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飯，臉上露着微笑，沒有說一句話。
當我們從食堂裏走出來在經過這裏的時候，那幾幅畫面依舊還在。經過崔剛才坐過的地方，卻沒有看見崔和他母親的影子了，而是換了人。不過，那一幅母親看着子女吃飯的畫面依舊沒有換掉。
曾記得崔在無意間談起過他母親送飯的事。說每天中午的時候，母親都是在十點半的時候做菜，等菜做好了之後，又開始着慢慢的做飯。如果有時候有湯的話，時間還要早一點。而飯菜做好了之後已經是快過去半個小時，然後盛好、放好，慢慢地從家裏騎上十幾分鐘的車，才到學校。吃過飯之後，又騎着車慢慢的回去。
我想着崔說過的話，如果距離遠一點，那麽是不是要早早的做中飯，然後趕到學校裏，看着子女吃着飯？是否在這之前，已經吃過了，還是等子女吃過了之後再回去吃着飯？
想一想，崔的母親已經來過三年的時間了，風雨無阻，夏雨冬雪，從沒有停過
誰，能理解這樣一份心中的感受？誰，又能理解這樣的一份心情？
或許，有一種幸福，是一種習慣！
走進教室，看着剛才的那些畫面所在的地方，但是現在卻是看不到了，空曠曠的。不過，明天這些畫面依舊會出現，出現在視線裏。
我知道，這樣的畫面并不會消失，即使我們離開了這裏，依舊還在。只不過，這裏就不再出現我們自己母親的身影，但別人母親的身影依舊會出現。直到是高中畢業，高考結束。
風吹雨打一幅畫，寒雪烈日幾分情！
轉動的筆或許真的不想說一點什麽，只是靜靜的轉動着。我停下手中轉動的筆，放在一邊。然後自己撲在了桌子上，披着一件外套，休息着。
這些溫暖而又溫馨的片段，在多年之後，不知道是否會想起？想起之後，是一陣陣的低頭沉思，還是淡然一笑？
三年的光陰，她們站在那裏，就是一座豐碑！
多年後，被人送飯的孩子為人父母後，是否會想到當年自己的父母為自己送飯時的那一種心情，以及自己在她們面前吃飯不語的畫面？
那時候，自己是否會像現在父母這般給自己的子女送這飯菜？
“世間爹媽情最真，淚血溶入兒女心。殚竭心力終為子，可憐天下父母心！”
九八
或許，真的是畢業了，就那麽的幾天時間了。
那天下午，麗麗給我一張紀念冊的紙，說：“留一個紀念。”我看着上面的目錄，然後拿着放下的筆，慢慢地寫着。
我看着自己寫在上面的字，一點都不怎麽樣的漂亮，反而是橫七豎八。背面是留言，說一些什麽呢？自己卻不知道。雖然這個時候是畢業季，但是都寫成了畢業祝福，就有一點千篇一律了。
想了一段時間，自己确定想不出來的時候，一笑，還是用一首詩來表達吧。詩的類型很簡單，藏頭詩再加一點祝願！于是，幾分鐘的時間過去，一首詩被我寫好了。上面寫着麗麗的名字，還加一點祝福。
麗麗收回去的時候，翻過背面，看見了那一首詩，也看見了自己的名字，默念了一遍，然後說了一聲謝謝。我一笑，說謝謝應給是我吧。
這或許就是我唯一的一次寫同學錄吧，我記不清了，但目前為止，記住的就只有這一次。
再次的一幅畫面□□來，還是敏。
那天我寫了一首雜事，是把我們班老師的名字以同音的方式寫下來，然後敏看過了一遍，說寫的很好！但有一點可惜，原稿已經不見了，不知道被自己放在哪裏了，多半是被自己弄丢了。
上一次給他們寫紀念冊是在兩年之前了，是在分班的時候，最後并沒有分班。這一次寫紀念冊，是在畢業之前的幾天，是不是最後都不會畢業？
想着一笑，時間到了，怎麽不會畢業呢？只是一個去，一個留的問題！但多半不用考慮這個問題，都是去，而不是留。
這一次，在畢業之前，我卻沒有想過拿出紀念冊，然後給他們，寫下一份留言、或要說的話。在麗麗給我的時候，我心動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沒有。
朋友并不是記在紙上的，而是刻在心底的。
