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所有的害怕和恐懼,使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弄個明白。
“我呢,叫李維林。騙你過來的小丫頭原來叫毛毛球,現在改名叫肖詩了,我老大認她做了妹妹。你……喂,別人報上名字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該說出自己的名字?這點禮貌都不懂,現在的小孩怎麽這樣!”在肖遙這一夥人中除了捷兒就數李維林的年紀最小,平時沒少在這上面被大夥打趣,他又不敢在捷兒頭上找平衡,如今可算遇上一個比他還小的,終于讓他過了一把前輩高人的瘾。
“我叫水流沄,水火無情的水,流浪的流,流水兮沄沄的沄,意思是水流回旋不止。”看見李維林故作不滿的樣子而趕緊報上自己名字并附帶注解的水流沄并不知道,就在他說出水火無情這四個字的時候,遠處一場真正無情的水火大戰剛剛落幕。
李維林今天心情不錯,邊走邊給水流沄講解一些陣法的常識。水流沄這才知道困住自己的叫乾坤迷魂陣,而且還沒有真正的發動。一旦陣法被觸動,萬般幻想叢生,別說是他,就算來個稍微差一點的高手也別想全身而退。肖詩把他一個人丢在陣裏面還要求他自己找到出路,擺明了是耍他玩呢。
水流沄跟在李維林後面,三繞兩繞毫無阻滞的走出樹林,眼前豁然開朗,來到房子跟前。李維林把他讓進屋子,大叫一聲:“毛毛球,你帶來的小子自己來接待!”
肖詩嗖的一下從樓上跳下來,踮着腳尖指着李維林的鼻子喊道:“小李子,現在我發表正式通告:以後本姑娘的名字就叫肖詩——你老大肖遙的那個肖,詩詞歌賦的詩!如果你膽敢再喊一聲毛毛球保證有你的好看!”
狠話雖然說出來了,無奈美女發飙的樣子實在是沒有什麽威懾力,看她故作嚴肅還要費力的指着高出她一半的李維林的鼻子,那搞笑形象只會讓人覺得可愛。李維林哈哈一笑一巴掌拍在她肩上:“剛剛聽老大說你變成了人形,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個小丫頭片子模樣。怎麽,我叫你毛毛球了你能把我怎麽樣?你來咬我呀!”
肖詩氣的咬牙切齒,以前還是狐貍的時候就沒少被這個腦子裏都長着肌肉的混蛋欺負,現在雖然平添了三百年修行可還是打不過他。最後只好恨恨的一腳踢在他的迎面骨上,算是稍微出了點氣——還要忽略掉震得生疼的腳趾上的感覺。
水流沄在一旁不忍心看着美女受窘,趕緊打岔道:“那個毛毛……肖詩,你帶我來這裏究竟是為什麽呀?要不是遇到李維林大哥我現在還在林子裏打轉呢,該不會是因為我長得比較帥,請我來喝茶的吧?”
肖詩果然把注意力轉移到他的身上,丢下呵呵直樂的李大個兒,挺胸昂首背着手邁着方步踱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陣,板着小臉說:“你少和我貧,我告訴你,帶你來這裏可是有天大的好處。不錯,我是看上你了,我要你做我的……徒弟!”
第一部 057 威脅
看着眼前不到十公分的俏臉故作嚴肅的模佯,水流沄真想拍拍她的腦袋再哈哈笑上兩聲,然後和她約定下次見面的時間。可是半天來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帶來的怪事卻在提醒着他,千萬不能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不管是人是妖她身上确實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盡管如此,如果讓水流沄拜一個看上去比他自己還要小上一歲半歲的小丫頭為師,怎麽想怎麽覺得別扭,更何況他心裏還另有一番打算。
肖詩見他表情古怪的不斷打量自己,大大方方的一挺胸,撇撇嘴說:“別看我長得比較沒有威懾力,你這樣的貨色來上一車皮也不夠我一只手收拾的。我知道你不信——不用否認,你那張臭臉把心思全寫在上面了。別以為自己有點小小的特異功能就天下第一,實話告訴你,你那兩把刷子根本就不夠瞧的。知道什麽叫仙家法術嗎?見天讓你開開眼,見識見識真正的神通!”
