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帶鬥篷不知名的女俠, 被好心的泰妃娘娘吩咐人帶下去包紮了。
顧念還跪在蒲團上, 雙腿感覺已經不是自己, 可她不得不不跪下去,陪着身邊的長輩一起, 不然單她站着會給姑奶奶印象不好。
可是姑奶奶也跪得太久了吧!難道她膝蓋不痛?顧念臉色有些不好起來,雙腿沉甸甸的都快失去知覺了,可能是她快撐不住的原因。
泰妃娘娘終于站了起來, 她看了眼跪不像跪趴又不像趴的侄孫女,并沒有做出任何情緒。
她道:“你去西閣住下。”
“那個笨兮兮的女俠呢?”顧念得到解放後, 她整個人趴在蒲團上,姿勢有點不雅可雙腿不聽使喚, 導致她只能這樣了。
泰妃娘娘淡淡道:“路過之人,随緣而去,莫做多談。”
意思是女俠不過是一個路人,只會去她要去的地方,沒必要說太多無關緊要的事情。
顧念就伸出手指,那上面還有血跡現在已經幹了,哪怕是這樣,那根手指頭無不表示它曾經多事過傷了一個人。
泰妃娘娘的眉頭悄無聲色皺了下,快的好像從來就沒過任何情緒。
她道:“佛堂之上不可殺生亦不可見腥紅之物, 日後你可得注意了, 若再犯, 休怪貧道以堂規懲之。”
“是!”顧念只好将手指頭包了起來, 用她那件茄子顏色的裙擺擦了擦, 看起來十分不注意形象,其實她身邊沒有帶丫鬟之類,以後只能靠自己自力更生了,比如洗澡洗什麽的,她可不覺得泰妃娘娘會特別照顧她。
顧念從現在泰妃娘娘的态度來看已經确定了。
那娘娘我下去了。她站起來就踏出了佛堂。
看起來巴不得離開佛堂再也不想來這裏的節奏,讓泰妃好一會兒,她盯着蒲團上的血跡,再忍不住皺了好幾次眉。
她一年的眉頭次數都快皺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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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皺完眉,泰妃娘娘跪在蒲團上,禱告道:“我佛慈悲,那孩子不懂事,還請莫要見怪。”
随即又開始念經了。
當顧念出來時,就有尼姑帶着她去了西閣,等來到西閣,說這裏是宮殿一側還不如說幽深安靜的度假四合院,裏面什麽都有草木樹花、高樓、草地上還搖蕩這的秋千。
她覺得就這個秋千還順眼,剛要吩咐讓幫忙收拾一下,結果轉身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顧念不禁洩氣了,還是自己動手吧!
只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混得那麽慘?父王到底是怎麽安排的?送她來享福的還是受罪的?連個伴都沒有。
就在她感到無聊的時候,忽然靴底邊有毛茸茸的東西蹭了她一下,顧念低頭一看發現只白毛小兔子跳到自己跟邊。
顧念臉色一變:“書靈,你實體化了?!”
“這麽棒。”
然後書靈從她袖口裏冒了出來,兔臉懵逼盯着她:“顧小姐有什麽事情嗎?”
顧念嘴角一抽原來她認錯了,于是她彎腰将小兔子提了起來對着書靈道:“我能烤了它嗎?”
書靈:“顧小姐于我有什麽怨念嗎?”
“沒有。”
“那為什麽?”
“純粹看兔子肉多。”
書靈:= =顧小姐請不要忘記每天回想一下劇情,查看自己的機會。
顧念聽到劇情便沒有了胃口,她将兔子丢在草地上,自己坐在秋千上,腦子想了想接下來的劇情,那不就是她哥顧峥在調查馬鞍山發現了前朝餘孽後大力剿匪,最後獲封兵部侍郎的時候嗎?
雖然兵部侍郎只是暫時的空缺讓顧峥占了,但卻給了他一個極大的機遇,那就是獲取了兵部下某些年輕有為的小将們的追随,到後來,這些小将都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幫助顧峥奪得了皇位。
真是有了主角光環,做什麽都順利了。
顧念決定添一把火進去,而前期的副本之中只有一個小boss那就是三皇叔顧清華,對她來說的小boss是安慶公主顧清雅。
她記得等自己被泰妃娘娘趕出重華殿後,自己只能回王府,結果在途中碰到了安慶公主,被狠狠奚落了一把,最後還當着祝語柔的面。
想到祝語柔後,她的臉蛋便在顧念腦海裏揮之不散,搞得顧念的心情頓時糟透了。
不過她好像遺漏了什麽情節?
本來想繼續想下去,結果就想起了那個可惡的女主(〃皿 )。
真是太可恨了。
顧念一想起自己對着祝語柔的面,說自己想和她做朋友,做很好的朋友,還有她不會虧待自己什麽的,當時祝語柔被自己推下山崖前還答應了。
雖然她之前以為祝語柔就是祝玉燕,可最後某方面被打得啪啪作響。
現在想想,她的臉忽然漲得跟番茄一樣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尴尬的,這實在是心情太複雜了。
她顧念本書的惡女,對女主說,只有女主不要欺負自己不讨厭自己,那不是和劇情本末倒置嗎!
還有,祝語柔當時答應她了又是什麽鬼啊!!?
