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聖獸易位·龍脈現
耶律成達心中估摸了一下自己這邊的實力，最後的結論是對付那邊的散兵游勇綽綽有餘，再加上個阿波羅也就只能打個平手，可現在誰知道哪邊是否只來了太陽神這一個主神啊。
阿波羅跳下戰車，整了整背後的金發昂然說道：“有我太陽神在此，你們還不走開？”
“哼哼——”耶律成達冷笑一聲，“太陽神？在我看來不過是個會發光的大燈泡，有什麽了不起。”
阿波羅高傲地用手一指他，說：“亵渎神靈，相信你已經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吧。”
耶律成達眉毛一橫，回敬他一根中指說：“少廢話，手底下見真章吧，等一會把你打得滿地爬的時候看你還有沒有種在這裏裝X。”
剩下的還能有什麽？打呗！
耶律成達對阿波羅，一個是東方的千年大魔頭，一個是西方的太陽神，不論是雙方的屬性還是陣營都是完全對立的，一交手直接跳過試探進入了你死我活的玩命階段。
雙方陣營最厲害的高手打起來了，那些觀望的家夥雖然沒有組織，但戰況一起難免有人混水摸魚搞搞偷襲下黑手之類的小動作，于是以兩大強人為中心展開了一場混戰。
耶律成達将魔功催谷到極致，寸步不讓地和阿波羅硬撼，同時腦子裏也沒閑着，不斷衡量着雙方的實力以及後援力量。據說奧林匹斯神族和地獄君主路西法已經結成聯盟，可是現在出現在這裏的卻只有太陽神阿波羅一個奧林匹斯神族的主神，別說地獄那邊的高手，就連宙斯手下最強的聖鬥士軍團也沒有露面，難道他們都去了其他方向？
自己這邊，雖然名義上肖詩現在是人間界妖魔道的大統領，但卻沒有什麽實權，早早發出召集人手的號令至今仍沒有多少人聽從。眼下周圍這些東方修行者也大多是正道人士，那些妖啊魔的一個比一個老奸巨猾，沒有好處的買賣輕易不作，就算是必須要保住靈脈也只會在最後不得已的關頭露面。
還有東方最強的勢力——天庭，不說那些位列仙班赫赫有名的神仙，就是那數百萬天兵天将也足以鏟平奧林匹斯山和萬魔殿。天庭封閉之後靈氣足夠他們修煉幾萬年，凡間靈脈對天庭的影響實在太小，玉皇大帝又一向膽小怕事，想讓他派兵出戰千難萬難。
耶律成達越想越不妙，對方擺在明面上的實力幾乎全都沒有出現，還極有可能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力量存在，一定是在等一個一擊制勝的機會，此刻現身的阿波羅只不過是顆探路石而已。
注意力不集中的後果就是出現破綻，本來和阿波羅相比耶律成達的功力就不夠精純，再一分心馬上處在了下風。阿波羅雙拳蓄滿了太陽神力，逼着他毫無花巧地連續硬拼了三千多拳。拳拳相碰産生的巨響因為速度太快連成一片，聽起來就像長長的一聲。
巨響過後耶律成達吐着血退出上千米遠，對拳的那只手被太陽神力破入體內炙烤得呲呲作響，魔氣運到那裏與太陽神力不斷沖擊，整個右臂黑氣缭繞，夾雜着被逼出來的道道金光。
其他人倒是情況不錯，幾乎是壓着西方人在打。西方陣營的那些人都是沒什麽組織的家夥，就連和水流沄發生過沖突的魔法師公會也沒有出現。
現在這種情況桃子她們根本幫不上忙，只好離得遠遠的給自己人加油。耶律成達也不想這麽早就暴露桃子這張王牌，退勢還未止住就将魔功運行的路線一改，從魔界得來的真正的黑暗力量瞬間充滿全身經脈，一舉将太陽神力擊潰，籠罩在一片黑光中化作一顆黑色的流星沖向阿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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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羅自重身分沒有追擊耶律成達，抱着雙手站在原地等着他回來，卻不知對手的力量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其實就算知道他也不會避開，高傲的太陽神決不允許自己在面對敵人的時候退卻，強大的太陽神力發動起來，化作一顆金光閃閃的小太陽迎向黑色流星。
“轟——”
一聲更勝之前的巨響，輕敵的阿波羅吃了不小的虧，在短暫的交手中被耶律成達擊中左肩，神甲片片碎裂，肩頭一片血肉模糊。
