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窺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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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之後，酒具擺上，仆役給斟滿了酒，玉華城地處北方，如今春寒料峭，大家也都餓了，烤肉一端上來，衆人迫不及待的開吃。
趙政吃了第一口，不由眼睛睜大，他不是沒吃過烤肉，但是宮裏的烤肉哪裏有這般美味，再喝一杯仙人醉，啧啧，真是神仙般的生活啊！
勳貴多是武将出身，吃起東西大都不太講究，乍逢美酒美食，嘴哪還停的住？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
由于吃飯的人多，幹活的人少，烤肉很快不夠了，衆人看到甄善良親自上陣，也是有樣學樣，更增加了一些趣味。
酒是聯絡感情的媒介，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
雅俗共賞的諸多勸酒話一出口，氣氛更加熱烈，很快勳貴們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甄善良當然不會忘記請這些家夥吃飯的初衷，“諸位同僚，之前咱們多有誤會，我先自罰一杯！”
此言一出，衆人的酒意馬上散了不少，潘熊說道：“我們這些人拖家帶口的不容易，只要國師不砸咱們的飯碗，老潘我交你這個朋友！”
“潘老兄，如果一年有至少十萬兩銀子的進項，你還在意那點小財嘛？”
“一年十萬兩，做什麽生意能掙這麽多？”
“你先回答我，有這樣的生意，而且是長期生意，你願不願意參股？”
“傻子才不願意！”
“好，諸位呢？”
高大壯晃着肥大的腦殼道：“這還得看是什麽生意，要讓咱們這些人幹那些精細的活計可不是那塊料！”
“沒錯，你讓咱們這些大老粗看賬本，嘿嘿，老子看到那些字就腦袋發昏！”一個黑臉老者嚼着肉含混的說道。
甄善良微微一笑，“不需要你們操心生意的事，只要你們拿那些名額入股即可！”
他沒有說是什麽名額，不過包括趙政在內大家都心知肚明，就連他這個皇帝都不敢輕易動這些勳貴的奶酪，否則以後誰還給他賣命?
“如果真有這等好生意，我們願意入股，不過你得告訴大家是什麽好生意？”高冠長須老者比這些武勳要精明一些。
其它人也紛紛附和。
甄善良組織一下語言，“我研制了一種能替代布帛和竹簡的東西，成本只有帛的十五分之一，竹簡的五分之一，重量比竹簡要輕，可集書成冊，一張可書寫數百言！”
“哦，是何物？”趙政不由奇道，他每天批閱的竹簡奏折達數百斤，經常累得手腕發酸，如果真如帛書般輕便，自然要省力許多。
“工藝是否複雜，材料是否好找！”高冠老者現在掌管學政，他想到的是如果甄善良說的東西能推廣出去，将大大有利于學問的傳播。
“襄國公問到了點子上了，材料都是尋常之物，工藝也不複雜，不過我現在不便說出去，以免有人仿制，那麽咱們的賺錢大業就無法繼續下去了！”
高冠老者點點頭，在他看來，如此重要的東西，當然要保守秘密，“國師可有樣品，讓我等一觀？”
“三日後請諸位再來，不過到時候就是咱們簽訂契約的時候，陛下代表大黎擁有五成的股份，許氏将派出人手來管理，擁有兩成分紅，諸位則按名額确定股份，剩下的則屬于我這個發起人，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趙政微笑的點點頭，條陳上已經寫明，他以土地和禁軍入股，每年可分得利潤的五成，但是不允許參與工坊的管理，區區權力他并不在意，幾乎是白得的好處自然也不會推辭，而且還解決了禁軍安置這個老大難，至于他有維護工坊不受侵害的義務，在他看來也是順理成章，一半的利潤是他的，就算甄善良不提，他也不允許有人破壞。
其它人小聲讨論了一會，也沒有異議。
“既然諸位都同意了，屆時還請陛下和諸位在契約上用印，以免日後反悔！”
“朕期待早些看到你研制的好東西！”
“我等也希望早日見識到國師搞出的新鮮玩意！”
……
大事已定，酒宴的氣氛更加和諧，直到三更夜深，衆人才相扶散去。
忙活了一天，甄善良并沒有馬上休息，今天是出新紙的日子，他要看看還用不用改進，以免到時候成了笑話。
紙漿從池中撈出，平整、壓勻，接下來就該晾幹了，為了快點看到結果，他以大日寶焰烘烤，不過一會的工夫，一大張白紙新鮮“出爐”。
“咦，看上去不錯啊！”碑靈的聲音傳來。
“還要看看韌性，以及書寫的感覺！”用刀将紙裁成幾塊，撕了其中一張，感覺還可以，然後又取出符筆和朱砂在上邊寫字，雖然與他以前用的稿紙差距不小，但是比普通的符紙還要強上一些。
而就在他試驗之時，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風起雲湧，其中有一朵彩色的雲朵到達了玉華城上空，随後有光華投射下來，因為是在深夜，這一幕很少有人注意到，但是城南某個民居中，一名正在打坐的中年人似有所感，身形一晃便到了院中，待看到空中的彩雲不由喃喃道：“奇怪，難道有重寶出現在這凡人城中，怎會鬧出這麽大動靜？”
他思忖片刻，決定去看看，萬一是自己的機緣，錯過了豈不是可惜？
甄善良沒想到造紙成功會引來天地異相，不過他此時并不在意這些，他要知道功德漲了多少，花了諸多心血造紙，不就是為了這點功德嘛？
“怎麽才一萬功德？殺了一條黑水玄蛇都有三千功德！”查看到功德碑上數字的變化，他有點失望。
“小子，當年千手神王為了一萬功德可是花了十年時間，你輕而易舉得到如些多的功德還不知足？小手遭雷劈！”
碑靈的話音未落，“咔嚓”一聲一道霹靂在國師府上方炸響，吓得甄善良一縮脖子，“好了，我知道了，您老消消氣！”
或許是老天聽到了他的念叨，天空中的彩雲消散，一切很快歸于平靜。
“好了，現在功德有了，你只需再積攢十萬信仰，便可躍居神仙境了！”
“很快就會達到的，對了，這樣會不會發生根基不穩的情況？”甄善良感覺自己的修煉速度似乎太快了。
“以功德證道不同于煉氣士需要循序漸進慢慢來，因為他們是逆天而行，每個階段都要歷劫，稍有不慎就會魂飛魄散，所以夯實根基很重要；修神者則不同，你只需不斷積累功德和信仰即可，不會有各種天劫找上你，相反，只要你順應天命，還會有天道獎勵！”
“既然修神者這麽好，為何修煉神道的人少之又少？”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神界修神者占大多數，而且修煉速度往往比煉氣士快的多，二者皆是追求長生不死，只不過修仙者求的是逍遙自在的長生，而修神者受天道約束更多！”
聽了碑靈的說法，甄善良對二者的區別更加明晰了，平心而論，他也想要無拘無束的逍遙生活，可惜他的資質太差，恐怕一個築基的門檻都難跨過，而且煉氣士常常為一點資源打破頭，風險的确比修神大的多，兩相比較，哪個更适合他不言而喻，不過他也不會放棄煉氣，在打鬥方面煉氣士擁有更明顯的優勢。
正當他思緒飄飛之時，碑靈忽然提醒有人在窺伺，他悚然一驚，對方能在自己毫不所覺的情況下以神識查看，修為至少在金丹期以上，這樣的存在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莫非是付、雷兩家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