看着窗外的陽光，又快要翻過一頁了。在這一年的時間裏，認識了很多人，誠、敏、小付、雙雙、小雅……或許以後，有的人會成為過客路人，有的人會成為紅顏知己！
時間不想解釋，于是，等着我們去驗證！
他們幾個人留下了些什麽呢？誠留下了最舒心的一段友誼，敏留下了一段最美麗的光陰，小付一直都是一個精靈鬼，還有着精靈鬼的模樣，雙雙留下了那年冬天的溫暖，小雅留下了名副其實的三好學生……
想了一下，有一點可惜，在生命裏留下了你們的笑靥，而在白紙上卻沒有留下你們的字跡！如果有一天想起你們了，那麽我會告訴你們的，以任何的方式！一個電話、一個微笑、一個眼神、一個擁抱、一句問候、一行字跡、一個特別的符號……但願那時候你們并沒有忘記！
什麽時候，多愁善感又開始泛濫成災了，又把記憶深處的那些美麗的村莊淹沒了！
忘記了的，就淹沒吧。珍惜擁有的，珍藏未曾遺忘的！
天邊的雲被風托着，而黃昏卻又快要被風給帶走了。這個季節的黃昏，似乎每一天都是被風拽走的一般。
是啊，我多次想再看一眼，但是時間卻不允許！
夜空，星光燦爛。我靜靜的看着夜色，這樣美麗的月色，奈何是一個離別的季節！
一張紙傳在了我的眼前，我一看，上面寫着《班級同學聯系錄》，我看了一下，然後就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在手機這一欄空着，而家庭電話這一欄寫上了一連串的數字，之後的愛好、理想、願望也都寫上了自己的字跡。只不過這些字跡看上去有一點亂。
他們寫的什麽，沒有去看，也來不及。
寫過了之後，拿着轉動的筆，不停地又轉動起來了。轉動的時間一晃而過、轉動的青春一去不複返、轉動的腳步從不曾停下、轉動的風景四季更疊……
今天是一個什麽日子，又是一個什麽日期？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數字，一個一，一個零。十天的時間，還真的是一個好數字！
十天後，我們從這裏進入考場；十天後，我們從這裏別離；十天後，我們從這裏離開；十天後，該說再見的一切都要再見了……
如果有時間，那麽我們還會再見；如果沒有時間，那麽我們來生再見！來生，你們都還在身邊嗎？不要來生了，今生只要在身邊就行了！
見與不見，也沒有什麽關系了！
九九
此時此刻的晚自習，已經沒有了那麽多的約束，只要是在複習着，不管是在用什麽樣的方式，都可以。
我換了一個地方，坐在後面的窗邊，誠依舊是坐在先前他的座位上，而娜卻也在一邊。
教室裏的聲音依舊吵鬧，不過卻也在說明這一切都還好。
誠在聽着歌，我隐約的聽見是《偏愛》。這一首歌都快被他聽了一個學期了，沒有想過他卻還沒有聽夠。其實，《星月神話》這首歌我也沒有聽夠。
娜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坐在了我的前面，耳朵上有着耳塞。我看着一笑，然後看着窗外。像這樣的情景很難得，這樣的瞬間應該被捕捉下來，然後成為記憶深處的一朵綻放的花！
“這個題怎麽是這樣的啊！我不懂，你給我講一下！”娜轉過身對着我說。
此時的她已經摘掉了耳塞，拿着一張試卷。
“你坐我旁邊吧，這樣你聽着也累，我講着也累。”看着她撲在書上，還真的是有點難堪！而這個時候我的旁邊還真的沒有人坐。
娜二話不說的坐在了我的旁邊，把試卷放在我的面前。對于這樣的習慣，早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那道題看了一會，而這個時候娜催着我講個她聽。
“你哪個地方不懂呢？”我簡單的反問了一句。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答案。”
“那你聽仔細了！”
沒有一會的時間，這道題就已經被我講解完了。
“你這裏沒人坐吧。”
“沒人。”
“那就好。”