耶律成達也不好受，強行使用他還沒能完全掌握的不屬于人間界的力量對經脈的損傷很大，再次吐了口血之後馬上發動狂風暴雨般的攻勢，硬是不讓阿波羅有機會調整傷勢。
阿波羅上千年沒有和人動過手，雖然神力強橫卻缺乏戰鬥經驗，更沒有耶律成達那種玩命的氣勢，他的太陽神法則在戰鬥中作用又不大，一時之間被打得全無還手之力。
觀戰的桃子三人這才松了口氣，然而更加沒有經驗的她們卻不知道真正處在不利局面的其實是耶律成達。現在他必須保持狂猛的攻勢，否則一旦松懈下來讓阿波羅緩過這口氣，此消彼漲之下恐怕很難接下阿波羅的反擊。現在他是被迫不得不豁出全力不停地攻擊阿波羅，形成了和阿波羅比拼耐力的消耗戰，不妙的是一攻一守之間功力的消耗孰多孰少不言而喻，何況太陽神那渾厚的神力又豈是那麽容易見底的。
又是僵持。
陷入激鬥中的人已經沒有餘力再注意周圍的情況了，所以不論夏炎和哈迪斯，還是耶律成達和阿波羅都沒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靈氣幾乎被抽幹，正在瘋狂地向一個點集中。一直到集中的靈氣發生變異，一股強大到讓他們心神都随之動蕩的氣勢使他們根本無法再打下去，這才愕然停手。
李維林雄壯的身軀在那股氣勢下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他怎麽也不敢相信世上還有如此強大的存在，竟然僅僅是氣勢就讓他有了無法抵擋的感覺，結結巴巴地自語道：“這……這是什麽玩意？還好早就讓……讓王之奇和羅……羅錦發回去了，要不……那倆家夥還不得活活吓死？”
他身後的孔玫更加不濟，早就向着那股氣勢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臉上卻沒有一點懼怕的表情，反而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裏閃爍着莫名興奮的光芒，喃喃地說：“百鳥之皇，這是鳳凰的氣息！”
和哈迪斯停戰後夏炎回到他們這邊，心疼地把孔玫從地上扶起來，替她擋住那股強大到恐怖的氣勢，關切地問道：“你說什麽百鳥之皇？就算是鳳凰出來你也不用向它跪拜，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永遠也不用跪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孔玫搖搖頭，執意又朝那個方向拜了三拜，這才站起來，無限憧憬地望着那個方向說：“你怎麽說鳳凰是奇奇怪怪的東西？雖然我現在有了人類的身體，但元神還是一只修煉有成的孔雀，怎麽能忘了本呢？”
“好吧，随你，只要你喜歡。”夏炎不在乎地擺擺手，忽然臉色一變，“不對，出大事了！”
李維林正在死抗鳳凰的氣勢，被夏炎的大叫聲吓了一跳，趁着夏炎幫他頂住了壓力趕緊回頭問道：“怎麽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東方青龍，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夏炎注意到遠處的哈迪斯也是一臉詫異，正在支楞着耳朵偷聽他們的對話，不以為意地繼續說道，“華夏龍脈沿着黃河走向，可以說黃河就是我神州的靈脈——中央黃龍。以此為中心，長白山位屬北方，理應是玄武聖獸出世的方位。可是我們現在明顯感覺到暴躁的火熱氣息，孔玫也說了，這是百鳥之皇鳳凰也就是朱雀的氣息。”
李維林嘴張得老大，半天才問道：“難怪小二子總說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卻又找不到，可是這又說明什麽？”
“我不知道，不過那家夥肯定知道些什麽。”夏炎也搖了搖頭，伸手指向哈迪斯。這家夥那張千年冰山臉已經完全沒了冥王的形象，狂喜得幾乎手舞足蹈。還沒等夏炎他們想好怎麽從他嘴裏套話，哈迪斯收起雙叉戟來了個一飛沖天，眨眼之間就不見了身影。
“色狼，我們現在怎麽辦？”李維林傻傻地望着已經飛沒了影子的哈迪斯消失的方向，習慣性的征詢夏炎的意見，從見到夏炎那刻起他就恢複了當初和肖遙他們在一起時候的形象，早就沒了雄霸一方的黑道老大的風範。
