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惹不起的人
八個轎夫戰戰兢兢扛着座上将近半噸的肥妞, 全部人的腿都快抖的不行了, 看的顧念走在前面內心一直mmp,為什麽偏偏選瘦弱的人擡轎子, 這肥妹是不是有毛病?
難道挑幾個瘦的擡她,所以就能顯示她其實也不胖?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顧念以前也減肥過,很明白這種心情,如果肚子餓得的時候減肥, 誰都不會堅持住, 更何況這麽胖了,她覺得這女的肯定有傳說中的暴食症,不然不會那麽胖。
就在剛剛, 她聽到旁邊的幾個轎夫說:“她姐就只是個廚娘,被大當家看上擡做了姨娘,還真當自己是馬鞍山的土匪千金了。”
“就算是個廚娘也比咱們強, 窮的活不下去, 投靠馬鞍山才有口飯吃。”
“是啊!認命吧!”
顧念:......
卧槽!!!
她內心驚天霹靂,突然聯想到這個胖妹說過自己要去選人, 擡她去哪裏選人?選人幹什麽?難不成又是轎夫?
就在顧念疑惑之際腳下一時沒使力, 使得整個擡轎搖晃下, 直接讓胖妹探出頭擡起粗壯的手指頭指着她大罵。
“喂, 前面的矮個子, 給老娘站穩點, 沒看見轎子在抖!”
顧念被重的雙腿在打顫, 她苦笑道:“是, 是小姐。”
胖妹沒想到這小子嘴巴比這裏的所有人甜多了,而且有眼色多了,居然還會學戲文裏的書生喊小姐,以前山內的人只會叫她胖姐兒,從沒聽過這麽斯文的昵稱。
胖妹就摸着自己的臉自戀道:“別以為你嘴甜我就會看上你,招你為夫!”
╭(╯^╰)╮哼,你這樣的女人我也不想娶。
顧念現在滿頭大喊根本沒心情扯這個,她把自己聽到一切有用的信息都給組在一起,得出了個還算靠譜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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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轎去選人,男人→選夫!!!
“哎喲我去,我怎麽這麽倒黴,還得扛這座泰山去選老公!!”顧念頓時憤憤不平起來,尤其是想起龐勇牽着條狗大吃大喝的模樣,讓她羨慕的一塌糊塗,怎麽都是配角就他有滋有味的?!
早知道她還是不來馬鞍山了,不就是個女主,她怕什麽!?以後再回京城內确認祝語柔的長相,然後未雨綢缪提前做好準備就行了,為什麽偏偏要上山确認女主會不會來?
顧念突然覺得自己很蠢。
這時書靈就跟幽靈一樣飄出來:顧小姐,您之所以來到馬鞍山是為了确認原著內的伏筆,行動判斷完全正确,十分有益,這裏收集的信息,對顧小姐你以後回家非常有用。
“什麽伏筆,明明就是bug!作者那個老混蛋根本沒有明寫女主會親自來馬鞍山!!!”顧念滿臉的控訴,她差點沒委屈地撅着嘴唇哭出來了。
書靈道:“顧小姐,不要怕,我會守候在你身邊。”
顧念立即露出信你有鬼的表情:“你能碰到我嗎?”
書靈不解道:“假如能呢?”
她立即亮起眼睛道:“幫我擡轎子。”
書靈看了轎內的泰山妹子一眼,光是動一下轎子就沉了幾公分,它迅速回答:“我是虛幻的物體,只有顧小姐能看見,摸不着。”
顧念:......