之後娜就沒有離開，一直的坐在這裏。只不過，娜卻沒有戴上耳塞，而是在認真地看着書、寫着作業。她從前的那一面又回來了，又變得那麽的安靜，又是那麽的認真的模樣。
時不時的她會問我幾個問題，問完了之後又看着書、寫着作業。
看着她的模樣，和敏有點像。甚至是在某些地方，影子有一點重疊！
我有時看着書，有時寫着作業，偶爾看着窗外。
此時此刻，誰又會是誰眼中的風景？誰成為了我眼中的風景，而我又是誰眼中的風景？
鈴聲響起，我轉過自己的眼神，依舊是看見娜在複習着。于是自己又轉過自己的眼神，看着書。
“你有什麽事嗎？”娜問着我。
“你剛才聽着的歌叫什麽名字？”
“《斷橋殘雪》。你要聽嗎？”
我還沒有回答我要不要聽的時候，娜已經把耳塞遞在了我的眼前。我看了一眼，然後接過。娜按下了播放鍵，然後一陣歌聲從耳塞傳入耳中。
一首歌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以為會換掉一首歌的時候，卻聽見相同的旋律又在耳邊響起了。并不是随機播放，而是單曲循環。我轉眼看着娜，娜卻在認真地看着書。
有多少的人一直聽着同一首歌，單曲循環！忘記時間，想念一段光陰；忘記回憶，思念一個人；忘記後悔，彌補遺憾；忘記憂傷，尋找幸福微笑……
聽過了幾遍之後，我摘下了耳機，放在了一邊。感覺還挺不錯，裏面的旋律很美，卻微帶着淡淡的憂傷！
“這首歌感覺怎麽樣？”娜放下手中的書，看着我說。
“裏面的畫面很美，但旋律卻很憂傷！”
“柔和的音符，加上淡淡的憂傷，不正适合這樣的一個季節嗎？”
我一笑，娜說的沒有錯，适合這個季節，卻更适合這個季節的心情。
“有些畫面不是挽留就可以了，其實，誰也挽留不了。”
又是一片沉寂，寫着作業、看着書、背着單詞、看着窗外……
鈴聲響起，看着娜走在燈光下的背影，在耳邊響起了剛才的那一首歌：
尋不到花的枯葉蝶/永遠也看不見凋謝/江南夜色下的小橋屋檐/讀不懂塞北的荒野/梅開時節因寂寞而纏綿……
柔和的旋律，淡淡的憂傷……
一零零
拿到畢業照的那一刻，輕輕一笑，看着黑板上的時間，不多不少，一個星期的時間。
看過畢業照一眼，然後就放在了一本筆記本中。并不像很多人那樣，看過了一遍又一遍。誠和我一樣，拿到畢業照的那一刻，瞟過一眼，直接的放在桌子裏面。
并不是我們不在乎，而是我們在乎了又能怎麽樣？這個季節只屬于畢業的季節，而不是屬于想念的季節。等想念這個季節到來的時候，我會打開相冊，看着那些相片，看着他們的身影，指尖一個又一個的數着。
看過幾張畢業照，都已經把文科班的畢業照看完了。看他們畢業照的時候，比看自己的看得認真仔細。不過時間依舊并不是很長，只有短暫的幾分鐘。
把畢業照還給他們的時候，并沒有什麽不舍，這只不過是畢業，而又不是生離死別！
在畢業照上看到了許多熟悉的臉龐，還有着許多陌生的微笑。在上面看見了小敏，也看見了燕子，還有豆子，還有曾經在同一個班級的那些人。不過卻依舊送一份祝福給他們，願他們夢想成真，願每一個人都心想事成！
熟悉的并不一定還能遇上，陌生的并不一定不會再見！
對自己好一點，因為只有這一輩子；對自己身邊的人好一點，因為不知道下輩子還能不能遇見！
目光掃過教室裏的人，掃過一些熟悉的畫面，然後目光慢慢地變得呆滞，緩緩的從某一個角落停下，不再移開。目光的視線看得了多遠，不知道，不過看見的都是片刻的永恒，然後成為了一個片段的回憶！
畢業照，是幾天前某一個時間的片段，也就是這一個片段，被咔嚓的兩聲定格，成為了被拿在手中的永恒。有很多的東西是可以成為永恒的，但是卻回得了那個時間嗎？回得過去了嗎？
時間，是可以回到原點，但卻是一段新的時間；路，是可以走回原點，但卻是一段新的旅程……
結束，并不是終點，而是一個□□；開始，并不是□□，而是一個終點。
時間就是一個圓，沒有終點□□，卻在一直的走下去；時間就像是一條線，有終點沒有□□，有□□沒有終點，卻一直的都在路上；時間就像是日升月落，從一端升起，從一端落下，卻一直的不曾停下……
