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邊五皇子一說換人, 池家就擡着聘禮上沈家了提親, 一副熱鬧至極的模樣。
五皇子漸漸感到不對勁,池惟聞沒了之前愁苦萬分的模樣,那日與他在路上碰到甚至還很友好的向他點點頭。
五皇子挑着眉說:“池公子就這樣看着親表妹落入我府裏于不顧?”
池惟聞停下來,“她自己願意, 所以我沒有破壞別人姻緣的興致。”
既說明了不是自己不救柳棋若,是她自己願意嫁,又暗地裏指他破壞別人姻緣。
“呵, 那便祝你百年好合。”五皇子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池惟聞心情頗好的往降醉酒肆走。
與小二說了容欽的名字後, 小二領着他到二樓,推開門,發現裏面并不止容欽一人。
“我說今日為什麽叫我出來喝酒,原來小侯爺在啊。”池惟聞見他冷着的臉了然笑道。
“快來坐。”容欽熱情的招呼。
晏津嵘面無表情的喝着酒,并未言語。
這一個兩個的心情不好, 鬧矛盾了還将他扯出來幹什麽。
他二姐可是從未受過什麽委屈的,雖然二姐說不是因為小侯爺, 但他也能猜到一些, 這次居然因為他昏倒, 他本來還有些氣, 但是看見晏津嵘不高興的樣子他就愉快哈哈。
坐下來抿了一口酒, 剛要出聲調笑晏津嵘, 沒想到這人給了他一個猝不及防。
“想繼續追随太子嗎?”晏津嵘很是随意的開口說道。
持酒盞的手一頓, 池惟聞擡眸看他,将剛剛那打趣的心思收起來, 似不經意的笑道:“我們不是都追随太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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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晏津嵘淡淡的說。
池惟聞猛的看向他,過了一會幹笑道:“小侯爺開什麽玩笑。”
“三皇子要不要了解一下?”
“...你們倆是三皇子的人?”
平日裏總看他們倆與他們一同飲酒作樂,太子商讨什麽事也不避諱他們,他便以為他們倆是追随太子的,恐怕...太子自己也是這般認為的。
“可以這麽說。”容欽回答道。
“可你們為何總是跟着太子混。”
“三皇子遠去征戰,我們不可能一直閑晃着。”總得跟着一個人好乘涼。
真是...可怕。
似是知道他心裏所想,晏津嵘不在乎的笑道:“雖我聽見了很多機密,但我是個有原則的人,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心裏有數。”
池惟聞手摩擦着酒杯,“你們告訴我做什麽。”
容欽笑了,“三皇子最近會回京,我們覺得你是個不可埋沒的人才,想着試試看能不能說服你。”
“你們不怕我與太子說?”
“你善謀略,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所以你不會。”
容欽頓了頓,繼續說道:“經過沈家這事你心裏可有想法,又或者你真的能不在乎自己的一切全力輔助太子?”
“若是有一日将沈姑娘換成你姐,你又會如何。”晏津嵘冷冷的補了一句。
池惟聞沒有回答,沉默了許久。
“無論我追随誰,這些事都有可能發生,為什麽我還要得罪太子去追随三皇子呢。”
“三皇子不會。”晏津嵘道。
聲音微沉,沒有一絲停頓,似乎他是極信口中那人的。
三人氣氛僵持,容欽起身給這兩人滿上了酒,“這事不急于一時,若是你何時想換個人追随,我們随時歡迎。”
三皇子如今還未歸,他是如何一個人池惟聞也未怎麽了解,時日還長,這等事可以慢慢來。
由容欽調解氣氛,另兩人也不是死腦筋的人,桌上漸漸融洽起來。
由酒聊到朝中愛酒的人,由人聊到性格,聊到馬聊到喜好。
容欽聊得很起勁,聊着聊着被他帶到女人的話題上。
兩人聽着他說,不經意間,池惟聞與他道:“我姐最近心情不好。”
容欽露出看好戲的樣子。
喝酒的晏津嵘一頓,“我心情也不好。”
“這樣啊,我以為是誰欺負誰了我姐呢。”
晏津嵘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她不惹別人生氣就好了。”
池惟聞輕呵一聲,“看來小侯爺心情是真不好,我還說讓小侯爺一塊去玉瀾公主辦的茶宴。”
茶宴?無趣。
“不去。”
“小侯爺記得自己說的不去,反正我姐是心情不好要去散散心。”池惟聞挑着眉說。
他就不信小侯爺不去,坐等小侯爺食言。
容欽在一旁笑,晏津嵘不悅的給了他一個眼神,容欽瞬間憋住了笑。
“謝謝。”
晏津嵘敬了他一杯。
