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上帝啊
接下來的歐洲之行果然一如水流沄所料，他和阮唯唯成了過街老鼠，每到一個地方都被當地的神通界追殺。這一方面是在美國的時候被他們殺死的那四個魔法師的同伴發出的通緝令的功勞，另一方面原因就是他們成了整個西方神通界的出氣筒。
K市一戰，代表西方神通界的三個大魔導師和兩個劍聖被耶律成達一人輕松擊敗，這讓西方人非常不爽。水流沄和阮唯唯兩個身在歐洲的東方修行者就成了他們找回面子的最好目标，有美國那邊的通緝令也給了他們一個出手的最好借口。
一路打打走走的下來收獲最大的就是阮唯唯，她現在已經掌握了各系魔法和鬥氣，這都是她用新能力從追殺他們的對手那裏搶來的力量。當然也不是任何對手的能力她都會搶奪，起碼對于狼人月夜變身和吸血鬼變成蝙蝠的能力她就一點興趣也沒有。
現在阮唯唯心裏非常生氣，水流沄絕對知道梵蒂岡裏面住的都是什麽人，竟然還故意領着她跑到人家的地盤，而且還大搖大擺地在人家門口指指點點，他這麽做的後果就是引來了面前的一個紅衣大主教和三名身着铠甲的神聖騎士。
嘻皮笑臉地和對方打過招呼後，水流沄指指天上說：“反正現在大家都不用像以前那樣偷偷摸摸的了，你們也不想讓教皇以後睡帳蓬吧，到上面去怎麽樣？”
四名教廷的高手點點頭，白光閃過後變成了天上的四個小點，明顯是在向他們示威。水流沄在飛上天空的路上對阮唯唯說：“這次的對手不簡單，你在一邊看着就好了，千萬別摻和進來，他們不是你能對付的。而且他們的力量是通過信仰獲得的，你的能力奪取不了，想必你不會有興趣成為虔誠的教徒吧。”
這是離開巫妖森林後水流沄第一次露出如此認真的表情，阮唯唯下意識地點點頭，随後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麽聽話，生氣地哼了一聲。
等水流沄飛到和他們同樣高度後，紅衣大主教說：“上次主已經派使者警告過你，你不但不知悔改，反而犯下了更大的罪，希望你已經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
水流沄示意阮唯唯退後一些，向紅衣大主教和神聖騎士勾勾手指，就像街頭的小流氓一樣挑釁道：“別說那麽多廢話，總之不就是想打架嗎，盡管放馬過來！”
紅衣大主教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再多說，退到神聖騎士的後面開始祈禱。和光明魔法師不同的是，教廷的人是通過對上帝的信仰來獲得力量的，越虔誠得到的力量就越大，最厲害的教皇甚至能夠使用一定程度的光明力量——屬于天界的真正的光明力量。
三個神聖騎士的身上發出乳白色的光芒，手中的騎士劍也亮起了同樣顏色的光，整齊地行了個騎士禮後飛過來把水流沄包圍在中間。
看他們的架式就知道不會先動手，又是古板的騎士精神在作祟。水流沄可不會和他們客氣，瞬間向三人攻出了三百多拳和一百多腳。神聖騎士們揮動手中的劍擋住了大部份攻擊，漏網的幾十記拳腳打在他們加持了神聖力量的铠甲上也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紅衣大主教的祈禱也已經完成，胸前佩帶的十字架放出奪目的白光照到自己和三個神聖騎士的身上，将他們的力量提升到了頂點。
“全知全能的主啊，展示您那如獄神威，懲罰眼前的罪人吧！”一聽這祈禱詞就知道紅衣大主教正在準備一個攻擊型的魔法，三個神聖騎士分出一個擋在他的面前防止他施法的過程中受到對手的襲擊，另兩個神聖騎士展開劍式猛攻對手。
經過雙重神聖魔法加持的神聖騎士力量已經有了一些天界光明力量的性質，讓水流沄也不得不認真起來，使出了最拿手的水行力量，配合着以柔克剛的招式輕松地占據了上風。
“神罰！”紅衣大主教大喝一聲，魔法終于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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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沄成心試一試這個魔法的威力，水行力量的極致“冰封世界”同時使出，和對方的魔法來了個硬碰硬。
