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
路上終于有人忍不住這種沉悶的氣氛，發問道：“龍思冶，剛才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們要不戰而退，回去怎麽和老板交代？”
龍思冶瞅都不瞅他一眼，倒是剛才抽到最小點數黑桃3的女人回答他：“看司徒老賊那架式明顯是有恃無恐，雖然我們看不出來究竟有什麽埋伏，但情況肯定非常不妙，暫時撤退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老板不會責怪我們的。”說完還瞄了走在最前面的龍思冶一眼，沒有說出來的意思是，負責的帶頭走人，我們沒必要承擔責任吧。
黑桃7是這幾人中實力僅次于龍思冶的，皺着眉想了好久才說：“如果司徒莫名擺的是空城計怎麽辦，我們就這麽一言不發的被吓了回去，讓別人知道了好說不好聽呀！剛才應該出手試探一下的。”
草花7哼了一聲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淨放馬後屁！如果蔣老大還在，我們八人組合擺下八卦滅絕陣還怕他誰來？可惜……哼哼！”
黑桃6趕緊拉了他一下，悄悄的指指龍思冶，搖了搖頭。七人的臉同時拉了下來，他們都知道蔣應新死于龍思冶之手，但礙于老板的吩咐還要聽命于這個仇人，實在是憋氣。
黑桃3突然停住腳步，對其他人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忽然想起點事要離開一會，沒什麽風險，你們不用管我，替我和老板說一聲就行了。”
其他人各有心事，也沒空理會她，龍思冶這個帶隊的更沒心思管她，所以打過招呼後她就離開了隊伍。
金晨大廈，龍思冶等人剛剛離開，司徒莫名身後憑空冒出三十多人，帶頭的正是鐵狼。把其他人打發出去後，鐵狼皺眉問道：“就這麽放他們走？”
司徒莫名往椅子上靠了靠，臉上盡顯疲憊，但仍然反問道：“你有把握打贏龍思冶？”
“不能，我只能接他百招。這小子實力提升得太快，現在已經強的離譜了。不過他身上隐隐有魔氣顯現，看來已經堕入了魔道。”鐵狼實話實說，坦然的自承不如龍思冶這個晚輩。
司徒莫名點點頭：“我對龍思冶多少有點了解，他太好強了，今天能夠不戰而退兵完全是因為我針對他這個性子耍了一點小手段。”
說着司徒莫名把龍思冶抽出的那張方塊8拿過來，用手指輕輕一抹，竟然變成了一張方塊A，剛才的點數原來是司徒莫名用障眼法弄出來的幻像。
“以他的性子，知道自己在別人手下只能算是蝦兵蟹将級別的貨色，而且被派出來帶隊辦事，第一個念頭就是不服。然後如果他能冷靜下來想想就會想到，既然他上面還有那麽多厲害角色，為什麽還要讓他來帶隊？他身上有什麽東西是別人沒有的？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自然就會想到他背後的家族。既然涉及到整個龍家，這件事就沒那麽簡單了，很可能是一個針對龍家的陰謀，身為龍家二少爺他自然也就不能再任性妄為給家族帶來麻煩，但高傲的性格又讓他無法忍受被人利用。我想，龍思冶現在很可能是回去質問韓清去了。”司徒莫名把手裏的牌重新洗過，一邊給鐵狼講解一邊把四張A抽出來按花色大小擺在面前。
“韓清？那個大毒枭？你是說這次的事情是他在背後主使的？”鐵狼眉毛一挑， 拳頭捏得噼啪直響，恨不得馬上就打過去。這次的事情弄得他很窩囊，至今連對手究竟是誰都搞不清楚。
司徒莫名點點頭：“就是他，我也是不久前剛剛算出來的。剛才整個K市都亂了套，情報已經送過來了。鬧出那麽大動靜的竟然是三大妖王之一，已經百多年沒有出世的僵屍王。倒黴的是肖遙他們，肖遙的小女朋友死了，其他人也都身上帶傷，夏炎和玫兒失蹤，我估計是肖遙讓夏炎帶着玫兒躲到什麽地方去了。”
