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刺客突然撤離
就在不遠處,一直在觀戰的人心揪了起來,一道熟悉的嬌弱身影竟在頑強地抵抗他的手下。見到她被劃傷的那一刻,如同自己的心被刀割了一下,随即眼中蹦出熊熊的怒火,勒緊了缰繩作勢就要往前奔過去。
情急之下,手下的人慌忙喊道:“公子,萬萬不可,若是您此時出現,安王必定知道是公子下的手。目前我們的力量還不與之正面抗衡,還請公子三思。”
蕭邑憤怒的眼睛仿佛可以噴出火來,如同要将人吞噬下去,手緊緊地握着馬缰,骨節僵硬地捏着,像是可以把人捏碎一般。他惡狠狠地盯着身邊的手下,內心又無比怨恨自己不能過去将她護在懷裏。
手下的人知道蕭邑的脾氣,他想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攔得住,而且他也會想方設法達到目的。只是若在此時出現,安王府的人必定知道是穆王府的人所為,只好鬥膽攔下。
他臉上青筋暴出,騎着馬在原地旋轉了兩圈,眼裏的憤怒和無奈在交加着,半晌,方抑住心中的怒氣,低沉有力地說道:“撤!”
一旁的侍衛極為不解,但也只能聽從命令,立馬向不遠處的黑衣人發出了撤離的信號。訓練有素的黑衣人一看到信號,立馬迅速撤離,毫不戀戰。
黑衣人的突然撤離,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蔓菁此時也稍微松了一口氣。身旁的柳素婉已經被吓得暈過去了,蔓菁喚了她幾聲還是毫無反應。安王府的家仆見到柳素婉已然暈過去,更是吓得面色鐵青,個個手足無措,丫鬟們在一旁低聲哭泣着。于他們而言,主人有個三張兩短必然是要一起陪的葬,目前這個樣子,更是少不了一陣責罰。
蔓菁看着他們被吓得毫無主意,就叫周維将柳素婉抱上了馬車,決定送他們進城。
昏迷中的柳素婉臉色蒼白,氣息越來越微弱,蔓菁只好用手掐了掐她的人中。許久,柳素婉才緩緩睜開眼,可還是虛弱無比。遣了春兒問安王府的人拿些水來,卻被告知方才一片混亂中這些随身的物品都丢失了。還好不遠處就有一個茶棚,可在那裏讨些水喝。
鐘郢謙和手下的人正在茶棚裏休息,他看到一列車隊緩緩駛過來,奇怪的是這些人大都受了傷,心裏在疑惑着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同樣的茶棚喝茶的人看見走過來的一群人,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有人說道:“這是哪家的商隊與人結了仇遭報仇了吧!”
“我看不像商隊,看那些家仆的打扮,怕是哪家官府的人吧。”
“這是安王府的人,清晨的時候方見他們路過,那陣仗,啧啧!看樣子,是遭到哪路不開眼的土匪劫持了吧!。”眼尖的小二認得出就是早上路過的安王府車隊。
“那在馬車裏頭的是安王嗎?”有好奇的人問道。
“是安王的一個妃子,去到山臺觀上香祈福的。”茶棚的小二又道,安王的這個妃子經常會去山臺觀,路過很多次,所以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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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安王在朝中的勢力可是有超過太子的趨勢,此次安王府的人在路上遇刺客,豈不是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哎!。”有人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我們做百姓的,朝局如何跟我們沒什麽大關系,只願天下太平就好了。”
“不說了,車停了,有人下來了。”看到有人下馬車,議論的人才停了下來。
下了馬車的女子一身青衣,氣質超塵脫俗,“掌櫃的,有沒有開水。”她溫婉的聲音響起。
“有有有,姑娘請稍等。”掌櫃的熱情答道。
之前在山臺觀見到她的時候,面色紅潤,只是現在的她頭發有些淩亂,手臂還受了傷,心裏不禁略過一絲憐意。鐘郢謙上前,試探地問:“是沈姑娘嗎?”
蔓菁轉過臉,望過去,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再一想,原來是鐘郢謙,他走的時候說“再會”,自己還覺得萍水相逢很難有機會再見,沒想到這一下山便又遇見了。只是自己一身傷,窘迫不堪,有些尴尬。但她還是微微笑答着:“原來是沈公子。”
“沈姑娘受傷了?”鐘郢謙關切地問道。
“一點皮外傷,不礙事的。”她淡淡答道。
“姑娘流了不少血,正好我随身帶着消炎的藥,姑娘不介意的話可以先用着,進城之後找位郎中再開些藥方,以免會留下隐疾。”
“多謝鐘公子。”
鐘郢謙命人将藥瓶拿了出來,替蔓菁将藥撒在了傷口上。草藥稍微有些刺激,蔓菁不由覺得有些吃痛,深吸了一口氣。鐘郢謙以為是自己弄疼了她,連聲道歉。蔓菁忍不住笑,他緊張的樣子倒是挺好笑的。
見到她笑,鐘郢謙緊繃的臉這才舒展開來,連笑容都很溫柔。
從掌櫃的手中接過了水,蔓菁欲和鐘郢謙告別:“多謝鐘公子的藥,蔓菁感激不盡。還要趕時間進城,就和鐘公子在此道別了。”
“沈姑娘不必客氣,舉手之勞,不足挂齒。”鐘郢謙答道,蔓菁準備離去,他叫住:“沈姑娘,我也正好要回京,讓在下送姑娘一程吧!若是有什麽事情的話,我的手下是可以幫忙的。”
方才遇到刺客襲擊,蔓菁還是心有餘悸的。回京城也還是有一段路程,保不齊刺客還會出現,若是有鐘郢謙幫忙,那便再好不過了。于是點點頭:“那就多謝鐘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