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方會晤(二)
咖啡廳的人流雖然不是很多,但空氣流通程度卻不是挺好。知夏去洗手間撲了幾下冷水,頭腦算是清醒了許多。
從葉西南的種種表情中能夠看出,其實并不喜歡她成為葉琛的妻子,同樣,她那婆婆想來也是厲害角色。
只是,現在婚也結了,只能将就着。
走一步,算一步。如果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或許再找挽救的辦法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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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葉西南還沒有回來。
知夏點了一杯黑糖瑪奇朵繼續消磨時間,等拿到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好一會兒。
端着盤子過去的時候,看見崔靜秋慌慌忙忙在葉琛褲子上擦拭着什麽,眼神有些局促。
“不用擦了,我去沖一下。”葉琛面無表情地甩開崔靜秋的手腕,下一刻已經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知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知道葉琛的臉色很不對頭。
崔靜秋依舊一副高傲的女王相,端坐在一旁,只是面上多多少少像是掃了興致。
知夏坐在對面,淡淡地問:“剛才你做了些什麽,葉琛不是不懂禮數的男人,更不可能在突然間就下了臉色?”
見她質問,崔靜秋鄙夷地掃了她一眼。
“你懂什麽,別以為你真傍上了葉琛這樣的男人,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的。不就是潑了點咖啡在他西褲上,有你這樣大驚小怪的嗎?況且人家婆婆和小叔都還沒承認你呢。”
崔靜秋漫不經心地說着,可卻是說到了她的心坎上。像葉家這樣的豪門大戶,看人的眼光自然高,更何況選媳婦自然都是從有利于家族發展的企業中去尋找,哪有是純粹的婚姻。
抿了口咖啡,勾了勾涼薄的唇角,不以為意地說起:“即使葉家沒人承認我,那又有什麽關系,至少葉琛還承認我這個妻子。我再怎麽不是,他也不會棄我于不顧,難不成你覺得你能比我跟适合葉太太這個位置?”
同樣是女人,崔靜秋的那點心思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是,葉琛比葉西南優秀,她不甘心。從小就是這樣,爸爸買給她的哪怕只是一根糖葫蘆,崔靜秋也要比大比小,她要來的只會是最好的。
如今,人也是一樣。
可知夏不同,她任何東西都可以讓,唯獨老公。
崔靜秋被她說的臉色有些發白,可卻依舊不曾示弱:“那是當然。論條件論長相,你什麽比得過我?我有英國劍橋的mba證書,在傳媒新聞業上能夠獨立打拼,而你呢,不過是二流報社的二流記者,試問你有什麽資格和葉琛在一起?就算結婚了,你能給他什麽?”
“金錢還是人脈,又或者能幫他什麽?”
“我”
“她可以給我的絕不是崔小姐你能有的,我葉琛能走到今天,你認為那是靠女人得來的嗎?”
崔靜秋臉色又白了一層,卻是啞口無言。
葉琛漫不經心地擦拭着手中的水漬,眼中帶着明顯的不悅:“崔小姐,我不知道你有什麽針對我妻子,可是我想告訴你的是,葉太太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坐上,光靠姿色和學歷,這樣的女人多的是,在葉氏的精英絕對都可以算上,所以你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語氣微微頓了頓,“既然做了西南的女朋友,就一心一意地對他。西南是個直性子,倘若哪一天你真背叛了他,第一個不會放過你的就是我!”
葉琛向來喜歡單槍直入,與其慢條斯理地講話,這樣往往功效更十足一些。
“這都是怎麽了?我剛出去了一會兒時間,怎麽就冷場了呢?”葉西南痞痞地端着話機走了進來。
“西南,我頭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你們慢慢喝。”崔靜秋拎着手包,面色極差地走了出去。
葉西南自然是尾随,“哥,我先去送送她,你們慢用。”
“嗯。”
崔靜秋直接打了輛的車就坐了進去,卻沒想到葉西南的身子從後座裏擠了進去。
“怎麽了這是,我看八成不是頭疼?難道是我哥惹你生氣了?”
崔靜秋不理他,微微靠坐在靠墊上,眼神微閉。
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問道:“西南,你說你哥找的嫂子你覺得怎麽樣?”
葉西南撓撓腦袋,“說不上,不過看着還行,看樣子哥倒是挺喜歡的。至少以前也看他交朋友,不過任何一次都沒這次來得慎重,多半是認真了。”
她沉吟了一陣,繼而問道:“不過,似乎不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這也沒關系嗎?”
這話一出,葉西南第一個就是想到那二嬸。
汪眉的性子全家人都知道,尖酸刻薄,尤其在挑選兒媳婦上不容忽視。
“大哥這邊是好,可是涉及到家裏頭就有點危險了。我二嬸那人估計真見着了要啰嗦好一陣子了,同意不同意還是個問題。每次都是二哥喜歡的,她就不喜歡。而她看上的麽,二哥又不喜歡,所以大多都吹了。不過這次問題有些特殊,我也說不上。不過你問這幹什麽?”
崔靜秋摩挲着精致的手指,笑了笑:“也沒什麽,不過是好奇而已。”
“也難怪。不光你好奇就連我也想不通,二哥這人平時挑剔得很,這回怎麽這麽快就定下來,而且對那嫂子還真是好的沒話說。仔細想想,哥那人該是多優秀,愛慕他的女人都可以排成幾個圈了,他還就偏偏挑了最普通的。”
“或許,只是一時偏差而已。”
崔靜秋閉着眼睛,挑高了眼角,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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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裏,葉琛以手撐着額角,懶懶地問:“你和那女人是不是認識?”
那女人?
知夏咳了一聲,“算是。”
他篤定地說:“你們有過節?”
不過,這還真有。
“準确的說,她是我繼母的女兒。從小跟我關系就不算好,她不管在什麽時候總是見不得我比她走在前面,所以剛剛”
葉琛了概地點了點頭。
如果那女人不是西南的女朋友,或許他早就叫人把她拽出去了。
剛剛只剩下他二人在場的時候,崔靜秋的高跟鞋底有意無意地去蹭他的西褲下方,那樣的暗示如果別人不知道,而對他這種在歐美生存過的人卻不可能不知道。
那種是異性之間的**暗示,女人通常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愛慕,而崔靜秋就是這樣。
可是他不同。
他不是柳下惠,但對于這種暗懷心機的女人卻是絕不會動心的。
第二次,她用咖啡故意潑倒在他的褲裆旁邊,故作焦急地用手絹去擦拭男性的那個部位。
意味卻是明顯。
這個女人無非做這麽多,就是想勾引他,可見心機城府之深。如果他現在不是葉氏的掌權人,或許她早已棄之不顧。
冰冷的唇角勾起一絲厭惡,語氣透着不喜:“夏夏,下回離那女人遠些。那些伎倆用在西南身上或許還有幾分用,可對我卻起不來什麽用。”
“我知道。”
葉琛起身去牽她的手,心中方有一線的柔和:“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