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二試
? 房舒蘭寇媛媛母女倆順利進入了第二輪篩選。
寇媛媛對這次比賽很淡然。可是，房舒蘭卻非常重視寇媛媛的比賽。
房舒蘭接到寇媛媛本學期的成績單。對比一下寇媛媛前兩年的成績。房舒蘭先是松了一口氣。媛媛這一年的确有好好學習。文史科都在80分以上。可是，數理化平均三四十。
這樣的成績根本就考不上大學吧？寇媛媛的老師還特意打來電話，先是表揚了寇媛媛是全班最刻苦的學生。然後才暗示寇媛媛在有些科目上沒有什麽天份。
沒天分，就等于有些科目再怎麽努力進展也不會很大。可是，大學卻還是要考的。這種時候就輪到家長們傷腦筋了。
房舒蘭一沒人脈，二沒什麽見識。她自己都沒念過大學。
所以，房舒蘭非常希望金牌廚師的比賽能給寇媛媛帶來一條新出路。
在第二輪選拔之前，房舒蘭在廚房裏幫助寇媛媛進行了一次惡補。
“不用切那麽細，粗點口感更好。”
“嗯，煮的時候火小點。”
“媛媛，你做的菜就是好吃。”
等到再次來到金牌廚師比賽現場的時候，寇媛媛都覺得自己肯定沒問題了。只是一進入廚房，寇媛媛就覺得不對勁。
經過海選會選出20名選手到高級廚房進行培訓。可是，第二輪到現場的參賽選手起碼有26個。看來今天還是會進行大規模篩選。
寇媛媛直接就沖着上次比賽打過招呼的年輕人走過去了。
“許哥。”寇媛媛看着小許的名牌上寫着許少安這個名字。
“媛媛。”小許一看見小姑娘跟他打招呼臉都紅了。一激動，他就忍不住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頭。他抓得時候，左手虎口上紋的那個老虎頭就像是在張嘴咬人似的。看上去格外兇殘。
許少安今年才十九歲。他其實是個性格挺腼腆的大男孩。只是，當他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的時候，一般人是不會輕易招惹他的。更何況，他身後還站着陸哥這樣一個氣場強大的男人。
在海選的時候，寇媛媛這個小妹子偶然間就跟小許搭了話。看清小許的紋身之後，寇媛媛也沒有把小許和普通人區別對待。該怎麽說話就怎麽說話。還跟他分享了她得到的情報。
這讓一直遭別人白眼的小許回去後激動了很久。他卻沒想到，第二輪比賽了。小妹子居然真的就直接跑來跟他打招呼了。
小許心裏覺得怪怪的。他也不知道是自己是怎麽想的？一沖動，直接就把給陸哥帶的可樂遞給寇媛媛了。
反正陸哥已經表示過他不喝。可是，一遞完小許就後悔了，對方不會把他當成怪蜀黍吧？
果然，寇媛媛看着可樂就是一呆。就在小許忍不住想要收回手的時候，寇媛媛卻已經把可樂接了過去。
“我從來沒喝過可樂。”寇媛媛瞪着可樂，幽幽地說。她在看電視廣告的時候，曾經也想去買來喝的，可是……
“啊？你是哪來的？”山溝裏出來的麽？
“我媽說，喝了可樂對身體不好。”寇媛媛嘴上雖然這麽說着，卻已經開始動手擰可樂瓶子了。
“你擰反了。我來幫你！”小許說完三下兩下就把瓶子擰開了。寇媛媛拿起瓶子就豪爽地喝了一大口。喝完，她那雙眼睛就眯起來了。好像在品嘗滋味似的。
看來小妹子沒有撒謊，她真的沒喝過可樂。
“感覺怎麽樣？”小許忍不住問。
“嗯。嘴裏都是泡泡。”寇媛媛說着就又忍不住喝了一口。
小許看着她那張孩子氣的臉忍不住笑了。他本來年紀也不大，一笑起來身上那種戾氣就散了，也是一臉稚氣的樣子。
不知什麽時候起，別人就把他劃分在大人隊伍裏了。還加了社會敗類的标注。