說着肖詩一跺腳搖身一變變成了水流沄的模佯,把他吓了一跳,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了好半天,怎麽看怎麽覺得自己是在照鏡子,最後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摸近在咫尺的另一個自己,卻被“水流沄”一巴掌把手給拍了下來。
“幹什麽!竟敢對師父動手動腳,胡鬧!”聽到清脆甜膩的嗓音從“自己”口中傳出來,水流沄別提多別扭了。
肖詩對他窘迫的樣子十分滿意,決定再給他點更刺激的瞧瞧,于是在他眼睜睜的瞪視之下,再次變身。不過這次變得比較有個性,變成一個長發批面、舌頭伸出一尺長、眼睛瞪得有如銅鈴七孔流血身穿白色睡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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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呀!”水流沄大叫一聲,跳出三米多遠,想要躲到李維林背後,可是想了想又覺得這大家夥身為一個正常人類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靠近他不但沒有多大安全感還有可能帶來新的危險。于是腳不沾地的又是一竄跳到門口,把門拉開一半回頭小心翼翼的張望着,随時準備逃跑。
“嘻嘻嘻,這個吊死鬼的形象夠經典吧!嗯……總覺得還差點什麽……”肖詩想了想,又在自己的脖子上添了一個繩套,再飄起來離開地面十幾厘米,“這回差不多了,做戲就要做全套嘛!可惜現在還是白天,要不然效果肯定更好。”
水流沄在門口瞅了一會,心說你還想等天黑,就這已經能把一般人吓出心梗了,若不是我膽子夠大再加上知道這副模佯是你變出來的恐怕剛才就吓死過去了。驚吓之餘不免對肖詩所說的神通仙法大感興趣,覺得若能學到真正的法術拜小姑娘為師也不是不能接受。
肖詩看出了他的動搖,正想趁熱再打打鐵,沒想到邊上一直看熱鬧的李維林卻在這當口來拆她的臺:“毛毛球,老大給了你三百年道行,你就只學會了變戲法?小子你可別上了她的當,我告訴你,這小狐貍剛剛變成人形,也就能使出一點幻術騙騙你這種無知少年。想學有用的本事?看看這個。”
說着暗運天地霸王訣随意的一揮拳,拳風越過五六米的空間砸在大廳的牆上,整座房子都被這一拳轟的一陣顫抖,牆壁卻一點損傷都沒有。
“你想死啊傻大個兒!還好房子已經被肖遙設下了禁制,要不然你這一拳頭下去晚上我們就要睡露天地了。除了蠻力你還會什麽,等你老大回來了好好問問他我老人家究竟是什麽身份!竟敢在我面前擺威風,想當年……哼哼!還有,不許叫我毛毛球!”
“你還能是誰?我只知道你就是以前那個總和我搶肉吃的饞嘴狐貍,這就足夠了!別以為你變成這副風騷模樣就能讓我忘了以前的深仇大恨,哼哼,你那小樣也就能迷倒沒見過世面的小男生!”