紅衣大主教身前出現一個幾十米高的巨大十字架，成型後化作一道十字形光柱射向水流沄，就連離得老遠的阮唯唯都能清楚地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巨大力量。
光柱射出的同時水流沄也放出了“冰封世界”，大範圍的無差別攻擊産生的超低溫讓雙重神聖加持下的神聖騎士都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動作不由得慢了半拍，沒能配合紅衣大主教的“神罰”同時發起進攻。
“神罰”的光柱射到水流沄面前，卻被一面憑空出現的冰鏡擋住。在水流沄刻意為之下，冰鏡偏轉了一個角度将光柱反射了大部份，盡管如此剩下的的力量仍然将冰鏡擊了個粉碎。硬拼之下取巧的水流沄算是和對方拼了個平手。
“冰封世界”的威力将天空中的雲層凍結，在重力的作用下化作紛飛的雪花和大大小小的冰雹落向地面，其中還包含着水流沄的真元，足以對下面的梵蒂岡造成嚴重的破壞。水流沄可不管這些，反正這裏是別人的老窩，砸壞了花花草草什麽的也是別人去心疼。
從教廷的宮殿裏升起一道白光，轉眼之間化作一個乳白色的光幕籠罩了整個梵蒂岡，冰雹和雪花落在光幕上激起一個個微小的漣漪後消失不見。看來躲在下面的教皇确實不希望看到自己的老家被人砸個稀巴爛，反正現在神通界的存在已經被世人所知，幹脆大家一起鬧大點吧。
梵蒂岡本來就是宗教聖地，這裏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不信仰上帝的，天上出現的巨大十字架和光幕被人們當成了上帝顯示的神跡，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恭恭敬敬跪倒在地虔誠地禱告着。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就像聞到腥味的野貓一樣紛紛行動起來，第一時間将梵蒂岡發生的一切傳播到世界所有的角落。
紅衣大主教氣得渾身發抖，指着水流沄哆哆嗦嗦地說：“你……你竟然不顧下面那麽多的人……主啊，眼前的罪人已經無法救贖了，他已經背棄了您投向了惡魔！”
水流沄毫不客氣地向他拍出一掌，大罵道：“你有毛病啊，打架的時候窮嘟囔什麽！”
守在紅衣大主教前面的神聖騎士揮劍接下他的掌力，回頭提醒大主教：“您別和這個異教徒多說了，他根本就不信奉上帝，還是發動您最厲害的魔法打倒他吧，那邊兩個神聖騎士已經快要挺不住了。”
肖遙一點也不像其他仙人那樣形形色色的法寶一大堆，他信奉絕對的力量，和人交手的時候最喜歡用速度優勢取勝。作為他的弟子，水流沄進一步将這一特點發揚光大，當年的肖遙至少還有一個法寶須彌介子和一把泰阿劍，水流沄甚至連一件法寶都沒有，和人打架全靠一雙手。
速度，壓倒性的速度。疾速運動的水流沄化作一個個殘影，每一個殘影出現都意味着對手被擊中一次，接觸中産生的停頓才形成了殘影，否則高速移動中他的身形根本不會顯現出來。
兩個神聖騎士已經無法跟上他的動作，全憑着身上的铠甲硬挺着。回過神的紅衣大主教眼看着一般的魔法根本連對手的邊都挨不上，一咬牙發動了“神罰”魔法的大範圍攻擊型升級版本“滅世神罰”。
重新出現的一個上百米高的巨型十字架在魔法完成後爆炸了，強大的光明力量不分敵我地沖擊着作用範圍內的所有人。紅衣大主教和神聖騎士仗着身上加持的神聖力量都能咬牙硬挺過來，水流沄更不可能受到傷害了。這種力量分散的攻擊對高手根本沒有威脅，紅衣大主教也是氣糊塗了才會使出這麽個費力不讨好的魔法。
水流沄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壓向對方，口中非常不留情面地說：“結束了？如果沒什麽新花樣的話我可沒興趣陪你們玩了。”
三個神聖騎士什麽時候受過這種侮辱，氣憤地回頭望向紅衣大主教。大主教默默地和他們對視一眼，然後微微點了點頭，四個人同時跪在空中開始祈禱：“萬能的主啊，請您降下您的使者，幫助您忠實的信徒同罪惡抗争到底吧！”
濃烈的白光從他們身體裏冒出來，漸漸在他們背後凝煉成人形。整個過程非常緩慢，水流沄嘗試着向他們擊出一拳，發現拳勁在他們身前十幾米的地方就被一個無形的屏障擋住了，似乎他們祈禱的時候能夠自動生成一個防禦屏障。水流沄也沒花心思去想怎麽突破這個屏障，他對他們的舉動很好奇，反正也不怕他們玩什麽花樣。
