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兒說的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熏香裏面摻雜了一樣東西。”百裏沐宸說到。
“這東西毒素并不強,甚至算得上一味輔助藥物,這東西會讓煩躁的心鎮定,但是這東西也會損傷人的身體,接觸得多了,身體的體質慢慢的就會被改變。”
“會讓人怎麽樣?”百裏沐心問。
“平常人如果風寒了,最多病一陣子,而這種人則會要命。”
屋裏響起了吸氣聲。
“如果沒有被發現,殿下這手上的箭傷就會要了他的命,他會在無限的昏迷中漸漸地死去。”
文松癱倒在了地上。
“三公子,那殿下他?”徐真問到。
“還算好,你們沒有選擇回京城!又幸運的遇到了我。”百裏沐宸說到。
坐到一邊案上,百裏沐宸想了想,提筆一氣呵成的寫了一個方子,遞給莫忘。
“要勞煩你跑一趟,有幾味藥,擔心被糊弄了”百裏沐宸說到。
莫忘不發一言出去了。
“不是說讓你們去買衣服嗎?”百裏沐宸看着仍舊愣在屋子裏面的三人說到。
“好好好,我這就去”文松擦了眼淚,站起來。
“你們兩個,去将他扒光了。”百裏沐宸指着楚荨對徐真和周方正說到。
二人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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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沐心趕緊出門去了。
反應了幾秒鐘,二人這才上前去。
“一樣不剩嗎?”徐真問到。
“你說呢?”百裏沐宸反問。
二人悻悻閉嘴。
“我記得咱們的行李裏面還帶着一匹處理過的織錦,你們先拿來給太子做幾件中衣吧。”百裏沐心說到。
文松現在去街上買布料,也不知道能不能買到合适的,就算買回來了,也要先處理一番才能用。
聽文松的話,一般的材料還用不了,還好自己皮膚也嬌嫩,尋常就帶着這些東西。現下的她,對馬車後面跟着的那兩車行李終于有了正确的認識。
雲夕聽了,帶着小丫鬟進了屋子。
百裏沐心這才又回到卧室。
那邊有百裏沐宸在,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才對。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呆在那裏不好,還不如在自己房間裏面等着那邊的消息呢。
只是,怎麽心裏那麽亂呢?她丢下書本,推開窗子。
這宅子雖然是三進,但是格局不大,院子與院子的距離并不遠,她站在這裏,還能夠聽到百裏沐宸的聲音。
楚荨被周方正與徐真扒光了,真的是扒光了,雖然說大家都是男人,屋子裏面一個母的生物都沒有。
但是徐真和周方正還是覺得羞恥啊。床上躺着的可是當今太子殿下,他們就這樣将他扒光了,這人醒來還不知怎麽地他們呢。
百裏沐宸則完全沒有這樣的顧忌,在他的眼中,躺在床上被扒光的楚荨和山上被他擺在案板上面的貓啊狗啊什麽的,區別不大。
這還不算玩,他還指揮着這二人将楚荨的四肢捆起來,固定在床上。
拿出自己的銀針,将其一根一根的紮到楚荨的身上,不一會,楚荨就變成了一個刺猬了,看的周方正一陣腿軟。
徐真還好一點,鎮定的站在一邊觀看。
随着最後一根針沒入了肌膚,楚荨身上漸漸的浸出了一層薄汗,楚荨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這時候,徐真終于知道百裏沐宸為什麽要讓他們将楚荨捆起來了。
不但這樣,被解開了繃帶的的肩膀上面的傷口處,也流出了黃色的膿液。
整整一刻鐘,楚荨才平靜下來。
百裏沐宸将銀針一一取下來,在火焰上烤過,放在布包內。
“翻過來。”他道。
“哦”見識過百裏沐宸剛才露出的那一手,這二人早就看呆了,心中又是崇拜,又是信服。
這時候,就算百裏沐宸說要給給楚荨身上開一個口子,這二人也會配合的在一邊給他遞刀子的吧。
百裏沐宸還是按照剛才的步驟給楚荨紮針。
直到楚荨身下的被單被汗水浸濕,傷口中淌出了微紅的血液,百裏沐宸才收手。
“給他喂水,直到他再也喝不下去為止,一會藥湯弄好了,将他放進去,泡三個時辰,記得,藥湯得溫度不能高也不能低。”百裏沐宸吩咐完,起身便離開了。
出門的時候,卻看到對面屋子的燈光居然還亮着,他皺眉,朝着燈光處走去。