他自然怎麽也想不到他的寶貝女兒已經不在人世了。因為繁星的留言讓司徒玫的靈魂有了神魔的一點點特征，司徒莫名的修為是無法用河洛神卦蔔算出司徒玫的任何狀況的。出于對肖遙的信任，他作出這樣的猜測也非常合理，不過實際情況卻是他怎麽猜也無法猜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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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捷兒死了？可惜了，那小丫頭挺讨人喜歡的。生死無常，希望她來世投胎到一個好人家。不過肖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吧？”
“別看他平時挺好說話，一旦有人惹到頭上他可從來不會讓對方輕松的，何況這次還死了人呢，他們肯定會采取行動的。說起來肖遙他們這次是給我們擋了災，如果僵屍王和剛才那隊人馬一起對付我們……”司徒莫名暗中發愁，如果只有韓清一方還好對付，加上個舉世難逢敵手的僵屍王，夠嗆！
鐵狼數了數桌上的四張A，問道：“龍思冶是方塊A，韓清和僵屍王是兩個，還有一個超級高手是誰，難道是将肖遙攔在路上十多分鐘的那個神秘人物？”
司徒莫名把四張牌按花色大小一張一張收到手裏，拿起一張念出一個名字：“龍思冶、韓清、僵屍王、張歧鋒。你猜得沒錯，最後也是最厲害的正是攔住肖遙的那人，他就是失蹤了數十年的末代天師張歧鋒。遺憾的是，他是我們的對手。龍思冶現在可以說不再站在對方那邊了，可是這個末代天師……”
鐵狼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僵屍王出世還算可以接受，這魔頭只要不死早晚都要跑出來禍害人，可是張歧鋒的現身卻讓人無法理解。百年前張歧鋒風頭正勁之時突然失蹤，關于他的傳說數不勝數。由于他失蹤的時候沒有子嗣，而天師派向來都是父子相傳，所以失蹤後張歧鋒被稱作末代天師。後來他門下的弟子紛紛争奪掌教寶座，弄得天師派名存實亡，現在龍虎山掌教更是落在了簡樸在這個外姓人手裏。現在張歧鋒和當年突然失蹤一樣，莫名其妙的出現，而且還和僵屍王成了一夥，震驚之餘也讓人不得不猜測這将近百年來張歧鋒究竟在哪裏，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變故。
“韓清……僵屍王……張歧鋒……我們是不是應該求援？”鐵狼念叨着幾個人名，知道就憑現在自己一方的實力萬萬無法與對方抗衡。
司徒莫名搖頭苦笑：“求援？向誰求援？我們獨霸K市幾十年，擋了很多人的財路，還有更多的人觊觎K市這塊肉已久，別說幫忙，那幫家夥不趁火打劫我就非常高興了。再說了，僵屍王加上張歧鋒，這天下還有何人能夠抵擋？”
見鐵狼沉默無語，司徒莫名好像還嫌他壓力不夠一般的繼續說道：“你知道為什麽我的卦象先前一直混沌不清，現在卻能夠推算出一些對手的情況？你仔細看看就不難發現，我推算出的這些都是已經露面的人物，這說明什麽？說明還有更厲害的沒有現身，躲在後面影響着我的卦象。他們，才是真正的威脅。”
如果不是跟随了司徒莫名多年對他深有了解，鐵狼現在恐怕要懷疑他的腦子是否還正常了。比僵屍王和張歧鋒還要深不可測的人物，而且還不止一個？這天下究竟是怎麽了，難道天庭的仙人下凡了不成？
司徒莫名從一摞牌中抽出兩張翻開，是大小鬼。看着這兩張牌司徒莫名覺得一陣無力，所有的謎底都隐藏在這兩張牌裏，究竟是何方神聖要和K市過不去？
肖遙死死的盯着耶律成達的眼睛，而耶律成達則不自在的顧左右而言他：“我說李大塊兒，你的胳膊還發抖嗎，要不要我幫你疏通疏通血脈？不用？那算了……嗨，我說小貓兒，我那裏有東海蛟龍肉幹，很好吃的，如果你……沒興趣？那我省下了……嘿，海靈小妹妹，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如果你沒有男朋友的話我……”
不管他怎麽插科打诨，屋子裏的人全都不買他的帳，最後他實在受不了衆人的白眼，長出一口氣問道：“好吧好吧，你們究竟想要怎麽樣？”
“解釋。”肖遙硬梆梆的吐出兩個字。
“解釋什麽？”耶律成達還想裝傻，可是被肖遙盯的越來越不自在，只好放棄蒙混過關的打算，“好吧，我解釋，可是說來話長……”