随着祈禱的進行，精純的來自天界的光明力量越來越濃厚，已經超出了人類能夠掌握的程度，并且還在不斷地增強，水流沄突然猜到了即将出現的會是什麽。果然不出所料，祈禱完成後出現在那四人身後的是四個長着翅膀的天使——神聖騎士身後的天使長着一對翅膀，紅衣大主教身後的天使卻有兩對翅膀。
守護天使，上帝派下來守護他最忠實信徒的天使，有戰鬥型的也有輔助型的，這四個守護天使好像全都是戰鬥型的，這從他們手裏拿着的劍就可以很容易猜到。
水流沄回想起十年前目睹的肖遙與天界正神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之戰，那時候通曉五行之力實力堪比天庭一流仙人的肖遙竟然也不是兩個正神的對手，可見天界高手的厲害。天使雖然沒有神位，但畢竟也是正宗的天界産品，何況現在水流沄真正的實力根本無法與當年的肖遙相比，今天這一戰是他出道以來最大的考驗。
守護天使在被召喚的過程中就接受了召喚者的意識，出現後不用吩咐直接采取了行動。四翼天使的力量遠遠高于兩翼天使，他的攻擊首先到達。
天使的攻擊非常直接，他們本身就是純能量體，力量幾乎無窮無盡，而且對力量的運用達到了最細微的境界，劈出的劍連一點風聲都沒有帶起，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和敵人接觸的那一點上，根本不會浪費哪怕是一點點能量。
水流沄的力量和速度都與四翼天使差不多，控制力卻有所不如，再加上三個兩翼天使從旁騷擾，出道以來未嘗一敗的水流沄漸漸落入了下風。水行力量已經運用到了極致，可是“冰封世界”創造的低溫環境對純能量體的天使幾乎沒有任何影響，以柔克剛在完美控制力量的天使面前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在大後方觀戰的阮唯唯發現水流沄的處境非常不利，剛想上前幫忙，發現她意圖的水流沄馬上制止了她：“別過來，你根本幫不上忙，乖乖待在那裏看着吧，我還有最後的絕招沒用呢！”
阮唯唯半信半疑地停下來，她也知道這種級別的戰鬥自己一點忙也幫不上，可是在一邊眼巴巴地看着同伴陷入困境的無奈感覺卻讓她怎麽也無法忍受。
水流沄看到阮唯唯又想沖上來，知道再耽擱的話恐怕會連累到她，不再猶豫使出了最後保命的看家本領。
沖到半路的阮唯唯驚訝地看到水流沄身上放射出萬丈金光将四個天使逼退，心中莫名地産生一種感覺，明明眼看着他在眼前卻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似乎他已經和天地融為一體。
“奉吾師逍遙子之命，代掌人間界法則！”金光萬丈的水流沄朗聲說出一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随後四個天使從翅膀開始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中。
紅衣大主教和神聖騎士眼睜睜地看着守護天使毫無反抗之力地慢慢消失，完全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在他們的觀念裏，天使代表的就是無敵，何況其中還有一個四翼智天使，如果說誰能輕松地消滅他們，那絕對只有他們信仰的上帝。水流沄所展示的力量讓他們的信仰産生了動搖，不再堅定的信念馬上影響到他們的力量，身上加持的神聖力量随之消失無蹤。
眼看着四個天使就要完全化作能量飛散，虛空中突然射下四道白光将他們罩在中間，已經失去了大半身體的天使一下子就恢複了原樣。
還維持在某種狀态中的水流沄察覺到白光的來源，向着虛空中某一點高聲喊道：“耶和華，出來聊聊？”
又一道白光降下，其中出現一個穿着白袍相貌威嚴的大胡子，站到水流沄的對面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下面籠罩整個梵蒂岡的光幕忽然消失，教皇帶頭領着所有能飛的神職人員升到天上，虔誠地跪在比耶和華矮上一級的空中顫聲說：“萬能主啊，我們是您最忠……”
