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有個姓柳的莫名崛起後,漸漸柳氏一族開始擴大,逐漸這股勢力覆蓋全城,一些庶子甚至改了姓氏追随。是故,除去真正的柳姓後人外,其餘的之屬于柳姓外族。”
“那無雙樓的主人一定是這柳姓的後人。”我想了想後肯定地道。
宋钰聞言輕笑:“無悔終于肯動腦子想了。”
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什麽叫終于?我一直有在動腦想好不。之前他說那條夢街就是這柳州武林的格局,那麽無雙樓是最大的,他又特意提及柳氏一族,想來也定是以柳家本尊為大吧。其餘四院都屬于這棵大樹的散枝,而那八大巷子估計只能算是樹葉了。
講了這麽久,我還不知道這姓柳的當家叫什麽,于是便問,宋钰答:“柳長空。”
我的眉毛突突而跳,極力忍住才沒讓驚異的表情露于臉上。可是在宋钰清淡的眸光下,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就在我惴惴不安到極點時,他斂了視線轉移了話題:“今日你大鬧無雙樓,勢必引起了柳家的注意,這幾日你且安生在宅內不出戶,一切事宜都由小刀他們去辦。”
如此安排我自然沒意見,從廚房出來并肩走了一路到我廂房門前時,宋钰突問:“阿浔送你回來時對你說什麽了嗎?看你心神不屬的樣子。”
“啊?”我驚愕地去看他,不知所措該如何答。他見我這副樣子淺笑了笑說:“無礙,這并不影響。很晚了,你早些休息吧。”說完就背轉過身,很快隐沒在黑暗裏。
我推門進房後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他那句話是何意,倒是覺得他可能将我剛才的異色和心不在焉當成是因為江浔對我說了那番話。在向宋钰講述整個過程時,覺着最後江浔對我說得那些情語與整件事并無關聯,于是就被我隐去了。
難得有讓宋钰能猜錯的時候,但我卻沒法沾沾自喜,因為實在心頭難藏煩擾啊。
假如我沒記錯的話,曾從娘的口中聽到提過一次柳長空的名字,只此一次,事後再無提起。因為這個名字在青靈山,或者準确的說在爹跟前是禁令。
柳長空是爹唯一收過的弟子。娘當時提起的口吻很是惋惜,說此人資質奇佳,跟爹學刀不過五年就已身懷絕技,爹對之也賦予厚望,哪想某一天他突然消失了,無影無蹤。爹甚至為之而下青靈山,唯恐柳長空被仇家迫害,可三月後爹就回了青靈山,娘問之情形,他面色沉鹜只道以後休再提起此人。
娘至此沒再問,那次不知因何緣由與我說到這件事,而柳長空成為爹的弟子也是在我年幼尚不懂事時。是故我對此人原本是無半點印象的,娘說之所以爹不強求我學他刀法,多半也是因為這事。心下感激不已啊,多虧了這師兄,要不被爹壓着天天扛大刀,那日子可就苦了,哪裏還有我現在提劍走江湖的英姿潇灑啊。
為此我将柳長空這名字記下了,聽到宋钰念出此名時那腦子轉得可靈活了,從廚房往屋回的這一路都在思索,到底這柳州城的柳長空是不是娘口中的那個師兄?于是就被宋钰瞧出我的心不在焉來了。
次日,我為确定柳長空的身份一直在琢磨,到底要怎樣能從宋钰口中探得我要的訊息又不被他察覺呢?想了很久都不得法,昨兒晚上是有江浔這借口可糊弄過去,可如果我特意跑去問他豈不是太那個司馬昭之心了嘛。
反正糾結來糾結去,慫也好,心虛也罷,我這一日下來都在...“按兵不動”。就是看到護衛們出動後回報,立即集中注意去聽,想從中得到一些有關訊息。宋钰也無意避忌我,但一天裏有用的訊息少之又少,都是一些城東柳東家有客在迎,城西柳元家在宰豬等雜七雜八的小事,我差點沒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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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裏散場時,宋钰說了句:“今日無悔倒是安生。”
我當時還點了點頭,等回到屋裏後仔細一琢磨,這分明不是誇啊!難道我在他眼中是個很跳騰的人嗎?