“我們有的是時間！”大家異口同聲的一齊說。
“嘿，你們這是商量好的？你們不能這麽對我，我可是黑魔王，人間界魔道大統領，想當年我……”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自動閉嘴，面對大家噴火的目光，尤其是肖遙那張陰沉的臉，不得不收起嘻皮笑臉，正經起來。
“這事要從當年我在魔界的經歷說起。那時候我的本事在魔界根本就毫不起眼，要不是運氣好被我師父看中并收留，恐怕早就死在魔界了。我師父就是大天魔之子，魔界兵馬大元帥魔陽。他傳授我魔功法門後就送我回到了人間界，讓我在人間自己修煉，否則力量達到一定強度就無法通過三界封印了。
“臨行前師父還交給我一個任務，讓我在人間界找一個人，你們也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吧，就是當年人間界第一高手，繁星公主的丈夫逍遙子，也就是肖遙。至于找到人後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可能的讓逍遙子與天界劃開界線，最好能讓他堕入魔道。其實說白了就是讓我挑撥離間。
“遇到肖遙後我一直都在想辦法讓他入魔，正好他自己也有心魔，對黑暗力量也很有領悟，就缺一個導火索來觸發他的心魔了。正所謂千年修道難，一朝成魔易。入魔後雖然有被心魔吞噬心智的危險，但卻能夠使功力突飛猛進，就象肖遙現在這樣子。魔道講究極于情，充分發揮心之力量，這與肖遙自身的功法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他的突破也特別大，現在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了。好了，就是這麽回事。”說完倒了杯水，頭也不敢擡的小口抿着。
別人都被他所說的魔界的事情給唬住了，只有肖遙和肖詩識破了他避重就輕的小技倆，肖遙幹脆不給他逃避的機會，咬着牙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再說說為什麽不救捷兒的原因吧。”
耶律成達咽了口唾沫，心虛的答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了，為什麽還要問我。不錯，我故意隐身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捷兒被殺，就是為了逼你入魔。可這又有什麽了不起的，她又不真的是你女朋友。”
肖遙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吓人，眼睛也漸漸蒙上一層紅光，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你找死！”
耶律成達現在可不是肖遙的對手了，生怕他一怒之下真的宰了自己洩憤，趕緊擡出靠山：“這也是我師父吩咐的呀，你也恢複宿世記憶了，應該知道魔陽也算是你的大舅哥，要算帳也該找他去。再說了，捷兒雖然死了，可是我親手超度了她的亡魂，送她直接去投胎，她現在已經是個小嬰兒了，我知道她在哪裏，很容易就找到的。讓她從小修煉，用不了幾年就會恢複今生的記憶，到時候捷兒還是捷兒，只不過年輕了十幾歲而已，說不定變得更漂亮了。”
“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把轉世的捷兒找到，然後把她養大到恢複記憶為止。”肖遙滿臉的煞氣就這麽消失得無影無蹤，變回原來那副溫柔無害樣子。
耶律成達眨巴眨巴眼睛，被強烈的反差弄得有點反應不過來。錢無數看他的樣子好笑，忍不住說道：“我給捷兒招過魂，卻沒有回應，再結合當時你的小動作，不難猜到她現在的狀況。老大只不過是想找個可靠的人好好照顧現在還是嬰兒的捷兒，他自己可沒那個耐心逗小孩子，剛才只不過是吓唬吓唬你。”