兩人漸漸的翻起了陳年舊帳,什麽你在猴年馬月偷了我的雞翅膀,你在哪年哪月搶了我的烤肉……後來由鬥嘴升級到了拳腳相加,上竄下跳的打了起來。盡管鬧騰得挺兇,卻奇妙的沒有損壞到客廳裏的一草一木,看上去身大力沉的李維林身手竟然出奇的靈活,甚至有一次腳尖點在杯子邊上借力跳起來用嘴去咬肖詩,而肖詩閃轉騰挪間身法更是靈動非常,繞着李維林轉來轉去讓他根本連邊都沾不上。
水流沄大張着嘴傻傻的看着二人折騰,還沒從剛才李維林那一拳的驚人效果中回過神,又被這番雜耍般的表演給吸引住了眼球,心中羨慕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就學到他們的本事。等腦子稍微靈活了一點,忽然想到他們一直提起的老大肖遙,言語之中都對這個老大倍加推崇。這兩人都已經這麽厲害了,他們的老大豈不是……
這段時間司徒莫名總是心緒不寧,多次擺卦推演結果都是大兇,具體的情況卻怎麽也無法算出來。這種罕見的情況說明危險來自比他強出至少十倍的人物,以他的能力與此人相關的卦相已經立不起來了。這種前所未見的情況不但沒有讓他亂了方寸,反而給了他一種未知的刺激感覺,仿佛回到了當初年輕時還沒有完全掌握祖傳的河洛神卦的時光。經過多天的布置查探,卻沒有發現任何外來勢力在K市露頭,上面的關系也沒有傳來什麽不利的風聲。
結合異常的卦象,司徒莫名作出判斷:對方出手的時候将以超強的高手打先鋒,首先清除以自己為首的龍頭,然後才會趁着K市大亂從容接手K市地下勢力。這也是短時間內入侵K市的最有效的方法,前提是擁有遠遠超過司徒莫名及其手下的實力,司徒莫名實在是想不出究竟何方神聖這麽厲害,竟然連神卦都無法蔔算其運勢。
經過幾天的部署,司徒莫名勉強利用手上掌握的人力作出一套比較冒險的防禦方案,可是這套方案卻在另一個他的河洛神卦無法蔔算的人那裏出了纰漏,這個人就是他最疼愛卻一直與他不和的女兒司徒玫。
事實上司徒父女的心中都将對方看的比自己生命還要寶貴,彼此的關心每每在日常的一句話、一件事中不經意的流露出來。如果司徒莫名是個普通人的話,這對父女一定會是父慈女孝的典範,可惜他的事業卻成了和女兒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司徒玫一直都不能容忍自己的父親身為整個K市地下勢力的教父,善良單純的女孩只要一想到父親談笑之間就讓幾十人在一場火拼中失去生命,或者無數女性在父親旗下的各種聲色場所出賣肉體,她就覺得平時對自己體貼愛護的老爸是一個戴着面具滿手血腥的惡魔。
當初司徒莫名也曾經考慮過聽從手下的意見,把所有的事情都瞞着女兒,可是最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在他心中司徒玫就是他愛妻生命的延續,他們父女之間不應該存在哪怕是一點的欺騙和隐瞞。面對司徒玫知道他真正身份後的激烈反應,司徒莫名也曾和她解釋過:這些事情即使他不做也會有別人來做的,黑暗世界有着它自己的規則,現在這個規則掌握在自己手裏,至少還可以用它來做些好事,不至于讓普通人受到地下勢力的傷害。
就如司徒莫名所說,在他一統K市後這裏要比以前安定得多。司徒莫名不但讓原來的黑社會勢力漸漸漂白,還大力的支持市政府搞城建,提倡環保,同時一直控制着毒品、販賣人口等生意在K市的規模,雖然獲得多方面的好評,卻也擋了很多人的財路,引來不少人的報複。好在一方面K市經過幾十年的經營已經鐵板一塊,等閑之人根本就動搖不了其根基;另一方面司徒莫名身懷河洛神卦絕技,卦象一擺乾坤盡在掌握之中,凡人根本無法逃過他的法眼。再加上一群以鐵狼為首的手下,幾十年的風風雨雨都平安的過來了。如果現在司徒莫名金盆洗手,失去了龐大的勢力,即使有神卦能夠未蔔先知也逃不過被仇家給五馬分屍的下場。
無奈司徒玫并不夠理解這些,她在乎的只有一點:爸爸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很顯然,經營着K市所有黑色生意的司徒莫名在女兒心中并不能算是好人。從那時起,司徒玫就拒絕任何司徒莫名安排給她的保镖,堅持要過自己的生活,和常人家的女孩一樣去上學,去和普通人交朋友。這一次也不例外,司徒莫名面對即将到來的未知危險,安排保護女兒的力量甚至超過了他留給自己的人手,而司徒玫卻仍然不接受這一切。
“這一次不管怎樣都不能讓你再任性了,你沒有反對的餘地。”在反複的解釋了這次情況特殊,即将面對的危險前所未見,而司徒玫卻仍然不肯接受自己的安排之後,司徒莫名終于失去了耐心,拉下臉來打算不顧女兒的反對強行将她軟禁起來。
司徒玫只是坐在那裏靜靜的看着他的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在女兒沉靜的目光的注視下,司徒莫名鐵青的臉漸漸解凍,焦躁的心情也一點點的平複,終于長嘆一聲,再一次放軟語氣說道:“不是父親不考慮你的感受,這一次真的不同以往,我也沒把握能夠平安渡過這一劫。若你出了什麽意外,你讓我怎麽活下去,又讓我如何去面對你母親的在天之靈?”
