入他眼的就那麽幾個,并且都被收入宅院之中。
其中,何許常最喜歡的是最年輕的那位妾吳氏,并且兩人育有一子,喚何許仁。何一飛是他大兒子,也是他妻生的孩子,只是這妻是當初何老家主替他做主選的,他本人并不是很喜歡,連帶着也不怎麽喜歡何一飛。
早年若不是何老家主對何一飛關懷備至,他這個嫡長子極有可能當不下去。
慕容博駕着馬車向着城門外跑去,馬車內,何一飛有些無聊的掀起窗簾,正好看見一位容貌極美的女子跑了過去。
何一飛心中暗暗鄙夷:要是那個老色鬼在這裏,想必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将對方娶回家吧。
馬車“咯吱咯吱”的愈走愈遠,漸漸的将永城抛到了後面。
伊人得到消息,說是他夫君段秀才喝醉了,她因為擔心,所以匆忙之下便來到了永城,準備接丈夫回家。
說起這段秀才,說來近年也是飄了一些。之前鄉試大比前日,他胸有成竹,參加了幾個朋友舉辦的酒會,一邊聽着其他幾人的溜須拍馬,只覺心中極其暢快,又一邊放下豪言,必中解元。
他雄赳赳氣昂昂的踏進考場,但最後成績出來時,他是第二名,位列亞元。
這對于一個從小便是第一名的人而言無疑不是一個晴天霹靂!
至此,這段秀才便整日沉迷酒宴,難以像以前那樣靜下心來學習,只知道從那些不入流的浪蕩子阿谀中獲取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就因為這事,喝醉了之後還耍過幾次酒瘋,在路上出了點意外,這也難怪伊人會擔心。
伊人微喘着氣,仔細聆聽着身後的聲音,片刻後才猛地回頭,臉色微紅,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臉激動的樣子。
天啊!那個人好帥好壯啊!都快趕上她三年前遇見的那位顧公子了!
不行不行!不能這麽花癡!作為一個有夫之婦,她要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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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帥啊!!!!!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嫂子了。”
伊人勉強的輕笑了一下,她是真的不怎麽喜歡她夫君的這些朋友,雖然有幾個長得也很帥,比如剛剛将她夫君遞給她的同時還朝着她暗送秋波的那男子,有幾個身材也很不錯,比如那袒胸露背的男子,也有幾個家世不錯,比如身着錦衣華服的那些男子,但她還是不喜歡,因為這些人身上氣息太不純了,一看就知道是流連花叢的登徒浪子,她可是正經姑娘。
忍着夫君身上的酒氣,伊人叫了輛馬車,将顧秀才送上去後,回頭對那位送他們出來的男子道:“有勞了。”
男子生得俊俏,笑起來也很是好看,他走近一步,低聲道:“伊人姑娘如此貌美,段兄尚且還不知珍惜,整日沉迷酒肉,若是我……”聲音漸漸的含着一陣迷惑,“……若是我,必定整日和伊人姑娘在一起,幹什麽都不分開。”
伊人在心中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她看上誰都不可能看上這種家夥。但對方畢竟是她夫君的朋友,于是她佯似聽不明白道:“夫君對我一直很好。”
“哦?”男子挑眉,戲谑道,“那我這話就說早了,等晚些時候再說。”
伊人面無餘色,僅有微笑,她點了點頭,上了馬車,離開了。
馬車上。
伊人用手指戳了戳段秀才的臉,有些埋怨道:“幹嘛要和那些人交朋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
說着伊人輕嘆了口氣,回想着最後她的回答,不由得暗自疑問:她的夫君真的對她好嗎?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一切都像是敷衍似的,同時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會在段大娘找茬時護着她了,感覺她不再是他手中的寶了。
伊人深深的嘆了口氣。
究竟是人變了?還是這本就是姻親?本就是現實?
永城到京城,快馬加鞭的話,兩日之內便能到,但何一飛又不趕時間,他和慕容博二人一路游山玩水,吃遍特産,滾遍雲雨,終于在兩個月後到達了京城。
“逆子!”何許常将手中茶杯連帶着水扔向何一飛,“你還知道回來!”
