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所謂真相
秦可蔓自知從未做過什麽得罪李文軒的事,從認識他開始,秦可蔓就是想盡方法讓他能多看自己一眼,可每次李文軒一見到她就像見到耗子似的,嫌棄不說,還捎帶趕兩腳。
“李文軒……我是耗子嗎?”
李文軒接過秦可蔓手中的鑰匙準備開門,聽到秦可蔓突然來了這麽一句,不禁被她逗樂了。
“你說什麽?”
“難道不是嗎?為什麽小時候你見我就躲?”
‘咔擦’一聲,門開了,李文軒将秦可蔓放在沙發上,拿出桌子上的紅花油,輕輕揉着她的傷腳。
“嘶……”秦可蔓疼得臉都皺一塊,“……你怎麽不說話?”
“你長得不好看。”李文軒專心致志的揉着她的腳。
“我……”
秦可蔓一下子被噎住。
“好了,我逗你的,好好休息,你這個傷不能再去上班了。”
“那怎麽行,我沒錢吃飯怎麽辦?”
李文軒有些別扭,雖然名義上他們是夫妻,但他從來沒有過問她的生活,自然,什麽夫妻共同財産,在他們倆這裏都是假的。
李文軒都快要忘了,秦可蔓的的家族早就沒落了,而她,是一個孤兒,父母因為車禍離世了,由此一來,她真正算得上家人的,只有他一個。
他從褲子口袋裏掏出錢包,不自然的遞給她。
“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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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蔓不知他給了什麽,拿在手裏一看,是一個被現金塞得鼓囊囊的錢包。
“你做什麽?”
“這錢足夠了。”
“良心發現了?”
秦可蔓略帶調侃的語氣讓李文軒更加覺得不好意思,從臉紅到了耳朵根。
她将錢包塞回李文軒手裏。
“沒關系,我習慣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不待見你嗎?把錢包拿着我就告訴你。”
秦可蔓半信半疑的接過他的錢包。
“好了我拿着,你告訴我為什麽?”
李文軒盯着她,眼神是令人看不懂的深意。
“小時候……你總跟在我身後,一手泥巴我不願意碰,一手鞭炮我總是躲,我心想哪有這麽皮的小孩?還是個女孩。”
“後來,你一見到我就喜歡打我兩拳,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那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打’兩拳。
“我想問問你,一個小女孩力氣怎麽這麽大?每次被你打的地方都能青一塊紫一塊。”
額……秦可蔓沒想到會是這樣。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就憑這幾拳頭的事,我還不至于這麽小氣。”
“家裏人,尤其是爺爺,總是喜歡牽線,一個叱咤風雲,響當當的大人物,倒是喜歡幹月老的事,看上去包辦的婚姻換作誰,都會反對吧?”
“雖然我一再拒絕,但我還是不可避免的成了他的頭號選擇,而你,秦氏的大千金,也成為了他為我選的妻子。”
“二十一世紀的新新時代,婚姻自由都不用口頭強調了,憑什麽爺爺擅自做主。”
“雖然你長得真的不好看。”
“你!”找打!
秦可蔓又想動手了,李文軒一把攥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其實你還挺可愛的,不像我見到的那些女孩,每次來我家做客,總是扭扭捏捏,嘴上說着什麽都會,可真正做起來什麽都不會,只會說漂亮話。”
秦可蔓第一次聽到李文軒對她的評價是中肯的。
“既然覺得我可愛……那你沒必要結了婚就晾着我……你要實在不願意也沒必勉強自己……”
害的她白高興一場。
“還記得我和你第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嗎?”李文軒問她。
秦可蔓在腦海中搜索了一會,“是在我家裏?”
“2006年8月13號,你生日的前一天,你穿着一件背帶牛仔,褲腳被泥巴水弄得髒兮兮的。”
沒想到他記得如此清楚。
“你……記得這麽清楚?”
“當然。”他其實早就意識他對秦可蔓的感情就在那時候埋下了種子。
“可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初中畢業的那天……”
李文軒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臉。
“你幹嘛!”力氣有點大,秦可蔓覺得臉都是麻麻的。
“傻,那不是第一次,只是你忘記了。”
“那時候我想跟你說話,卻發現你根本就不在意,只顧着玩自己手中的小兔籠子,誰去說話都不理。”
李文軒抱着滿腔的信心跟她說話,可她玩性比天大,喂兔子喂的不亦樂乎。
“我放寬了心以為你就是這樣愛搭不理的性格,沒想到,莫森靠近你,跟你說話,你竟然答應了,我想想問問你,他到底說了什麽?”
“這……”秦可蔓絞盡腦汁的想,但實在是什麽都回憶不起來,她究竟有沒有跟李文軒說話,又跟莫森說了什麽。
連空氣中彌漫的醋味她都沒有察覺。
“我想起來了。”秦可蔓像是搜索到了什麽信息,“莫森那時候問我,我家廁所在哪裏。”
李文軒只覺得滿頭黑線。
“那你倆為什麽都滿臉通紅的?”
“人有三急,當然是他憋不住了,臉都憋紅了呗……我,哪知道他會問這個,而且都還小嘛……”
李文軒覺得頭頂有無數的烏鴉飛過。
搞半天,他從小吃醋的源頭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這真相竟有點滑稽。
“那你大學跟莫森怎麽回事?”
小時候的種子是埋下了,可是到了該成參天大樹的時候,莫森這個人又來澆滅了他不少的熱情。
青梅竹馬戀磕磕絆絆,感情都來不及培養,就被人‘插’了一腳。
秦可蔓覺得李文軒異常不對,皺着眉頭看着他。
“……沒什麽,我随便問一下。”
“還不是你……忽冷忽熱都還好,對我不鹹不淡的,我就死心了。”
“學長是個很優秀的人,誰都喜歡他懂禮貌有學問,這樣的人,可遇不可求。”
李文軒聽不慣她誇莫森,一會兒,醋味又漸濃。
“所以你選了他。”
“選什麽選,你以為選衣服呢,我可能對他有點好感吧……”
秦可蔓發現自己跟李文軒聊了太多。
“我不希望你再提他的名字。”李文軒拿起紅花油倒了一點,揉着她的腳。
“我跟學長好歹一個大學的,以前也有些交情,你要我連名字都不提他,怎麽可能辦得到啊?”
“你結婚了,不知道撇幹淨這些不三不四的關系嗎?”
“誰不三不四了?你說的難道不是你自己?”
秦可蔓發現李文軒真是會瞎扣帽子,到現在為止她背後黑鍋連篇。
“酒會上……”
“別說酒會了,”秦可蔓打斷他,“誰知道李總又想幹什麽?搞不好只是想在外樹立一個好形象而已。”
口頭保證能起到什麽作用?李文軒嘴上一套做起來又是另一套。
“秦可蔓。”李文軒變得嚴肅起來。
“怎麽?”她不怕死的回應。
“算了。”李文軒洩了氣,
他将秦可蔓的腳輕輕放下,抱她回卧室。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