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至今仍沒瞧出她那奇怪身法的名堂來。
不太認為她的輕功能高過我,勝在身形詭異難辨,應該是種特殊的步伐。而從我一招制住她的情形看,她手底功夫應該是不太硬朗,更多偏向于邪門歪道,再加上此處的地形之便。
就在我難得認真分析時,突聽耳後江浔道:“不是的。”
我愣了愣,一時間斷片不懂他在說什麽,他似乎也明白我的懵懂,轉而解釋:“絹帕只是被凝神香熏過。”我點點頭,然後呢?
然後……我凸瞪着眼,頭腦一片空白,直直瞪着那前方一丈遠處的…熟悉的淺白,腦中呈射出四字:怎麽可能?等意識恢複時,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淺白還在。而且還緩緩朝我走來,清俊好看的面容,嘴角噙着一抹淺淺的笑,那笑中含着沉穩若定,又淡若清風。
“子淵,你怎麽……”我失語在喉間,實在是驚訝到語不成話了。宋钰怎麽可能出現在這溶洞內?他不是應該兩個時辰一過,帶着剩餘的護衛趕回山莊再籌營救方針嗎?難道…我的心狠狠一沉,難道他也被那女賊首用詭計給抓來了?這下真的是…慘了。
宋钰清潤的眸光将我仔細看了看,再轉而移向我腦後。我本處于極度驚疑中,将身上還負着人這事給忘了,是宋钰那一望加上肩背上人的身體一僵,才晃過神來,轉而聽到江浔在耳後根的低語:“無悔,放我下來。”氣息輕吐在耳畔,帶着暖暖的,莫名的我那耳後根就開始發熱了。手上輕輕一松,江浔就從我背上滑下來了,勉強能站穩。
這時再對上宋钰的目光,有些不敢迎視了。扭頭回看江浔,恹恹地說:“這回我們是糟了,連子淵都被抓進來了。”江浔沒看我,目光緊凝着那頭,口中卻道:“你這豬腦袋沒救了。”我怒瞪眼,可不等我分辨,江浔已經越過我,腳步緩慢蹒跚。
默數了下,大約有十步,然後停住了,聽江浔問:“子淵,局勢都掌控了嗎?”
宋钰一字輕應:“嗯。”
嗯,多簡單的一個字,嗯?他回答嗯?局勢掌控了?驚回轉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們,是我耳朵出了問題,還是他們産生幻覺了?
江浔又問:“其餘人呢?”
宋钰答:“地牢裏的都救醒過來了,溶洞內一共十三名賊匪均已被抓獲,并未找到黑衣首領蹤跡。”聽到這我忍不住了,轉身小跑過去追問:“是真的嗎?那些賊匪都抓起來了?那個女賊首千嬌娘呢?”
“千嬌娘?”宋钰低詢,略轉身側看,“你說得是她嗎?”
循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角落裏五花大綁捆了個人,不是女賊首又是誰?而且…狼狽到極點。頭發缭亂覆面,衣衫劃破數道,雙手反縛在後,臉貼地而卧,嘴被封得死死的。哪裏還有之前那千嬌百媚的身姿?
51.金參衛
Advertisement
到這時我才有點信了,可是仍一頭霧水,“這到底怎麽回事?”
宋钰朝我輕笑了下後道:“先別多問,讓阿浔去路神醫那喝碗解毒湯。”
路神醫?我吃驚而問:“你是說路百川陸神醫?”
“無悔也聽說過路神醫的名頭嗎?”