我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飛鳥，是誰挂在臉頰的微笑浮現在我的眼前？我聽着香樟樹葉飒飒聲響，是誰的輕言細語在我的耳邊掠過？我仰望着藍天白雲，是誰在說着數不盡的千言萬語？我眺望着夕陽下落，是誰在輕嘆着時光在流逝……
歲月流轉，滄海桑田；花開花落，春去春來；時光荏苒，物是人非……
靜看着窗外，我回憶着不堪回首的往事。
高中三年來，并沒有留下多少張的相片，一年只有一張，而且都是合影。第一張相片是那年下雪的冬天，宿舍的幾個人的合影；第二張相片是高二那年的一張班級合影，但是人卻并沒有到齊；第三張相片就是這一張畢業合影，全體班級師生以及學校領導。
三張相片，三年的時光，那一年，那些年……
有很多的畫面并不是以相片的形式而存在着，而是以回憶的形式存在着。有些人，不是在相片上，而是在回憶裏；有些風景，不是在相片上，而是在路上；有些愛，不是在相片上，而是在心中……
走過三年的時間，有什麽後悔的嗎？走過三年的光陰，是否留下了些許的遺憾？走過三年的歲月，心情是否還是如以前一般波瀾不驚？
三年，學會了什麽，又不懂得什麽？得到了什麽，又失去了什麽……或多或少，學會了一些，不懂得很多；得到了很多，而失去的更多……
看着相片上一張張的笑臉
是你們留下微笑的弧度
那些熟悉可愛的人影兒
是青春最純真的好孩子
定格片刻的永恒
相信時光可以留下永遠
善良美麗異想天開的夢
懷念着最燦爛的美好
觸摸那時的光陰
一絲一縷安靜的動情
相片上的人，記錄着成長時留下的足跡；相片上的微笑，刻錄着一個又一個單純的幸福；相片上的顏色，描繪着時光輕擦而過；相片上的風景，勾勒着一段又一段的美好祝願……
多年後，我是否會拿着一張畢業相片，在某一個晨曦、午後，或黃昏、深夜時分，一個人安靜地回想着那時的點點滴滴，然後一個人哭泣流淚，不出聲響？
或許，那時候自己會情不自禁的想起相片上的你們，久久的看着，不說一句話；也許，那時候自己會歇斯底裏的喊出你們的名字，久久的不停下，不流一滴淚；可能，那時候自己會痛徹心扉的回憶有你們的時光，久久的不離開，不滴一片血……
這滋味……
一零一
下午，一張紙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上面并沒有寫着什麽，只是一首歌的歌詞。這首歌很熟悉，大家都知道——《敢問路在何方》——相信沒有幾個人是不知道、不熟悉的。
看了一眼，哼了幾句，卻哼不出來那種旋律。然後索性的不哼了，直接的把歌詞放在了一邊，看着窗外，一副奈若我何的模樣。
“這首歌可不是你這樣唱的，感覺你不是在唱歌，而是在讀歌詞。”敏說。
“是啊，我的确并不會唱歌。你會唱這首歌？”我看着她說。
“我也不會，但只會一點。不過我媽媽挺喜歡這首歌的，她經常的唱給我聽。只是，那已經是很小時候的事了。”
“算了，不會唱就不會唱。免得唱出來走調，笑掉了牙齒就不好了。”
敏一笑，沒有說話，低着頭，看着歌詞。
“我只會唱一段，你聽嗎？”
“嗯，我聽！”
沒有過一會，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聽着聲音，比我唱的好聽多了。只是過了一會，就沒有下文了。我知道，她只會唱着這一段。
我轉眼看着敏的時候，她還在認真地看着手中的歌詞。
“比我唱的好聽多了。”
“你這算是表揚我咯！不過怎麽聽起來有點損我的味道。”
“是表揚你啊！”
“既然是表揚我，那我勉為其難的收下，不過我這道題不會。”
我一笑，沒有說話，不過卻很開心。
“你要講慢一點，我記不下來那麽多。”
我看着她的眼神，她轉過自己的眼神，沒有過幾秒的時間，再轉過來的時候，說：“你不要這樣的看着我，快點講題。”