當初如果沒有妻子作為他的精神支柱,司徒莫名恐怕會在不斷的拼殺争鬥中變成一代枭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懷着一顆仁心統治K市。在妻子去世以後,女兒就成了支持他繼續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下去的動力。如果女兒再出什麽意外,恐怕這幾十年來已經耗盡心力的司徒莫名會承受不了打擊随之而去。
司徒玫輕搖臻首,語氣還是那麽不容置疑:“不論你怎麽說,我都不會讓那些人靠近我的。即使有危險,也是你這麽多年來的所作所為造成的後果。明知會威脅到我的安全,為什麽不在當初就退出呢?我不需要那些保镖,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就當作是為你犯下的罪行贖罪吧。”
司徒莫名無奈的再嘆口氣,突然靈機一動,點點頭說:“我明白了,我還是沒辦法說服你。不如這樣,我們各讓一步。你不允許我的人來保護你,是因為他們和我一樣,在你眼裏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吧。那麽如果我能找到別的人來保護你呢?當然我不會花錢來請,而且那個人你也認識,絕對身份清白。”
司徒玫對父親說的這個人很好奇,左思右想自己認識的人中也沒有誰會讓父親這麽信任,只一個就能抵得過父親手下這好幾十人。如果真如父親所說,那個人身家清白而且不用花來路不明的錢去請的話,接受又有何妨。其實她的心裏也不想看到父親為難的樣子,若不是一直堅持着原則早就答應了司徒莫名。
司徒莫名終于在女兒好奇的表情中報出了那個人的名字:“就是你的同學肖遙。”
“肖遙?怎麽會是他,他有那麽厲害嗎?”司徒玫對這個每次見到自己都刻意避開的男生印象非常的深刻,不僅因為他出色的外表,還有正在追求自己的夏炎叫他老大,更難忘的是每次見到他時都會産生的一種奇怪的感覺,甚至讓司徒玫懷疑是不是自己愛上了他才會有這種無法解釋的奇怪現象。可是再回想起來當初擊退企圖綁架她的蒙面人的李維林也和肖遙是一夥的,似乎那三個家夥确實很不一般。
“要說這個肖遙,他和我們還算是不打不相識。因為他剛到K市就開始接受一些亂七八糟的委托,雖然都不是什麽大事,但也給K市地下帶來了不小的動蕩。我派鐵狼去掂量掂量他,沒想到他的實力竟然遠遠超出鐵狼。後來和他談了談,他竟然還是個環保主義者,賺的錢大部分都捐給了綠色組織和動物保護協會。像他這麽有愛心的人,聽說自己的同學有了生命危險,肯定不會在乎提供一次無償服務的吧。”說着司徒莫名摸出肖遙的名片,遞給司徒玫讓他看看肖遙都接受什麽業務,證明肖遙并不會去幹殺人放火的勾當,并且簡單的提到了肖遙的所作所為。當然他的描述中,肖遙那些不太見得了光的事跡——比如雇傭部隊驅逐非洲燒荒的農民以保護原始森林啦,購買潛艇炸沉日本的捕鯨船以解救鯨魚啦等等——就根本沒有被提起過。
司徒玫驚訝萬分的聽完他的話,對肖遙越來越好奇了。她可是知道鐵狼的真實身份的,一個人類竟然身懷超過妖怪的實力,而且還這麽年輕。還有他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自己每次見到他時奇怪的感覺又是怎麽回事?
沉思中的司徒玫并沒有注意到父親掏出電話撥出號碼,對着話筒講了一番話。
肖遙接到司徒莫名電話的時間,正好是與出關的肖詩長談後,肖詩溜出去逛街,留下他準備告訴大家毛毛球變成人的消息。聽明白了司徒莫名的意思,肖遙自然不會拒絕他的請求,反正他到處接生意只是為了好玩,從來沒考慮過錢的問題。
把肖詩的事情告訴給當時在家的桃子後,在去司徒玫那裏的路上肖遙又打電挂給其他人通知這件事。李維林就是那時候得知毛毛球變人,趕回來瞧新鮮才會在乾坤迷魂陣裏撿到水流沄的。
別人都沒有過多的廢話,唯獨到了夏炎這,随口問了一句:“老大你現在在哪裏?”