“不錯，這次的事情就這麽算了，結果勉強算是可以接受。不過……”肖遙再次板起臉，語氣十分沉重的說，“以後再也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
耶律成達也正經起來說：“不會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這樣的小把戲以後也沒必要再玩。何況你現在一身黑暗魔功即使在魔界也算是高手，天下大可去得。”
肖詩在一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衆人都沒聽清楚。她說的是：這樣的力量在魔界只能算是二流角色而已，主公原來的修為可比這厲害得多。肖遙雖然沒聽到她說的話，但也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對此他本人倒并不太在意，因為他還有其他打算。
“雖然修道之人舍棄肉身重新轉世很常見，但捷兒畢竟是被人殺死的，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僵屍王，張歧鋒，這兩個人一定要付出代價，我現在已經不怕開殺戒了。”肖遙對欺負到自己人頭上的對頭從來不會輕易放過，何況這次的虧吃得也太大了點。
“張歧鋒就是傳說中的末代天師吧，他不是說怕你被僵屍王所害才阻攔你回家的嗎，這樣算來他應該是好人吧？”苗麗麗是屋子裏最單純最沒有心機的，有點搞不明白肖遙為什麽連張歧鋒也恨上了。
回答她的是李維林：“那個王八蛋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如果他真的站在我們這頭兒，就應該和老大一起回來收拾僵屍王，可他偏不，還把老大攔在半道。這麽看來他應該和僵屍王不是一夥的，但他們之間肯定有聯系。你想想，如果僵屍王沒能把我們這些人一網打盡，唯獨剩下了最厲害的老大，事後老大能不找人報仇？那時候倒黴的肯定是僵屍王。所以張歧鋒能夠事先埋伏在半路阻攔老大證明他事先知道僵屍王會襲擊我們，他們可能是同夥；而他的行動則說明他與僵屍王在互相算計，至少是張歧鋒在算計僵屍王……怎麽，我說得不對嗎，為什麽你們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所有人都象看恐龍一樣的看着李維林，他的這番分析實在是出乎衆人意料。當然意外的不是他分析的內容，而是這番話從長得像移動堡壘一樣的李維林口中說出來。肖詩拍着他的腦袋調侃道：“想不到你這裏邊也有腦細胞啊，我原來以為你腦子裏長的也是肌肉呢。”
錢無數呵呵笑道：“李大個兒其實一點也不笨，相反還非常聰明呢，如果你們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肯定會吃虧的。”
李維林挺不樂意的躲開肖詩的手，瞪了她一眼說：“我可以把你們的話理解成對我的誇獎，不過這種誇獎怎麽聽着這麽別扭呢？”
衆人一陣轟笑過後，莊海靈嘆口氣說：“其實我們這次損失真的很大，小捷兒死掉了，惜怡姐重傷昏迷至今未醒，這房子的防禦陣法也被破壞殆盡。如果現在敵人趁我們傷亡慘重的時候再打過來，除了肖遙和耶律老師有一戰之力外，我們根本就幫不上忙。”
肖遙冷笑道：“別看僵屍王退的從容，他受的傷也不輕，張歧鋒更沒讨到什麽便宜。他們那樣級數的高手本就沒有多少，能湊到一塊合作的更沒幾個。我倒真挺好奇他們憑什麽敢來撿便宜。何況我們也不會總這麽被動，我已經和司徒莫名通過消息，一旦有了對手的情報我們馬上反擊，端了他們的老窩。”
肖詩左看看右看看，數了數屋子裏的人，最後問道：“我們是不是都忘了一個人？”
李維林看了一圈，終于想起來少了誰：“色狼哪裏去了？出事後就沒有看到他，我都把他給忘了。他不會出什麽事吧？”
“放心吧，他沒事，只是心情不好，可能躲到哪裏喝酒去了。”肖遙随口敷衍着，心裏卻是一痛。司徒玫，她應該是一個最無辜的犧牲者吧。
第一部 063 控水
韓清手下最得力的八個高手有一套看家的陣法叫八卦滅絕陣，威力雖然無法與五行滅絕陣相比，但八人各分卦象擺下陣法也能夠讓困在當中的頂級高手灰飛煙滅。可惜作為陣眼實力最強的蔣應新死于龍思冶之手，陣法的坎位無人把守，也就無法發揮威力。