夏炎想了想說：“哈迪斯似乎知道些什麽，急匆匆跑掉肯定有鬼……管他呢，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行動吧，就等在這裏，管它是朱雀還是玄武，只要看住了別讓人給綁走就算完成任務。”
濃烈的靈氣從地脈彙集到一點，濃縮之後再濃縮，直到達到某一個臨界點之後發生變異。純粹的靈氣中産生一個意識，随之壓縮到極點的靈氣突然像火柴掉進汽油桶一樣呼的一下燒了起來，铄鐵熔金的高溫将整個山頭完全氣化，騰騰烈焰中誕生了火紅的百鳥之王——鳳凰。
與此同時，其他三個地方也發生了類似的情況。
K市外海，東海龍王眼巴巴瞅着從海底靈眼中濃縮到極點的靈氣裏誕生的一頭三百多米高的白毛金睛猛虎，兇戾之氣攪得海水都在沸騰。衆水族紛紛避讓，一些避之不及的魚鼈蝦蟹幹脆被戾氣吓破了膽而死，不一會工夫東海海面上就飄了一層死魚死蝦。
水流沄看着從地裏冒出來的一座山那麽大的一只龍龜也有點發懵，梵淨山彌勒道場的和尚們更是陣腳大亂。他們早已接到肖詩發出的消息說是有聖獸在此出世，抱着近水樓臺先得月打算占便宜的和尚們怎也想不到本應出現的朱雀鳳凰竟會變成玄武龍龜，事先準備好的避火法寶全都派不上用場。
耶律成達和阿波羅的戰鬥也被驚天異變給打斷，混戰的雙方也各自按照陣營飛開，遙遙望着幾裏外空中出現的一條數千米長的青色巨龍。作為聖獸的青龍比之水族之首龍王級別要高得多，出世之後青龍獨有的無邊霸氣馬上籠罩了方圓數千裏範圍。什麽黑魔王，什麽太陽神，在守護龍脈的聖獸面前全都成了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四方聖獸同時出世，這是人間界千百年未曾出現過的壯觀場面，更何況是千古以來為數不多的四方聖獸易位而出。峨眉玄真子全身劇震，顫抖着雙手勉強占算了一卦，卻因為所占之事超出他的能力太多而大口吐血。
玄真子也顧不得道行大損而受的重傷了，叫來師侄逸罄子吩咐道：“逸罄，師叔要馬上飛升天庭，不要多問，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玄真子身為滞留凡間的神通界第一高手，早在兩百年前就有資格位列仙班卻遲遲沒有飛升，如今适逢凡間巨變卻突然決定飛升天庭，任誰都知道出了大事。逸罄子剛想開口詢問就被玄真子喝止，見這位邋遢師叔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滿臉肅穆，神色一凜垂手聽候吩咐。
玄真子急急地說道：“我去了之後傳令下去，嚴禁任何弟子離開山門，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要緊守門戶，哪怕是天塌下來也不許離開。對了，把我的話告訴隔壁山頭的大和尚，以他的修為應該知道如何做才對。今後本門就交給你和逸風子了，我也不求你們把本門發揚光大，只要帶好現在這些弟子，過不了多久我們還會再見的。不可擅離山門，切記切記。貧道去也！”
交代完後也不等逸罄子回答，五心朝天在蒲團上端端正正地坐好，修習了數百年的玄功運行起來，頭頂浮現三花。突然間另一個完全一模一樣的玄真子從端坐的身體裏冒了出來，帶着霞光護體直沖天際。
玄真子元神剛一離體，萬丈晴空忽然接連落下九道天雷，正正劈在了大殿之中端坐的肉身，将其殛成了飛灰。
出現這種情況，實際上也是天庭的上位者為了确保自己的領導地位而搞出來的天劫。縱觀整個天庭，雖然最次的天兵也有着仙人的修為，但真正厲害的高手卻一直是二郎神、哪吒、雷震子、托塔天王李靖以及玉皇大帝等人。這是因為他們都是肉身成聖位列仙班，有着肉身寶筏修煉起來比其他那些元神飛升的仙人要優越得多。為了防止有天分高絕者後來居上威脅到他們的地位，玉皇大帝便定下天條，凡是飛升的修道者都要經歷天劫，如果抵擋不了的話輕則肉身被毀靈神受創，重則魂飛魄散歸于虛無。
玄真子剛剛因為強行蔔卦而身受重傷，心知自己萬萬抵擋不住天劫，幹脆狠下心腸舍棄肉身，元神直奔南天門。
天庭雖然早已封閉了通往凡間的入口，但凡是重大的變故或者有修行有成之人飛升都會短暫地打開天門，上次受到K市靈氣變異的沖擊東天門開就是例子。這回有四方聖獸易位而出在先，凡間第一高手玄真子舍棄肉身飛升在後，足以引起早就在關注凡間情況的天庭的重視，玄真子剛一到天庭就被把守天門的天兵天将帶往靈霄寶殿接受玉帝的盤問。