別人看着他的眼神裏總是帶着防備。就好像小許肯定會做壞事。今天不做，明天不做，總有一天他也會走上犯罪的道路。
可是，寇媛媛卻從來沒有用有色眼鏡看着他。而是把他當成可以信賴的朋友。
王哥他們都說，陸哥是在異想天開。可是，如果這世界上多些寇媛媛這樣的人的話，他們大概真的可以實現夢想吧？小許忍不住想。
“我想當個大廚師。”小許忍不住說道。
“我将來也要當個大廚師！”寇媛媛說得時候還慫了慫小鼻子。“所以，許哥，我們是競争對手了！”
即便她這麽說，臉上卻帶着一種很坦然的笑意。
“是麽？”小許突然想要戳戳寇媛媛那張帶着嬰兒肥的小臉。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此時，陸哥正蹲在兩個小孩後面的牆角閉目養神。
原本寇媛媛過來的時候，陸哥還是緊張了一下。不過聽了兩人的對話，陸哥卻又放松了下來。在沒人注意的時候，陸哥的嘴角微微地彎了起來。
###
其實，寇媛媛看一眼就把小許的經歷猜了個大概。上輩子，她什麽三教九流沒打過交道。
與其跟那些臉上帶着笑，跟你稱兄道弟，一轉身就捅你一刀的人在一起。到不如跟小許陸哥這樣雖然看上去不好惹，實際上卻很坦白很直爽的人在一起。
寇媛媛跟小許聊了幾句，就站在他們這邊了。
現場的選手也都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臨時圈子，情投意合的夥伴三人一群兩人一組的湊在一起聊天，互相做自我介紹。
他們一看寇媛媛這個小姑娘，居然跟那兩個社會敗類在一起就是一驚。不知道現在這些小朋友都在想什麽？電影看多了吧？
不過，他們也不好明說什麽。當然不會有人提醒寇媛媛注意點。這種時候，大家都沒這種閑心。
現場所有人的友誼只是一時的。不管怎麽說，這是一場很殘酷的比賽。
搞不好今天大家很友好。明天就要一起上PK臺。到底所有人都是沖着100萬來的。
###
很快趙斐然就帶着兩個助手來了。主評審當然還是趙斐然，有一個助理評審卻換了。新來的助理評審是個40多歲的胖子名叫顧磊，名牌上寫着顧家酒樓立恒分店主廚。
雖然別人沒注意到，可是寇媛媛卻發現顧磊在看見陸哥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顧磊居然認識陸哥？
陸哥卻仍是眯着眼睛，似乎沒有任何反應。
顧磊很快就宣布複賽的第一輪是刀工。
“作為華夏廚師，沒有一手好刀工是不行的。現在請大家自行從黃瓜，胡蘿蔔，蘿蔔，洋蔥，土豆裏進行選擇，做一道自己最擅長的刀工菜。我們評審會随時進行評判。”
寇媛媛聽到這個複賽題目就樂了。感覺就像是困了，有人給她送枕頭似的。
作為刀工菜考核，選手大多會選擇涼拌或者清炒。真的就有人靠涼拌胡蘿蔔絲，涼拌黃瓜通過的。
寇媛媛選擇做一道蓑衣黃瓜，她切片很快。切完就開始腌了。這道菜主要是需要腌制。寇媛媛把其他的都準備好，一直到最後時刻，才把她腌制的黃瓜拿出來，澆上事先準備的醬汁。把早炸出香味的辣椒油淋在上面。寇媛媛在最後時刻，終于完成了自己的菜。
趙斐然似乎早就等在一邊，準備嘗她的菜了。
別的選手都以為趙斐然要對小妹子下刀子了。已經通過的小許特別緊張，他就是不希望評審為難小妹子。他一緊張就喜歡一個勁地拉自己的衣服。直到陸哥對他說：“小許，你拉錯衣角了。”
“……”小許才停了手。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趙斐然吃了寇媛媛的菜。只是說淹得差了點，然後就讓寇媛媛通過了。
