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備戰
本來對龍宮的造訪到此為止應該已經可以皆大歡喜地結束了,可是莎薇兒忽然想起的一件事又引起了所有人的警惕:“剛才你們一直在說聖獸啊什麽的,我記得海神波塞冬好像說過要來中國阻止聖獸出世,雅典娜還因此和他吵架呢。”
東海龍王聽了之後臉色一變,沉聲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所謂的海神并不是真的想要阻止聖獸出世,而是想趁機捕捉聖獸。”
倪蔚雪也很不爽:“波塞冬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啊,聖獸能夠守護靈脈肯定非常厲害,他一個破海神就想捕捉嗎?西方神通界越來越不像話了,前幾天還有幾個魔法師在K市使用了兩個禁咒,簡直一點也不把雙方的協議放在眼裏,難道想再打一次東西方大戰嗎?”
莎薇兒歪着小腦袋想了想,忽然又冒出一句:“啊,對了,波塞冬好像是要和路西法聯合呢,雅典娜就因此才會反對他的。”
“莎薇兒,你還知道什麽能不能一次都說出來啊!”路西法原來是耶和華手下頭號天使,堕天後力量比原來有增無減,手下上億小弟更是一股龐大的勢力,有他加入的話形勢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倪蔚雪的大吼吓了小人魚一跳,吐吐小舌頭怯生生地說:“我……我就知道這麽多了,後來我就被人抓來這裏了。”
“可是,他們究竟要用聖獸來做什麽呢?”桃子不忍心見小人魚挨訓,趁機轉移了話題。
敖廣陰着一張臉說:“聖獸是由靈氣凝聚而成,現世的時候甚至要抽幹一條支脈。這麽精純濃厚的靈氣如果被他們得到的話,完全能夠解決他們那裏靈氣不足的問題。要知道我們神州大地有黃帝所化的靈脈支持着,靈氣能夠得到很大的補充,所以這幾千年來我們東方一直能夠穩穩勝過西方。雖然我從來沒和西方那些家夥打過交道,但也聽說過他們那裏的神啊魔啊之類的高手都已經好久沒在凡間出現過了,肯定也是因為凡間靈氣不足的原因。如果他們能夠成功地把聖獸捕捉回去,再施法将其還原成靈氣,我想一條支脈的靈氣怎麽也足夠他們用千多年的了。”
倪蔚雪懊惱地一揮手:“不管了,反正到時候我只管打架就行了呗,現在我們只要回去把這些都告訴肖詩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就讓她去操心吧。”
敖廣長嘆一聲:“唉,看來這次我龍宮也免不了一場争鬥了。那西方神明圖謀我華夏,作為一方龍王我又豈能坐視不管,到時候就讓我領教領教他們那的海神的本領吧!”
三個女孩告辭了龍王敖廣,一路上也沒什麽心思再觀賞海景,急匆匆地回到肖詩家把探聽到的一切都告訴了她,誰知道肖詩僅僅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倪蔚雪的臉馬上拉得老長,喘着粗氣說:“你是說,我們這趟白跑了?你在家裏動也沒動,結果我們千辛萬苦打探到的消息你就已經全都知道了?”
“哎呀,你們的收獲不也挺大的嗎,怎麽能說是白跑一趟呢?”肖詩笑咪咪地指了指倪蔚雪一直緊抱在懷裏不肯撒手的超大號夜明珠,倪蔚雪這才覺得平衡了些。
肖詩安撫好郁悶的探子首領後,開始向大家解釋自己是怎麽知道那些消息的:“早上水流沄那家夥打電話回來了,他在梵蒂岡又鬧出了很大的動靜,連上帝都給惹出來了。不過好在耶和華那老頭兒和肖遙關系不錯,看在他的面子上對他的徒弟也很客氣,最後一切矛盾和平解決,你們剛才說的那些消息也是耶和華告訴水流沄水流沄又告訴我的。”
苗麗麗蜷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說:“一口一個水流沄,叫的好親熱哦!你是不是已經接受他了呀?”