之後幾日風平浪靜,相安無事。這是往好聽了說,往不好聽地說就是閑到發瘋。我是再坐不住那大廳陪着宋钰聽那些零零碎碎的雜事彙報,也真是佩服他那毅力,事無巨細都報上來,他每次聽得都十分認真,偶爾還會問一些細節。可我實在聽不出來那些細節與我們這趟柳州之行有毛的關系,就連柳長空也就只那晚被提及,之後再無相關訊息。
我覺得再坐下去心裏頭都快長草了,所以這天用完早膳後并沒再去門廳,而是飛至了屋頂上尋得一陽光明媚無遮擋處躺下——曬太陽。
真真是無聊啊,假如不是宋钰發話不讓我出門,真想跳出這牆去啊。正自感嘆着,忽聽底下傳來嚯嚯刀劍聲,半坐起來朝下而看,發現有個人手持玄鐵刀在一板一眼地比劃着,周旁的銀杏樹時而被之震得顫栗。能将刀法使得如此虎虎生風,除了小刀還能有誰?
我看了一陣,即使沒學爹的刀法,但也經常有看他在練,是故對刀法還是有些見解的。這小刀使刀可謂剛硬之極,每一刀出去都帶着淩厲之勢。一套刀法下來,別說他使得很費力氣,連我這看的人也很費力,為自己捏把汗。沒錯,是為自己,為啥?慶幸當初沒跟爹學這笨重的刀法啊。
像小刀這種熟練程度,不練個五年八年是沒現在火候的。可使出來除了力量大些,一點美觀都無,唉,刀之一大敗筆啊。
81.城西
“看夠了沒?”冷嗤聲突從底下飄來。
我微覺訝異:“你知道我在這?”小刀擡起頭來,因為剛好太陽光折射而眯起了眼,他說:“你就那麽明目張膽地在偷看,你說我能不察覺嗎?”
“什麽話?我哪裏偷看來着?是我先到這屋頂的,還沒說你擾了我清靜呢。”我不服氣地反駁。但得來的是小刀冷哼聲:“就你還需要清靜?你根本就是閑的無聊。”
被點破我也不惱,索性老實承認:“對啊,我就是覺着很無聊。你說每天不是城東就是城西,要麽就是城南城北的瑣事,宋钰他怎麽就能坐得住呢?”
他擡了擡眼皮,“軍師才不像你這般不務正業。他讓探查那些事,自有其道理所在。”
我看他一本正經樣不由來了興致,問道:“诶,話說軍師也只剛上任不久啊,你怎麽就對他如此信服呢?”從小刀到底下護衛,都屬名劍山莊中人,按理應該是忠于淩子翼的。
小刀臉一沉:“你什麽意思?綠林之圍,軍師領我們闖迷陣、設困局、殲強敵;之後你們均都身陷賊窩,亦是軍師巧施密計翻盤來營救你們。如此足智多謀又重情重義之人,怎生不令人信服?更何況,盟主已經傳令柳州之行一切事宜均聽軍師行事,我們豈能有所違抗?”
“盟主傳令?”我挑了挑眉。
小刀肅沉着臉點頭:“你整日就知瞎晃,時常不見你蹤影,盟主傳令時都不知你在何處,這時還好意思來提這種問題。不與你多說了,我還受令要去辦事,斷不像某人這般無所事事,只知空口吃白飯。”
看着小刀冷硬的背影離去,我在心中納悶:明明淩子翼還被鎖在那地下密室中,這“傳令”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說咱家盟主被洗腦了,或者已經順服了?
起身時摸了摸鼻子,空口吃白飯,我這是被人數落了嗎?懶得下地去繞行,就在屋檐上跳躍着走,遠遠看到正門口處有幾人正在向外而行,正是那小刀帶隊。且如此短時間內,還換了裝束,我觑到幾名護衛的外衣底下都隐匿了夜行衣。心中一動,這是要動手了嗎?
霎時心癢難忍,摩拳擦掌恨不得也跟了出去。可是......堂下宋钰站在門廊處,清凝的目光目送着小刀他們離去後就瞥向了我,他微仰的臉上并無訝色,口中卻問:“無悔是在屋頂練輕功嗎?”很是艱難地點頭,但當他下句話出來時我立生悔意:“反正今日也無事,就不妨看看無悔練功吧,你自便,不用管我。”
于是接下來我只能硬着頭皮在屋頂飛過來跳過去,欲哭無淚地想:我怎麽毫無腦袋地承認是在練輕功了呢?就不會聲稱是曬太陽嘛,最多也就是讓他安排了繼續躺在屋頂而已,哪需要像此刻這般像個跳梁小醜。更氣人的是,宋钰還搬了張椅子坐在那院中,手邊捧了本書似在讀,但當我一旦停下,他清淺的視線就擡起看過來了。
終于有次他開口而問:“無悔可是練功累了?”
我如赦大令地猛點頭,這烈日當頭的,已經滿頭是汗。聽得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