這茶杯沒有碰到何一飛,倒是在半途被慕容博一腳踢到了旁邊,灑了何許仁一身。
“啊——!!”
一聲震天尖叫。
何許仁被燙得上蹿下跳,不斷拍打着自己的衣服。
“仁兒!”見自己孩子受傷,吳氏急急的叫了一聲,然後兩眼一翻,直接倒了下去。
這下整個大堂都亂了套,“夫人”啊,“少爺”啊什麽的,稱呼滿天飛,活生生一個雞飛狗跳的現場。
砰!
一聲震響,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只見首位何許常沉聲道:“将夫人帶回房間休息,立刻請大夫來檢查。”
“是。”
“爹,您一定要幫我好好教訓何一飛!”何許仁因為不想讓衣服碰到自己的前胸,所以找了幾個人架着他走。
何一飛眸子一冷,與此同時,慕容博立刻閃身向前,一腳踹飛何許仁身下其中一人,這猝不及防的一腳直接使得“啪嗒”一聲,何許仁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這下別說是衣服碰到前胸了,直接是摔出來了內傷,在地上哼唧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爬起來。
就在這時,吳氏幽幽的醒了過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的寶貝兒子摔在地上的情景,第一聲聽到的是那“啪叽”一聲響。
“仁兒!”又是一聲呼喚,然後吳氏又暈了過去。
“……”
何一飛“啧啧啧”幾聲,湊到慕容博耳邊道:“就這抵抗能力,真不知道是怎麽和那老頭共赴雲雨的,還是說老頭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何許常本就不喜歡何一飛,又見他目無尊長的樣子,不由得心中惱怒,但他知道想要治下何一飛還得花時間,倒不如先從他身邊人下手:“一個區區男仆,竟敢公然襲擊我何家少爺,來人,拿下。”
何一飛冷笑一聲,道:“我倒要看看,誰敢。”
幾位家仆一下子停住了腳步,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該不該動。
何許常臉色驟青。
何一飛上前一步,笑道:“何大人,你可別忘了,這宅子是祖父贈給我的,他們這些人的賣身契,也在我這裏,所以嚴格來說,何大人可是不請自入。”
何許常心中有三根刺,一根是他父親早年不容他置喙便給他娶了個妻,這一根無疑是代表着縱然他何許常再強,也硬氣不過他爹;一根是他那位爹,一直都悉心教導何一飛,還是在明知他不喜歡何一飛的情況下,這一根也是将他的驕傲給壓了下去;第三根便是他爹在臨死之際給何一飛留下的那些東西。想他何許常是何許人也,縱橫官場數十年,還從未被這般侮辱過,這也造成他愈加不喜歡何一飛。若不是不想給別人留下一個灰溜溜離開的失敗者的印象,怕損害了他維持了數十年驕傲的上位者模樣,他早就将這房子給舍棄了。
“你可還記得我是你爹!”
“爹?”何一飛狀似疑惑的歪了歪腦袋,然後看向身後的慕容博,問,“慕容,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為什麽我從來沒聽過?莫非……莫非是不知道誰撿起的某個穢物不成?”
“你!”何許常何時受過這般侮辱,他一時怒從心起,直接站了起來。
“何大人!”何一飛打斷何許常的話,道,“注意您的形象,您可是受萬人敬仰的何大人啊。”
何許常微微收斂心神,道:“你既然回來了,那就随我去尚書那裏道個歉,擇日完婚。”
“完婚?”何一飛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似的,“我可不記得我和那個誰有婚約,再說了,”何一飛一把拉過慕容,兩人就這樣當着何許常的面深吻,很是專注的向對方索取着,過了許久才分開,“何大人還要我去完婚嗎?”
“你!你!你!”何許常顫抖着手指,指着何一飛,“你個逆子,你要将我何家顏面置于何地!”
何一飛似笑非笑道:“何大人還是先管好你自家的事吧,你那後院可快要着火了。”
可何許常現在哪會聽這些。
“你不要以為你三番兩次挑戰我的威嚴,我當真動不了你。”
“何大人力可通天,我娜敢有這種想法,只是,”何一飛笑道,“只是這凡是都講個因果,你敢種那個因,就要敢吃那個果。”
何許常冷聲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