“呸呸呸,死貓咪瞎說什麽,那小子可是我的師侄,想追本大小姐,哼哼,他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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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誰不知道我們的小狐貍早就心有所屬了,可惜卻被人家硬給認成了妹妹。唉,好複雜的關系啊,徒弟喜歡師父的妹妹,那個妹妹又喜歡上了哥哥,而哥哥呢又跑去找失散了好幾千年的老婆……好亂,都能拍成電視劇了!”沙發上的貓咪板着手指數着複雜的關系,故意很誇張地說得很大聲,讓第一次聽說此事的程素和倪蔚雪吃驚得瞪大了眼睛。
肖詩狠狠地砸了一個靠墊過去阻止了苗麗麗的胡說八道,可是被挑起的心思卻無法平靜,心中想着不知所蹤的肖遙現在身在何處,失去了力量能否在處處殺機的魔界平安無事,十年了啊……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逞強?”水流沄第四次把阮唯唯按住不讓她起來,“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乖乖休息幾天的好。明知道我們一露頭就少不了被人追殺還要逞強,就不能讓人省點心?”
阮唯唯虛弱無力地掙紮了幾下,唯一的效果就是累出了一身虛汗,只好被水流沄抱回床上乖乖躺着。昨天水流沄和天使對決的時候她在後面偷偷地吸收了天使們死後散發到空間裏的能量,卻沒想到那些純正的光明力量竟然與前不久剛剛從吸血鬼那裏吸收到的黑暗力量産生了排斥,差點走火入魔。水流沄手忙腳亂地花了大半天時間才把她的命給保住,不過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裏渾身疼痛四肢無力是避免不了的。
“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水流沄正用毛巾給阮唯唯擦臉,忽然聽到她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愣了下才回答:“沒用?你知道普通人修仙想要達到你現在這種境界需要多長時間嗎?快的需要十來年,慢的一輩子恐怕都沒門。雖然我幫你洗髓築基是一部份原因,但論天分你也絕對屬于百年難得一見的那種天才,為什麽總是那麽不自信呢?”
“自信嗎?”阮唯唯牽動嘴角苦笑了一下,“本來是有的,而且還很強,可是遇到你們這些怪物之後就一點也沒剩下。在超能力界我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但在你們這些人的眼裏和嬰兒有什麽區別?”
“超能力者也是凡人,和神通界完全沒法相比。我們這一路上遇到的對手最少的也有百八十年修為,你和那些老不死的能比嗎?幾十年後你再和他們過招試試看,保證一巴掌扇躺下一片。”水流沄把她臉上的汗水擦幹淨,發現身上的其他地方實在不方便動手,想着一會應該出去雇個護士來照顧她。
“你多大了?”阮唯唯心神不定,絲毫沒注意到剛剛活動了一下出的汗把真絲睡袍緊緊吸在了身上,曼妙的曲線已經被人欣賞了好一陣子。
“多大了?怎麽聽起來好像是在問小孩子似的,你應該問您今年貴庚了。”水流沄把毛巾丢到一邊,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我二十五,看起來是不是不像啊?嘿嘿,修為到了我這種程度早就超脫了生老病死,身體永遠保持在最有活力的狀态。修仙的人功力到了一定境界都可以永葆青春,當然了,有一些個別的為了保持世外高人的形象會故意把自己弄成一副鶴發童顏的老不死模樣。”
“确實不像二十五,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呢。你還說我是天才,和你一比還不是廢物一個,難道你是在變相的誇自己?”聽說修仙還能永葆青春,阮唯唯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和水流沄開起了玩笑。
想不到的是從來一副嘻皮笑臉模樣的水流沄竟然嘆了口氣,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沉默了好一會才說:“我有今天的成就,全是拜我師父所賜。”
“你師父一定很厲害吧,如果沒有什麽秘密的話,說說好不好?”阮唯唯向被子裏縮了縮,長長的烏黑秀發灑在雪白的枕頭上。
“哪有那麽多秘密,我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你記得有什麽事情我瞞着你的嗎?我和我的朋友們所做的事情雖然事關重大,卻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不需要保密。”水流沄緩步走到窗邊,“我師父的名字叫肖遙,是上古時期逍遙子轉世。當初他可是三界之中排名前五位的高手,人間界第一人,何止是很厲害那麽簡單?”
阮唯唯雖然驚訝于肖遙的來歷,但并沒有出聲,靜靜地等着水流沄的下文。
水流沄回憶起十年前和肖遙初次見面時的場景,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現在回想起來,我和師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挺有意思的。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個有點超能力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的小鬼,是我們那片玩‘修羅界不死鬥’的第一高手。那天在游戲廳裏正爽着呢,師父就來挑我了。嘿嘿,我輸得那個慘呀,師父用基本招式就把我給打得沒了脾氣。當時我打游戲輸了還想在場外找回面子,結果超能力竟然失效了,那時候還不确定是師父暗中作了手腳,無知啊!”
