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秦岚見秦昊拿着一張紙，伸過頭去想看。但她還沒看清，秦昊就将那份報告折好，放入了自己的口袋。秦岚疑惑，問是什麽，秦昊說沒什麽。說完，秦昊看向舒衍。
而舒衍還在吐。過了許久，終于吐完。趙浚一直照顧她，又幫她清理，空姐也走過來幫忙。
“你好些了嗎？”趙浚問。
舒衍點頭，“沒事了。”
趙浚讓空姐拿了些水來，先讓舒衍漱漱口，又讓她喝點水。舒衍沒什麽精神，也不想說話，閉了眼靠在座椅上。
趙浚也不打擾她，兀自拿了本雜志來看。一番折騰之後，倒忘了那份掉落的報告。
下了飛機，舒衍、趙浚和秦昊、秦岚自然各走各的。趙浚愛好賽車，平素也都自己開車，将車存在了機場。
趙浚讓她等一等，他去取車。舒衍站在出口，漠然地看着秦岚挽着秦昊的手去排隊等出租車。這才一天不到的時間，她竟已沉靜得很了。
只是，頭有些暈。她揉着頭，不想再奔波。她拿出手機，給律師打電話，又将自己的要求複述一遍，讓他拟好離婚協議書，然後發郵件給她。她看過之後，認為可以了就寄出去。律師表示同意。
一個喇叭聲響起，舒衍擡頭，趙浚的車已經取回來了，正靠在路邊。她朝他的車走去。
上了車後，趙浚問她回哪裏。舒衍不想回和秦昊住的公寓，也不想回舒家。讓他開車去她名下的另一個小別墅。
那個小別墅與舒家相隔二十多公裏，是她十八歲時，父親舒國豪送給她的。趙浚也去過。因此，他很快就把她送到了。
舒衍進門後，一頭倒在沙發上，對趙浚說：“你走吧。我很好。”
她對喜歡的人能溫柔體貼，而她骨子裏仍是高傲的，從來都是說一不二。趙浚也相信她不會做什麽傻事。那樣就不是他所認識的舒衍了。
他點了點頭，“好好休息。我24小時開機，随叫随到。”
舒衍“嗯”了一聲。
心情糟糕的時候，老天十分湊趣地下起了大雨，要襯得人更加心如死灰。
身心俱疲的舒衍在噼噼啪啪的雨聲中睡着了。而不過片刻，急促的門鈴聲傳來。舒衍以為是趙浚，睜開眼睛，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秦昊。
舒衍想起來了，她告訴過秦昊，她在這裏有個別墅。她還沒開口，秦昊就拿着那張報告，問舒衍：“你懷孕了。這個孩子是我的？”
舒衍昏昏沉沉的腦袋頓時清醒了許多。她伸手，“啪”的一聲，甩在了秦昊的臉上。
原本鼻青臉腫的秦昊，臉上又多了五根指印。秦昊不可思議地看着舒衍，好似不認識她一樣。
秦昊皺眉，“那這個孩子你打算怎麽處置？”
“秦昊，你沒有資格問這個問題。這個孩子要怎麽處理，是我一個人的事。”
“我是孩子他爸，怎麽不能問？”
舒衍嗤笑，剛才他還在問這個孩子是不是他的，現在竟又來認領孩子了。“你這樣無恥，還真讓我大開眼界了。不用擔心，你馬上就可以收到離婚協議書了。”
她的态度轉變得如此之快，着實讓秦昊愣住了。
“你要和我離婚？”他說。
“你該不會以為我非你不可，離了你就活不了吧？我舒衍的真心被你如此糟踐藐視，我還要搖尾乞憐地求你留下麽？還有，我希望你明天就向我爸爸提出辭職。”
秦昊冷漠看着她。
“無論你是不是因為錢才和我結婚，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你不提出辭職，那就等着被解雇！”
他以為她會瞞着她爸媽一些日子。
“好。我會提出辭職。不過，我希望你不要提我和岚岚的事。或者，你可以提我，但不要說岚岚的不是。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岚岚。”秦昊從來沒有像這樣低聲下氣說過話。
舒衍半眯着眼看着他，“你自己不也覺得你們無恥嗎？還要裝情聖吧？”
秦昊明白了，從前那個溫柔體貼的舒衍已經不再了。她又恢複到沒認識他之前那個高高在上的舒家大小姐的樣子了。那個時候，他聽很多人提起她。提她清高，目中無人，但是才華橫溢，她所設計的女鞋曾在國際一流展示會上獲得三連冠。算來，她大學剛畢業便進入國際頂尖女鞋公司——globalfy擔任首席設計師，并在展示會上獲得了冠軍。不少男人一邊貶低她，一邊暗暗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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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的效率很快，舒衍将離婚協議書打印出來，在上面簽了字，然後寄到秦家。
下午的時候，趙浚來看她，她還在睡覺。舒衍也覺得自己比以往更容易犯困。看來，是她懷孕引起的。
趙浚見她沒精打采的模樣，欲言又止。
舒衍卻先開口了，“我要把這個孩子打掉。”
趙浚只說：“你決定了？”
舒衍點頭。
“要告訴你爸媽嗎？”
“不。”
舒衍雖然決定不要這個孩子了，但是心裏卻難受得很。
趙浚送她去醫院。舒衍看着手術室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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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秦昊向舒國豪提出辭職，舒國豪并沒有答應，而是問他是不是和舒衍吵架了。秦昊搖頭，沒有說原因。當時舒國豪就給舒衍打電話，卻沒打通。舒國豪扣下秦昊的辭職信，不簽字。
“在我簽字之前，你不必來公司，回家休假吧。”舒國豪不知舒衍兩個人因什麽事鬧別扭。但是，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受欺負。因此，在真相不明時，他不會貿然簽字，也不會留他在公司。
秦昊不想在還沒離婚時就讓養母擔心，于是，每天仍假裝上下班。至于為什麽每天往家裏跑，他說的是舒衍一人還在旅游。他正好回家陪她。
秦昊的養母哼了一聲，“你一個人賺錢這麽不容易，她還一天閑得到處跑！”
秦岚把秦昊拉到一邊，問他向舒衍提出離婚沒有。秦昊正要說話，有快遞來了。那快遞正是舒衍寄的離婚協議書。
秦昊和秦岚兩個人在房間裏一起看。看完之後，秦岚怒道：“她一分錢一分財産都不給你！太過份了！”
秦昊說：“算了，反正是我有錯在先。鬧上法庭也不好看。我當初也不是看上她的錢才結婚的。”
秦岚還在憤恨不平，“她又沒有我們在一起的證據。我不相信鬧上法庭，法官會聽她的一面之詞！你雖然不是為了錢才和她結婚，但是這一年多，都是你工作，她卻在家游手好閑！我們不能任人欺負！”
秦昊也不知說什麽好，卻忽聽“啊”的一聲大喊。秦昊和秦岚趕忙出去看。他們的媽媽李桂芳暈倒在客廳地板上。
去醫院經醫生檢查後，是胃癌，要做手術。而手術需要很大一筆費用。
秦昊、秦岚哀痛。秦昊拿着離婚協議書去找舒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