四方守護聖獸出現後，沉睡已久傳承自軒轅黃帝的意識也随之蘇醒，強大的神念掃過周圍明的暗的打它們主意的人。沒有足夠自我意識的情況下，聖獸将周圍的人劃分為敵對和友善兩類，唯一的标準，就是那些人是否具有華夏血脈，不論是不是人類。
随後情況可就熱鬧了，四聖獸同時向所有外來的神魔等存在發動了攻擊，連帶着它們能力所及的數千裏範圍內信仰他們的所有外國人全都跟着倒了黴。
青龍最霸道，一陣烏雲滾滾中數也數不清的天雷雨點一樣劈向了以阿波羅為首的衆人，連綿不絕的恐怖攻勢讓太陽神也疲于應付。白虎煞氣最重，血盆大口一張就将暗中伺機待發的一些人吞進了肚子，若不是肖詩反應快護住了沙薇兒，小人魚也要被白虎給吃了。美麗而高傲的朱雀發出一聲鳳鳴，雙翅一展抖出上萬根火紅的鳳羽卷向隐藏在暗中的那些人，夏炎李維林嘻皮笑臉地看着那些躲躲藏藏的家夥被鳳羽擊中燒得屍骨無存，很開心地在一邊幸災樂禍。玄武聖獸穩重厚實，攻勢也和它的性格一樣，調動無邊無際的天地之力化作山峰巨石将目标壓在底下，功力不足不堪壓力的全都橫死當場，彌勒道場的和尚們頭皮發麻地眼看着一座座憑空出現随後又消失掉的巨大山峰，就連躲在一邊的水流沄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四聖獸的攻勢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絲毫不見減弱，阿波羅沒能像哈迪斯那麽幸運早早躲起來，他的法則在這種情況下能起到的作用幾乎可以忽略，只好全憑自己強大的神力頂着如潮的攻勢。
連續兩個小時的大範圍攻擊之後，四聖獸齊齊仰首向天發出一聲長嘶，然後丢下還在抵抗的那些人不管不顧，向着中央飛快地集中。
與此同時，整個神州華夏地下的靈脈全都集中在了黃河水脈，凝煉如實的靈氣汩汩流淌在黃河水中。在四聖獸彙合之際，一聲高亢入雲的龍吟傳遍了神州大地，黃河水脈之中的靈氣脫離水體飛到空中，現出了龍脈的真身——一條幾十萬米長度的黃色巨龍。
黃龍現世，就像整條黃河從地面上升起一樣，壯觀的場面被太空中的衛星清清楚楚地拍了下來。無數神州百姓面對頭上實實在在的神跡跪了下去，不管有沒有宗教信仰全都虔誠地對着這傳說中才存在的神龍頂禮膜拜。
緊随在聖獸後面而來的水流沄等人彙合在一起，也顧不上和多年未見的夏炎打招呼，衆人急急地問向最有可能對眼前情況有所了解的肖詩：“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光聽說會有聖獸出世，可是誰也沒提起過這個大家夥哪怕是一星半點的消息啊！”
肖詩順着水流沄的手指望向空中威武盤旋的巨龍，難掩興奮的心情，小臉通紅地說：“大家都知道東方青龍、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合稱四方守護聖獸，可你們知道它們守護的是什麽嗎？正是眼前你所謂的這個大家夥——中央黃龍。這黃龍，才是真正的神州龍脈所化，集中了軒轅黃帝以自己為代價創造出來的全部靈氣，那四聖獸只不過是副産品而已。就是這黃龍，五千年來為我華夏修行者提供着源源不絕的靈氣。也是這黃龍，五千年來保佑我炎黃子孫的血脈永不斷絕，任何異族侵入到我神州大地，最後結果不是被趕走就是被同化。”
頓了頓，肖詩不管衆人被她一番話說得心馳神往的迷醉表情，重重地拍了水流沄一下說：“你師父交給你的任務終于有着落了！”
水流沄正沉浸在對黃帝和黃龍的崇拜之中，被肖詩狠狠一巴掌拍得大叫一聲，随後聽了她的話一愣：“任務？着落？”
肖詩恨鐵不成鋼地咬着銀牙白了他一眼：“笨蛋，肖遙臨走的時候讓你做什麽來着？”
“師父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打開三界之門，讓三界重新溝通。”水流沄總算把心思轉到了眼前的話題，腦子也活躍了起來，“有着落了？什麽意思，難道重開三界之門要靠黃龍幫忙嗎？就算是的話，這大家夥能和人溝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