程素的戰鬥力雖然不高，卻特別擅長潛蹤匿跡刺探情報，而且頭腦精明，是八人中僅有的兩個女性之一，把守八卦滅絕陣的兌位。剛才同伴提到蔣應新讓她想起一件事情，雖然蔣應新不在了，但不等于八卦滅絕陣也沒辦法繼續使用，只要能夠找到一個坎卦屬性的高手來替代他。雖然可能比不上蔣應新以五行境界的實力驅動的大陣威力強大，但也比他們七人各自為戰要強上太多了。所以程素就想起了前幾天無意中碰到的一個少年，那小家夥的天分百年罕見，沒有修練過任何法術卻能夠自由操縱水。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強大的異能，如果能把他拉攏過來加以訓練，将來的成就絕對在蔣應新之上。
和同伴打過招呼後程素獨自尋找那天碰到的少年，K市這麽大，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好在上次無意中看到那個少年用水捉弄幾個小流氓後一時好奇跟着他知道了他家的地址，所以十幾分鐘後程素已經找到了目标。
水流沄還不知道，其實他今天算是撿回了一條小命。就在僵屍王造訪肖遙家的前兩個小時，他還在和肖詩争論是否拜師的問題。如果他晚離開一會，恐怕在僵屍王動手的那一刻就要死于非命了。
不得不承認水流沄的天分非常的高，沒有修練過任何功夫就有了特殊的能力，也就是通常說的特異功能。雖然不能和修煉法術的真正的神通界人士相比，但在普通人當中也算是高手了。就在僵屍王鬧得最聲勢浩大的那會，整個K市妖氣沖天鬼影憧憧，精神力超強的水流沄雖然沒開天眼看不到妖氣和滿天的冤魂戾魄，卻總覺得渾身難受，坐立不安的不自在。後來肖遙散去心魔的時候以魔氣聚攏漫天妖氣和冤魂，将其一起煉化，他這種感覺才随之消失。琢磨了半天不得要領，水流沄也就不去想它了，可是剛才出了一身的冷汗，渾身不舒服，于是鑽進浴室去洗澡。
水流沄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收入頗豐，家裏房子也很大。水流沄從小就有特異功能，特別喜歡水，所以家裏裝修的時候特意把浴室搞的特別大，平時洗澡的時候順便在裏面練習對水的操縱力，今天也不例外。
閉上眼睛，水流沄清楚的感覺到浴室裏的每一個水滴的存在，覺得自己已經融入到水中，對水的操縱已經如臂使指，一動念間就能讓水随心而動。水流沄當然不知道這是因為受到僵屍王妖氣和肖遙魔氣的刺激潛力被激發的緣故，只知道為自己能力的提高而高興，心中一動就想試試現在的能力。
包括不斷從淋浴噴頭流出來的水流，浴室中所有的水都違背物理定律浮在空中，停頓了一會後又一齊向中央聚攏，形成一個滾圓滾圓的大水球。水球直徑達到一米左右的時候，噴頭不再有水流出，水球體積也不再變化，不過形狀卻開始不斷改變，一會變成金字塔狀，一會變成正八面體。擺出了幾十個幾何造型後，水球又開始變成各種物件，花花草草、桌椅板凳、汽車樓房甚至人物形象。水流沄的藝術細胞竟然也很發達，在他的操縱下用水構成的各種東西活靈活現，如果一個普通人看到這一幕的話肯定要震驚得目瞪口呆。
玩了一陣子水流沄覺得十分滿意，宏觀操縱這方面沒什麽問題，再試試微觀的。以前水滴太小的話水流沄就無法控制了，他想試試現在如何。空中的一大團水無聲無息的一下子散開鋪滿整個浴室，先是一個個拳頭大的水球，接着不斷分裂變成彈珠大、黃豆大、米粒大小，最後整個浴室變得霧氣蒙蒙，水滴已經小到肉眼難見。
水流沄正沉醉在這種境界當中，忽然心中一動，感受到霧中傳來的信息，把霧氣一收聚攏到身周，水中參夾着少許空氣緊貼着身體不斷的旋轉流動，形成一套不透明的液體衣服。
做完了這些水流沄側頭瞪着浴室一角，看了一會見沒有什麽動靜，揮手招出一個小水珠，一彈指水珠以接近音速飛向那個角落。
威力絲毫不遜于子彈的水珠憑空炸開，濺成了無數更小的水滴，劃着弧線飛回水流沄身上。原本空無一物的角落裏突然憑空出現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正皺起秀眉搓着手指。
