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秦昊聽完，咳了幾聲，心中滿是無奈。他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最開始的時候，他誰都不想傷害。而現在，一邊是無辜的舒衍，一邊是養育他長大的母親，還有一個是他心愛的人。他閉了閉眼，然後疲憊地說：“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
秦昊下了床，和秦岚一起去了李桂芳的病房。李桂芳正呆呆地坐在病床上，雙眼空洞無神。
秦昊心中一驚，忙上前，“媽，怎麽了？”
“我已經知道了。”李桂芳回過神來，看着秦昊和秦岚。
秦昊和秦岚互看一眼，難道她知道她得了什麽病了？
果然，李桂芳說：“剛剛有個小護士來……我得的是絕症。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我？”
李桂芳抹了抹眼淚，感覺到自己正慢慢靠近死亡。病房內，一陣沉默。三個人都難受。
突然，李桂芳拉着秦昊的手，說：“秦昊，你不是舒家女婿嗎？舒家那麽有錢，舒衍那麽愛你，她會給錢給我治病的吧？”
秦昊有些艱難地點頭，“錢不是問題。你不要擔心，好好配合醫生治療就是了。”
李桂芳得了他這句話，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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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過後，又是晴天。舒衍半坐在病床上，想起這些天發生的事，覺得這樣的日子沒有任何意義。從她發現秦昊出軌背叛她後，她便一刻都不想拖延，鐵了心要離婚。而秦昊先是要財産，後來竟給她下跪，求她原諒。
舒衍當然能想到秦昊的态度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轉變。這些天發生的事，讓她徹徹底底地看清了秦昊的為人。他為了錢，竟然可以這麽低聲下氣地來求她。卻又因為秦岚，他連戲也不演了。他要錢，也是因為秦岚，因為秦家吧？秦岚在他心裏比什麽都重要。想來，他當初選擇和她結婚也只是因為怕和秦岚在一起，秦岚被人非議。然而，對于這些事實，她已平靜得很。只是，她因此成了被人玩弄，被人欺騙的對象。
她不想再和秦昊耗下去，也不想再見到他。她把一切都交給律師處理。律師也說能滿足她的要求。
舒衍不再想離婚的事後，拿起紙筆開始圖圖畫畫。
她有一年多沒有畫設計了。一個鞋子的輪廓還沒畫完，她就很不滿意，皺眉撕了重新畫。
這樣重複畫了撕，撕了畫，反反複複好幾次，都沒有畫出令她滿意的來。她有些氣餒地扔了畫板和筆。
趙浚正好進來。他将買來的營養雞湯拿出來遞給她，然後彎腰撿起地上的畫，“我看看這是什麽。”
舒衍說：“垃圾。”
她有些餓了，埋頭喝湯，不去管趙浚。而當她喝完擡頭，發現趙浚正坐在他床前的椅子上，将她扔掉的畫板放在腿上，正認真地畫着什麽。
舒衍好奇，“你畫的什麽？”從小到大，她否內見過他能畫出什麽像樣的東西來。
趙浚頭也不擡，“過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的模樣很認真，很專注。舒衍突然就想起他研究賽車和猜測李詩詩心意那個認真的樣子來。
不一會，趙浚畫完了，站起身來，将畫板遞給她，“看吧，怎麽樣？”
“這誰呀？”舒衍問。
“你呀！”
舒衍看着那個缺了門牙，臉蛋圓圓胖胖的小丫頭，十分嫌棄，“我是這個樣子的嗎？我從小就是個美女好不好！”
趙浚彎下腰，指着那缺牙，“你五六歲就是這個樣子，說話都漏風。”
舒衍哼了一聲，“我五六歲的樣子，你能記得這麽清楚？這臉圓得，明明就像是當時的李詩詩！”
趙浚說：“詩詩那個時候比這圓潤多了。”
舒衍睨着他哼哼了幾聲。
然後，趙浚問她：“你是不是打算重新進入女鞋設計行業？”
舒衍點頭。
“打算去哪個公司？”
“還沒想好。現在也沒靈感。”
趙浚說：“慢慢來。”
舒衍點頭。
“那件事，你怎麽打算的？”
舒衍知道趙浚說的“那件事”是她和秦昊的事。
“我已經全權委托給律師了。”
趙浚“哦”了一聲，“還不行，就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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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舒衍便出了院。出院之後，她回了舒家。舒國豪和周婷沒有責怪她，只罵秦昊，說他知人知面不知心，還跟她說，以後秦昊別想找到什麽好工作。舒衍自然是不會再為秦昊說話了。
然而，舒衍想清淨卻清淨不了。她還在睡夢中時，便接到律師打來的電話。
“舒小姐，這件事恐怕沒那麽簡單。你稍後看一下你的手機。然後，再告訴我你的決定。”
律師的話讓舒衍不由得皺了皺眉。她挂斷電話，手機很快就收到了十幾張圖片，是她和趙浚兩個人在醫院的照片。有幾張照片是趙浚扶着她上床。還有幾張是他橫抱着她。舒衍記得有次她去醫院走廊散心，摔了一跤，扭了腳，趙浚才這麽抱她回房的。還有一張，從照片上的角度看去，趙浚似乎在和她親吻。而她這張的事實是趙浚彎腰給她看他畫的畫。
舒衍吐出一口氣，他敢用這樣無中生有的照片來誣陷她和趙浚？
舒衍剛要給律師打電話，周婷便敲門進來，皺着眉頭丢給她一本雜志。
雜志封面便是舒衍和趙浚“親吻”的那張照片。配字是“富家公子小姐茍且，珠胎暗結”。翻開內頁，有她的病歷。
“這是怎麽會事？”周婷問。
舒衍眯了眯眼，沒回答周婷的問話，哼了一聲，匆匆沖出門外。她一邊走，一邊打電話。
“查下那家雜志社，勒令他們将今早的雜志立刻全部追回，并鄭重道歉。”
“立刻查出來告訴我秦昊或者秦岚現在在哪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