“啊啊啊!想不透想不透!!”顧念有些崩潰撓着自己的頭發。
完全沒注意到悄悄趴在門邊觀望的一個出家人,看見此場景,她趕緊去佛堂彙報去了。
只不過來到了佛堂,蒲團上不僅僅有泰妃娘娘一人,還有之前那個受傷包紮的女俠,此事她已經沒有戴鬥笠了,可仍舊披着那破舊的黑鬥篷蓋住自己的身軀,似乎裏面有什麽秘密怕被窺探一樣。
此時她正對着佛像道:“娘娘,三年已到,你我的約定已抵消。”
泰妃娘娘捏着佛珠的手不停動着,眼神卻開始變得思緒萬千起來,她好一會兒,才道:“貧道那可憐的侄女。”
“看來是找不到了嗎?”
身邊的女人同樣跪着,她的桃花眸既深邃又蓄着光芒,宛如寒潭之中有着一輪銀輝的月亮在照耀,似乎對泰妃娘娘的話上了心。
“娘娘,從未想過王妃娘娘會将物件當成遺物傳至兒女。”
話到此處。
她的語氣忽然上揚幾分:“郡主,還是世子爺?”
意思之中頗有讓泰妃娘娘挑一個的意思。
泰妃娘娘處于泰然不動的表情,終于有了波動,她忽然想起白天那個明顯頑劣的小孩子,情緒有了一絲不明的複雜,她幾乎是想也不想回答了。
“峥兒。”
“郡主呢?”女俠似乎對顧念比較感興趣。
泰妃娘娘語氣堅定道:“她不過是女子!”
女俠只是盯着泰妃娘娘,想從泰妃娘娘的表情看出點什麽,可惜什麽都沒有,或許在偌大的重華殿內,也只有她敢目視這位尊貴的妃子了。
泰妃娘娘也回視着女俠。
半響,兩人徹底沉默了。
等禀告的出家人跟泰妃娘娘說了幾句:“郡主那邊可要派幾個人伺候?”
泰妃娘娘的臉色當下嚴肅起來:“當日,貧道與秦 王商讨過,孩子過來只是借居而不是享福。”
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了,那就是只負責吃穿用度,其他不用管了。
當下人就退了出去。
只剩下女俠改跪姿為坐姿坐在蒲團上,那修長的雙腿随意搭着,筆直又添着一絲灑脫的氣息,并且深袍內那黑色劍鞘藏着的佩劍,跟着姿勢高高翹起劍尖、衣襟處隐隐露出女俠那拇指與修長的食指間似有時無聊碰擊着鞘口,像是在想事情。
她停滞會道:“在辦事之前,我要留在這裏三天。”
“可有理由?”
女俠毫不猶豫道:“觀察郡主的一舉一動,确定一下王妃的遺物在不在她身上?”
“對了,還有一件事。”
泰妃娘娘頓時露出你事太多的眼神。
女俠反而不以為意,她唇角微微上揚,讓自己面無表情的模樣多了絲生氣,語氣帶着宣告:“以後我便不喚之前的代號了,亦不再是霜葉閣的普通劍客,劍客如劍随名,日後就改叫我長虹吧!”
“突然改名,你到底有什麽打算?”泰妃娘娘本不想多過問,但這孩子實在幫了自己太多,她想不注意都難。
随即泰妃又添了一句:“連裝扮都如此古怪。”
女俠便慎重道:“我的身份不便透露,難道不是嗎?若我被拆穿,日後誰還來替娘娘辦事?”
泰妃娘娘想來也是,這麽多年來,她一直暗中行事極其低調,而調查一事亦只有她二人知道,她不信任這劍客信誰?
于是道:“這倒是,貧道倒欠了你不少人情,現在有心還一個,你可有什麽願望?”
女俠放下無聊逗弄劍鞘的手刀:“讓我住在雍寧的隔壁。”
泰妃娘娘聽後,眉頭再次一皺警告道:“你最好別打什麽主意。”
“不敢。”女俠認真道。
話出惹得泰妃娘娘忍不住打量一下眼前的人,怎麽都想不通,她接觸那孩子有什麽收獲,想來都是風險,可她與對方合作三年,已經足以信任對方。
随即泰妃決定道:“姑且信你一回。”
女俠便站了起來,整理下自己的鬥篷,順便将衣襟的紐扣給扣上。
她打算出去了,還道:“多謝。”
就在女俠離開之際,泰妃娘娘忽然想起自己曾經陷入失去親人的痛苦中,一直未走出來過,以至于對這世上的事情變得漠不關心。
如今她倒是臨時起意對這孩子的名稱産生興趣了。
“對了。”
“何事?”
“你從前在霜葉閣的代號是什麽?”
女俠好似早就知道泰妃不會記得一樣,可她還是用了一副驚訝的态度問:“娘娘,原來從未記得晚輩的代號。”
泰妃娘娘完全沒有感到愧疚,點頭道:“現在想知道。”
“好。”
女俠她轉身離開之際,邁出門檻一刻,那黑色冷硬線條的劍鞘,随着那纖細的腰身沒有一絲晃動,穩健在手,如松一般。
最後佛堂內輕輕回蕩着一道清冷又似乎帶着愉悅的聲音:“曾經滄露難為霜,除卻雷霆不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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