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Unit 1-7[修～]
敞開心扉的袁遠第二天起來，除了黑眼圈有點重之外，還覺得有點迷之尴尬。他快速洗漱之後，看着鏡子重中的自己，然後陷入了深深的後悔當中。
專家說得不錯，深夜情緒容易激動。
然後袁遠的手握成拳頭，朝着自己的腦袋錘了幾下，好讓他清醒清醒。
所以，他昨天晚上為什麽忽然發瘋對許煥然說這些東西呢？
第一次看到許煥然然後魔障地迷戀上他，在然後暗搓搓地動機不良地接近許煥然。
又娘們兮兮地同許煥然說，當許煥然叫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很高興……
沉默了片刻，袁遠看着自己，臉上的絕望更加濃郁了。
自己都這樣了，許煥然不嫌棄不讨厭自己才怪啊。
“早啊。”
袁遠還在低頭糾結的時候，林思朝已經走上來，他日常摸了一把袁遠的發頂。感覺到良好的觸感之後，便才收回手。
林思朝低頭瞅着一直低頭的人，心裏就湧起了笑意。哎喲，且不說還不知道小顧的性格，但是和披着袁遠身份的小顧說話還有點興趣。
忽然發現這傳說中的角色扮演游戲還挺好玩的。
“早餐……”林思朝神态自若地看着鏡子，視線落在了旁邊的人臉上，眉頭就皺起來。
“先擦藥。”說着林思朝臉上的神情越加嚴肅起來，然後直接把人拉到客廳這邊。
動作熟練地拿出藥箱和藥，接下來就是一次親密接觸。
袁遠臉上挂彩好幾處地方，腳下也是。冰涼的藥水塗到臉上的時候，除了疼還覺得有些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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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正面無表情地給自己塗藥。臉上的神情嚴肅得好像在進行一次大規模考試一般。
袁遠細細打量着這個近在咫尺的人，心情不由得愉悅起來。
本來以為會是一次無趣的旅行，如果遇上一個沒意思的夥伴，那自己就随便敷衍了事。但他沒想到會有一個那麽大的驚喜。
從見到這張臉開始，他對這次的體驗感到非常滿意。而且預感到這次的體驗之旅會非常豐富且令人愉悅。
這位林先生的長相非常符合自己的審美。
林思朝微蹙起眉頭，他不動聲色地低頭掃了一眼袁遠，然後又收回視線繼續認真擦藥。
怎麽回事，剛剛感覺耳朵熱熱的？
想着手上的力道不小心加大了一些，眼前的人發出了低聲叫痛。林思朝挑起眉梢，他忍不住問道：“真覺得疼啊？”
袁遠苦着一張臉，他深深望着林思朝，然後點頭，順便給了林思朝一個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複雜眼神。
林思朝了然輕聲啧了一聲，還以為你會讓系統暫時消去痛覺呢。
雖然是那麽想着，但林思朝的動作還是輕了不少，手上小心翼翼地塗着傷口周圍。
忙活了十幾分鐘，總算是完成了擦藥任務。随便吃了早餐後，按照原本的計劃，林思朝是想進入複習狀态。但經歷的昨晚的事情後，林思朝的注意力就被分出來一點了。
先是袁遠受傷，再是成功和小顧接頭。兩個一好一壞的消息讓林思朝覺得很有動力。尤其是林思朝發現通過一些細節，可以和小顧說說話。
“要不要請假？”林思朝看着袁遠鼻青臉腫的。
“……不用吧？”被那麽盯着，袁遠有些不自然地偏頭過去。
林思朝皺着眉頭，他還是細細打量着袁遠，然後自顧說道：“請假一周吧，我剛剛打電話給班主任了，請假說我倆在家複習。”
袁遠：“……”
那你剛剛問我什麽意思？
說着林思朝又随口問了一句，“那你家裏……”
“沒事。”
林思朝輕輕颔首，他擡眼看着一處，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袁遠失态時說的那些話，以及自己透露出來的話。
嘴角不由得稍上揚了些弧度，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真的是……自己就算已經接受了這個身份，但一想起這種心情還是覺得臉上發熱，心緒不寧。
陌生又覺得刺激。
氣氛忽然陷入了詭異，空氣中似乎彌漫着尴尬的氣息。
好像一夜之間什麽東西都改變了。他用餘光掃着旁邊的人，這人還穿着自己的衣服。白皙的臉上布着青痕，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林思朝擡手摸着發青旁邊的皮膚，手指輕輕擦拭過去。他歪着頭靜靜看着那片皮膚，身體也不由湊近了許多。
“很疼吧。”他低聲重複了一遍。
袁遠身體一僵，他已經不知道現在臉上要露出什麽樣的表情了，只能傻乎乎地睜着大眼睛看着林思朝。
林思朝擡眼瞟了一眼陽臺，早晨陽光從落地窗處投下來。淺黃的窗簾被照起了一片明黃色。一陣清風吹過在陽臺上種的花花草草。
一半陰影，一半堆着陽光。又是一陣風從那邊吹過，臉頰上感覺到一陣清爽，将腦子都清醒了許多。