誇張地為當年的無知唏噓了一陣,水流沄接着說:“再次遇到師父的時候,我被一幫混黑道的神通界高手綁架了,好不容易逃出來,躲在海底親眼目睹了師父和他的朋友們與綁架我的那幫家夥大打一場。你知道當時看到的一切對我的沖擊有多大嗎?對于一個超能力者來說,第一次接觸到更加不可思議的力量時那種震憾,看到那飛天遁地,舉手投足之間就能排山倒海的力量時,呵呵……我當時都呆住了。”
阮唯唯心中唉嘆一聲,她怎麽會不理解那種心情呢?就在不久前,被公認為超能力界數一數二高手的她就經歷過那種震撼。水流沄與魔法師和劍聖那一戰雖然短暫,卻将阮唯唯多年建立起來的自信和孤高一下子擊得粉碎,讓她真正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含義。之後在水流沄的指導下正式成為神通界的一員,讓她的眼界完全打開了。當自己掌握了那種神奇的力量時,對新接觸到的這個神秘世界有了進一步了解之後,阮唯唯更加覺得自己渺小脆弱,與之前強大的自信一比更加讓她無所适從。
心思絕對和細膩兩個字不沾邊的水流沄根本就不知道阮唯唯現在的心境,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後來我就死皮賴臉地非要拜肖遙為師,說起來這個師父還是我一廂情願自己叫的,他從來沒有承認過我的身份。不過我知道他心裏早就認下了我這個徒弟,不然也不會把自己的力量全部傳給我。我真正跟在師父身邊的時間其實只有三年多一點,後來師父留給我一個任務就去了魔界。如果我能将師父的力量完全變成我自己的,到時候師父人間界第一人的稱號也就屬于我了。”
“哼,你真有那麽厲害?我怎麽沒看出來!”雖然阮唯唯承認他很厲害,但怎麽也不相信這個吊兒郎當的家夥會是一個無敵的高手,他根本就沒那個氣勢嘛。
水流沄撓撓頭說:“我不是說了嗎,如果我能消化掉師父傳給我的力量,是如果!現在不是還差着那麽點麽。不和你擡杠了,等你身體好了之後恐怕我們要分道揚镳了。”
阮唯唯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水流沄也覺得就這麽把她丢下不大妥當,但他要去辦的事情太重要了,實在沒有工夫繼續陪這位天賦極佳的美女。至于那些跟在屁股後面追殺他們的西方神通界高手,相信即将發生的事情的誘惑力足以将那些人的注意力統統引開。
“沒想到我也有被人當作累贅的一天,真是可悲。”阮唯唯輕聲嘆着氣說,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空洞地望向窗外。
“不帶你一起走是為你好,你知不知道我的對手可能是什麽人?神啊,真正的神!海皇波塞冬,地獄王者路西法,還有宙斯,你以為你面對這些神話傳說中的主神會起到什麽作用?你們這些女孩子就是喜歡胡思亂想,為什麽就不能理智點考慮問題呢,真搞不懂師父怎麽會對所有的女孩子都那麽溫柔,這一點我可學不來。”自從拜肖遙為師之後水流沄任何事情都以他為榜樣,恨不得成為另一個肖遙,可是卻怎麽也學不會肖遙對女孩子溫柔體貼到極點的那種态度。二十五六歲的水流沄樣子看起來也就二十左右歲,性格也更像一個大孩子,和女孩子相處的時候很難把握她們的心思,尤其接觸最多的是肖詩她們這些非人類,更造成他習慣性的認為女孩子都像她們那樣的……另類。
水流沄發完牢騷後等了半天身後一點聲音也沒有,回頭一看阮唯唯把頭埋進被子裏來了個不理不睬,叫了幾聲沒有反應後嘀咕了幾句開門出去了。
阮唯唯悶在被子裏那個氣啊,她什麽時候被人這麽數落過,以她在超能力界中的超然地位,什麽人見到她不是又敬又怕,如今不但被當成受保護對象看待,還成了別人的累贅。被激起了傲氣的阮唯唯不顧渾身疼痛強行催運體內的真元,希望能早點恢複,然後一定要讓水流沄看看她是否真的那麽沒用。
水流沄離開兩人住的酒店,在自己身上施了一個小小的幻術變成标準的白人模樣,在街上兜了幾圈後一頭紮進小巷裏一家格調不是很高的酒吧裏。
穿過衛生間隔壁一扇不起眼的門,再拐了兩次彎,水流沄在一扇烏黑的金屬門前被兩個魁梧的黑人大漢攔住,其中一個語氣不善地問道:“新面孔,第一次來?”