憋了這麽多天,惹他生氣的姑娘會不會根本就不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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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玉瀾公主與驸馬打了聲招呼,拖着裙擺到花園中。
花園裏已經來了不少姑娘,鬓滿釵芙蓉面,或三三五五站在一塊閑聊,或坐在石凳小歇。
有幾個注意到玉瀾公主,感覺巧笑着迎過來攀話。
玉瀾公主笑着與她們閑聊,然後不經意看到路口走來的一對母女,微楞。
年長的夫人嘴角帶着溫柔的笑,一雙水眸應是沒有年輕時那般楚楚動人,有着歷事後的淡然,穿得素雅,鬓上左右插了幾支燒藍釵。
最引人注目的是挽着那夫人的姑娘,長了與她娘一樣的水眸,眼底淺笑還帶着些無措,身姿纖細肌膚剔透,比旁人白了好幾分。
今日似乎特地打扮過,一身襦裙以素白打底,衣袖裙角繡了幾朵蓮,又素淨又溫柔。
母女倆走到玉瀾公主面前行禮。
池夫人見玉瀾公主微楞的模樣笑着介紹:“公主,這便是我家女兒晚莺。”
玉瀾眼裏滿是驚豔,“你家姑娘生得極好。”
雖她如今上了年紀,但不妨礙她如以前那般喜愛美好的事物,所以她一見池晚莺就覺得喜歡的緊。
“公主過獎了。”池晚莺有些拘謹的回答。
玉瀾看出她的不自在,憐愛道:“晚莺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小聚吧,不必緊張。”
一邊說手一邊想要撫她的墨發。
“玉瀾,你看看今日誰來了。”
手還沒碰到就被人出聲打擾,玉瀾不悅的看向自家驸馬。
驸馬年過四十仍俊朗依舊,被她瞪了一眼感到有些莫名,然後繼續笑呵呵的将身後的幾個人露出來。
玉瀾一看也樂了,打趣道:“呦,咱們小侯爺不是一向不參加我們這種小聚的嘛,今日居然如此反常。”
“我也覺得是反常得不行。”容欽用奇怪的調調打趣道。
“今日天氣不錯。”所以來看看他的姑娘。
晏津嵘語氣随意的說。
那邊在調笑晏津嵘,這邊的池晚莺自他出現就一直盯着他看,卻沒一次與他視線對上。
心裏越發的酸澀。
“怎麽了?”池夫人察覺到她的異常問道。
“沒事。”有些失落的揚起笑回答。
池夫人有些疑惑,但還是關心的對她說:“若是累了就到一旁休息吧。”
池晚莺點了點頭,打量了周圍片刻往一個無人的亭子走去。
......
晏津嵘與這些打趣他的人互損後,一轉頭就看見心心念念的姑娘背着他走。
今天很漂亮。
但,他一來她就轉身走?
晏津嵘胸口悶着一股氣。
他在家忍了許多天,憋着想她的念頭,撐着不去找她。
他心中抱着她來找自己的可能,怕她找自己時自己出去了,于是這幾天都老老實實待在家,連晏殊鴻都覺得他不正常。
她就是沒來找他。
他好想她啊。
可是不能這麽輕易的去找她,她不相信他,得罰一罰,可是為什麽老覺得是他自己在罰自己。
想了想,晏津嵘更氣了。
晏津嵘與容欽他們幾個随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下人自覺的沏好茶,他一邊喝一邊注意着角落的她。
旁邊人在說他最近一直心不在焉的,他不在乎的笑了笑,這個浪蕩的人怎麽懂他的感受。
許久,一個丫環對亭子裏的姑娘說了些什麽,她點點頭站起來,跟着丫環走。
晏津嵘放下茶杯跟上去。
池晚莺跟着丫環穿過花園,左拐右拐的不知道走到了哪裏。
蕭兒防備的打量着周圍,一把扯住前面的丫環,“不是說夫人讓小姐過去麽!”
那丫環惶恐的跪下來,急得語無倫次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新來的....還不大認識路,請小姐責罰!”
池晚莺本來有些氣的,見她急得要哭了的樣子也就不忍心怪罪,“罷了,但問題是咱們怎麽出去。”
“奴婢...奴婢...”那丫環吞吞吐吐也說不出什麽辦法。
池晚莺郁悶的看了一眼周圍,全是小道。
公主府太大了。
池晚莺與蕭兒和公主府的丫環瞎走着,突然...
從牆上飛下來一個人,一把摟住她的腰又飛上牆去。
池晚莺吓得大叫,被禁锢在那人胸膛,慌亂間推阻着。
“放開我!”
下一刻唇被堵住,禁锢着她的那雙大手松開了些,她推着他仰頭卻看見一張放大的臉。
手上突然失了力。
他吻得粗暴,緊緊的壓迫她跟着自己的節奏。
她被咬得疼了,嘶的一聲倒吸氣。
安撫的親了親她的嘴角,摟着她道:“還惹不惹我生氣了?”
她眼角泛着水光攤在他懷裏,胸口起伏,不說話都萬分委屈的樣子,“你又欺負我。”
軟軟的聲音,還帶着微喘,讓人忍不住再欺負一番。
她要撩撥死他啊。
晏津嵘聲音沙啞,在她耳邊說:“誰欺負誰呀。”
忍不住薄唇又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