“閉嘴！你們老大在這輪不到你們說話，下面看熱鬧去！”水流沄大喝一聲，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那幫人就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掉了下去，就連剛才交手的紅衣大主教和神聖騎士也沒剩下。
耶和華呵呵笑道：“你是逍遙子的徒弟？脾氣和你師父一點也不一樣啊！”
水流沄好奇的問道：“聽起來好像你和我師父很熟似的，當初我師父有麻煩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出來幫忙？”
“如果你說的是上古時期他差點形神俱滅那一次的話，很遺憾，有些事情是你現在還不能知道的。”
“狗屁！師父早就告訴我了，靈天是天界兵馬大元帥，你只不過是個駐守人間界的将軍，沒本事也沒資格出頭。還說什麽我不能知道，想掩蓋你們天界的醜聞嗎？”
耶和華的脾氣出奇的好，絲毫沒有因為他惡劣的态度而動怒：“看來逍遙子真把什麽都告訴你了。你說得不錯，我的職位比靈天低，盡管對他的所作所為并不贊成，但我确實沒有權利過問他的事情。那些陳年舊事就不要再提了，你把我叫下來總不會只是為了罵我兩句吧？”
水流沄的态度也出人意料的好了起來，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說：“師父和我說過，上帝耶和華是正神中最值得尊敬的一位，剛才我只是試探一下而已，多有得罪實在不好意思。”
耶和華哈哈一笑：“我就說嘛，當年逍遙子和我的關系就挺不錯，他的徒弟沒道理一見面就對我破口大罵。小鬼，有什麽事情你就說吧，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我能幫忙的話肯定不會推托。對了，你師父跑到哪裏去了，十年前我感應到過他的氣息，他現在還好吧？”
“我師父把力量全部傳給了我，他自己去魔界找老婆去了。至于他現在的狀況，我也不知道。”一提起肖遙水流沄就擔心不已，沒有了力量的人在危機四伏的魔界恐怕寸步難行，肖遙十年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實在讓人放不下心。
耶和華的話和肖詩說的大同小異：“他把力量都傳給你了，就那麽去了魔界？難道他不要命了嗎？魔界可不像我們天界，那裏紛争不斷，弱肉強食是最基本的法則。沒有了力量別說想要找到繁星，就連自保都成問題，只能希望他那個恐怖的老丈人能夠出手保他一命了。”
想到肖遙生死未蔔，兩人同時陷入沉默，最後還是水流沄想起了正事：“對了，這次主要是想向你請教一下關于怎樣解決人間界靈氣越來越稀薄的問題。現在人間界裏您老人家可是資格最老的一位了，您要是再不知道的話可就誰都沒轍了。”
“什麽老人家不老人家的，難道我看起來很老嗎？連你們人間界的仙人都達到了不老不死的境界，何況我這個的正神了。”
水流沄仔細看了看，發現耶和華的臉确實一絲皺紋也沒有，之所以看起來像個老頭主要是那把大胡子顯的。
“關于人間界靈氣的問題，解決的方法倒是很簡單。”開過了玩笑，耶和華一本正經地說起了正事，“不過這個辦法基本上很難辦到。人間界的靈氣其實是由天界和魔界的能量混合後産生的，魔界被天人兩界高手聯合封印後，天界也因為某些原因封閉了與人間界的通道。三界隔絕導致人間界得不到另外兩界能量的補充，數千年下來靈氣消耗得所剩無幾，這就是人間界靈氣匮乏的原因。知道了原因，解決的辦法也就不難想到了吧？”
“重新溝通三界，這也是師父臨走時交給我的任務，可是我都不知道應該從何着手。”
“關鍵還是在天界方面。天人兩界的通道是天界單方面封閉的，而人魔兩界的通道則是兩界高手聯合布下的封印，想要解開封印同樣需要兩界一同出手。你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是不可能幫你這個忙的。不僅是我，所有留在人間界的正神都不可能幫你。這件事情太大了，解開魔界封印就意味着天界和魔界可能再次發生戰争，這是天界絕對不希望出現的情況。”
耶和華拒絕得如此堅決，讓水流沄知道想找正神幫忙解開魔界封印是不可能的了，看來這件事還得另想辦法。忽然又想起另一個肖詩也搞不明白的問題，眼前放着一個資格最老的活化石不問還等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