肖遙當然實話實說:“司徒莫名托我保護他女兒,我正在去他那裏的路上。”
那邊夏炎一聽立刻來了精神:“司徒莫名的女兒不就是司徒玫嗎?這種活根本不用勞您的大架,交給小的我就可以了!”
肖遙在電話那邊嘿嘿一笑毫不留情的揭露他的心思:“就知道和司徒玫沾邊的事情肯定落不下你!你也過來吧,到毓田小區F座,他們都在那裏。”
“收到,等我上完這節課馬上就過去,高數老太太還在講臺上白話着呢,我總不能上一半的課就溜出去吧,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挂掉電話,肖遙正好站在毓田F座的門前,早有司徒莫名的人認出他來,恭敬的打開大門請他直接進去。
“老弟呀,從現在開始我這寶貝女兒可就交給你了,你可要給我照顧的妥妥貼貼的啊!”司徒莫名故意說的這麽暧昧來調侃肖遙,當然心裏也是真盼着肖遙這麽優秀的年輕人成為自己女婿,所以故作玩笑的試探了一下。
然而肖遙卻對他完全視而不見,從進門那一刻開始就緊緊的盯着司徒玫,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找回了宿世記憶後,再次面對司徒玫的時候以前那種奇怪的感覺也終于有了答案,可是這個答案帶給他的不僅僅是驚喜,還有痛苦的抉擇。
不過司徒莫名卻誤會了肖遙的反應,自以為是的拍拍他的肩膀,呵呵一笑說:“你的本事我知道,就不用再留其他的人手在這裏了,免得電燈泡太多刺眼。”
囑托了女兒幾句,司徒莫名安心的帶着所有人馬離開了這裏,他要回到金晨大廈以自己為誘餌去吸引那未知敵人的注意力,這個普通小區是專門安排給司徒玫藏身的。
肖遙怔怔的望着司徒玫,弄得她以為自己臉上開出花來了,忍不住伸手摸摸臉,确定自己沒什麽問題後好奇的與這個奇怪神秘的同學對視。
“唉!”良久肖遙才長嘆了口氣,一開口卻出乎司徒玫意料的問道,“想不想聽個故事?”
第一部 058 逝去的留言
K市外公海上的一艘大型油輪,久違的韓清鐵青着臉,仿佛是在自言自語:“我最得力的手下竟然被人給幹掉了,而你所謂的大神官究竟在哪裏?真他媽的不該相信你們這些狗日的!”
空氣中傳來另外一個聲音,操着有點生硬的漢語說道:“你這次行動根本沒有和我們打招呼,損失了人手才來嚷嚷,如果嘗到甜頭了呢?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麽主意,你們中國人有句話叫當着真人不說假話,既然我們是合作關系,就應該拿出誠意來。”
韓清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色卻一直在不斷的變壞,顯然心情十分的不好。這次的人手損失幾乎是他無法承受的,蔣應新不但是跟随他多年具有超強實力的心腹愛将,還是他八個貼身護衛中不可缺少的一個。韓清倚之為最後防禦手段的八卦滅絕陣缺少了蔣應新,光靠其他七個人根本就無法成陣。
“你們兩個小輩做事情都束手束腳的,是在太沒有魄力了。要是按照我的意思,直接招齊人馬殺進那個城市,鬧他個血流成河多過瘾!”空氣中另一個冷得像冰似的聲音響起,就連韓清聽了也不由得臉上肌肉一跳。
這一次他們三方聯合圖謀K市,其實就是兩方勢力加一個超級高手。
韓清,馬來西亞華僑,東南亞最大的毒販。司徒莫名控制着K市這個毒品流通的咽喉要道并且大力的限制各方毒販在這裏的生意,嚴重影響了他的買賣。
日本神道教,操縱全日本的精神信仰的同時還暗中操縱着政府與大部分黑暗中的勢力,圖謀中國早就不是一年半年了。這次主動聯絡上韓清提出合作企圖進駐K市,其野心自然不是韓清這樣的一方霸主可比。
僵屍王,這家夥是在馬來西亞被韓清碰到的。自從群仙據地隐居修煉以來,人間界最強的三個異類生靈被稱作三大妖王,既南美的巫妖王、歐洲的吸血鬼王和東方的僵屍王。百多年前僵屍王被末代天師張歧鋒打傷,逃到馬來西亞閉關修煉百年。前不久剛剛出關就遇到了韓清的人,兩方一番争鬥之後韓清以一萬人的生魂為代價收買了他,作為對付司徒莫名秘密武器。