“都什麽時辰了,你還沒睡,你不該熬夜的。”百裏沐宸踏進屋子,對斜靠着的女子說到。
“這就休息,你也累了吧,早點休息。”百裏沐心起身準備去睡覺。
“你很擔心他?”百裏沐宸問到。
百裏沐心駐足:“他畢竟是太子殿下”她沒有回頭,這樣答到。
“僅僅是這樣嗎?”百裏沐宸卻再問到。
“不然呢。”她轉過身,臉上挂着笑容。
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笑容有多麽的勉強。
“他不會有事的,早點休息。”百裏沐宸又怎麽會忍心繼續逼問。
百裏沐心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她爬上床榻,安心的睡去。
徐真和周方正可是一點都不輕松,莫忘将準備好的藥浴搬進來之後,将保持藥浴溫度的法子告訴這二人之後便回去了。
二人将楚荨放進浴桶裏面,一面要固定好太子殿下的頭,防止他一頭栽進水裏被嗆到了,還要小心他肩膀上面的傷口沾水了。
又要去廚房拿燒好的木石,保持水溫。真正是忙的不可開交。
一直忙到辰時初,将楚荨放到幹淨整潔的床褥中,這二人直接癱倒在屋子的地板上面睡去了。
作為世家公子,何時做過這些事情,平時可都是仆婦成群的伺候着,最多跟着太子出門的時候打理一下自己,這樣親力親為的事情,真正平生頭一遭。
百裏沐宸金屋的時候,也只是撇了一眼地上的二人,邊徑直走向的床榻。
徐真睜開一絲眼睑,看到是百裏沐宸,又閉上眼睛睡去了。
百裏沐宸給楚荨探了脈搏,又看了看傷口,微微點頭。
出門來,又開了一張方子,還是交給了莫忘。
雖然方子上面的藥都是尋常的,但是就因為尋常,才怕被糊弄,要是弄錯了,稍有不慎,這人這金貴的命交代在百裏家的手上。
怕是就說不清了。
“心兒與太子很熟嗎?”百裏沐宸一邊吃早餐,一邊問道。
夏瑩道:“那可不是,二少爺是太子殿下的伴讀,所以小姐也經常與殿下見面呢。”
“哦,這樣啊”百裏沐宸繼續小口喝粥。
“在說什麽呢?”女子的聲音中透着一股子剛起床的慵懶。
“再說有的人睡到了日上三竿還沒有起床。”百裏沐宸取笑道。
“哼,我在家裏也睡到這個時候,就你話多。”百裏沐心小小反駁。
“給你家小姐端早膳來。”百裏沐宸道。
“沐宸,依你看,這熏香之毒,是已經有些時日樂趣,還是這次出門才沾染上的?”百裏沐心問到。
“應該是最近才沾染上的,如若是之前就沾染的,宮中禦醫在給太子請平安脈的時候斷然不會診斷不出來的。”百裏沐宸說到。
百裏沐心若有所思的盯着碗中的粥。
“這些事情就讓他們去操心吧,皇家之間的争鬥和咱們沒有關系的。”百裏沐宸拉着她的手,說到。
“嗯。”
“這幾天我都會連續給他施針,将他體內積聚的毒素排出來,至于他什麽時候醒來,這要看排毒的進度。”百裏沐宸道。
二人吃過早飯,雲夕那邊已經做好的中衣,百裏沐宸便讓雲夕給楚荨送過去,并讓雲夕幫着照顧太子。
只有文松一人,怕是難以周全。
雲夕姑姑的到來對于徐真和周方正來說簡直就是佳音了,再看看準備好的東西,這二人差點就感動的痛哭流涕了。
“周公子,太子殿下遇刺受傷昏迷的事情是否上報了皇上?”百裏沐心問周方正。
“殿下遇刺昏迷是大事,我等怠慢不得,但是從官道驿站往回送信風險較大,我等便沒有草率行動。
不過殿下身邊的暗衛與京城有特殊的傳信通道,想必皇上陛下現在應該是已經知道的吧。”
“距離你們遇刺到現在已經将近半個多月,皇城那邊卻遲遲沒有消息。”百裏沐心擰眉。
“我們也覺得奇怪。”周方正道:“難道是中間出了什麽問題,還是京城有變。”
“應該不會,我爹還在京城,且我這邊并沒有收到京城有什麽異動的消息,這一切應該還是宮中出了問題。
你們到金陵來到底是為什麽?”她終于問出了這幾天心中的疑惑。
“我們是接了殿下的命令跟着出京的,出京了才知道我們的目的是金陵,殿下并沒有告訴我們具體的原因和目的,不過這是皇上的意思。”他道。
“皇上的意思?”她咀嚼着這句話的意思,突然間就恍然大悟了。
想必太子此行是為了這些來參加會試的學子吧。
“殿下有我三哥找看着,身體應當是無事的,既然你們的目的是金陵,這幾天你何不約了徐公子在這金陵城中逛逛。
聽說因為會試,來了不少各地的學子,那裏面不乏一些有才之士,眼下殿下昏迷不醒,你們守在院子裏面也沒多大用處。”百裏沐心道。
“小姐說的是。”周方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