馬鞍山的實際情況比顧念想象中要殘酷,這裏等級森嚴,主次分外、每一層山頭都有不同規矩,不可逾越,總得來說這裏是強者為尊的山頭,順者活、逆者死。
當然亦有例外。
例如馬鞍山得罪不起的霜葉閣。
桑贊懶得走路直接抓了幾個土匪擡自己上山,那些土匪不敢不從,一個個乖得跟孫子一樣。
而祝語柔只是平靜走着路,并沒有任何要求,她望着已經頭頂上橫空挂着的簡陋的木牌匾,上面依稀有墨水寫着:馬家大堂。
兩根粗壯的木頭豎起牌樓主梁,兩邊是笆籬圍成、用着亂石堆砌的牆身,看起來脆弱不堪,但防守的人甚多,以至于讓人忽略了這簡陋的院牆。
“這土匪窩真是窮的很!”桑贊不屑道。
祝語柔卻斜倪一眼擡着轎子的土匪們,見他們衣服褴褛滿是補丁,可腰間的砍刀卻嶄新鋒利,分明是一切吃度用穿都集中在武器上,她不禁疑惑了,小小的土匪窩即便有上百號人,上千號,也不可能每個人有武器,而且一路上來她看見的土匪每一個都有武器,都是朝廷兵部最近新制的大砍刀。
這種大砍刀目的在于邊塞的匈奴,由于他們的武器都是可以靈活運用的彎月刀,鋒利無比、不費多少力氣便能砍斷一人胳膊,甚至尋常利器都不經彎月刀的威力,所以朝廷制作的大砍刀便是為了防止被彎月刀砍斷,即便大砍刀不如彎月刀鋒利,但卻可以在擋住彎月刀時,将刀身化成棍棒槍,擊打敵人。
尤其是刀身上的鐵連環更是可以扣住槍頭。
如此精英的裝備,令祝語柔不得不心生提防。
即便她只看到十幾個人裝備着,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但她仍舊覺得不對。
阿柔你在想什麽?轎子上的桑贊忍不住問道。
祝語柔只是搖頭回應他沒有什麽事情。
兩人繼續往前走去了。
馬家大堂內,兩派是站立的土匪一個個用着槍頭,精神威武、充滿了戾氣,而虎皮大椅上坐着一身獸皮大襖的中年男人,留着濃密的胡子,遮擋了半邊的臉,只能依稀從那對上吊眼,能看出幾分人的模樣。
若是普通人看着只會覺得害怕,這可是吃人的土匪頭子。
可當祝語柔和桑贊進來時,其他人眼中的土匪頭子馬三河立即站起來,雙手抱拳,一路朝門外走來親自迎接。
霜葉閣的兩位大人,路途遙遠,真是辛苦你們了。
馬三河當場走到門口,打量着這一男一女,男的不起眼可那眼神犀利不容小觑,而女子冷酷蒙着臉不見真實的五官,卻有着一雙攝人心魄、冰冷的桃花眸,看起來勾人,此時瞧着他分明透着幾分寒意。
馬三河在山頭混了十幾個年什麽人沒見過,他一眼就能看出帶頭的就是這位黑衣女子,婀娜的腰後斜斜挂着一把冷硬線條卻鋒利的佩劍,那上位者傲然而立、視若無人的氣質騙不倒他。
他趕緊低頭道:敢問閣下的稱呼?
祝語柔淡淡掃了馬三河一眼,沒有給任何人一記眼神,偏偏卻瞧了馬三河。
她冷漠的口吻道:“我們來提個人。”
馬三河立即正色道:“敢問何人?”
一字一句透着震懾的威意:“霜 葉閣 友 人。”
一句友人,瞬間令馬三河的臉色慘白萬分,他怎麽不清楚,霜葉閣的規制就是因錢辦事,同樣也因交情辦事,自古能被霜葉閣稱為友人的人更是寥寥無幾,可見按照規章辦事也分輕重緩急,然而現在這個友人居然被他手下不着狗眼的東西給抓住了。
馬三河趕緊跪在地上,雖然依舊保持自己老大的氣勢,可已經起碼弱上了八分,就像只掉牙的老虎一樣,中看不中用。
“我馬三河十幾年來打家劫舍,都是因為鬧饑荒才下山,并沒有過度殺害良民,而且我也很清楚馬鞍山還得靠着那些良民活着,他們死了,我們吃什麽?”
“所以即便我馬三河有過錯,還請兩位不要責怪,如果需要錢財,我必定奉上身家買我這條命。”
看起來十分的怕死不像是敢劫走世子爺的土匪頭子。這就奇怪了,難不成真是誤綁的?!
桑贊就指着他警告道:“我們不要你的狗命,将人交出來,至于內部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
“下次可別再看錯眼了。”
馬三河趕緊點頭保證自己一定會如實照辦,他可得罪不起霜葉閣的人,他只是個喜歡享受的土匪頭子,還不想死!
随即馬三河交待了一切。
“大人的友人就在東邊翻過二個山頭的落水牢內,我,我親自去迎請。”
桑贊本來想答應了,他可不想再走路,只要對方乖乖将人交出來就行了。
豈料。
祝語柔卻擡首掃了眼落水牢的方向,只瞧地勢錯綜複雜,非馬鞍山的人帶路才能進去,否則常人過去怕是要花費不少時間。
她确實需要人帶,但不是馬三河。
她吩咐道:“桑贊你留在這。”
讓桑贊有些傻眼了。
祝語柔再瞥了眼地上的馬三河,道:“至于你,派個親信帶我親自過去。”
“什麽?您要親自去? ”馬三河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連桑贊都覺得祝語柔有些大題小做了,讓別人去省得自己麻煩不好嗎?非要那麽謹慎小心,簡直要累死個人了。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這位朋友,一旦決定的事情必有因,同樣也不可随意改變。
桑贊就一把揪起地上的馬三河道:“聽見了沒有!我這上官你可得派個安分聽話的人過去。”
“否則,我不介意。”
說着桑贊的笑容逐漸從森森然轉換成陰郁的表情。
“扭斷你的脖子!!!”
“啊,是是是。”馬三河吓得雙腿打顫,這家夥可不是說假的,怎麽看着好商量的人說變臉就變臉,果然是他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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