“難道現在世道變了，滿大街跑女流氓嗎？還是現在的美女都有偷窺男人洗澡的習慣？”雖然臉上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可水流沄心卻提了起來，這女人無聲無息的跑到浴室裏，還輕松的彈碎了他的水珠，如果話不投機動起手來恐怕打不過她。可是剛才洗澡被她在旁邊觀賞了好一陣子，實在氣不過，忍不住還是諷刺了兩句。
“就算想看男人洗澡我也不會來看你，你只是個小屁孩而已，毛都沒長齊呢。”程素撇撇嘴瞪了他一眼，剛才接了那個水珠震得她手指生疼，沒想到這小家夥這麽厲害。
剛才程素進來的時候正好碰到水流沄洗澡時練習操控水的能力，好奇之下就隐身在一旁看着。程素男朋友都換過好幾個了，什麽沒有經歷過，再加上比水流沄大了十來歲，所以并沒覺得偷看小孩子洗澡有什麽了不起。不過水流沄可不這麽想，他還是處男呢，又沒有暴露狂，可沒興趣洗澡給女人看。又聽到程素說他毛沒長齊，還以為她是說自己那裏——盡管程素完全沒有那個意思，只是諷刺他年紀小而已。
羞惱之下水流沄的臉憋得通紅，可又不敢輕易動手，一來不一定打得過，二來怎麽說對方都是個女的，而且還挺漂亮，就算能打過他也下不了手。
程素看他那樣子忽然撲哧一笑，水流沄本來長的就好看，臉一紅更顯得可愛。沒想到這小帥哥還滿純情的嘛，心裏覺得好笑就打算逗逗他，換了個表情飛給水流沄一個媚眼，嗲聲嗲氣的說：“小帥哥，姐姐今天就是沖你的人來的。怎麽樣，你是乖乖和姐姐走呢，還是要姐姐動手？”
“這個……那個……我……我才十五歲，你……”水流沄可不想就這麽失身給一個莫名其妙的女色狼，即使她長的挺漂亮，氣質也很好，穿得也很有品位……呸，想什麽呢！水流沄趕緊在心裏給了自己兩個耳光，把心思收了回來。
其實程素說的都是實話，她确實是沖水流沄的人來的，不過當然和水流沄想的不一樣。對自己故意造成的誤會程素當然不會解釋，繼續逗水流沄：“小鬼，你盡管叫吧，你就算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哈哈哈哈！”
水流沄臉上的肌肉跳了跳，神經在程素的笑聲下越繃越緊，眼看就要受不了刺激不顧一切出手反抗。程素也覺得差不多了，再逗下去真動起手來恐怕不好收場，畢竟這次來不是為了打架或者殺人的。
“好了好了，不和你玩了。趕緊穿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快點出來。”說完程素也不開門，直接穿牆出了浴室。
水流沄看着完好無損的牆壁愣了半天，又走過去摸了摸，确定不是自己産生了幻覺，這才緩過神去穿衣服。
程素正坐在客廳裏品着水流沄父親收藏的紅酒，那自在的樣子就好像她才是這裏的主人。水流沄出來後看到她把老爸的紅酒給打開了，臉上表情就是一僵，腦子裏已經在想着晚上老爸回來要怎麽蒙混過關了。
程素可不知道他在煩惱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剛才她一直在思考應該怎麽讓水流沄加入到韓清的這個集團，後來一想對他的底細還不很了解，而且還沒有請示過老板，想來想去決定帶他回去見老板，一切由老板決定。
“和我走一趟，有些事情我做不了主，要由我老板決定。我保證你的安全，不管結果如何肯定讓你完好無損的回來。”程素不打算在這裏和他多說，萬一水流沄的家人回來了還要多費一番功夫。
“不去行不行？”水流沄已經看出程素并不是什麽女流氓，剛才只是逗自己玩。不過程素露的兩手也把他給震住了，再也沒有動手的念頭。
“你說呢？”程素含笑看着他反問。
“看來是不行了。”
“知道就好。”
“什麽時候去，去哪裏？”既然沒有選擇的餘地，再加上年輕氣盛好奇心強，程素又沒有什麽惡意，所以水流沄就抛開別的念頭決定跟她走一趟，瞧瞧究竟是什麽事情找到自己頭上來。
“馬上，跟我走就行了。”程素放下只喝了兩口的紅酒，帶着水流沄就往外走。
兩人出了市區，到碼頭上船出海，幾小時後到了公海上韓清的游輪。路上程素向水流沄詳細的作了自我介紹，也說明了韓清的身份以及找上他的目的。反正這也不是什麽秘密，頂多水流沄不入夥雙方分道揚镳，也不怕他知道這些之後會帶來什麽麻煩。
