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向苼爸爸在醫院的消息不胫而走。
大清早的, 劉鳴的病房內便門庭若市,不少人趁着還未上早班之際,前來探望。
大夥兒東一句, 西一句的逗得床上的劉鳴哈哈大笑。
一個男同胞将修好的蘋果遞給劉鳴, 讨好道, “我說向苼怎麽這麽好看呢, 得了叔叔您的真傳。”
好巧不巧,這句話正讓剛巧買了過早趕來的沈岑洲聽了個正着。
他眼神冷冷的注視着男醫生往前遞的水果。
随後他不鹹不淡的将水果往手中一接, 咬的嘣脆直響,“謝謝你對我岳父的照顧,你是哪個科的?”
男醫生本能的回應,“胸外科。”
沈岑洲點了點頭,“正巧我們公司與醫院合作了一個非洲的資助項目, 改明日我找院長提一嘴,讓他派你到非洲鍛煉鍛煉, 也算報答你對我岳父的照顧之恩。”
醫生身子一抖,推脫道,“多謝沈先生的美意,我資質單薄, 暫且還不能勝任。”
非洲那地方局勢險峻, 醫療環境薄弱,說是去學習,那就是去受苦。
他如今連媳婦兒都沒娶,再跑到非洲溜達一圈這不是要當一輩子的光棍嘛。
果然肖想美人都是有罪的。
資本主義惹不起啊, 惹不起。
醫生搖了搖頭, 将腦海中向苼曼妙的身影晃掉,他還是老老實實找個和自己相匹配的對象比較靠譜。
原本奔着向苼的名頭準備在她父親這邊讨好賣乖一番的男孩子在沈富豪嚴厲的措施下, 紛紛四處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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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資本主義打對臺,這不是讓人往死裏蹂-躏嘛。
劉鳴一臉笑意的注視着沈岑洲,彼為欣賞的觀看着他一套連貫的雷霆之勢。
看得出,小沈是真的喜歡向苼。
這個女婿怎麽說呢。
雖說長得太帥,一看就是花花公子的類型,但做事兒又讓人極有安全感。
向苼交給他,他也放心。
想了想,劉鳴開口詢問道,“你們什麽時候辦婚禮啊?”
沈岑洲一愣,他将早餐擺放到桌上,一臉懊惱道,“我這邊當然是随時都可以辦,就看向苼了。”
“女人啊,都是口硬心軟,多求幾次婚,說不準向苼就答應了。”劉鳴被勾起了興趣,自顧自的回應道,“想當初我追向苼他媽那會兒也是,在她的一衆追求者中,我壓根就沒什麽優勢,就圖一個臉皮厚。”
他閉上眼,似乎能看見操場上衣着精致的少女與穿着洗的發白的白襯衫的他圍坐在草叢上,一臉笑意的接過他手中的饅頭,甜笑道,“好吃,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饅頭,你以後能不能天天做給我吃。”
回憶讓他痛苦,讓他難堪。
他默默地閉上眼,将身子縮回到被子中,“沈岑洲,不要學我,我是個很壞的例子,向家的女人都是好女人,你要好好珍惜。”
明明向苼的身體裏也留着他的血液,但他卻覺得只要和他沾邊,都是對向苼的一種亵渎。
向苼為什麽會是他的孩子呢?向婉為什麽會嫁給他呢?
明明他們都值得更好的。
“謝謝叔叔,我會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我希望您能參加我和向苼的婚禮。”
此時沈岑洲身上的冷冽之氣全收,他極盡柔和的與面前的人交談着。
他支持向苼的所有決定。
當然也包括她的原諒。
陡然間,門外傳來一聲呼喊,“沈先生,不好了,不好了。”
緊接着劉鳴一躍而起,“是不是向苼出了什麽事兒?”