周圍靜悄悄的，樓下的樹上肯定蹲着或者穿梭好多只小鳥。它們的聲音也傳了上來，給安靜的屋子添了幾分生氣。
這個氣氛……真的非常好。
“昨天晚上不清醒，你要不要重新組織一下語言再說一遍？”林思朝緩好情緒，他回憶了一遍劇情，便心情愉悅地要走劇情。
“什麽！”話音剛落下，袁遠情緒就激動了起來，他下意識地掙紮要站起來，但又被林思朝給摁住了。
“明明打架那麽厲害，跟個小老虎一樣，怎麽現在像只吉娃娃？”林思朝彎起嘴角，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容。手上也不安分地繼續摸着喜歡的發頂。
對于常年面癱的許煥然來說，這幅表情足以說明此時他心情該有多好。
“來，繼續說吧。我記得不太清了。”林思朝手仍放在袁遠的手臂上，半環住這個人，讓他不能掙脫出去。
“算了，我來回憶吧。順便帶你複複習。”
林思朝清了清嗓子，安心且心滿意足地享受現在袁遠的表情與乖巧。然後他用着清越幹淨的聲線慢慢道出讓人心跳加速的話來。
“昨晚有個被打了的小吉娃娃說，他一聽到許煥然叫他的名字，就覺得心情很好。他一看到許煥然就覺得高興，一和許煥然待在一起就舒暢。”
袁遠：“……”
他低着頭盡量讓自己的頭埋進臂彎裏，好讓林思朝不能看到自己的表情。
“你不要說了……”袁遠小小聲掙紮了一下。
“然後這個小吉娃娃的名字叫做袁遠，袁遠是誰？二中高三十一班的，座位號35……”林思朝不理會袁遠的小動作，而繼續語調輕快地道出了這些話，仿佛在念着課文一般。
他低頭看着旁邊那人露出的耳朵已經泛紅，林思朝心裏更高興了。
這種欺負小朋友的事，不僅是因為許煥然的情緒帶來的影響，現在自己心裏也高興。
林思朝不止一次地想着，等任務完成之後，他回到現實世界會有多期待能和小顧聯系上，甚至是他們以後的相處方式。
“許煥然！”袁遠終于擡手握着許煥然的手。
他把頭擡起來，然後用着極其認真的表情看着林思朝。
“是我說的，都是我。”他抿着嘴巴，眼眶也不自覺微紅起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忽然和我一起學習，但是許煥然，我……”袁遠眼底帶上了無比認真與堅定。
“許煥然，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你，”說完袁遠就別過臉去，他把下巴擱在雙手間，“你可以把我當成變态，也可以直接把我趕走，但是這種感覺我控制不住。”
“誰叫你每一次的行為都仿佛在進一步接納我，你以為自己的同學互助，但在我眼裏你就是在故意讓我對你更加喜歡。”
“許煥然你好煩啊，我每次都想偷偷把這種感情收斂起來，但是你總會做一些讓我拒絕的事，你沒事為什麽要主動幫我複習，為什麽要把我帶來你家……”
“你對我太好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對我那麽好。尤其是一個我不應該喜歡的人……”袁遠話還沒有說完，就落入了一個懷抱中。他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腦子暫時出現了空白。
“哦。”林思朝說着臺詞。
袁遠：“……”
哦？
“我不知道你第一次見到我是什麽時候，但是我只記得我的。”
“分科的時候，那天下雨我只看到教室裏只有一個人，那個頭發很長的男生趴在桌子上。他就坐在我的旁邊，他忽然幫我撿起了那只筆，窗戶正好打開了，然後我發現那個男生長得很好看。”
“他露出來的眼睛很幹淨，那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生。”
話音剛落下……
小顧和小林：“……”
從未見過如此清新脫俗的喜歡。現在的年輕人喜歡一個人的一瞬間已經那麽敷衍了嗎？
“然後我才反應過來，我和那個男生以後可以在一起兩年半。”
“然後我又發現，好像上學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每天去到學校可以看到那個讓我心情愉悅的人。回家也可以看到他經過我的窗下。”
“我每天會先回到家，看着那個背影一點點地遠離我的視線。”
“對了，我好像忘記說一件事了。”林思朝話音一頓，他彎起嘴角，把懷裏已經完全怔住的少年給撈起來，然後雙手捧着他的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着他的臉頰。
“你沒有說，但還好我記得。”
一道像剛剛微風吹過的那般輕柔的聲音輕輕飄進了耳邊，再通過神經傳到了心髒處，然後那種酥麻到全身難以動彈的感覺再傳到了全身每一個角落。
“袁遠，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麽麽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