水流沄一言不發地點了一下頭,那個大漢從黑西裝口袋裏摸出一張卡片伸到他的眼前,一雙牛眼死死盯着他。
“無聊的把戲。”水流沄冷冰冰地說,伸手接過那張卡片在空中一揮,卡片燃起幽幽綠火,轉眼之間化成了灰燼。卡片上用特殊的方法寫着“燒掉它”,當然普通人是看不到這三個字的,這是一個考驗。
兩個大漢點點頭讓開路,右面那個大開那道黑色的金屬門,在他經過的時候沉聲警告道:“記住,不管你屬于什麽勢力,在這裏不許鬧事。”
門後似乎是另一個世界,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搖滾帶着灼人的氣浪一下子迎面撲了過來,舞池裏上百男男女女蛇一樣地扭動着,四周和角落裏更多的人在黑暗中不知做着什麽。
冷眼掃過這一切似乎都是每個酒吧裏随處可見的場面,當然,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看到舞池裏那些男女中很多都長着長長的尖利牙齒,有些人身後還拖着一條黑色末端箭頭狀的尾巴。
角落裏那些人也是形形色色。一個粗壯大漢在仰頭灌下一瓶烈酒後長嚎一聲跳上桌子,渾身肌肉漲大了整整一圈将衣服撐破,露出一身長長的黑毛,腦袋也變成了一顆狼頭,長長的嘴巴裏長滿了小刀一樣銳利的獠牙。另一邊獨占一張桌子的一個斯斯文文的帥氣男子優雅地品着手裏的紅酒,身後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卻讓看見他的其他人紛紛繞路而行。
這裏,屬于黑暗世界。
水流沄板着臉推開前面擋路的一幫吸血鬼,引來一陣怒目而視後大搖大擺地走到吧臺,對裏面的調酒師說:“最近有什麽新聞?”
調酒師擡頭瞥了他一眼,低下頭又繼續擦他的酒杯,好半天才冒出一句:“哪方面的?”
“東方。”
“嘿嘿——”調酒師歪嘴笑了笑,“最近那邊的消息可是很熱啊!你能拿出多少?”
水流沄笑而不語,右手在吧臺上輕輕一拂,四根泛着乳白色微光的長羽鋪在了調酒師面前。
“天啊!是天使羽毛,這……這根是四翼智天使的!老兄你太厲害了!”調酒師驚叫了一聲,纖長的手指飛快地拈起四根長羽中明顯大上一號的那根仔細把玩着。
整個酒吧裏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吧臺這裏,一時間除了轟轟作響的音樂再也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倒不是這幫家夥在尋歡作樂的時候還能耳聽八方地聽到調酒師的叫聲,那四根天使羽毛發出的光明力量才是造成冷場的罪魁禍首。
這四根天使羽毛是水流沄昨天在梵蒂岡幹掉的那四個天使留下的。正常情況下羽毛離開天使的身體後就會因為失去能量支持而消失,除非天使自願從身上拔下來的,或者殺死它,把它的能量壓縮進羽毛裏面,只有這樣才能把羽毛保存下來。水流沄現在扮演的是黑暗世界的一員,這四根羽毛自然不可能是天使發神經自己從身上拔下來送給他的,本來只是看這幾根羽毛漂亮,收起來打算送給肖詩以博美人一笑的,現在用來取信這幫家夥正合适。
“不錯不錯,你這下子可真是大手筆呀!”還沒等調酒師興奮個夠,水流沄不動聲色地伸手取回了兩根長羽,其中就包括四翼天使的那根,讓他眼饞地吞了吞口水,卻又沒有辦法,畢竟他的情報不值那麽多。
從酒吧裏出來,水流沄長長地吐了口氣,裏面烏煙瘴氣的讓他非常不舒服。他到這裏來是為了了解關于聖獸出世的消息道上流傳了多少,結果很糟糕,從調酒師那裏得到的情報不比他知道的少多少。
看來一場大仗是免不了的了,在那之前……水流沄冷笑兩聲,身形飄忽一閃沖進空中的雲層。在他消失的地方馬上出現十幾條黑影,稍作查看馬上循着氣息追到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