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宋遲暮心裏大呼了一口氣,正在心裏得意的時候,就聽到牧黎夜說話了:
“不過剛剛摸我手的帳,還沒算。”
宋遲暮看着牧黎夜臉上一本正經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難道,牧黎夜還要摸回去不成?
宋遲暮在心裏腹诽,不會吧,黎夜不是這麽小氣的人吧,話說那樣的手肯定是經常被人摸的啊,就當是被空氣摸了不就好了麽。
“手伸出來。”
宋遲暮聽到牧黎夜這麽說,只好理虧的把手默默放到牧黎夜面前,他還真的準備摸回去啊?我靠一個長相如此斯文的男人,怎麽可以如此不要臉,這一點都不科學好麽……
求問如果她現在站起來打牧黎夜一巴掌,她以每20秒跑100米的速度跑出去,會被大長腿追到麽?
宋遲暮正在心裏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手上一重,落了個什麽東西到手上
“罰你去買單。”
話音剛落,宋遲暮手上就多了個黑色的皮夾。
宋遲暮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剛剛不是說好了宋遲暮請客的麽,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不不不,說好了我請就我請。”宋遲暮不是貪小便宜的那種人,正要把皮夾還回去,就看到牧黎夜眉色一沉:
“知道有句話叫師命不可違麽?”
我擦咧,不是說不要把他當老師的麽,這種時候還喜歡擺出這種架子,宋遲暮默默的看了看四周,怎麽感覺她們這一桌特別明顯,可能是因為畫風比較清奇,畢竟是貴族王子和女傭嘛。
宋遲暮糾結了片刻,還是去付錢吧,結果剛剛走到收銀臺,就聽到收銀員小聲的議論:“我猜對了,果然是大明星和小助理,請給我一百塊……”
還好沒說是落魄乞丐和慈善家……宋遲暮無所謂的抿抿嘴,下次回城海肯定要把宿舍裏的漂亮衣服都拿過來。
宋遲暮看了看手裏的皮夾,掂量了一下,話說,拿着牧黎夜的錢包以每20秒跑100米的速度沖出去,求解,宋清所要承受的心理陰影面積?
※※※
最近正是旅游旺季,旅客入住已經爆滿,昨天又因為見妹妹宋遲暮而壓了好多事情沒做,宋奕晨忙完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三點了,宋奕晨揉揉肩膀,走到窗邊打開了窗子,結果剛剛打開,就看到站在站在樓底下的熟悉身影,那不是他的妹妹宋遲暮麽?怎麽會跟黎馳在一起?
宋奕晨默不作聲的收回了身子,找了個椅子坐在窗臺邊,雖然偷聽牆角這種事情好像并不好,但當事人是自己妹妹這種事情,好像也沒什麽不厚道的……
宋奕晨饒有興趣的擡手摸了摸下巴,那個黎馳昨天才去宋家呈上了悔婚書,今天就和宋遲暮見面了,怎麽越想越覺得這裏面大有文章?
“宋曦,到了新晨記得給我打電話。”
宋奕晨沉默了片刻,為什麽黎馳要叫宋遲暮宋曦?宋奕晨眯了眯眼睛,一瞬間突然有點恍然大悟的意思,他好像發現了什麽?
等到牧黎夜帶着一堆特産上了樓的時候,剛好看到穿着正裝,站在樓梯口的宋奕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真巧啊。”
宋奕晨只是笑笑:“這個酒店是我負責打理的,再巧也沒有遇到你巧。”
怎麽感覺宋奕晨的這句話是話中有話的意思?宋奕晨的年齡雖然比牧黎夜小四歲,但也沒有要對牧黎夜用敬語的必要,再加上昨天兩個人在宋家見過,也不用什麽客套話,倒是宋奕晨嘴角的微笑,看上去未免有點太牽強了,牧黎夜猜不透宋奕晨的微笑,只是淡定自若的回敬了宋奕晨一個微笑,估計以後也不會有什麽來往,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來個飯局。
“牧黎夜,你改名字了?”
牧黎夜入住客棧的時候是登記了身份證的,宋奕晨作為客棧的管理人知道也很正常,這也沒有什麽好瞞的,牧黎夜點了點頭。
宋奕晨并沒有追問牧黎夜改名字的原因,只是笑着說道:“我妹妹當初寫那封悔婚信的時候,我是知道的,因為她遇到了喜歡的男孩子,我這個做哥哥的當然不希望妹妹嫁一個不喜歡的人,希望你能諒解。”
昨天牧黎夜并沒有在宋家道出宋遲暮先寫的悔婚信這個問題,由此,宋奕晨覺得,牧黎夜作為一個男人,還是有擔當的。
“我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叫一個比我年齡小的人為哥哥,好像也挺奇怪的。”
宋奕晨也沒有介意,只是揚了揚嘴角,有些惋惜的說道:“也好,那,提前祝你能和你喜歡人白頭偕老吧。”
宋奕晨說完這句話,這才下了樓,直到出了大堂,宋奕晨才有些控制不住的低笑了一聲,說到底,暮暮那丫頭是怎麽認識牧黎夜的,兩人隔着大半個地球,這也能撞在一起,這倒是孽緣呢,還是孽緣。
想到這些,宋奕晨掏出手機準備給宋遲暮打個電話,結果電話剛響就挂斷了,再打,就是暫時無法接通了,根據宋奕晨的經驗來看,出現這種情況,不會是宋遲暮又在逛街的時候手機又被小偷給順走了吧?宋奕晨無奈的嘆了口氣,捏了捏眉心。
除了不會弄丢吃的東西,他這個妹妹,從小到大,不知道弄丢了多少手機。
于是,晚上宋遲暮在家裏吃飯的時候,就看到宋奕晨總是盯着她看,看的宋遲暮一陣雞皮疙瘩掉一地,晚飯過後,宋遲暮終于忍不住了,敲開了宋奕晨的房門:
“哥,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宋奕晨還在處理客棧的事情,但還是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我今天在客棧門口看到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就是普通朋友。”
“昨晚電話裏那人,就是他吧?”