看了一會，然後拿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筆，圈了幾個地方，在紙上畫了幾筆，這道題就已經解決了。
敏用着她驚訝的眼神看着我，沒有說話。對于她驚訝的眼神，我已經司空見慣了。和紅在一起同桌的時候，紅曾經也有過驚訝的眼神。反而是在其他人的身上，卻沒有一種驚訝的眼神！
下過了第二節課後，高三年級的人都走進了食堂，因為今天下午要在這裏舉行着離別儀式。
走進食堂的時候，溫度就仿佛一下子沸騰了。即使這個時候裏面的扇子在不停地轉動着，可卻依舊是擋不住汗滴在流淌着。
我們坐在下面，上面的學校領導在不停地說着關于這次高考的安排。
一分鐘的時間過去了，十分鐘的時間過去了，一節課的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上面講話的人是一個換了一個，不過，卻依舊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還在綿延不絕的說着。
下面聽着的人在聽着，沒有聽着的人在玩着、或是在休息着。不過，上面的人在講着話，下面的人也是在說着話。甚至是有的時候，下面說話的聲音掩蓋了上面說話的聲音。
這樣的鬧劇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已經有過好幾次了。我和誠在最後面，這個位置并不是很好的一個，因為沒有一點的風。不過還好的是靠窗，時不時的有風吹過。站在這裏并不是因為其他，而是方便離開。
又是一段時間過去了，距離放學的時間也不是很長了。當鈴聲響起的時候，已經放學了。不過這個時候的食堂卻并沒有開飯，因為領導在講話。
過了段時間，當聽見要結束的那一刻，食堂再次的沸騰了。不過，就以為結束的時候，唱起了《敢問路在何方》這首歌。于是，全體的師生都唱起了這首歌，算是告別了這最後的一次大會，也算是告別了這個走過了三年的校園。
“你挑着擔我牽着馬/迎來日出送走了晚霞/踏平坎坷城大道/鬥罷艱險又出發/又出發/啦……/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場場酸甜苦辣/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你挑着擔我牽着馬/翻山洩水兩肩霜花/風雲雷電任叱咤/一路豪歌向天涯/向天涯/啦……/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場場酸甜苦辣/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告別，告別了他們，告別了你們，也告別了我們，還告別了它們……今天誰吻了誰告別？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何方？在腳下，還是在心中？
結束之後的人群并沒有散開，而是向窗口湧來。我和誠離窗口近，所以很快就靠上了窗口，然後在一張桌椅上坐着吃着晚餐……
一零二
晚上，透着月光，參雜着些許昏黃的燈光，我和誠走在路上，只不過我和誠的手中都是一堆書。
在旁邊的一側，教學樓裏面白色的燈光在閃爍着，還時不時的聽見讀書的聲音。
一百米不到的距離，就這樣的被我們兩個人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當放下手中的書那一刻，真的輕松了許多。喝過了一杯水，休息了一會，然後又沿着原來的路走回去。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腳步停了一下，看了一校園，然後沒有轉身的向前走去。