對這個腦子不大好使只知道殺人的盟友,韓清和日本方面同樣頭痛。因為一直沒有機會大開殺戒,僵屍王已經弄死了數十個派去服侍他的倒黴蛋,而且都是死不見屍的下場。這次意外的損失了蔣應新,手下沒有了頂尖高手壓陣,韓清決定放這個煞星出去狠狠的給對方添點亂。
“現在的形勢越來越不明朗了,原來并沒有考慮在內的一些勢力已經嚴重幹擾了我們的計劃,其中最強的一股就是以肖遙為首的那夥人。還有龍家也很可能因為龍思冶與蔣應新的意外沖突而介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在其他不明确因素活動起來之前首先擺平這幾方勢力。”韓清終究是一代枭雄,抛開痛失愛将的沉痛心情之後馬上對眼前的形勢作出了分析。
“因為你之前對我們隐瞞了行動的時間,我們的人還沒有到位,最早也要明天才能抵達K市。”日本方面一直對韓清這次的小動作耿耿于懷,同時對他的偷雞不成蝕把米頗為幸災樂禍。
“我們沒時間等你,一定要在各方面作出反應之前将K市抓在手裏。我負責司徒莫名和龍家方面,僵屍王負責對付肖遙那幫人,今天晚上行動,就這樣。你的那些人就讓他們來做善後工作吧!”韓清的最後決定下來後,日本方面由于人手不足并且鞭長莫及,只得冷哼了一聲後中斷聯絡。原本藏身于油輪最底層的僵屍王,也從韓清的感應範圍內消失掉。
“就是那個約定,一直延續到五千年後的今天。”肖遙用了半天的時間,将上古時期自己的那段經歷講給了司徒玫聽。
司徒玫是個聰明的女孩,自然知道肖遙花這麽多功夫不會只是為了給她講一個纏綿悱恻的愛情故事,結合兩人之間特殊的情況,試探着問道:“逍遙子後來沒有死,并且轉世成為了現在的肖遙吧?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麽我就應該是那個星兒公主了?可是我什麽也記不得了呀,難道你是為了追我才編出這麽個故事來騙人?應該不會,每次看到你我确實會有奇怪的感覺,可是……”
肖遙揮揮手打斷她的胡思亂想說:“我就是逍遙子轉世沒錯,可是誰告訴你你是星兒轉世的?星兒她根本沒必要進入輪回,她的身體還在,不像我肉身盡毀還差點形神俱滅,她一定還好好的生活在某個地方呢。”
司徒玫尴尬的低下頭,用手把玩着頭發小聲說:“你怎麽不早說,害的我瞎猜,好像我非要和你……那我們之間奇怪的感應究竟是怎麽回事,還有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以前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是恢複了記憶後再看到你,我就全都明白了。”肖遙看着司徒玫的目光越來越複雜,心中暗嘆口氣繼續說,“現在可以肯定星兒不在人間界,來自魔界的肖詩也沒有聽到過她的消息,所以最有可能找到她的地方就是天界。而天界早在上古時期就與人間界隔絕了,以我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打破衆神聯手設下的封印,即使元神融合後恢複到當年的功力也不行。”
司徒玫靜靜的聽着,雖然肖遙說的聽起來好像根本無望尋找到繁星公主,但她知道重點還在後面,并且肯定和自己有很大的關系。
再次嘆了口氣,肖遙忽然改變了話題:“當年我元神爆炸卻沒有魂飛魄散,是因為我修煉的特殊功法能夠輕易的與人間界所有的生靈融為一體。最後關頭我将自己的元神碎片融入天下所有的生靈體內,寄生在它們的魂魄之中,這才得以保住元神。可是我卻沒辦法自己将這些破碎的元神歸攏到一起重新融合成我自己,所以星兒才會以自己的生命烙印為引來幫我完成這最重要的複活手續。”
停了停看到司徒玫點頭表示能夠聽明白,肖遙才繼續說:“之所以縱觀三界只有星兒一個人能夠做到這點,是因為我與她可以說是兩位一體的。雖然還沒有達到生命印記也融合為一的地步,但我們夫妻二人從肉體到元神毫無保留的結合,以我元神對她生命印記的熟悉和依戀,一旦元神碎片接觸到了她釋放出來的生命烙印就會依附在其上。”