宋遲暮點了點頭,從小到大宋遲暮也沒有什麽事情瞞得過宋奕晨的眼睛,宋遲暮默認了。
“咳……”宋奕晨一本正經的收拾好資料,擡眼掃了一眼正低着頭抓耳朵的宋遲暮,活脫脫一副等你教訓我的模樣。宋奕晨走過去,拿起文件夾拍了拍宋遲暮的腦袋:
“你手機呢?我打一天都打不通,是不是又丢了?”
“沒有啊,我放包裏的。”宋遲暮這才擡手撈了撈褲包:
“诶,我手機呢?”
宋遲暮一邊把褲包翻出來,一邊一頭霧水的說道:“我中午還發了個短信給媽的,我手機被偷了?!”
“(⊙o⊙)…什麽時候被偷的啊,我上上個月才買的啊/(tot)/~~”
于是那晚的聊天話題,不知道怎麽的就從牧黎夜身上跳到了手機身上,宋遲暮把背出去的背包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見到手機的影子,這才肯定是被順走了,到底是什麽時候被偷的,宋遲暮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宋奕晨看到宋遲暮這個樣子,無奈的皺了皺眉。于是,這段莫名其妙的的對話,就在宋遲暮一晚上的找手機中結束了。
※※※
前段日子沒命似的連續高溫之後,總算在今天有了些降溫的意思,窗外的陽光也總是有些暖洋洋的,給人一種十足的困乏感覺,主編束河坐在椅子上,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他擡起面前的茶杯,還未送到嘴裏,就嘆了口氣,眉宇間俨然寫了個大大的愁字。
“什麽事情,能難倒主編大人你啊,一口茶嘆了三口氣,未老先衰。”
說這話的人,語氣裏帶了十足的慵懶,男人穿了一件米色的上衣,外面随意搭了一件開衫,看上去休閑意味十足,顯的優雅又慵懶。
束河因為未老先衰這三個字,險些嗆到,随後嘆了口氣:
“還不是因為公司裏的事情,最近有個大神,故事都快寫到大結局了,突然人就消失了,你說,我急不急,後來好不容易聯系上,不是今天相親,就是明天要回老家,再者就是生病住院,我現在啊,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死了,都快到交稿的時候了。結果呢,最近更是電話直接關機,裝失聯了。”
束河是圖書出版編輯的主編,那個大神早早就簽下了出版協議,但是眼看在已經斷更了快一個月,自然就開始着急了,這大神是不是準備挖坑不填了?
“難怪看您最近有點地中海的跡象。”磁性的嗓音裏盡是漫不經心的嘲諷,束河這次是真的被茶嗆到了:
“你還有心情嘲笑我?牧黎夜,我們什麽關系,你說話能不能不這麽損,怪不得單身一輩子。我可是聽謝安辰說,你最近和你女神失聯一個星期了?該不會,這一別,又是好幾年吧。”
被戳到痛處的某人皺了皺眉,擡着咖啡杯的手指停在了半空,看到面前的束河一臉你活該的表情,牧黎夜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角:
“放心,只要知道她的好閨蜜,遲早聯系得上。”
此時,正在學校趕論文的宋清要哭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宋遲暮去了一趟城海之後就了無音訊了,電話打不通,連微博都不上了,然後呢,誰知道牧黎夜就給他打了電話,告訴宋清要是宋遲暮出現,馬上通知他。宋清以為宋遲暮又惹到牧黎夜了,肯定不從啊,不從的結果就是第二天王老師找她進行了一次深刻的反省教育。
這絕對是公報私仇啊,王老師和牧黎夜畢竟是親戚關系啊,偶爾公報私仇好像也是得心應手的事情啊,加上前不久她翹課的事情被王老師知道,當然就是一通責罰,大一的新生的管教真特麽痛苦啊。說好的大學之後就只有睡覺吃飯談戀愛呢?為什麽現實要這麽殘酷/(tot)/~~
“你要知道惡有惡報,嘴損的後果就是讓你和女神再一次失之交臂,哈哈哈哈哈。”束河笑着笑着就發現牧黎夜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怎麽感覺本來溫度就不高的室內,反而更冷了呢?束河擡手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還沒說什麽,就看到牧黎夜面不改色的揚了揚嘴角,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一顧的嗤笑:
“嗯,失之交臂?文字玩得溜溜的,主編大人,千萬不要因為那個大神的拖稿,搞的明年也做不出一本熱銷圖書來。對了,你今年還在計劃熱銷圖書的事情吧?我記得你們公司已經兩年沒有熱銷圖書上市了,你嘴巴那麽厲害,怎麽不去催催大神的稿子呢?向您這樣的伶牙俐齒,催稿子肯定催的得心應手啊。對不對?嗯?”
束河氣的原地跳腳,指着牧黎夜的鼻子罵道:“你行你上啊,你要是催得出稿子來,我直播吃翔。”
牧黎夜不緊不慢擡起來的咖啡還未送到嘴邊,窗外落進來的暖陽映照着唇角輕揚的笑意,那人把咖啡杯放到托盤裏,唇角勾笑,肯定的落下一個重音: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