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正道那些年[快穿]

第26章 霸道大佬的大小姐（五）

衛天璇拉開了宋牧的,她低頭又看了眼題目,半晌後詫異地揚揚眉道：“我記得我跟你談論過類似的題型,你怎麽可能不會？”能夠坐上第二把交椅的宋牧，哪裏是個簡單的人？這種題目班裏一半的人都會解，真的能夠難倒她，亦或是故意找茬？

宋牧沒有說話，她低頭凝視着被衛天璇握住的，滾燙的掌心像是小火爐。她蹙着眉想了一會兒,抽回從口袋摸出了一個糖來，一層層的糖紙剝落，就像她那些隐秘的小心思,也一并被剝下。她不喜歡吃糖，可是在衛天璇的帶動下,也養成了兜裏放糖的習慣。

甜膩的味道一瞬間在口腔蔓延,衛天璇眼的詫異越擴越大，她有些不明白宋牧的行為，譬如現在。她低眸凝視着宋牧修長如春蔥的指，在不久前宋牧将糖塞到了她的口時，她的舌尖極其無意的從宋牧的指尖滑過。宋牧像是觸電一樣縮回了,十指蜷縮着，衛天璇注意到她的耳根微微地發紅。

“璇——老大。”陳情這段時間放肆了，故意拉長了尾音,時不時挑戰衛天璇的底線,只不過現在他也察覺到了幾分的異樣,最後一個字急促地止住，就像高速公路上疾馳的飛車猛地剎住，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刺啦聲。言寧和秦默打架，他當然是個看熱鬧的人，只不過□□是衛天璇新近關注的人，他忍不住回頭看。這一眼似是晴天霹靂落在身上，他的神情滑稽，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你們——”半晌後，他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衛天璇被陳情的聲音給喊醒了，她又一次凝視着宋牧的面容走神，周遭的聲音都被她自動屏蔽。轉動着僵硬的脖子，她瞪了陳情一眼，再看向言寧和秦默那處，兩個人還在僵持着，倒是坐在秦默前方的張楚楚因為一觸即發的戰火瑟瑟發抖。她是被怒火牽連無辜人，秦默的幾本書就落在了她瘦弱的背脊上。

“等會兒要上課了，老師要過來了。”細如蚊蚋的聲音，似乎是很難介入那幾欲大打出的兩個人，張楚楚又站了起來，稍稍提高了聲音。只不過撲閃的眼睛帶着淚光，聲音因為畏懼而顫動，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只無辜可憐的小白兔。原先她的成績是班排第二的，在選舉班委的時候，衛天璇不屑任何一個職務，學習委員的名頭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秦默的拳頭垂在了身側，他默不作聲地掃了一眼言寧，聽見了張楚楚的話，他開始整理書本。而張楚楚見狀也猛地松了一口氣，她撿起了摔落在她位置周邊的書本，遞給了秦默。只不過啪地一聲後又被人打飛了，張楚楚被言寧那發狠的眼神吓住，猛地往後靠了一靠，脊背撞得課桌搖搖晃晃。

“多管閑事。”言寧冷笑了一聲道，在張楚楚扁着嘴要哭出來的時候，徑直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沒有打起來。”衛天璇啧啧幾聲後搖頭。

“是啊。”陳情的聲音同樣充滿了遺憾。

“喂——”不耐的聲音不耐的臉龐，言寧瞪了衛天璇一眼，可是所有的不滿都是對着宋牧的。“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少跟不不四的人接觸。”

“你是什麽東西，管這麽多？”宋牧還沒有說話，衛天璇就先不爽了。新同桌已經被她劃入了保護的範疇，言寧是什麽人？仗着自己大少爺的身份在學校裏勾搭四，天兩頭換女朋友，這樣子的他有資格管宋牧的事情？

“衛天璇，我告訴你你別橫。”言寧勾着唇譏诮一笑道，“還真以為自己是老大？在我眼裏你什麽都不是。”

“我今天就讓你看看。”冷笑誰不會啊？衛天璇站起身一身氣勢可不會輸給了這娘娘腔，要不是宋牧在扯着她的衣袖，早就一拳頭招呼上去了。平日裏最看不慣的就是言寧這種人，自己的行為不肯做任何的約束，反倒是對別人有八八的要求。“你怕他？”在對言寧放完狠話後，衛天璇深呼吸一口氣，轉頭看神情平靜的宋牧。