雖然水流沄平時打架鬥毆到處惹是生非，但從來沒想過要加入黑社會，而且還是國際規模的黑社會。他父母都是教授，從小家教就很嚴，雖然他比較好惹事但也知道如果自己真加入黑社會肯定會把父母氣死。所以當韓清開出了各種條件招攬他的時候，水流沄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最後一次機會，到底幹不幹？”韓清渾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勢，沉着臉色再次問道。這次行動再次以失敗告終讓他心煩意亂，就連僵屍王出馬都沒讨到什麽便宜。雖然很相信程素的推薦，但韓清實在沒心思在這個節骨眼從頭培養一個小子來代替蔣應新，遠水解不了近渴，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針對K市的這次行動。
“我不幹，我是正經人，幹不了殺人放火的事情。”水流沄被韓清的氣勢壓迫的後背直淌冷汗，心裏傲氣一升不但沒有屈服反而更加倔強，毫不客氣的把韓清頂了回去。
“那好，你就留在這裏慢慢考慮吧。給你一天時間，如果結果不能讓我滿意的話，你應該能猜到後果。”吩咐程素把他帶出去後，韓清在房間裏踱來踱去，思考着等日本方面的人手到位後再次行動的細節。
水流沄被帶到下層的一個船艙，不爽到了極點，質問帶路的程素：“你說過保證我的安全的，還說不管如何肯定讓我回家。現在呢，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程素攤攤手，作出無奈的表情說：“老板今天心情不好，我可不敢去惹他。你就乖乖在這裏呆一陣子吧，這種豪華游輪可不是什麽人都有機會上來的哦，好好享受吧！”
“你……”
“我？難道你想我留下來陪你？看不出來你人不大花花腸子倒不少呢！”
現在水流沄可沒心思陪程素調侃，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正在後悔就這麽輕易的上了賊船，門一開進來一個人，穿一身破破爛爛的牛仔裝，叼着根煙，手裏一副撲克牌玩得嘩嘩直響。進門後看都不看程素一眼，大咧咧的往水流沄面前一坐說：“小鬼，老板讓我來做你的思想工作，不過我這人沒什麽耐性，幹脆的問你一句，究竟怎麽打算的？”
程素看到這個人臉色也很不好看，冷冰冰的說：“趙景寶，你來這裏幹什麽？”
趙景寶還是不看她，陰陽怪氣的也不知是對程素還是水流沄說：“我剛才說的你沒聽見？”
“喂，對美女客氣點！”水流沄搶在程素前面說道。
趙景寶斜着眼睛看了看他，嘿嘿笑了兩聲說：“小鬼，別在我面前玩心眼。我和程素不和沒錯，但也不是你兩句話就能挑撥得了的，再說她也不敢和我動手，你還是省下心思好好想想剛才的問題吧。”
水流沄的小把戲被人家毫不留情的揭穿，把他噎的一縮腦袋。他确實是看出兩個人不和，想從中挑撥好尋找機會逃跑，沒想到被人一眼看穿。
“是老板讓你來的？”程素對趙景寶說她不敢動手的說法并沒有什麽反應，因為他說的是事實，打鬥本來就不是她的長項。在司徒莫名那裏的時候，她抽到的是最小的點數黑桃3，而趙景寶抽到的是紅桃6，雖然在八人中實力僅排在程素前面一位，直接動手程素也萬萬不是對手。
“老板讓我做做小家夥的工作，如果他再想不開的話……”說着用拇指在自己脖子上一劃，意思再明顯不過。
程素搖搖頭，丢給水流沄一句“好自為之”後就出去了，留下他自己一個人面對趙景寶。
兩人大眼對小眼的互瞪了一會，水流沄毫不示弱。趙景寶撇撇嘴，往他臉上噴了口煙，在他的咳嗽聲中說：“小鬼還挺倔，我也不和你多費話。這樣吧，我這有一副牌，咱們倆從中各抽一張比大小。如果你贏了我，放你走人；你輸了，留下來幹活。怎麽樣？”
一聽這個提議水流沄心裏暗中高興，他平時就經常靠玩牌騙人，因為他可以用薄薄的一層水膜貼在牌上，利用光的折射僞造出各種牌面。對方提議玩牌，心裏有底的水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