豈止聽說,簡直是如雷貫耳。因為曾聽爹說娘似曾得過遺症,就是靠陸神醫施醫而救。我對陸神醫可謂是久仰好多年了,連忙催促:“那還不快帶路。”
宋钰一怔,深看了我一眼,轉而嘴角淺彎着轉身,“跟我來。”
我是沒懂那一眼的涵義,追了兩步發現江浔并沒動,又回過去雙手扶住他胳膊,心說畢竟是“傷患”,得照應着點,而且既然解困了也不用我再背他了吧。
并不遠,只走過幾十米就彎進一單獨溶洞內,邁入時覺得環境似曾熟悉,可很快就被入目的一幹護衛轉移開心思,這不就是之前與我們一道下來的夥伴們嗎?我看着他們躺在地牢內,衡量着各種輕重緩急,邁出的步卻如千金重,生怕一個錯誤的選擇就再次發生前夜護衛盡數被填埋坑中的悲恸場景。
而如今,他們都坐在那,雖面容憔悴,但全都清醒着安然無事。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等宋钰走至一中年護衛跟前說話時,我才留意到那護衛的眼神與衆不同。那是一雙複雜的眼,複雜在哪這時我還不懂,到很久以後才明白,那是看盡了世間百态、人之生老病死後的沉澱。
無需宋钰介紹,我已猜到這人就是路百川,之前或就在宋钰帶來的護衛群中,但我從沒去仔細看過每一張臉,自然也辨識不出來。扶着江浔過去,路百川并沒看我,立即就為江浔搭脈詢診,反倒是我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等他遞了一碗黑糊糊的湯汁給江浔後,我揪着空輕咳了聲開口:“路神醫你好。”
終于引來對方的擡頭,眸光淺淡,并不語。我微覺尴尬,杵在那本想說的話對着那雙淡漠的眼也說不出來了,虧得宋钰在旁淺聲道:“百川,無悔對你很是崇拜,急着要與你相識。”
路百川的臉上劃過異色,但一閃而逝,甚是別扭地朝我點了點頭。我心中一喜,走近一步道:“前輩,我爹曾提起過你,說你醫治過我娘,對了,我娘叫花影重,我爹叫金…錯刀。”說着說着語音縮在了喉間,因為路百川那皺成好幾條線的額頭絕對不是在表達歡愉。
他說:“知道了,金參衛。”
呃,金參衛這個稱呼還是第一次聽人喊,怎麽好生別扭的?
讨了個沒趣,我自然不會再去把熱臉貼人家,讪讪地往旁邊而站。等過片刻,江浔就能行動自如了,其餘護衛也都紛紛起身。我因為怔了個神落在了後面,當跨出那溶洞門口的一瞬驟然頓步,腦中突的某道靈光閃過,回過頭将溶洞四下仔細環看,最終目光定于某一點。
剛剛,那個位置是路百川坐的地方,正好遮去了一些東西,然後這裏面如此大小溶洞都大同小異,以至于我進來也沒想起異常。
下意識地揚聲而喊:“子淵,等一下。”
52.學藝不精
與路百川并排而走在最前的宋钰停了下來,回首目光射向我,包括其餘人也都止步,都紛紛回過頭來。我吞咽了口口水,怕自己記錯,丢下一句:“你們等我半分鐘。”就轉身而回,但在接近那處時腳步不免變緩。
視線凝于那一點,遲疑不過兩秒我就笑了,現在有這麽多人,何足懼?俯下身就将右眼看進那個細小的孔洞內,但見裏面一片漆黑,沒了之前的微亮。不過,那種強烈被注視的感覺猶在,而且陰涼的細風輕拂過臉,令人不禁打寒顫。
我說:“這個地下,藏了個人,用鐵鏈鎖着的。”
之後無需我再操心,自有宋钰和江浔他們去愁思要怎麽破開這層地面通到那下層。我往邊上一靠,坐等那雙厲眼的主人。事實證明,衆人的智慧是無窮大的,也或者準确地說宋钰是極端聰明的,不出半刻,他就找到了這個溶洞裏看起來最普通卻最不普通的一塊在牆面上凸起的石頭,輕輕一按,地面就移開了一塊石板。
我忍不住探頭,但因為距離不近又昏暗,也看不清什麽明堂。倒是宋钰與江浔兩人對視了一眼後,全部看向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看我幹嘛?江浔先沉不住氣開了口:“是你的絕門活,過來表現吧。”
聞言我更覺詫異了,不過沒立即上前,怕江浔給我使什麽詐。倒是宋钰淺喚:“無悔,你過來。”下意識就擡步屁颠屁颠跑過去了,等到了近處朝那石板下黑乎乎的一看,不由笑了。難怪江浔要說是我的絕門活,還真沒說錯,原來那石板是因機關被抽移開了,但還有一張鐵絲網覆在上面,一把鐵鎖幹幹脆脆橫在那。
這時候想到我這神偷世家的傳人了?我也不墨跡,從身上摸出了一根細絲,蹲下身就将針插入了鎖孔內。不過片刻,就聽有人在催促:“如何?還沒打開嗎?”我不理會,繼續豎了耳朵細聽,差不多時我将細絲給抽了出來。
這回也不知是誰在旁問:“打開了嗎?”
我朝那處瞥了眼,發現兩次詢問的都是那我唯一知道名字叫小刀的護衛,答了句:“還沒。”他臉上明顯露出失望:“啊?神偷不是都只要靠一根鐵絲就能将所有鎖都打開嗎?”
沒好氣地駁斥:“誰告訴你的?”他抿了抿唇,“聽說的。”
“聽說?道聽途說能當得了真?”不是我要損他,實在是太離譜。小刀被我嗆了有些惱,臉也拉下來問:“那你用一根鐵絲插進鎖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