看到司徒玫的臉微微泛紅,肖遙醒悟到自己和一個不是很熟悉的女孩子說這些有點失禮,幹咳一聲往下說道:“總之,關鍵在于,我知道的星兒都知道,她知道的我也知道,所以自然之經她也會。可能是怕我恢複意識後找不到她,在生命印記離體之前星兒留了一條信息,用的就是我保留元神碎片的辦法,将這條意識形成的留言寄存在其他生命的靈魂中。可是星兒她并沒有修煉過自然之經,并不能如我那樣與人間界其他生靈完美的融合,所以她留下的這個信息,會自動吞噬寄主的靈魂作為能量來維持自己的存在。”
“我明白了,我就是那條信息吧!難怪我從小就身體不好,原來是因為身體裏有寄生蟲。好啦,現在你要做的是不是把那個信息取出來,然後根據線索去找妻子呀?那樣的話是不是我的身體也會好起來,快動手啊!”司徒玫總算弄懂了肖遙說的這一大堆話的目的,心裏頗為奇怪這樣兩全其美的事情究竟有什麽為難的。
肖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的嘆氣了,搖搖頭看着司徒玫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确實非常的希望能夠将星兒留下的信息取出來,可是這樣做的後果卻并不是你想的那麽完美。如果我把信息從你體內提出來,你——會——死!”
話一出口,司徒玫一臉驚詫,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剛剛聽到肖遙所講的往事,還以為自己就是他等待了五千年的那位妻子,這種浪漫傳說般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不可思議之外還有一點驚喜。結果到頭來根本不是那麽回事,自己只不過是人家兩口子通信的工具而已,而且竟然還過分到要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來傳遞這個消息。
考慮了很久,司徒玫措辭問道:“如果……我不同意……你打算怎麽辦?”
肖遙凄然一笑:“等,除此之外還能怎麽辦?五千年都已經過來了,這一兩年功夫又有什麽不能等的。”
“一兩年……”司徒玫秀眉微颦,肖遙這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兩人沉默不語,司徒玫感懷于自己命在旦夕,肖遙卻在回憶往昔,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既然只有一兩年,那就麻煩你再等一等吧。我死後,你妻子留下的信息就會自己釋放出來?”司徒玫只是覺得氣氛不大好,随口問了一句,可是答案卻出乎她的意料。
“不,星兒的留言需要以魂魄為能量,我現在的能力沒辦法強行讀取。你……之後,它會馬上尋找另外一個靈魂為依托,符合條件的魂魄一定要純潔,所以那個靈魂……應該是個剛出世的嬰兒。”
司徒玫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冷冷的瞪着肖遙質問道:“你怎麽能這樣!剛出世的嬰兒,難道你打算害死一個無辜的孩子?”
肖遙無奈的攤開手說:“這是一個沒有終點的循環,在我的能力完全恢複之前,沒有辦法中止它。按照目前的情況看,百年之內我根本無法完全修複破碎的元神。這一百年裏,估計留言還要傳遞三到四次。”
“也就是說,還會有三到四個孩子要像我這樣病弱一生,活不過二十歲?”
肖遙無語,默認了。
司徒玫眼神忽明忽暗,思考了良久,最後略有不甘的說:“看來,最合理的做法就是犧牲我了。這樣對你,對未來将要受害的其他人都有好處。”
肖遙眼睛一亮,馬上又黯淡下去,搖搖頭說:“理智上來說,這樣是最劃算的做法,對大部分人都好,可是對你來說卻太不公平了。”
“聽你剛才所講的,從前你具有神一樣的本事,即使是現在也是少有的高手吧?”
雖然不知道司徒玫為什麽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