寇媛媛很快就跑到小許身邊跟他們會和了。小許提起來的一顆心，總算又放下了。
###
這時候，該通過的選手大多數都已經通過了。
倒是剛才在比賽前，因為對自己信心滿滿湊在一起高談闊論的四個選手，目前只通過了一個。是一個看上去很豪爽大氣的漢子。
他的兩個新朋友已經離開了。他們在離開之前，還忍不住發了牢騷。
“好衰，居然考刀工？”
“我就刀工不好，正堵到搶眼上。”
高談闊論組的最後一個名叫羅小波，他是個私營業主，家裏根本就不差錢。
羅小波的臉上總是帶着一種說不出傲氣。寇媛媛看見他的時候，他倒是也沒做什麽不讨人喜歡的舉動。只是，大家就是能在他的眼神裏讀出，“你們這幫丫的肯定不行。只有老子是冠軍。”
牛氣沖天的羅小波，就這樣被三個評審很兇殘地留在了最後。
他一直都沒有擡頭，一直在認真地擺弄着自己的菜。直到最後一刻評委叫停，他才停下來。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緊張的一刻。此時，羅小波緊張得滿頭都是汗。跟比賽前不可一世的樣子截然不同。
主廚評審顧磊戳了戳他的那盤糖醋蘿蔔絲。羅小波選擇了三種蘿蔔，白蘿蔔，胡蘿蔔，卞蘿蔔。三種蘿蔔一起切成絲，然後加上簡單的調料。
明明是一道很簡單的菜，羅小波卻一直切到了最後。此時，他的案板上已經堆起了小山一樣的蘿蔔絲。最後做成菜的卻只有一盤。
羅小波的刀工很弱，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盡量把所有的蘿蔔絲，長短粗細都盡量切成一樣的。
顧磊用筷子挑起盤子裏的蘿蔔絲看了看。說了一句：“粗了。”
美食評審鄭偉華嘗了一下，“味道沒到家。”
羅小波本人此時已經快絕望了。
已經通過的選手也覺得他肯定過不了了。甚至，他剛才的“好朋友”那位豪爽漢子也大嗓門的對他喊了一句。
“羅小波，回家好好練練切菜。明年再來吧！”所有的人都能聽出來，他就是在幸災樂禍。
寇媛媛聽了他的話就皺了皺眉頭，往小許的身邊縮了縮。小許也撇了撇嘴，毫不畏懼地迎上了豪爽漢子挑釁的視線。
陸哥剛好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擋住了小許。豪爽漢子一看陸哥很快就縮了。
所以說，有些人在比賽中的友誼是無法長久的。可是有些人在比賽之後，成了很好的朋友。
反倒是羅小波在聽到豪爽漢子的話之前，本來已經放棄了。豪爽漢子一“勸”他，反而激起了他的血性。他不在低着頭而是直接擡頭看向主評委趙斐然，等着最後的“判決”。
趙斐然連嘗都沒嘗，看都沒看他那盤蘿蔔絲，反而看向了旁邊的蘿蔔絲山。“這些你打算怎麽辦？”
“我拿回家炒着吃。”
羅小波瞪着眼睛用力地看着趙斐然。他想通過，他就是想通過。他才不願意被那麽個小人嘲笑、奚落、踩在腳下。
趙斐然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絲毫都不為所動。趙少爺才不怕這個羅小波。
直到過了30秒。趙斐然才開口道：“你通過了。”
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成功晉級的選手鼓起了掌。沒有人會嘲笑拼命努力到最後的人。起碼他有勇氣可以堅持到最後。
羅小波在大家的肯定與鼓勵之下，默默地走到了隊尾。
後來，那位豪爽漢子倒是死皮賴臉想跟他說話來着。羅小波卻不在理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