昏黃的燈光，兩個人的身影有一點單薄，有一點落寞……看着時而拉得長長的身影，時而被縮得短短的影子，時而分離，時而疊影。
“過一個星期之後，高考就結束了！”我擡着頭看着夜空閃爍的星星說。
“過一個月之後，高考分數就出來了。”誠輕輕的說。
“過兩個月之後，一紙通知書就來了。”
“過三個月之後，報名的時間到來了。”
“過三四年之後，畢業的季節又來了。”
兩人相看一眼，一笑。繼續的向前走去。
“考試之後，你準備去哪一所城市呢？”我知道，這個問題已經被我反複的問過很多遍了，但是我卻依舊還是在問着。
“不知道了，奈何天下之大，卻沒有哥容身之處！”
我聽着一笑，是啊，世界這麽大，我們卻不知道去何處安身，這讓我們情何以堪！
“放心，你要是沒有地方去，回到這裏來吧。”我伸出自己的雙手，一個擁抱。
“哪天你要是有個可以待的地方，我一定去你那裏。”
“好啊，只要你敢來。”
“行，我來了只要你敢收。”
“我一定收。”
“你呢，你去哪？”
“看心情了。”
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一家餐館前，看着餐館一笑，今天晚上忘記吃晚餐了。
兩個人，慢慢的走進去，然後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這個餐館并不是第一次來了，也不是最後一次來了。以前同學聚會、同學生日、同學吃飯都是在這家餐館吃飯的。來過幾次之後，已經和這裏的老板有點熟悉了。
坐下之後，老板娘就認出我們了。
“今天晚上你們是準備吃什麽呢？”老板娘問着我們，她手中還拿着一支筆和一疊紙。
“這裏還有着什麽呢？”我反問着一句。
老板娘說了幾個菜，而這個時候也被我打斷了，因為我們需要的菜已經在裏面了。
“來兩個菜吧，一個紅燒土豆片，一個紅燒魚塊。”
老板娘寫下之後就離開了。
看着周圍的桌子，沒有幾個人在吃着飯。這裏的生意還是不錯的，特別是在白天的時候，那時候幾乎是人滿為患，忙也忙不過來。
沒有幾個人，這樣挺适合吃晚餐的，沒有一點的吵鬧，也沒有一點的喧嘩。
沒有一會，菜已經都上來了，而誠卻像是餓昏了一般，還沒有來齊的時候，就已經是拿着筷子在吃了。
“你也太不客氣了吧。”
“在你的面前還真的是不能客氣，那既不是你的風格，也不是我的作風！”
我盛了兩碗飯，放在他的面前，另一碗放在我的面前，拿着筷子，慢慢的吃着。
吃到一半的時候，我說：“老板，來兩瓶飲料。”過會兩瓶飲料就放在了桌上。
時間在滴答滴答的走過，看了下時間，不到一會的時間就要下晚自習了。
付清賬單，就轉身的向學校走去，而身後卻留下了沒有一點剩菜的盤子。
走在路上的時候，沒有說一句話，似乎害怕着打破夜色中的一份寧靜。慢慢地走着，慢慢地喝着；慢慢的搖晃着，慢慢的飄落着……
走進校門口，走上樓梯，走在走廊上，遇見了敏。她看着我和誠，嘴唇動了下，然後還是從我的身邊走過。我一笑，走進教室，而教室裏卻已經是沒有幾個人。
看着敏欲言又止的模樣，再看着教室裏的沒有幾個人的情景。敏是否有什麽事找我，而等了一段時間？我不知道，因為沒有人告訴我。
整理着書桌，也整理着此時此刻的心情。誠在整理好了之後，說了一句就走出了教室。而在教室裏沒有人的時候，淡白色的燈光熄滅，變成一片黑暗，我坐了片刻，看着月色……
一個人的身影，走出門口，出現在操場上，慢慢的淡去，漸行漸遠……
一零三
沒有想過在剩下的時間裏還換了一間教室，然而卻就這樣的發生了。
那天下午就換了一間教室，于是，我們又從三樓換到了一樓。座位并沒有什麽改變，還是一切如舊。
聽着搬桌椅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就像是炸開了鍋，一片吵鬧就像是臺風一般的襲來。時不時有書掉落在地上，散開一片，還有着人在不停地呼喊着，笑着。一片混亂的聲音，還真的是有點不習慣。