“快上課了。”宋牧只是推了推眼鏡，視線集在衛天璇身上，連一絲餘光都沒有分給言寧，仿佛他只是一團看不到的空氣。

“這學校有哪個班會正常開課？”衛天璇嘟囔了一聲，整理了校服坐了回去。

言寧像是一根竹竿似的杵在了原地，他的眼神劃過了一抹陰狠，在打鈴聲響起的時候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腦子有坑說得就是言寧這種人，把自己當什麽似的，靠爹嗎？可別走在路上的時候被人打了還哭着喊着要回去找爸爸吧。”衛天璇心郁結的氣還沒有纾解，她無視了走進班裏的老師，猶是憤憤不平地開口道。

——他是個睚眦必報的小人，你要小心。

宋牧抿了抿唇，傳來了一張紙條。

——知道了，話說你跟他的婚約怎麽回事？

——說來話長，以後再告訴你吧。

只不過這個以後要等上多久呢？

晚自習下課的時候，天已經完全的黑了，衛天璇看着宋牧拐入了另一棟寝室樓，還是有幾分惆悵的。因為她轉學進來的，班裏沒有空缺的寝室床位，只能夠，另外給她安排了一間，跟其他班的人混住。衛天璇回到寝室裏，看到了唯唯諾諾的張楚楚後，心萌生了換寝室的念頭，是不是跟宋牧住在一起，任務進行就會容易上幾分？

擦眼淚的紙巾從書桌滾到了地上，衛天璇倚靠着寝室門，只聽張楚楚一面說着“對不起”一面将地上的紙團撿了起來。攤在了桌面上的作業本題目還沒有寫完，只不過淚漬沾染了不少。“我跟言寧同學沒有什麽關系，我知道你之前看見了，你不要告訴宋牧。”

衛天璇起先沒有明白她在說什麽，半晌後才醒悟過來，原來是體育課小樹林的事情啊？這都過去了多久了，再才提出來？衛天璇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視線落在了一旁的粉紅色水杯上，以前張楚楚用的是十幾塊錢的塑料杯，但是現在這個嘛，沒有上千是買不了的吧？她幾時變得這麽闊氣了？衛天璇知道張楚楚的家境，但是秉持着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原則，不聞不問。

張楚楚也注意到了衛天璇的視線，她的面色霎時間一白。伸将水杯捂在了懷，低着頭半晌後才說道：“這是言寧硬要給我的，如果我不收的話，他就……”話還沒有說完，大滴大滴的眼淚就滾落了。

“打住。”衛天璇擺了擺道，“我對你們的事情不感興，你不用跟我解釋的。”

“可是——”帶着哭腔的聲音還是又幾分的不甘心，大概是畏懼于衛天璇那不耐的面龐，張楚楚沉寂了一段時間。可最終還是忍不住重新開口道，“班的女生她們又來找我了。”在之前，張楚楚被班一群不良姑娘堵在了廁所裏辱罵，聲音不堪入耳，正是衛天璇将她給救出來的。可能以為張楚楚是衛天璇罩着的人，她們安分了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動作。

“你是包子嗎？別人打你你不會還嗎？為什麽不能主動為自己争取權益？每次都要讓別人幫你？跟她們比起來你是缺胳膊少腿了還是怎麽？你是覺得自己沒有朋友在身後幫忙嗎？可是你為什麽沒有朋友？其他班也有考進皇朝學的貧窮生，為什麽他們很快便融入了？人生來都是平等的，連你自己都認定這是跨不過的階級差異，你還想怎麽樣？”

衛天璇最讨厭像張楚楚這樣的人，在自己的原世界也有這樣的世家小姐，每次都等着別人來幫她，而所有的正道俠士又做了什麽？一味的妥協反而不如魔教的一群人痛快，要不然，她衛天璇為何會萌生加入魔教的心思？想到了過往世界，免不了又會浮現尚雲雪的面容，她的眼睛和宋牧的交疊在一起，恍惚似是同一個人。衛天璇揉了揉太陽穴，她使勁地搖着頭，将自己從那一方世界拉了出來，深呼吸一口氣，不再看那懦弱的張楚楚，而更換寝室的心思變得更為堅定，只要宋牧那邊同意，她自然是有辦法讓其他班的女生主動更換。

“衛——”張楚楚的聲音仍舊是怯生生的。

衛天璇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掏出了給宋牧發短信。

——在嗎？

——做什麽？

宋牧回複的速度有些出乎衛天璇的意料，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些什麽，敲了老半天的字，最後又一個個地删除。

宋牧：？？

衛天璇有些惱怒自己莫名其妙的行為，摸了摸忽然間發燙的臉，回複了一個表情包，又道：你室友怎麽樣啊？

宋牧：怎麽，想追她啊？

衛天璇：……

這是什麽發展，宋牧在說些什麽？片刻後顯示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衛天璇：你撤回我也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