沈岑洲輕聲安撫道,“您放心,我出去看看。”
話畢,沈岑洲快速的随着小護士的腳步跑到案發現場。
據悉,向苼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理由是毆打病人。
地上淩亂的環境依稀可見先前的暴力執法。
李護士帶着哭腔陳述道,“今天一大早還沒上班,突然就有一個母親帶着孩子到醫院看病,說自己的孩子有自殺傾向,自己從大老遠趕來的,希望向醫生能幫忙看看。”
沈岑洲眼神幽深。
“向醫生當時就破例給這小孩先看了,但他們東西帶的不齊,向醫生又重新和他們約了時間,讓他們等東西帶齊了再過來找她。”
“他們來的時候,向醫生正在給另一位病人做催眠自療,我們便讓他們先等等,豈料那個母親直接闖了進去,當時向醫生就怒了,拒絕給他們治療,而那位母親既然用頭撞向醫生辦公室的玻璃櫃,并報了警,說向苼打她,警察一來,二話不說就要将向醫生帶走,當時向醫生這邊還有幾個正在排隊的病人,她就讓警察通融一下,畢竟有些人也不是京都人,來這一趟也不容易,所以向醫生讓警察先讓她把手上的幾個病人給看了,再和警察一起去警局,他們不依,試圖強制性執法,向醫生不過身子往一旁傾斜了一下,躲過了警察的攻擊,那個警察摔倒了,他們就說向醫生襲警,增派人員,将人給直接帶走了。”
話剛講完,李醫生一臉訝異的看了看空蕩蕩的四周,“咦,人呢?”
一旁,劉護士翻了翻白眼,“從你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沈富豪已經跑出去了。”
心尖上的人被抓了,沈富豪哪有閑情逸致聽李護士在這兒扯東扯西,當然是先撈人比較要緊。
沈岑洲趕到醫院的時候,穿着白大褂的向苼正一臉嚴肅的坐在大廳內。
而她旁邊的小警察端茶遞水,賠禮道歉道,“姑奶奶,算我們錯了,您高擡貴手吧。”
剛剛他們得到了消息,這位姑奶奶是京都第一富豪沈岑洲的女朋友。
這後臺硬的,讓他們肝膽炎都犯了。
向苼将水杯往桌上一嗑,嚴肅道,“我尊重你們行使職權的行為,既然你們都把我拷過來了,這問題都還沒審呢,怎麽能說放就放?”
話畢,她翹着二郎腿,将手往前面一伸,一幅任憑發落的模樣。
“法律最重要的是公平、公正、公開,所以你們不應該偏袒任何一個人,哪怕這人家財萬貫,權勢滔天。”
最讓她生氣的是明明說好的錄口供。
在那個母親來警察局沒多久,他們就将她給放了,而自己卻一直被扣押到現在。
一直到沈岑洲的那通電話打來。
後來她才知道那個女人是某個高管的老婆。
她相信我國的司法公正,所以她雖然飽受不公,但她依舊對其抱有期待。
因此她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而不是這樣的搪塞。
見到向苼安然無事,沈岑洲慌亂的心漸漸歸于平靜。
他大步走上前,以一種絕對的氣勢鎮壓住在場的所有人,“既然你們都說要錄口供了,那為了公平起見,是不是兩方的口供都要錄,畢竟摩擦這事兒,得有個雙方才能有摩擦,不然我女朋友一個人找誰摩擦去?”
沈富豪的名聲在京圈可都傳遍了。
那是十分得鐵面無情,六親不認。
惹了他,那你肯定撈不到好處。
當下,小警察汗漬漬得猶如接到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兩邊的人都不是他這個普通警察能得罪的。
他也不明白,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醫療事故,怎麽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就差給向苼磕頭了。
突然間,向苼起身,她拽着沈岑洲的手往外走,“回去吧。”
如果她再留下去,和那個以權壓人的女人有什麽區別。
沈岑洲也不多說,他緊緊地跟着向苼的步伐走出警察局。
望着向苼被手铐卡的通紅的手腕,沈岑洲的內心湧現一絲心疼,“我可以為你讨個公道的。”
向苼卻無精打采的望着遠方,“你說如果這次被抓的醫生只是一個普通人會怎樣?”
停頓了一會兒,向苼接着道,“如果不是因為我的一時心軟讓那個女人加塞成功,是不是就不會有後面的事兒。”
沈岑洲将向苼擁入懷中,“不要将別人的錯誤強加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要因為別人的不堪以及灰暗而質疑善良的存在。”
揉了揉向苼的頭,沈岑洲笑了,“向苼,我會盡力為你打造一個你想要的理想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我沒有黑警察的意思,警察叔叔老好了
我記得我以前錢包掉了,當時報警錄完口供後,警察叔叔還給錢我搭車回家了。
今天看到上海的仁濟醫院的那個事件,所以怒氣滿滿的寫了這章
但怕被人噴,說黑警察。
所以求生意識滿滿的作者君先解釋一波。
關于警察的部分故事純屬虛構啊啊啊啊啊。