雖然在以前的時候也換過教室，換過座位，但是卻沒有這一次這麽的激動。或許，不因為考試寫在試卷上的分數，不因為座位不好而感嘆一陣的牢騷，不因為同桌是誰而不高興……也許，因為畢業就在眼前吧，因為假期就在眼前，因為屬于自己的世界就要到來了……
終于，教室換好了。我還是原來的座位，敏依舊還是我的同桌，坐在我的左邊。我的右邊不再是透明的窗，而是一道牆。在我的前面，是一扇門。我瞥過眼神，看見的不再是一棵又一棵的香樟樹，而是宣傳欄，以及一片空曠的操場。
這個時候宣傳欄上寫着的是什麽，我不知道了。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站在宣傳欄的前面了，看着宣傳欄上的字，看着宣傳欄上的美……有時間的時候，還得再次的走在宣傳欄前面，重溫一下自己心中那一份曾經的感受。
這個時候一點戲劇性，高三，曾經的教室在三樓，而現在是變成了一樓，教室只不過是一個在上，一個在下；高一，曾經的教室在一樓，變成了三樓，也不過是一個在下，一個在上。
崔他們也換教室了，高三的都換教室了。崔他們的教室依舊是在我們的隔壁，只不過中間隔着樓梯。
在這個教室裏呆的時間并不是很長，只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了。
我拿着一支筆，桌上放着一張紙，只不過紙上面沒有一個文字，卻留下了幾道淺淺的弧線，在上面躺着。
在倒計時成為個位數的那一刻，已經沒有了堆成山的作業了，剩下的時間都是自由複習的時間。偶爾有時間的時候老師會講着幾個題，或是在教室裏轉上幾圈，然後在講桌前坐下。
教室裏的音符有一點不均勻，時而一陣讀書的聲音響起，時而就變成了死一般的沉寂。
每一個人的心都在吶喊着，而每一個人的情卻都在沉默着。
看着教室裏熟悉的光景，很快就會變成回憶裏的風景，又被一張紙簽下了記憶這兩個字，述說着只屬于過去，而不是現在，也不是未來。只不過在現在很容易想起，而在未來卻很容易的忘記。
坐在椅子上，誠坐在一邊，我拿着一本書在翻弄着，而誠卻戴着耳塞在聽着一首歌。靠着椅子，看着夕陽下落，又是一天的時間這樣的匆忙而去了。
一片陽光折射着幾縷片段
瞬間模糊了雙眼
一寸目光交錯着幾縷憂傷
臉頰挂着兩行淚光
一朵花香沁透着多少傷感
手心握着幾縷芬芳
一地樹葉寫滿着多少淡然
枝丫又有幾縷情愫
逝去了陣陣暗香
時日過後依舊綻放
如春天一簾幽夢
被時間緩慢地笑忘
下落的夕陽不說着一句話，但是在身後卻響起了一片片的讀書聲音。聽着一片片讀書的聲音，我仔細的聽着，尋找着些許不同，但自己卻聽不出來有什麽不同。
或許，一直都是這樣，只不過在現在這個時間聽着卻是另一種心情。以後的時間裏，我還可以聽見這樣的聲音嗎？或許會，或許不會。不過能聽見每天蟲鳴鳥叫的聲音，而你們的聲音也許就在天邊。
如果，有一個音樂盒，把你們的聲音都儲存在裏面，那麽，有一天，我想聽聽你們聲音的時候，就打開這個音樂盒，然後緩緩的閉上自己的雙眼，聽着你們熟悉的聲音，然後在自己的眼前浮現着你們那時候的笑臉……
一零四
那天，坐在我後面的小玲沒有吃晚飯，肚子有一點餓。而敏給了她一個蘋果。
第二天的時候，小玲還了敏一個蘋果，敏卻不要了。
“別人一片好意還你一個蘋果，你還是收下吧。”我說着。
“我當初給她蘋果的時候也沒有想過她還給我啊。”
“她當初知道她不還你蘋果的時候，她還會接受你的蘋果嗎？”
“反正我是不要了，她還是留着她自己吃吧，我還有。”
“你怎麽能拒絕別人的一片好意呢？”
“我就是這樣。”
“你們兩個不要吵了，不就是一個蘋果嘛，芝麻大的一點事，有必要吵嗎？”小玲說着。
兩個人，沒有一個人回答。紅在一邊看着，一時不知道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